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审判 无法执行
浑身酸疼的张伟从地板上起来，看着一旁昏倒在地的外卖员，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意识到对方昏迷后便上前补上几脚，而后起身找绳子将对方捆绑起来。整个过程中，沙耶在旁沉默不语。
“不错，接下来交给警察就可以了！”沙耶评价道。
“交给警察？可他不是邪教徒吗？难道不应该秘密干掉什么的！”张伟反问道，虽然只是意识中的杀戮，对方也只是昏迷，可是那种勒紧对方脖子的感觉着实让他心生快感，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好啊！
“因为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执法权，无法审判他人生死，况且邪教徒的他已经死去了！”
张伟意识到了沙耶口中的邪教徒之意，想起那哀嚎的摩托车还有那车身上的诡异符号与黑影，不由脊背发寒身上冒起冷汗来追问道：“战车还有化身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没有失去理智，我还以为你会反问审判罪人为何需要法律，需要权力，不错！”沙耶似乎颇为欣慰，她接着说道“大部分邪神没有足够能力入侵现实，多是通过人类内心的阴暗面或者潜意识暴力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信徒，然后赐予力量！将灵魂和意识分离出化身或者说信徒，刚才一战我们杀死的便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说可以不用伤人的情况下消灭他们！”张伟惊喜道。
“不，这取决于侵袭度，如果对方的身心全部转化为信徒，甚至躯体也会发生异变，而他程度很低，只不过杀了几个人罢了！战车的升华需要的是大量的鲜血和灵魂，所以他才如此脆弱，不过化身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说到这里，沙耶张嘴吐舌回味起来，看的张伟一阵心惊肉跳。
“还有记住不要被侵蚀哦！”沙耶嘱咐道，张伟木然点头，对方虽未明说，但他还是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对方的经历思绪以及仇恨等负面情绪都涌现在他的脑海中，若不是昏迷地早，而且剧情老套，他受到的影响绝对不会这点。
用手机报完警后，张伟简单吃了点零食，警察同志便赶到了现场，出于他电话中描写细致恐怖，警察尚未上楼时便闻警笛轰鸣不止，张伟有些诧异对方是否反应过度，但想起对方身上可能还有命案后，随即斟酌语言，避重就轻道。
不出意料的他被警察同志带回到了警察局中，警车内被他们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审问室内更是如此，在如此阵势之下，张伟极力配合警方工作，很快便来到一片的调解室休息起来。
“他们似乎看不到你！”张伟目送警方代表离去。
“我的能力之一！”沙耶没有多说什么，二人沉默着。伴随着房门吱呀声响起，一个身着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面容刚硬但还是有些稚气，大概刚工作不久，手持笔记本，有些另类。
“你好、、、”
“不用那么拘谨，我就是跟你聊天说话的，毕竟你只是受害人，出于政策还不能让你先回去，没什么事吧！一般这种情况很少有人遇到，即使大男人也会害怕的，那刀子明晃晃的多扎眼多害人呀！”男子说道。
“其实你说普通话挺好的。”张伟苦笑着摇着头，看着眼前人的举动，一副谈话聊天样子，便衣增加亲切感，说着方言，自然是过来安慰他的人，不过脱稿的话就跟好了，当然前提是不要用那毫无特色的大白话方言。
“哈哈！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刚来帮忙的！”
“合同工，辅警同志吗？辛苦了！”
“不辛苦，就是有点憋屈，规矩多没有执法权什么的，哎，老是有人抓着这点讽刺你，还要你微笑服务，笑给罪犯看啊？”
“确切来说应该是嫌疑人，这年头都不容易，你看那个外卖员就是如此，主要是压力大，工作累，还有人恶意差评不理解，努力一辈子也比不上本地土著收房租多，心理不平衡呀！”张伟掺和道。
“我去！同志你可真有意思，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呀！什么犯罪未遂，那叫杀人未遂，而且对方、、、、、呃！对方即使有再多理由也得遵纪守法呀！你看我不是也这样吗？没钱没关系关键能力还一般，不容易地多了去了呀！”
“看来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呀！”张伟正色道，随即询问起来，“同志，合同工也不是临时工啊！我就好奇这家伙干了些什么呀？应该不只有我一个吧，那手段那刀子那架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放心，我懂，保密原则，不会多说，况且你也说漏嘴了呀！而且也有监控，你要不说的话，况且知情权不是吗？”张伟笑道，威逼利诱娓娓道来，对方终究是个毫无经验的临时工，即使有培训有经验的老同志一时嘴快也容易说出口来，这就是一腔热血呀！
“该我心直口快呀！行，答应我方正不要说出去！”方正一个深呼吸调整心情后沉声道，眼见张伟点头，便开口说道起来，一是感慨自己不过个临时工没有正规编制，二是张伟作为受害者之一有权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的罪犯。
在方正这个临时工的叙述中，张伟这才意识到车上警察们眼神中的异样不是感慨他见义勇为力擒罪犯，而是在惊讶他竟然活了下来。特级通缉犯，没有任何证据暴露在警方眼中，他留下的只有残破不堪的尸体和血腥诡异充满宗教形式的阵法，无论是大数据监控人脸排查还是出租屋式的重点排查都没有任何线索，若不是因为沙耶和他的缘故，警方几乎不可能抓住对方。
人类无法审判邪神，即使是邪神的信徒也是如此。
“哎，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如此无力，在罪犯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别说执法连人都找不见，而且没有任何外力干扰，上下一心也是如此，只能做些舆论管控，维持社会治安呀！小时候我就想当警察。”
“除了威风外，还有就是因为伟岸，保护弱小，我当年被社会混混欺负的时候就是路过的警察救了的，人家什么也没说，手也没动，混混们就都跑了！”
“可是真的当上，嗯也算不上当上，根本什么也做不了，捍卫不了正义，也审判不了邪恶呀！我想要力量，想要权力，想要审判一切的权力呀！”方正喃喃道，语气越来高昂，本来听着有些出戏的张伟眉头紧皱，看着那摁着额头低语、面容扭曲的方正，面露苦涩。
一旁的沙耶则张开了紧抿的嘴笑道：“幸运呀！”
“审判！审判一切！”方正喃喃道，语气诡异，面容扭曲，目光呆滞，伴随着语速的加快，裂开的嘴巴中吐露出毫无意义的词汇与声响，似机械般单调重复，又似管风琴般高亢恢弘。
“世界！”
“又来！”张伟一阵惊呼，待意识恢复过来后，眼前便已是混沌世界的景象，沙耶又利用世界之力将二者拉入其中，与战车的场地不同，眼前是一片现代都市，白日晴空，万里无云，唯一有的便是高楼大厦还有那坐落在广场中间的巨大怪物。
机械怪物站立大地之上，通体漆黑，颜色单调，身上布满了各色武器，狭窄的知识面让张伟无法识辨那一个个不同的长管代表了什么，不过根据手上的钢铁巨爪还有那六根枪管的加特林机枪，不，几十厘米宽的枪管即使身为机枪也可以冠以炮弹之名。
“审判巨兽呀！”张伟控制愚者的身形隐藏暗处，他完全没有想到明明心直口快一腔热血的方正同志心中竟然如此阴暗，隐藏着如此可怕的钢铁巨兽或者怪物。“审判的力量，除了本身拥有的可怕破坏力外，还具备着超强的定位制导功能，或者说是因果律武器！审判避无可避！”
沙耶的话语浮现在心头，张伟满是抱怨道：‘什么时候了！还补充设定，不如你告诉我愚者的能力呀！这样的家伙怎么打！不是我方不努力，奈何对方有高达啊！’张伟对于高达动画有所涉猎，虽然在现实之中这样的机器人根本没有存在可能性，可是在幻想中或者说邪神手中，合理性并不重要，意志决定现实的世界真是可怕呀！
渴望力量，渴望捍卫正义，渴望审判罪恶甚至是一切，这样的意志和心愿亦或者不满演化出了如此可怕的怪物，类似于高达般的战斗机器，这样的家伙会有什么弱点！防御力吗？张伟思索道，无论是精密仪器还是其他，防御措施一般便意味着可以摧毁，可是在这千手观音似的的炮管之下，他根本无法站出来呀！
冒着必死的觉悟与之一战！他做的到吗？
啊！扪心自问，张伟放空心神，回归原点，他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在此地抛头颅洒热血也不会有人记得他所做的一切，况且拯救世界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只是爱做梦罢了！仗剑天涯惩恶扬善，但也就是梦啊！为之付出一切真的值得吗？
什么热血，什么王道都是套路，连孩子都没有的他即使英勇牺牲高考加分都不上。他无业游民，尼特，宅男，内心，社交恐惧的他即使三观正常也没有为这个世界拔剑的理由！至于家人，他们不会那么倒霉的吧！
不会吧！混蛋啊！
“告诉我愚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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