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吧
“说点正经的，年后我想开一家酒吧。”老黄看了看小乐“嗯”地应了一声，等着默子继续往下说。
“咱们这些人，没几个有脑子的，所以这件事只能咱们仨商量了。”三人撞了一下酒瓶，喝了一口，默子接着说道:“市内只有两家酒吧，一个是大新疆开的‘欧巴蒂’，不用说，营业规模是本市最大的；一个是北街区小四喜开的‘夜猫’酒吧，够的上中型规模，但是无论管理还是治安都比较混乱，咱们这南街区虽是老城区，却还没有一家，所以我想在工业大学、海事大学和中心医院之间的位置找个地方，开一家中型的，咱们既可以赚点钱，又可以招待朋友，还能给兄弟们多条出路。”
“嗯，行是行，不过这事咱们没经验，我担心照咱们这么干，不得入不敷出啊。”老黄说起正事，还是很慎重。“默哥，这生意好是挺好，但是我也怕不行！”小乐也很没信心。
“这样，咱们先一点点聊，你们首先想一下，这个行业，你们认为可行不？”两人对望了一眼，一起对默子点头。
“那么我设想的地理位置，你们认为行不行？”两人慢慢喝了口啤酒，想了一会儿，老黄率先道:“我建议如果不差太多钱的话，还是再往南街区靠近市中心一点，最好是老城门一带。”
默子点点头，“一开始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大哥你仔细想想，那个地理位置靠着大新疆的‘欧巴蒂’太近了，难保以后不会发生竞争，虽然生意是成片好做，但是咱们总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不想长远不是。”“嗯，”老黄也是轻轻点头。
“再往下设想，我们之所以都不敢干，确实是因为我们不懂这个行业，可是我们以前做的事，哪个我们又真正懂过呢，都要慢慢学啊。酒水餐饮和音响调试上的事，我们可以先问问晓辉那边，他的歌舞厅肯定有很多现成的东西能够让咱们借鉴，装修设计方面，我自己早就想了很久，至于歌手和服务员，我们可以在附近的大学生里面公开招聘啊，既打开了宣传，又可以长期选择提拔新的歌手，工资待遇方面咱们也会比其他酒吧有优势。”
老黄意味深长地看了默子一眼，“老三，酒吧这行业，都带陪酒或者陪聊的女孩，这个你怎么想？”“大哥，我决定这家店不带一丁点非法的东西。”默子看着老黄，表情决绝而坚定。
“嘶”老黄吸了口烟，“别人家都这么干，你还偏不这么干，那你咋能挣钱啊？”小乐也低着头不说话。
“大哥，这件事我想了很长时间，也特别矛盾。你说咱们要想发展，想上的去台面，就凭现在这么混下去能行吗，虽然能挣点钱，可是永远要小心提防别人不说，还见不得光，甚至还要让家人跟着担心。
所以这次开这个酒吧，我的初衷就是想让咱们既能搭上餐饮娱乐的边，还能有个地方招待社会上有点层次的朋友，慢慢来抬高咱们自己的身价。只有结交他们，咱们才能扩大和提高自己圈子的质量，为将来铺路。
但是矛盾的就是，酒吧如果开业就把陪酒陪聊的女孩和“卖药”的带进来，势必会像小四喜的夜猫酒吧一样不好管理了。里面只要有这些“项目”，来的人肯定也是混子居多，真正有层次的人就吸引不进来了，那时候我们再想挽回局面也来不及了。”
“那咱们的盈利点在哪啊，默哥？”小乐不解地问道。“这是一步险棋，我想把盈利点就定在‘纯绿色’、‘演出’、和‘装修’上。”“‘纯绿色’我倒可以理解，演出和装修你又有什么具体方案吗？”老黄问道。
“演出就必须要以几把吉他和键盘弹唱为主，不带其它任何乐器，也不给顾客提供伴奏，这样既可以基本杜绝想上台演唱的顾客，又不会干扰其他客人。歌手可以唱自己写的歌，也可以弹唱一些脍炙人口轻柔的曲目，但是必须‘催情’，打动人心。酒吧，以酒为主、以歌为辅，歌手演唱不催情，你让顾客怎么能喝的下去酒呢？不卖酒水，我们怎么能挣钱呢？所以酒也必须是好酒、真酒，绝不能像那两家酒吧一样卖假酒，砸自己招牌，零食干果绝不能回收，干干净净，宁可价格和他们一样，但是以服务和餐饮品质超过他们。
其次说这家店的名字，暂时我想定为‘芬兰时光’。咱这是北方，大致上的感觉和冰雪皑皑的北极芬兰差不多，再按照将来酒吧位置闹中取静的意思，让人享受片刻休闲时光......”一旁的老黄和小乐已经不住点头。
“再说装修。前些天，我给二姨家阅姐打过电话，她在电影公司上班，她们那有很多很多过期的电影海报都堆在库房里面，不要钱就可以给咱们。咱们装修时再在每个单独的包房和大门口的广告板上随便张贴、定期更换，多好啊！到时候电影海报周围要么用红砖围成边框，要么用实木地板围成边框，肯定好看。还有前一阵我爸单位清理一大批南方的竹子，都有手腕粗细，我都让他帮我留起来了，等咱们装修时，地面不是要分割成几块区域吗，演出的、散台的、长吧台的都要高低不等，正好可以用竹子做成护栏，外面缠上麻绳......”
“操，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干吧！”老黄和小乐听到这已经急得不行了。
默子笑了，“你们同意啦？那我可就这么干了，过完初五，咱们就选房子了。”“嗯、嗯、嗯”，两人一直点头。
“小乐，年后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现在锻炼得不错，可以和大驴分开了，让大光暂时去帮他，你负责选址再开一家规模大一些的电子游艺厅，有事叫你大明哥，这样咱们每个人都可以彻底伸开拳脚干了！”“我行吗，默哥？”“没问题，北鼻。”老黄抢着接话，俩人一看，完，老黄又要开始了......
说干就干。过完初五，默子在工业大学和海事大学的西南方向，和市中心医院的中间位置，来来回回找了两天要出租的门面房。
好像是老天爷都有意帮他，在第二天，他终于选定了一家汽车大修厂。这里因为平时没有几辆汽车，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生意，房主一看收不上房租，在默子找房的第二天刚刚贴出广告就被他撞见了。默子看好内部结构之后很满意，又与房主敲准价格，约定隔天见面签协议，就爽快地交了定金。
租下这个修车厂，默子有着自己的打算。这里虽然是个半废弃的平房，房租却很低，而且还有二十来米的门面，房子脏了一些，框架正好，省了拆墙的麻烦。门面前宽宽的主道对面就是大片新盖的住宅区，晚上演出还不会扰民，门口很大的停车区域，临近闹市，却又显得低调，开设酒吧绝对合适。
然而默子他们大半年积蓄的财力，只有四十多万。这在当时，开一家中型的酒吧是肯定没问题的，但是要再同时再开一家大型规模的电子游艺厅可就不切实际了。
可是，默子早就想好了办法。
两家店面先后连续装修，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将那些木工、瓦工等技术工人的活整体外包，先降低一部分成本，再加上默子本身具备较高的审美和艺术装潢能力，把剩下的活安排给自家兄弟们来干，这样一下子就省了更多费用。
然后他又在装修的同时，通过提前招聘服务员和歌手等方法，大肆开展先期宣传攻势，在山城不断将此消息传播得沸沸扬扬，不仅使追求新潮的人产生了期待，更使各家酒水代理商和干果零食代理商们争相登门。这时，默子又咬定了一点——开业之后头一个月要押款，哪家代理商答应赊账就用哪家，“逼迫”他们在保证食品和酒水质量的同时还要产生竞争力，于是，各家代理商在第一次出现这种危机感的压迫下，真的就有马上签订合同的，这样，默子又“暂时”省下了第二笔巨大的费用。
最后，默子又与之前合作过的电子游艺机销售商那边共同签订了分股投资的合同。他负责在黄金地段租用场地进行精装修，以及日后管理产生的相应费用；而销售游艺机那边则负责提供机器及定期更新电子版等的一切费用，这样一举两得，两家共赢，收账五五分成，从而小默完全依靠造势、借势实现了同时开办两家店这第一个梦想。
由此，身边的兄弟们也都再次被他所深深折服，纷纷惊叹他这个年纪就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脑力衔接做出这些事，把经商天赋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就在四月份，这里装修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晓辉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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