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位令人心动的女房客
转眼半个月过去，真正的夏天来了，每天的最高气温都在三十五度左右，热到人们放在裤兜里的零钱都是软趴趴的，虽然天气闷热，但并未拖累王老五和赵子龙的“播种”节奏，这会，两人加在一起的一千万已经全部变成了房子，他们的得力“助手”小峰帮忙统计了一下：大开间、一居、两居，大大小小共计十五套房子，七套已租，剩下的按现在市场上的租价算，十五套房子全部租出去后，一年下来，刨除物业取暖费，租金收益大约是三十万。
然后赵子龙又跟王老五算了一笔账：如果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按每天两百块计算，一年下来，大概是七万块，再加上其他各种杂费，富余点算的话，就是十万，一年期满后，如果卖房所得收益是百分之十，总体利润就是一百二十万，那么按分成比例计算，他自己的收益就是二十四万。
账算完后，两人没有就分成比例再做讨论，但他们的心里都还是当初各自的想法，一个想多分，一个不想多分。
王老五笑着说：“怎么样，收益还不错吧？”
“不错，比上班强，身体还不那么累，脑子不那么累，心也不那么累。”
“哈哈，那万一一年后，房价没涨怎么办？”
“没涨的话，也有十万的安慰奖。”
“那万一房价跌了呢？”
“跌就跌了，一年时间，能跌哪去？咱买的是房子，又不是股票，再说了，我当初不是说了嘛，赔钱我认了，投资嘛，风险和机会并存。”
王老五看了看赵子龙抽烟的侧脸，虽然这些日子下来，他的皮肤被晒黑了，但脸色比以前好了，王老五觉得他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阴霾，整个人又变得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了。
“老四，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应该可以从头开始了。”
“什么从头开始？”
“你想啊，你离开了过去的生活，你的人生是不是可以从头开始了？”
“怎么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嘛，走，咱理发去。”
“嗨，说得云山雾罩的，理发就说理发呗。”
于是，两个人都理了精精神神的短发，从理发店出来时，正值中午，他们又去了饭馆，喝着凉爽的扎啤，吃着炒菜，聊了起来。
“老四，你现在算是从头开始了，有什么愿望没？”
“愿望？当然是房价别跌啊。”赵子龙说罢，哈哈大笑了几声。
“除了这个呢？”
赵子龙琢磨了一下，笑着说：“我希望我喜欢的那些姑娘们，千万不要急着嫁人，等我去娶她们。”
王老五听后，乐得前仰后合。
“那你呢？”
王老五一脸正经地说：“我希望有一天，那些不该结婚的朋友仍然单着，那些该离婚的朋友都离了，然后这些人聚在一个有海的地方，快乐地‘白头偕老’。”
“有病吧你？我现在极度确定，我离婚绝对是你咒的。”
“哈哈哈哈！”
-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雨没有风，天气依旧闷热，王老五和赵子龙几乎每天都盘踞在吹着冷气的中介公司里，等待着一位又一位、一对又一对、一家又一家新房客的到来，现在，他们的房客中有在大饼镇工作的上班族、在小饼镇做小生意的年轻夫妻、来这边给儿女看孙子的阿姨、中介公司的业务员、超市的收银员等等，当然，他们的房客中还包括魏如瑄，自从上次魏如瑄让他们两人产生了一阵强力的悸动后，他们的春心就没再那样荡漾过，直到又一位重要的房客出现。
那天晚上九点左右，上门找房的人已经很少了，王老五和赵子龙仍不想回家，就坐在中介公司前厅的会客区闲聊，当天负责值班的小峰则坐在前台后面摆弄着电脑，等待着到点关门。
王老五喝了口可乐说：“看了这么多房子，我现在特想在高楼的天台上造一个没有屋顶也没有门窗的房子，然后把地面和墙壁都贴满白色的瓷砖。”
赵子龙嗤笑说：“那是房子吗？那不就是个没有屋顶的澡堂子。”
王老五执拗地说：“不是澡堂，摆满家具怎么能叫澡堂呢。”
“下雨的时候就是澡堂了，哈哈哈！”
“我不觉得，我要每天躺在里面看星星。”
“那我建议你最好弄个玻璃屋顶，不然雨淋不死你，也得让蚊子叮死你。”
“对啊，对，再弄个玻璃屋顶，哎，你幻想一下，下雨的时候，那感觉真是太浪漫了！”
“那不如把墙也改成玻璃的。”
“不不不，那感觉完全不同。”
“怎么不同了？”
“你自己体会吧。”
“体会什么啊，我小时候就把澡堂给体会够了，现在想起池子里那烫屁股的水，我下面还有点不舒服呢。”
赵子龙话音刚落，一个闪电突然照亮了外面的黑夜，随即狂风大作，暴雨噼里啪啦地拍了过来。
室内的三个人齐声喊道：“终于下雨了！”
与此同时，一辆出租车急停在中介公司门口，透过模糊的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女孩推开了车门，然后又从车里拖出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她费力地将行李箱拽上台阶，这时小峰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要进店，他赶紧为她打开门，并帮她把行李箱拉了进来。
女孩进来后，一阵清新凉爽的风随之而来，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这风是她带来的，还是雨带来的，她本能地甩了甩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又抖了抖被淋湿的纯白色T恤，可是那T恤还是不听话地贴回了凹凸有致的身上，浅蓝色九分牛仔裤的裤脚已经湿透，当然，湿透的还有她纤细脚踝下的那双白色帆布鞋。
被湿身诱惑的三个男人全部呆住，女孩抬头看了看他们，虽然一片白色口罩遮住了她的脸，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正在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东道主”小峰，他往后退了一步说“你好”，也许是见她年龄还小，所以他没有用“您”来称呼她。
“你好。”女孩的声音很干净，很好听，“我想租房子。”
小峰的专业精神立马让他找回了自己的角色，他走回前台后面说：“你想租个多大的？”
女孩走近前台说：“就我一个人住，公寓式的，或者一居室，都可以。”
“那你算是来对了，刚好赶上两位房东在这，不然这大雨天约房东看房可真是不方便，你稍等，我收拾下咱们就去看房。”
女孩听后，转身向二位房东伸手打着招呼，又发觉有些不妥，便摘下口罩说：“你们好。”
原来被口罩遮住的是一张绝美的清纯素颜，粉唇皓齿，笑起来甜甜的，挺翘的鼻子让瓜子脸更加立体，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嵌在这样一张天使面孔上，让人瞬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爱。
看到女孩的脸，王老五和赵子龙又找回了许久未有的悸动，两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然后不自然地向她招手说：“你好。”
小峰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握着店铺的钥匙说：“走吧，王哥赵哥，咱们去看房，你们先上车，我锁下门。”
赵子龙抢着帮女孩提了行李箱，三个人冒着大雨先上了车，随后小峰也顶着公文包跑了过来。
王老五发动汽车后，想都没想直接把车开回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因为他有套一居的房子就在这栋楼里，而且就在他家的隔壁。
女孩站在房门口，指着自己的湿鞋子说：“不好意思，有没有拖鞋？”
小峰也不好意思地看着王老五和赵子龙说：“哎呀，出来得急，忘拿鞋套了。”
王老五突然灵机一动说：“那这样，姑娘，你自己进去看吧，我们仨在门口等。”
“那好吧。”女孩竟然体贴地把鞋子脱了，光着脚走了进去，三个男人看着她的脚在白色地板上留下了一排带水的脚印，又看着她走到客厅的阳台向外望了望，然后她又去卧室、厨房和厕所转了一圈出来。
小峰看出她脸上满意的表情，便说：“觉得怎么样？这套一居室的房子正适合你，租金比同户型的房子都便宜，不信你可以上网查查，而且装修温馨漂亮，白色的家具估计你也会喜欢，你现在要是定下来，今晚就可以拎包入住，而且你看看这大雨天，感觉这房子就像在等你似的，你……”
女孩突然转身说：“好，不用说了，我就租这个吧。”
小峰听后一愣，王老五和赵子龙也是一愣，都没想到此事这么顺利，小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同走进了房子，王老五他俩也跟了进去。
小峰写合同的时候，女孩接了个电话，听上去这是一通让她很不愉快的通话，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很想表现生气，却又怎么也表现不出来的状态，这副温柔如水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疼又心急，而且让王老五和赵子龙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对她的保护欲，通话的最后，女孩说了句：“我不会再回去住了，我自己出来租房子了。”
赵子龙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姑娘。”
“啊，没什么，和室友吵架了。”
“所以就出来租房子住？”
“嗯，主要是我每天都要练习小提琴，有个室友嫌吵，现在好了，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了。”
“哦，你是那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吧？”
“对。”
“大几了？”
“大一。”
“大一……十九岁？二十岁？”
“十九。”
这时，写好了合同的小峰说：“来，你在这里签下字，然后交下租金就可以住了。”
女孩签了字，拿出手机，打算把房租转给王老五，却突然发现余额不够了，有些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付了租金后，押金就不够了，我能不能明天再把押金转给您？”
王老五当然不会为难她，赵子龙也急忙说：“没事，押金你不交也没事，你这样的姑娘，我们放心。”
女孩道谢后，又突然说：“对了，我的行李箱还在车里。”
赵子龙又赶忙说：“没事，我去给你拿上来。”
到这，小峰的工作也完成了，便和赵子龙一起下了楼，王老五低头看到满地的脏鞋印，才想起来他们没穿鞋套的事，便回家拿了拖把过来，给女孩擦地板。
“这拖把？”女孩的脸上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家的，隔壁就是我家。”
“这么巧？”
“对，就是这么巧。”
王老五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接着，女孩突然想起这房子已经是自己的“家”了，便从王老五手中拿过拖把自己擦地板，这时，赵子龙提了行李箱回来，见此情形，又要跟女孩抢着干活，但被她婉拒了。
地板擦完，拖把用完，王老五和赵子龙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当两人退到门口时，女孩突然问：“我是该叫你们叔叔，还是哥哥呢？”
两人听后是一脸的尴尬，王老五忍着心痛笑道：“我们没比你大几岁，应该叫哥哥。”
“那好，二位哥哥，晚安了。”
“晚安。”
两个心痛的男人回到家后，王老五把拖把往卫生间一丢说：“都怪你，把自己搞得那么油腻，连累我也被人家当成了叔叔。”
赵子龙据理力争说：“我是没你长得年轻，没你长得好看，不过我本来就比你大啊。”
“才大两个月而已啊，大哥。”
“现在不是流行叫‘大叔’吗？说不定人家是这个意思呢。”
“你去当你的大叔吧，赵大叔。”
赵子龙不想再跟王老五贫下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租房合同说：“刘安妮，这名字洋气，一听就是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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