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卡普里夫人
张一凡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在咖啡馆的另一边看到一位女人,一位满头白发的外国女人。
尽管年纪大了,但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漂亮。
见到她的瞬间有一个想法掠过脑海,同时张一凡的手伸进了口袋。
手触摸到了一枚戒指。
张一凡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应该就是卡普里老人的妻子,来找我要那枚戒指的,张一凡慢慢的走了过去。
旁边的男人急忙跟了上去,张一凡安静地说:
“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张医生你好像不知道她是谁,她是……。”
“麻烦让一让。”
张一凡彬彬有礼地说了一句。
那个男人想了一会儿,先走近卡普里夫人说了些什么,卡普里夫人点了点头后,那个人退到一边。
这时张一凡走近卡普里夫人,脸色不太好,卡普里夫人慢慢的站起来迎接说道:
“你好,我是亚历山大-卡普里”
没有刻意的装饰,也能感受到温柔的气质。
张一凡用英语介绍了自己。
“我叫张一凡。”
“请坐。”
卡普里夫人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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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里夫人慢慢的坐下,张一凡也坐在了相应的座位上。
一时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人说话。
等远处看着的男人拿来咖啡后,卡普里夫人轻轻地微笑着说道:
“应该招待更好的,失礼了。”
“不,在这里就很不错。”
“你是实习生吗?平时工作累不累?。“
卡普里夫人问道,张一凡摇了摇头。
“对于住院医生们,我现在才刚刚开始。”
“是么?这样的想法很不错,我觉得你可以顺利通过实习期的。”
“谢谢”
“这不是我随便说的客道话,我觉得你有比其他医生更纯粹的眼神。”
“他走的好么?”
“多亏了你。”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咣当。
张一凡把椅子向后推,站起来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认为必须交给卡普里夫人一个道歉,但是卡普里夫人慢慢摇头说:
“不,我真的很感谢。如果不是你在身旁的话,他会在痛苦中一个人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是你陪着他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反而应该是我谢谢你。”
卡普里夫人慢慢地站了起来,用不熟悉的姿势弯了弯腰。卡普里夫人个子虽小,但感觉像女王。
两个人之间又一次沉默了
虽然再次坐下来,现在的气氛不容易找到合适的话题。
但是张一凡有要传达的东西和话,所以开口说道:
“我这里有件理查德-卡普里的东西和他的话要转达给你。”
“什么东西?什么话?”
“首先是这个。”
张一凡从口袋里拿出戒指,面对面地向卡普里夫人伸出来的手指尖微微地颤抖着。
卡普里夫人看到戒指后无法压抑激动的心情,慢慢的伸出手接住戒指。把戒指深深地抱在胸前,张一凡接着说道:
“他在临终前让我转达你:你的微笑对他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
“………….”
卡普里夫人什么话也没说,埋在胸口的手背上有一滴眼泪掉了上去。
张一凡静静地看着她,卡普里夫人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强行露出微笑说道。
“我都以为眼泪都哭干了,可还是忍不住!”
“我什么都没看见。”
张一凡微笑着假装不知道,卡普里夫人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接着卡普里夫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戒指盒。
“请你接受这个。”
“不,这是你的,我不敢。”
“不是,这个是你的,是他要转达给你的。”
卡普里夫人的话使张一凡皱了皱眉毛,我的?
“是他给我的?我和他之前不认识啊。”
“你可能认为我是胡说八道,但这是真的。”
“不,我完全不理解啊?我没出过国。”
张一凡一脸完全不理解的表情,卡普里夫人冷静地说。
“他之前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他死的时候如果我不在身边,让我把这枚戒指和遗嘱交给陪我度过最后一刻的人。”
“…………”
“我以为你会经常到国外出差,可能知道点外国人的习俗。”
“原来如此。”
张一凡安静地说道,卡普里夫人接着说
“我在美国收到遗体的时候看到没有戒指,所以我来了。”
“他说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卡普里夫人又推了推戒指盒。
这也是故人的遗嘱之一,不能一味的拒绝。
张一凡小心翼翼的拿起并问道: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现在是你的了。”
“知道了。”
张一凡点了点头,并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个金光灿烂的戒指,上面刻的字映入眼帘。
T. C.S(Thoracic and Cardiovascular Surgery)意思就是‘胸外科’。
张一凡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枚戒指,卡普里夫人解释道:
“这是他60岁生日的那天,世界医学协会(WMA)送的生日礼物。”
“这可不是一般的戒指啊……”
“这是全世界表示他为医学发展贡献一生的感谢,制作了世界上仅此一枚的戒指。”
张一凡听罢瞬间呆住了。
世界上仅此一枚的戒指。证明卡普里在胸外科领域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我怎么好意思接受这么有意义的戒指?这不仅仅对他,对你也是意义非凡。”
“原因我之前说过了。这是他的遗嘱。”
卡普里夫人冷静的说道,声音里包含了坚决。
无发拒绝的张一凡摸了摸戒指盒,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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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谈了30分钟,此时张一凡和卡普里夫人站在门口。
张一凡向卡普里夫人表达了歉意。
“对不起,因为我不能离开医院,所以不能送你。”
“不,谢谢你把他最珍贵的还给了我。”
“请慢走”
卡普里夫人犹豫了一下,安静地问道:”
“你回去他的墓地看他吗?”
“我会去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呢?”
“当我能在他面前堂堂正正地站着的时候,我就会去看他。”
听了张一凡的话后卡普利夫人露出慈祥的微笑。
“我等你”
“请不要责怪我让你等的太久了。”
“完全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我也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张一凡礼貌而坚决地说道。
卡普里夫人坐上准备好的车,走了。
车离开医院正门后,张一凡才移开视线。视线自然地移到手中握着的戒指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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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刚在SICU露头,孙宏远就把他喊了过去。
孙宏远靠着墙斜着身子问张一凡。
“谁来了?”
“一个熟人。”
孙宏远听了张一凡应付的话眯起了眼睛。
“那是当然,不是熟人怎么回来找你?”
“因为私事”
“私事吗?私事就要到医院来找你吗?不能打电话么?”
张一凡用低沉的声音对孙宏远说道:
“我知道你看我很不爽,但不要说我的朋友。”
“什么?”
“我请你喝这个。”
张一凡伸出手里拿着的外卖纸杯。
可能是因为张一凡的眼神太恐怖,孙宏远慢吞吞地接受了。
张一凡再次和他目光对视,然后转过离开。
张一凡很快就在林永言患者旁边坐下了,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想面对张一凡的眼神。
张一凡感觉现在一个人很好,因为他不想在别的地方分心。
一个人的张一凡拿出了戒指盒。
咔嚓!
打开盒子后,闪亮的戒指再次出现在眼前。
张一凡拿出戒指仔细观察,这是卡普里珍贵的戒指。
观察戒指的时候,张一凡的脑子又出现了之前否决掉的荒谬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卡普里老人在脑海里越刻越深。
而且,每当对待病人的时候,无数次爆发的知识也是见到卡普里之后发生的。
记忆转移的可能性?
现实中的医学无法解释。
但是现在张一凡正在经历这种情况。
“头疼啊”
张一凡猛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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