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离身世（1）
我的这顿断头饭吃得真是非常愉快，如果不是吃到一半虹儿和程诚进来的话。
这两人一进来就开始莫名秀恩爱，本来看到虹儿一副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已经很难过了，程诚这混账东西还不停地给虹儿夹菜，还不时摸摸她的头。看着虹儿娇羞幸福的模样，我心宛如有千万把刀子在切割。
于是我牛排吃一半，一杯柳橙汁也只喝了一点，就怏怏地宣布“吃饱了”。
我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想的了，就像心澄姐说的那样，我必死无疑。到时候那个夫人一验DNA，发现我不是她的儿子，还调戏她的侍女，肯定下令把我千刀万剐。
想逃出这里，无奈机关重重，而且手上又有监视器，无论我跑到哪都会被抓到。
我尝试可很多办法，唯一能把手表取下来的办法就是剁手。
可好死不去赖活啊，况且就算剁了手，也不一定能逃出去。剁手这种方法，要用在剁了必定能逃出去，或者逃出去概率较大的情况。
又一阵飘浮感过后，世界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整个人的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在时空虫洞里穿梭的时候，人的心情是十分压抑的。我相信如果是那些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的人，现在在就崩溃了。就算是正常人，现在也差不多要崩溃了。
打开窗，明亮的景色映入眼帘。我的眼前是一片草原，尽管已经是秋季，大片的草还保持着原来的青色？草原上野鹿和野马竞相争食，天空中成群的候鸟飞过，一派生机盎然万物霜天竞自由的景象。
列车很快停了下来，我从窗口看到他们把很多动物的死尸扔到车上。我好奇他们要这么多死尸去做什么。
我试着联系心澄姐，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接通了。
“有什么话快说！”我已经习惯她这种没好气地语气了。
“你们弄那么多动物尸体要做什么？做动物实验吗？”我说。
“我倒很想用你来做活体解剖实验！”她说。
“活体解剖实验？你们现在才玩这种实验啊，在我们C国，最早追溯到一千多年前五代时期，就已经有这种实验了，那时候这种实验被称为凌迟。”
“凌迟？凌迟是什么东西？”她说。
“凌迟就是千刀万剐，把犯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听说有人曾被割了3300多刀才气绝，你们有人打破这记录吗？”
“别说了，真恶心！”她说。
“这就叫恶心了？还有更恶心的呢。中国古代的酷刑恶心的东西多了，你有没有听过鼠刑？”
“没听过，我不想听。”她说，“要是没什么事，我挂断了。”
“别别别。”我急忙阻止她，“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弄那么多动物尸体要去干嘛呢。”
“做燃料。”她说，“我们的大部分动车，采用的都能源都是生物质能……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不不不。”我说，“生物质能嘛，我懂，生物课本上看过。不过你们为什么不用汽油或者电能呢？”
“我们的石油能源是很稀缺的，战争时期发电站的寿命更是不到两个月，哪来的汽油和电能？”她停顿了一会，“看起来你懂的东西也不少嘛。”
“那当然。”我说，“现在是不是有点舍不得杀我了？”
“如果你这次运气好死不了的话……”她说，“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可以像虹儿那样叫我心澄姐。”
“心澄姐！“我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
“现在还不知道你死不死得了呢。”心澄姐说，“你就那么有把握死不了？”
“有你保着我。”我说，“我就是想死也难啊。”
“哼哼。”她冷哼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和虹儿一样，不过是夫人身边的侍女，我有什么能耐保你。而且，就算你不死，也最多给你个侍卫之类的差当当，到时候你的地位跟我们是一样的。”
“跟你一样？”我喜出望外，“那我就更开心了。”
她听完一阵沉默。
“行了，不多说了。就这样吧，拜拜。”她说。
“拜拜！”我说这声拜拜的时候心情不知道有多激动，要知道她以前连招呼都不打的，现在这样说明她对我已经有所改观了，至少如她所言，愿意把我当朋友。
不过……要是她年纪再小一点就好了，要是跟虹儿年纪差不多，我还可以考虑让她也做我女朋友。可惜，年纪太大可，跟我一样大还能勉强接受，不过她保守估计得大我一两岁，那就算了吧。
列车飞速奔跑在通往虹城的路上。光凭他们的发音，我猜想过很多种可能，例如“红城”“洪城”鸿城”，可如今看到不远处城门上偌大的石碑上硕大的两个字——“虹城”，我才明确了这两个字的写法。
刚刚在来的路上下起了一场大雨，到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此刻晴空万里，整个世界被阳光一照，显现出一派明亮澄净的景象来。
这时候我听到虹儿百灵鸟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叫道：“哇，心澄姐你快看，好漂亮的彩虹啊！”
我心想彩虹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当听到心澄姐也发出赞叹声的时候，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不可思议地景象了，一条彩虹横跨整个虹城，色彩缤纷绚烂，此刻正是傍晚十分，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虹城上，加上一群群候鸟飞过，我不由得想起了王勃《滕王阁序》里的那两句千古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眼前的景象，大概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吧。
桥上挤满了观赏美景的人，他们扶老携幼，衣服大多破烂不堪。
我听到有一个老者用沧桑的嗓音说：“天降祥瑞啊，这是苍天在保佑我虹城啊。”
这老者说着说着，一激动，就跪了下来，满目泪花，喊得声嘶力竭——“天佑我虹城啊，天佑我虹城啊！”
这一来搞得所有人都跪下齐声喊叫：“天佑虹城！天佑虹城！”
虹儿和她的小白脸，随行几个大婶都跪下，向量心澄姐尹教授，还有向量团队里那几个年轻的科学家，接受了十几年科学知识的洗脑，崇尚科学，因此不愿跪下。
我自然也不愿跪下，我不跪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像向量他们那样不迷信，而是我觉得，你天佑不佑虹城关我毛线事，你天老爷子要是肯佑我，我天天给你下跪都愿意。
可你天老爷子整天坑我，老子就偏不给你跪下。
我们几个人被困在人群当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尴尬。
疯狂叩头的老者也不知道是怎么注意到我们的，看到别人都虔诚地朝拜，我们这几个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者极度不爽，怒目而视年纪最大的尹教授：“大伙都在为虹城祈祷，你们这几个家伙却无动于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尹教授回答说：“我们是虹城ST科学队，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路过虹桥，见这里景色优美，于是下车观赏。不料天降奇景，众人朝拜，于是被困在这里，进退两难。”
老者听完就陷入沉思，旁边却又人高喊——“什么科学队，骗人的吧。我看你们是珞城派来的间谍！”
此言一出，旁边立刻有群众附和：“没错，一定是间谍，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问！”
“不是的不是的。”尹教授从身上掏出一本东西来，“你们看，这是我的证件。”
向量也急忙掏出证件来：“对对对，你看，我也有，我们都有。”
一个青年说：“是不是真的证件我们又不懂鉴别。既然你说是虹城科学队的人，那就是虹城的一员，作为虹城的一员，不下跪为虹城祈祷，就是希望虹城灭亡，就是叛敌！”
虹儿拉扯着心澄姐的裙摆说：“心澄姐，你快跪下吧，你再不跪下，他们要把你抓起来了。”
向量也劝尹教授说：“老师，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屈就一下吧。”
尹教授义正言辞：“当初虹城科学院授予我们勋章的时候，我们都发过誓的，只相信科学，不迷信，不宗教。你放弃你的信仰了吗？”
“可现在的情况……”向量十分为难。
“要跪你就跪去吧！”尹教授说，“我誓死不参加这种迷信活动。”
“抓起来！把这个间谍抓起来！”
“对对对，快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怪不得我们老是打不赢，原来城中还混有这么多间谍。决不能放过他！”
一时间群情激愤。后面那几个什么科学队的队员都顶不住压力跪下了，只有尹教授心澄姐和我还傻傻地站着。
人群里不知道谁突然冒了出来，对着尹教授当头就是一棒。尹教授酿酿跄跄退了几步，幸好有我扶着，不然他这把老骨头恐怕要摔碎了。
“还有这对狗男女，肯定是跟老家伙是一伙的。把他们也抓起来。”棒子哥指着我和心澄姐说。
“他说我们是狗男女耶，心澄姐。”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不过……要是能把前面的狗字去掉，那我就更开心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理会这个！”心澄姐十分生气。
不一会儿，棒子哥身边又多了几个水管哥，他们几个人对我们虎视眈眈。
“有话好好说。”我说，“别动刀动枪的。我们可都是良民啊，大大的好人，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比如说我吧，我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长大的……”
“别听他废话，抡他！”我话还没说完，脾气暴躁的棒子哥就受不了了，抡着棒就朝我冲来。
眼看着我就快赴尹教授后尘了，一旁的程诚突然一个伶俐地翻身，一脚将棒子哥的棒子踢飞。
“果然还有同伙，兄弟们，拿住他们，我们大功一件啊！”
棒子哥的一句话，说得后面的那几个水管哥斗志昂扬。
程诚身手矫健，很明显是学过武术的，反观棒子哥这人，面相猥琐骨瘦如柴，打架完全没有招式，不出两回合，就全被撂倒。躺在地上一阵呻吟。
本来程诚这样大逞威风，作为女友的虹儿应该拍手叫好，可虹儿的表情却很凝重。连心澄姐也显得忧心忡忡，向量几个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快走！”程诚一声令下，我们所有人玩命地跑回车上。
不久后程诚也回到驾驶座上，我们几辆跑车“嗖嗖嗖”地离开了虹桥，开进了城里。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还有几个老弱病残不甘心地追赶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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