第二章 第一节
春节过后的返工潮，是找工作的最佳时机。但对于目前的秦牧羊来说，没有任何复出的欲望。一个月的休养生息，并未抚平心灵的创伤。本想继续调息一段时间。但水玲珑的控制极限到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师，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别再拿着大师自居啦。没有工作，没有钱，就是废物。养不起老婆孩子，当初干嘛要娶我。耽误别人的美好人生，那叫犯罪。不就是人家彼总，酒后的几句醉话吗。我觉得说的对，没啥问题。是你自以为是，心胸狭窄，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其实，你就是个赚钱的机器，不仅对彼总你是，对于我和孩子，你也一样是，跟着你这种没钱装酷的废物，会毁掉我的青春年华。一周内找不到工作，我只能带着孩子另谋生路啦，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秦牧羊本未痊愈的创伤。此时，又被水玲珑无情地，撒上一把洁白的精盐，融化的盐水，蚕食着秦牧羊的灵肉，痛彻心扉。望着小豆丁，懵懂稚嫩的小脸。秦牧羊的心，都碎啦。人生本无常，为何只寻我。
“你好，秦牧羊先生。请您简单介绍下，自己的过往经历。”面试官严肃而冰冷的语言。让秦牧羊的心涌动着；“先生，您手中拿的，就是我的真实简历。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了。”秦牧羊平静的回答。“哦。我只是想从你的自我介绍中，了解下你的沟通能力，语言表达能力。不过，以你现在的表现，我敢肯定的说，你今后和客户的沟通，一定存在着很大的障碍。包括你的性格，都将是你今后职业生涯的诟病。”面试官冷峻的双眼，注视着秦牧羊......
花园长椅上，秦牧羊思索着，近来发生的一切。想着刚才面试官的话，心中的自我认知，有了新的变化。‘铃铃铃’手机铃声打破了秦牧羊的沉思。
“您好，请问，是秦牧羊先生吗？我是‘蓝钻工程公司’人事部。看到您在网上投递的简历，约您来公司面试，时间定在明天上午10点，您能否按时到达？”电话中温和的声音，轻拂着那颗疲惫的心。
“您好，秦牧羊先生。这位是，我们公司常务副总，齐总（齐运昌）。这位是，我们公司技术总工，祝总（祝治国）。我是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监，我姓汪（汪丽华），3点水加个王。您的简历，我们仔细阅览过，从履历表上，看得出，您是位经验丰富的设计总监。所以，今天约您来面试，希望能够和您当面进行交流。”温馨和蔼的声音，让秦牧羊多日的失落，找到了归属。“各位领导，谢谢对我的重视。我先做个自我介绍，之后，我会把我的过往经历，及所做的业绩，做详细的描述......”
‘蓝钻工程公司’设计副总监，这个职位，对于秦牧羊来说，确实低了。“来，秦总，喝杯茶。这个副总监的职位，对于您这样的高手来说，屈才啦。”齐运昌甚为感慨的说。“不过，秦总放心，我会在3个月内，把你扶正。届时，整个设计部，你就是老大。有我在这个职位上，相信没人敢碰你。呵呵呵。”齐运昌意犹未尽地，展现着权利与情谊。“谢谢齐总，这么看重我。我会尽心尽力，为公司效力。”秦牧羊的心，被关怀与信任感动着。“呵呵呵，好的秦总。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啦，来，以茶代酒，干。”“干。”两杯浓茶，灌进两个不同内涵的胃里。
齐运昌，80年代初，出生于江西景德镇，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接受严格的教育，20岁考取全国一本大学，金融管理专业，以优异的成绩毕业。175公分身高，68公斤体重。肌肤白皙，银色细边眼镜，掩藏着深邃幽暗的双眼，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灵光。对于这个企业的‘驸马爷’来说，这样和蔼可亲的人品，确实不多见。这也是他得到其岳父，器重的元素之一。包容与关怀，是员工追捧的关键。对于秦牧羊，齐运昌爱护备至。
“秦牧羊，不管以前你有多牛掰，来到我的设计部，今后得归我领导，希望你不要做出僭越之事。否则，我会请你走人。”曹炳琨一双尖头褐色皮鞋，高高地放在大班台上。一边晃动着双脚，一边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一股浑浊的气浪，冲击着秦牧羊的五脏六腑。“曹总放心，今后的工作，一定听从您的安排。”秦牧羊抑制着，嗅觉器官的灵敏度，平静的回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清楚你的真实能力，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先到施工图组，帮他们画施工图吧，等画个1、2个月，看看情况，在另行安排。有没问题？如果没有，现在就去画施工图吧。”曹炳琨目送着秦牧羊走出办公室，扬起嘴角；“哼，管你是老鹰，还是小鸟，到了我炳哥这，就得让你折翼。哼哼哼。”
曹炳琨，‘蓝钻工程公司’设计总监，公司法人。最重要的一个身份，老板的儿子，少东家。80年代末生人，典型的富二代，目空一切，自负，自大，自恋，勉强大专毕业，回到公司，成为企业的继承人。
“秦总，不好意思，早上有个培训机构，和我商量下周培训的事情。所以，耽搁了带您，和公司员工见面的事。来，我现在带你去转一圈，和大家见个面，以后咱们要一起共事了。”温和亲切的声音，甘泉般滋润着，秦牧羊久旱的心灵。
当当当，“请进。”齐运昌的亲切、稳重，是赢得公司员工，赞誉的因素之一。“齐总，这位是设计副总监秦总。秦总，这位是齐总。面试的时候见过面。”汪丽华温柔，恬静的声音，使得齐运昌的面颊，罩上一层红晕。“呵呵，丽华啊，我刚才，请秦总在我这喝了杯茶。聊的很投缘，我们算是知己啦，是吧？秦总。呵呵。”齐运昌稳健、成熟的男性魅力，是少有人能与之相比的。“啊，太好了，秦总，咱们齐总是整个公司最好，最有能力的领导。是咱们所有人的老大哥。”汪丽华赞誉着齐运昌，不知觉中，面颊上爬满了晚霞。
“秦总，既然齐总这么看重你。看来，今后你的工作，会顺利很多。哦，对了，以后如果在工作中，有难处，就来找我。我解决不了，还有齐总呢。”汪丽华边走，边对秦牧羊做着说明。‘看来，齐运昌的为人，在公司是没得说了。’秦牧羊心中思索着，跟在汪丽华的身后，继续往前走。
汪丽华，标准的80后，川妹子。身高160公分，体重不足百斤。精巧的瓜子脸，细细的弯眉，月牙眼。有人说，她总是在笑的世界里徘徊。魔幻身材，凹凸有致，这个身躯，像一尊出自大师之手，精美的雕塑。细腻，柔滑，水润的肌肤，完美地塑造出女神的形象。玫瑰色齐耳短发，水泽光滑，紧贴在那张精美绝伦的面颊上，彰显着无尽的魅力。黑色收身的职业装，黑色长筒丝袜，黑色细跟尖头高跟鞋，赋予着女神的传说。
见面流程顺利结束。汪丽华看着秦牧羊，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秦总，我最后安排的这位。有可能，是你今后工作中，最大的阻力。但也是必须面对的现实，我本不该这么说。但是，我觉得秦总你，是位难得的人才。为了企业未来的发展，我很希望你能留在公司，安心的工作。但有时候，现实并非那么美好。所以...”汪丽华眼中充满着期待与渴望。
“汪总，其实，您说的这位，早上我以见到了，感谢您的提醒，以我的年纪，阅历，及所经历的艰难，不会一点困难就放弃，也不会傲慢无理。所以，敬请放心。”秦牧羊平静地望着汪丽华。
“曹总好，这是咱们公司，新招聘的设计...”汪丽华还未说完。就被曹炳琨打断。“早上不是见过了吗？我不是以安排，你去画施工图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你进入工作状态要多久？”曹炳琨极不耐烦地望着秦牧羊。“好的，曹总，我这就去忙。”秦牧羊平静地说完，转身离开。
“丽华，坐啊。我有件礼物送你，是我姐姐刚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我正要给你送过去，正好你来了，我拿给你。”曹炳琨满脸洋溢着喜悦与激情。“曹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用惯了韩国的香水，不适合其它的。哦，您要没别的事，那我先去忙了。我有个文件要写，老板今天急要。”望着汪丽华的倩影，消失在门外。曹炳琨扬起那张极薄的嘴角，露出一个阴郁的笑。
“新来的？”“你也是画施工图的？”“年龄大了点，能吃的消吗？”“贵姓？”4位年轻的设计师，好奇的围着秦牧羊，不停地问着。“哦哦，你们好，我叫秦牧羊，是分到你们施工图组，来和你们一起画施工图的。我年龄是大点，不过，放心，我还行。”秦牧羊微笑着，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嗯嗯，好名字。”一位小巧精致的女生，煞有架势的点头赞许着。“有魄力。”另一位帅气的小男生应和着。“秦大哥，欢迎加入，我是组长菜名扬。这位小美女叫龙禧，是姐姐。这位小帅哥叫龙悦，是弟弟。他俩是一对龙凤胎。那位壮汉叫凌风。咱们这组人，加你共5位大仙儿。”菜名扬的介绍，充满了活力与真诚。
“菜工，快准备，曹总通知你们，‘玉蓉集团’的谢总（谢启贤）和大姐大（容玉蓉）驾到。我去接待啦。”前台文员沈梦婷，射击般的语速讲完，转身跑开。
“我那个神。咋办呢？上次谢总说的那个结构点，各位大仙们，谁知道啊，一会谢总来了问起，我们答不出来，曹总还不得把我们，扫地出门。”菜名扬抱着头，紧张地环视着4位伙伴。“菜工，别急。什么节点？说给我听下，兴许我能帮上忙。”秦牧羊微笑地望着菜名扬。说实话，短短的个把小时，多日来的伤痛与煎熬，竟在这些青涩的，话语中愈合了。秦牧羊开始喜欢上，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对啊，老大哥肯定经验丰富。”龙禧欢叫着。“有救啦。”龙悦接茬道。
菜名扬简单的，介绍完事情经过，还未来的急详述。曹炳琨满脸堆笑地，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菜工，上次谢总提的问题，你们解决了吗？”曹炳琨和蔼地问道。“曹总，我们以有解决方案啦。”就在菜名扬不知所措之际，秦牧羊及时回应，解除了尴尬的局面。“哦，太好了。我当时觉得这个问题，难度比较大。所以，回去后，我也找了些相关的资料。既然你们有答案了，那快说来听听。”谢启贤的表情欣喜非常。
“好的，谢总，我先来讲下我们的方案。”秦牧羊平静、稳健、自信地，拿出包里的签字笔。顺手拿过桌上，一张A4的草稿纸。轻松、优雅的线条，一挥而就。“漂亮。”谢启贤惊愕的伸出一个大拇指，赞到。“方案，手绘两者都是极品，我喜欢。”惊愕中的谢启贤，再次补充道。“谢总，过奖了。只要我们的方案，您能满意就好。”秦牧羊依旧平静地回答。“先生贵姓，怎么称呼您？”谢启贤真诚的敬佩之情，显露无疑。“免贵，姓秦，秦牧羊。”这时的菜名扬，自信、自豪，激情四射。抢在秦牧羊回答前，先行做了回应。“哦，哦，秦工，我看这样吧。咱们现在，可以通过这个细节，展开全局，进行研究。这样，整体效果会更好。”谢启贤此时兴致盎然。“好的，谢总，那咱们开始。”神武的灵魂，从跌落的深谷中，重新回到秦牧羊的躯体中。
两个人，一边探讨，秦牧羊一边运笔飞扬。一张纸不够画了，两张纸接在一起，继续画。十张纸不够画了，20张纸接在一起，继续画。桌面上画不开了，就按在墙上画。墙上画不开了，就放在地上画。从设计部的地上，画到接待大厅的地上。最后，在所有桌椅全部移开后，这幅占地120万平方的，度假村总规划图，设计完成。最终，用了108张A4的草稿纸。“啪，啪，啪...”身后传来一个人的掌声，两个人的掌声，10个人的掌声，整个办公空间里充适着全体员工的掌声。
“漂亮，精彩，不愧是我们设计行业的头羊。这个方案，就这么定了。这幅作品，我要了。”说话的，是一位美艳绝伦的老年贵妇。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位胖胖的慈祥的老年男人。“玉姐说的对。秦牧羊，就是秦牧羊。今天的风采，绝不输于当年，在古帆集团总部，设计竞标中的神威。”慈祥的老年男人由衷的敬佩之情写满脸颊。
“炳坤，帮我把这幅总规图，装裱好，挂到我的办公室那面空白的墙上。”贵妇微笑着望着曹炳琨。“玉姨，马上照办。”此时的曹炳琨一脸的媚笑。“秦总，我来做个介绍，这位大姐大，就是‘玉蓉集团’的当家人，容董事长。我是咱们公司的当家人曹君。呵呵呵...玉姐，谢总，秦总，炳坤也一起来，咱们到我的办公室喝茶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呵呵呵...”茶的浓情，在于品味。人的情感，在与真心。秦牧羊的新生活，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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