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南滇夜难眠
“卧槽!”
眼前的景象让马定不禁一个激灵,只见他身后是一棵巨大的老树。
不,应该说那是一排树,这些树树身奇大无比、主干上布满了块状根系,从树冠上抛洒下来的一束束气根,如同一只只瘦骨嶙峋的爪子,牢牢得抠进树下的泥土里。一棵棵盘根错节,枝连枝,根盘根,不知绵延出多远。
“嗯……这是,榕树?”
虽然马定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这十几人合抱不来,号称“一树成林”的榕树他还是认得的。
马定挠挠头,心想:这玩意就是榕树没跑儿了。但是这问题就出现了,这要是榕树,这就不是哈尔滨。这如果不是哈尔滨的话这是哪…
“那个时候那个道士到底干了什么…”
马定坐在树下一根粗壮的树根上,舒服的靠后一躺。心里仔细回想当时的细节。
“叫什么破虚阵…”
马定忽然想起当时李不言报的技能名。
“破虚…卧槽,难道是雷遁?”
马定想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可能,如果是雷遁的话,那李不言倒是很有可能没挂,有可能是落地的时候有偏差,跟他没有在同一个位置。
李不言有可能还没死,也许就在他附近,也许此刻李不言也正在找他呢。
想到这里马定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决定先睡一觉养养精神,顺便弄干身上的衣服,同时也在原地再等一等李不言,万一他能靠着这把雷神杵找到他的位置,他跑来跑去的反而容易坏事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放下马定这边暂且不谈,且说无语道人李不言。
李不言现在死是肯定没死,死了得话我们的故事就没法写了不是……
言归正传,李不言此刻虽然没死,却也好不了太多,他这次运气不是很好。当时风雷破虚阵破开虚空之时,马定传送在水里,但是李不言,传送在天上…
李不言算是比较点儿背,本身强行发动破虚阵就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而传送完成之时,风雷惊变之后,李不言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在半空急速向下落去,好在他身手五感都远远异于常人,李不言立马腰间发力猛地一扭,将身形调整到背对天空正面大地的姿势。
虽然此时身体极度虚弱,但凭借着超人的反应和过人的本能,李不言还是迅速解下了扣子,在空中把斜襟小褂展开两手各自紧紧抓住两边的袖口和衣角,让衣服尽可能得兜住风鼓涨起来…
那个,顺带一提。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可不建议大家这么去做,不论是火灾还是地震的时候,我们要做的还是保护好自己,及时报警等待救援。要是我们揪着件衣服就去学老李跳楼,结果八成会挂掉…
但是这种方法也仅仅能让下落的速度稍稍为之一滞。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不过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的一滞,也给李不言争取了求生的机会。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不言只见自己身下不远的位置一片黑糊糊的庞大树林,心说自己命不该绝,手上加了把力气抓紧衣服,急急向树冠落去。
这榕树树身庞大无比,树干也是极其粗壮,李不言双手护头腹部猛得撞在树干上,撞的树叶“哗啦啦”乱响,李不言顿觉腹部像是中了一锤子,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但是他不敢泄气,仍是死命咬紧牙关,浑身肌肉绷紧。
李不言顺着树干反弹出去落下一两米后脑又一次重重的锤在树干上,这一下撞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噗”得喷出一口鲜血,他再也没力气绷紧肌肉了,眼睁睁的看着头顶天旋地转,任由自己砸断了几条小枝,最后被榕树交错缠绕的气根截住挂在了离地二三米的地方。
“……呼”
他伸手一摸,感觉后腰一阵胀痛,两根树冠上的小枝深深插进后腰二寸。他一把把两根一起握住,“噗”得一声带出两团血花将两根树枝一起拔出,接着单手挂住气根将身子整个放了下去,这时减去他的身高和臂长,离地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了,李不言终于松了口气,把手一松任由自己掉在地上。
他已经累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挣扎着翻起身子,从身上掏出剩下的几张火符用石压在四周,自己索性靠着树干把眼睛一闭昏沉沉睡了过去。
马定今晚睡得很灵,一听远处的树林有响动,心说这林子里别是有狼吧?这样一想马定更是睡不着了,心想这可不行,万一半夜来了野兽,我这手里就一根儿杵,估计对付不来。想着马定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沿着河岸往前走走找找有没有人家。就算不能借宿,好歹有人烟的地方野兽不至于随便就敢进来。想罢马定活动活动手腕脚腕,随便挑了个方向顺着河边走去。
说到狼,马定说着了,还真有……
此刻正躲在李不言身侧七八米的草丛里,虚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地上的李不言。
狼是很谨慎的动物,一般落单的情况下是不会轻举妄动去攻击人类的。今天这只狼是被李不言身上血的味道吸引过来的。也许它是觉得李不言已经奄奄一息比较好下手,而且也实在禁不住鲜血的诱惑。
它已经一动不动的蹲了一个多小时了,这种动物在埋伏猎物的时候是极有耐心的。
见李不言一直没有动静,它悄无声息的上前几步,围着李不言缓缓的绕了几圈,却一直把距离把握在三米左右不敢再越雷池半步。这是个进可攻退可守发现要遭掉头就能溜的距离。
发现李不言仍是没有反应,它试探性的用前爪刨了两把土,发出蟋蟋嗦嗦的响动,见对方没有发现,它终于大着胆子一压身子,后腿猛一蹬地向着李不言飞身扑去!
三米多的距离不料有些偏差,这狼体型不是特别大,这一跃一扑没能够着李不言,却是一爪扑中了他事先压在地上的火符。“呼”得一声那狼前爪和下巴被燎去一片毛,痛得惨叫一声后退几步又躲进了草丛。
几乎同时,李不言就地一个滚翻身而起,压低身子单膝撑地半蹲在地上,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呼吸,定睛一看口中笑骂道:“时运不济,尔等孽畜也敢来触你道爷的楣头!”
李不言习惯性的反手一摸后腰,
“嗯?”
没有摸到铜杵,李不言心说要糟,开阵时最后留在手里的一根雷神杵现在不知去向,自己这会儿虽然休息了一两个小时,但是身体还是极其虚弱,手里没有家伙全凭赤手空拳怎么对付这钢牙利爪的猛兽?
想归想,可他手上动作没停,眼睛死死对上那双狼眼,一只手在地上悄悄抓了把沙子。
就在这时,那狼观察了半天看出李不言有伤在身行动受限,当即疾蹿两步上前扑起一人多高,李不言微微后仰飞起右脚撇在狼嘴上,借着右脚落地顺势扭腰左脚接上一个猛龙摆尾,一脚把它凌空踢出一丈远。而他自己也因为这左右一套“玉环步”牵扯了后腰的伤口,一个站立不稳也是一跤栽倒在地上。
狼和狗这种东西本身骨头就硬,加上痛觉远不如灵长类那么敏感。这狼被踢出去落地一滚,见李不言也倒在地上,立马拧身蹬地第二次冲上来。
李不言心中恨道,要是铜杵在手这样的东西有两下就能要了它的狗命。哪怕是身体状态好的时候,三两下上了树这东西也奈何不了它。
电光火石之间一张狼嘴呲着獠牙已经逼到了李不言脸上,冲着他的喉咙过来了。李不言不及多想,甩手一把沙子扬了迷了它一脸,跟着趁它迷住双眼这当儿,腾出手一把压住它脖子底下的毛,另一只手把它一只耳朵连带半个头顶的皮一把薅在手里。两臂猛一较劲,
“给我倒!”
狼毕竟还是小型犬科,七八十斤已经算是巨狼了,这东西嘴上厉害,但在蛮力上跟一百多斤的人是没法比的。而这只估计只有六十多斤,李不言双手一拧便把它拧翻在地,顺势用膝盖压住后颈骑在了它身上,这才算暂时制住了这头猛兽。
李不言这时就四下张望找石头,找了几眼却发现这一片地上只有小碎石和坚硬红土地,一些碎石嵌在土地凭他怎么抠都抠不下来。
身底下那只饿狼越挣扎越猛烈,眼见要压不住了,李不言索性松开膝盖像骑马一样骑在它背上用整个人的体重去压住它,却不料这东西反过头来张嘴咬他,犬科动物的脑袋能转一百八十度,几乎能咬到自己的背。李不言赶紧一手抓住它一只耳朵,用尽全身力气把它脑袋按在地上、这下子算是压得它抬不起头来了。
李不言生怕附近还有狼,或者这狼的嚎叫声和自己身上的血迹又会引来什么东西,心想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这狼一时半刻弄不死,自己也不敢松手,这可怎么办?
李不言心中一动,猥计顿生…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