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31日
明明明天9月1日开学,为何今天小学生就到校报到?
早上上班的路上,快到公司的时候,路过一所小学——“花朵小学”。花朵小学在疫情期间修缮了校园,新建的围栏油漆得锃明刷亮;操场上长长短短亮白色的线,划分出几个运动区域——足球场、乒乓球场、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电镀的国旗杆反射着太阳光(即便不是晴朗的天,但是,依然光彩耀眼)。操场的一边是专门为了本校老师停车方便,将学生操场的一部分划出来,给老师当作去学校后园停车的专用通道。专用通道临近街边的一头是新近安装的过车抬杆机,摄像头、蓝牙接收器、黄黑相间抬杆——一切都是全自动的、全自动无人值守。
开学的日子,交通都不太好。不管是新生家长,还是年级稍大些学生的家长们,不开个车送学生上学,总觉得自家的学生矮人一头。你要是外乡人,想要了解当地哪个学校教学质量好、哪个学校教学质量稍差,你完全可以数一下这时候,停在校门口送学生的车要占用几排车道——学校的知名度是和占用几排车道成正比的。
现在还没到规定时间,高年级学生、低年级学生、即将入学的新生,以及学生家长在校门口簇拥着,人头攒动。走出校门迎接新生的班主任老师高举着写有班级编号的牌子,占据着校门口几处地势稍好的地方(这几日连阴雨,校门口地面有大大小小几个积水坑)。这时候是最热闹的时候,早到的学生双手扒握着铁栅栏,新奇的看着学校的变化,同时等待进校;已经送学生到学校的家长不忍离去;新到校的学生又从远处不断集结而来。人语声、街路上汽车的轰鸣声、夹杂着校园大喇叭宣读学校规章制度的广播声,喧喧嚷嚷,此起彼伏,简直比庙会市场还热闹许多。
清脆的电铃响起,吱扭扭的一声,一人多高的、沉重的铁栅栏门被早在校园内一侧等待的老师拉开一条缝隙。高年级的学生训练有素地排成一队,依次通过校园门的缝隙。学生们从铁门到教学楼要穿过整个操场,大概直线距离二三十米。可能是受到疫情的影响,学生们在家上课久了,对学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学们感觉学校操场越发的新奇,一路走一路看,左看看右看看。孩子是天真的,一双双清澈的、童真的眼睛看着操场上的每一个变化——足球场、乒乓球场、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还有操场上长长短短亮白色的线划分的区域。同学们好奇地猜想着这些横横竖竖的线的用途。
高年级的学生从侧门进入教学楼之后,原本在铁门外迎接新同学的各班任老师,就带着自己班级的学生通过铁栅栏门。一年级的小豆包还不适应学校的环境,看哪都新鲜,左看看右看看。这个注定要在他们一生中留下记忆的地方,今天,就在今天与他们相见了。
小豆包现在还不被允许进教学楼,他们需要接受人生中第一次“集体教育”的洗礼。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各自站在长长短短亮白色的线画出的格子里,按照事先划分出的区域站好。
这时,大喇叭开始广播——对的,这个大喇叭也是要在小豆包人生中写下浓重一笔的角色,这个家伙的特点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且权利还很大——大家都站好,谁都不许说话,谁都不许动,手都放在两边,裤子的两边,左边的是一班,之后是二班,快点自己站好。大喇叭如是说着。
接下来,大喇叭开始对铁窗外的家长喊话——家长们都解散,学生已经到学校,就不要再堵着校门口。家长们有一部分是上班族,送完学生急着上班去了,另一部分是专职家长——有专职太太,就有专职家长——依依不舍地缓缓离开。
新生对一切都感到陌生、新奇,超过一半的小豆包都回头看着,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离开家长——幼儿园不算——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大喇叭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操场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真真切切。小豆包的眼神已经从新奇的足球场、乒乓球场、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转移到教学楼集中的一点,前方是几个在体操台前背手踱步的老师。大多数的新生还算听话,只有极少数个别学生还是四处张望,校园内一侧,铁栅栏边上分散着,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老师,老师们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彼此谈笑着,老师们久违后总有说不完的奇闻异事。对小豆包来说,老师们都是陌生的、还不算熟悉,小豆包们现在最“出轨”行为还限于四处张望。
小豆包们被要求规规矩矩站了一会,就被按顺序依次从侧门带入到教学楼。教学楼是翻建的,几年前附近的工地施工,不知道是何原因——可能是地面下沉,导致教学楼一半楼体出现裂痕,部分教室塌毁。经过各级校领导、各级教育局领导以及其他多方领导的亲切关怀和领导下,协调了多方意见,以最快的速度在7、8年之后修缮了塌毁的几间教室。当时,学校借此机会进行了一番装修,这个学校都焕然一新。
我行进的方向是沿着操场,横向从一端走过另一端,大概50米左右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免想到当年自己上学的情形。那是三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哎呀,都三十年前了——那时候我们很是调皮,我们上学时从来不走校门的,我们都是翻墙上学,即便那时候只要是上学的的日子,校门都是大敞四开的——其实,不上学的时候,校门也是大敞四开的。
我们当年印象最深的不是学校有增加的多少新设施,早晚那些单杠、双杠、滑梯都是我们的。我们最关心的是何时学生可以被允许走教学楼的正门。对,没错,当年唯一的枷锁是——学生永远不许走教学楼的正门,谁要是从正门进教学楼,其所在的班级就会被全校扣分,通报批评,罪名是“走正门”。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从正门跑出去,还要不被抓,就是最快的的事。教学楼的正门永远是老师的专用,学生只能走侧门——这一铁律直到高中二年级才被解除,当时的原因是新教学楼建设在工地边上,只有走靠近路边的教学楼正门才能最少的将工地的泥土带到教学楼内。
我们当年第一次到学校也是班主任老师迎接新生的。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新生班主任老师们都是身着学校统一的服装,双手举着手写的有班级编号的大白纸,背对教学楼站成一排。各自班级的学生自觉地在老师面前站成两队。
有一次,几个一年级的小豆包可能是第一天到学校太高兴了。到了集合的时间,其他同学们都跟着自己的老师进到教学楼,这几个小伙伴还在打滑梯。体育老师发现后,上前询问,这几个家伙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班级的。还想着打滑梯,就是不想进教学楼。最后,还是体育老师领着这几个小豆包挨个班级询问——这几个学生是不是你们班的,将他们送到各自的班级。
时光荏苒,现在回想这些都已是最珍贵的记忆了。希望今天的这些孩子们几十年后,今天的场景也是他们最珍贵的记忆。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