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察看
第二天，在小旅店休息了一晚的凌越，胡乱对付一口早餐后，便信步在大街上漫无目标的游荡。兜里还剩下一百多块钱，必须要尽快找到工作，以解决温饱问题。
想到自己目前的窘境，凌越不仅苦笑起来。这要是让他的那些伙伴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其实只要他拿起手机，资金就会源源不断的涌了进来，不说别的，就是拨给东方红或是王媛媛，她们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况且还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但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他的这个手机号码是保密的，眼下知道的不超过五个人。还有父亲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好在人还是安全的，不用急于一时。这些只待稳定下来，再慢慢理顺。心里素质极其稳定凌越决定，放下一切杂念，有了落脚之地和合适的身份再徐图之。
缓步行进的凌越这时被一阵吵闹、叫喊的声音阻断。只见一幢九层比较气派的大楼门前，围着一群人在咋咋呼呼，台阶上的几个保安在严阵以待。
放眼望去，楼顶几个鲜红的大字“东方集团”映入眼帘。
东方集团，东方集团。凌越心里念叨着，怎么这么熟识。蓦的，一个靓丽的身影浮现脑海，东方虹。
不会这么巧吧。她不是说过她在东方集团工作吗，她姓东方，集团的名字又叫东方集团，即使这家集团不是她的，也和她有着极大的关联。
凌越迈步挤进人群来到保安的面前，“你好，请问这里是东方集团？”
为首的一个保安面无表情的点下头。
“你们这可有个叫东方虹的？彩虹的虹。非常漂亮的女士”凌越又问。
保安面露警觉的样子，“请问，你是……”
“噢，”凌越笑了，“老熟人啦。”
“吆，还老熟人？是老情人吧。”没等保安说话，一个染着红发的小混混踩着台阶走了上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凌越。“什么东方红西方亮的，一个土老帽，臭民工吧，套什么近乎。走走，管你熟不熟识的，今天这里不办公。”
说着用手推搡着凌越，下面传来一片嬉笑声音。
“你是干什么的？”凌越不动声色的问。
“我？”红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老子是来收取管理费的，管得着吗你？”
凌越明白了，这时混子们常用的手段，说是管理费，其实就是保护费。这东方集团怎么就惹上这般人了？警察也不管吗？
“收的哪路的管理费，纯粹就是黑*会。”凌越直言不讳。
“放屁，找死你。”红毛威胁着。
“滚。”凌越低喝一声。
“滚？”红毛怀疑耳朵是不是听差了，就连这些保安都不敢说这话，你这从没见过的土老帽就敢这样说话，胆子不小啊。
“我不想说第二遍。”凌越的脸沉了下来。
“叫你他妈的装*。”红毛挥舞拳头朝凌越奔来。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人们没见凌越怎么动的手，只见红毛满嘴是血，顺着台阶滚落下来。
“上。”混混们见同伴吃了亏，大叫一声涌了上来。
七八个混混上来的快，下去的也快。一个照面，全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其余的混混跃跃欲试，干咋胡着，可就是每一个敢上。
“住手。”这时后面一辆越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五大三粗近似一米九的黑大汉，嘴里骂道：“都他娘的一群废物。”
站在台阶下的黑大汉显然是他们一伙的，还是个头。他仔细打量着凌越，：“兄弟，身手不错，混哪的，报个……”
“哎呦，你是越哥吧，我说谁这么厉害。”黑大汉一步俩台阶，冲上前来一把拉住凌越的手，：“十多年不见，想死我啦越哥。”
黑大汉叫张猛，外号猛张飞，是凌越的同班同学。有把子力气，讲义气好打架。学习上什么也不是，和凌越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考试时，凌越没少帮他作弊，打小抄递纸条家常便饭。论打斗他也远不是凌越的对手，每当张猛和高年级的同学或是和社会上的人打架吃了亏，总是凌越帮他找回场子。
凌越后退一步，冷冷的说：“行啊猛子，长本事了。混道上了，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凌越最看不上恃强凌弱的把戏，虽然他也争强斗狠，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别人。
“误会误会。”张猛赶紧解释：“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挣点小钱，再说兄弟们也要吃饭。我已告诉我的兄弟不要伤人，只在外边不进楼内。”
“受人之托？”凌越问：“受谁之托？”
张猛面露难色，但还是凑近凌越的耳朵悄悄的说道：“受腾达集团王经理的委托来给她们施加点压力，好像他们两家有点摩擦，至于是什么摩擦不清楚，也不该我问，给钱就行。”
“瞧你点出息。”凌越脸色少缓。
“越哥现在在哪发财啊。”张猛麻利的掏出盒玉溪，抽出一支递给凌越，点上。
凌越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民工打扮，不满的说道：“你看我像发财的样子吗？”
“人不可貌相嘛，”张猛说到这，忽的眼前一亮，忙说：“要不你到我这，你做老大，我和兄弟们跟你干。”
“扯淡。”凌越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当一个混混头，还是个小混混头，怎么想的来着。
张猛挠了挠头，知道凌越是瞧不起他们。“那，那我请越哥吃饭，这总可以了吧。”
凌越吸了口烟，“吃饭以后再说，今天我还有事。你让你的弟兄们都撤了吧。”
“好说。”张猛说着摆了摆，示意他的人退后，然后找了只笔在烟盒上写了串电话号码，递给凌越后，便领着他的人马匆匆而去。
“现在可以进去了吧？”凌越客气的问向保安。
“有什么事吗？”保安也客气的问了句，刚才这位即帮了他们的大忙，又见识到了他的身手。
“你们这儿不是招工吗？”凌越刚才注意到门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招聘启事，内容还没来得及细看。“还缺人吗？”
“缺，保安、保洁、保全。”一旁的保安详细介绍着。
“好嘛，吉祥三保。”凌越笑道。
“是你要找工作吗？有没有兴趣做保安。”方才不知去哪儿刚回来的保安头接过话来，“要做保安的话，不用找我们东总，我就可以做主。”
“谁说不用找我了。”这时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可是我的贵客。”
一个身着蓝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款款走了过来，脸上红唇点缀妩媚，脚下有节奏的“嘎达”声响，更是显出不凡的气场。
“董事长好。”
“东总好。”
东方虹微笑点头回应。来到凌越面前，伸出右手，“欢迎你的到来。”
“媳……”凌越刚要张口叫媳妇，马上觉得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旁边这么多员工，便改口道：“东方小姐，你好。”
“看到你的这身装束，我才知道什么是职场精英。”握着东方虹的小手，凌越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感受到什么叫柔若无骨，柔柔的麻麻的暖暖的……
“行了，别贫了，去我的办公室。”说着拉着凌越走进楼内。
到了屋里，凌越坐在沙发上，东方虹给凌越冲了杯咖啡后，便说：“刚才听了保安队长的汇报，说有人帮我们赶走了混混，从他对你的描述上，我就感觉是你，下去一看，果不其然。”
“咱们还真是有缘呐，你说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凌越的语气有些调侃。接着话题一转，“你这又是总经理，又是董事长的，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是董事长兼总经理。”东方虹说：“你可以叫我东方，也可以叫我虹姐，我快三十了，没占你便宜吧。”
“什么？快三十了？不会吧？”凌越忽的站立起来，捏腔拿调地惊呼道：“充其量你也就二十多一点呢。”
东方虹轻轻一笑，说：“你这一套留着骗骗小姑娘吧。”言外之意对我无用。
“好吧，虹姐就虹姐吧，”凌越也不在意，“没事还可以在姐姐面前撒撒娇。”
东方虹抿嘴一笑，没接话语，端着一杯白开水轻轻坐在他的对面。
凌越有点无趣的转了个圈，随意的掏出那部手机在手里把玩着。当他看到手机有警示闪动后，眉头轻轻的皱了下。
“对了虹姐，你去看医生了吗？”凌越也做了下来，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办公桌下面的地方。
听到这话，刹那间东方虹脸色绯红，她想到被蛇咬的位置。赶紧低下头，喃喃说道：“大夫处理过了，应该没有问题了。”
“哦。”凌越应了声，没有注意东方虹的表情。一人起身绕过东方虹，也不说话，默默地来到办公桌前，坐在老板椅上，轻轻拉开抽屉，关上。又拉开另一个抽屉，察看一番再关上。
东方虹有些不悦了，心说，你虽有恩于我，但也不能这样反客为主，不拿自己当外人吧，这是两码事，对人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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