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药可救
“救命啊!"兮兮凄惨的求救声传到流浪汉的耳朵里，流浪汉忙穿好衣服——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脱掉外衣睡觉——赶紧冲了出去，往兮兮和刘老头的房间跑去，刚推开门，就看见兮兮哭着趴在床边，床上的刘老头瞪着死鱼般大的眼睛，无力地喘着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有劲头的样子。
听到流浪汉进来，兮兮转过脸来，无助地向流浪汉呜咽道：“叔叔，怎么办啊？”
“怎，怎，怎，怎，怎么办，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流浪汉慌了起来，“对了！叫救护车！”
“可是我们没有手机啊！”兮兮哭道。
“我去叫！”流浪汉丢下一句，随后快速跑出房间，向着有人的地方跑去。
跑了大概有十分钟，流浪汉终于遇见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正倚着车门抽着烟。
“大哥，”流浪汉跑向司机，累得趴在了车前盖上，“快帮帮我！”
“起开起开！”出租车司机没好气地把流浪汉拉开，“把我车都弄脏了！”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车前盖，“你一要饭的有什么要我帮的？！”
“不是，”流浪汉大喘着气解释道：“不是我要你帮忙，是有个人生病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到医院去？”
“有病打120！”出租车司机随手把烟头一扔，坐上车去，“别来烦我！”说完扬长而去。
流浪汉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漫无目的地跑着——他并不知道哪儿有医院。
没跑多久，流浪汉又看见远处有一辆车驶来，眼看那辆车就要从他面前过去，流浪汉一咬牙，冲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紧紧闭上了眼睛。
“有病啊！”一阵刹车声传来，随后是司机的怒骂。
“大哥，帮帮忙吧，有人快要死了，您快帮我把他拉到医院去吧！”
听到流浪汉这话，司机安静了下来，忙下车问道：“啥病啊？”
“不知道，看着挺吓人的，你快帮帮我吧！”
“唉......真可怜，”司机低声叹了口气，指着一个方向对流浪汉说道：“你呢，朝着这个方向走一千米，再往右转，走五百米，那儿就有家医院！”
“不是，”流浪汉急道：“我咋知道一千米、五百米有多远啊？你既然知道，就好人做到底，把人给拉去吧！”
“不不不，”司机摇了摇头，“我这还有急事呢！”说完上车，启动了车子。
“哎，不是！什么事比人命还要重要啊！”流浪汉冲着车的背影喊道，回应他的是一阵喇叭声。
流浪汉绝望地望着司机指的方向，没舍得休息一下，继续往那个方向跑去，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在哪拐弯，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万幸，流浪汉的运气不算太差，过了十分钟，他终于看见了那座哪怕是在晚上也依然亮着灯的建筑。
“哎哎哎！干嘛呢？”看门的保安拦住了流浪汉。
“呼......呼......”流浪汉停下来深呼吸了几口，对保安说道：“救命啊！有人快要死了！”
保安半信半疑地看着流浪汉，“你身上这么脏肯定是不能让你进去，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叫值班医生来！”
“谢谢！”流浪汉感激地说道，保安没再说啥，踏着步子向医院里面走去，流浪汉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保安带着一个白大褂小跑着过来，白大褂看见流浪汉就问：“人在哪儿？”
“在家呢，”流浪汉站起来搓着手：“我们也没有车也没有手机，我只能跑着来叫你们......”
“好，我这就准备过去！”白大褂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没完全打通白大褂就挂掉了电话。流浪汉疑问地看着白大褂，他注意到流浪汉的眼神，安慰地笑了笑，“放心，救护车马上就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辆救护车开到门口，到了他们身边，救护车停下来，车门打开，几个护士和医生已经在里面了，之前的白大褂告诉流浪汉：“我还要值班，这里面的人自然会跟着你去采取一些紧急措施，然后把患者带来，你上车给他们指路吧！”
“呃.....我能上去吗？”流浪汉不好意思地问道。
“哎呀，快上来吧，救人要紧！”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看上去比流浪汉还急。
“嗯！”流浪汉点点头，在一群人的指挥下坐上救护车，又指挥司机往垃圾场开去。
流浪汉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和尚。
当时流浪汉说自己什么时候能坐上救护车的时候，和尚对他说“快了”。
“难道那和尚会法术？”流浪汉疑问道。
很快，救护车到了刘老头的家门前，车子停下，车上的医护人员都非常熟练且快速地准备好担架等东西，随后跑向屋里。流浪汉也跟了过去，看见兮兮还在哭着，不过已经不是一开始的痛苦了，只是眼泪还在流着，嘴虽然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偶尔才会有轻轻的“呜”的一声。刘老头也闭上了他的死鱼眼，只剩下微弱的呼呼声。
其中一个医生看见刘老头的现状，微微呆了一下，随后低头叹起了气。等其他人把刘老头抬上担架，正采取急救措施的时候，那医生把流浪汉拉倒一边，问他道：“你和这人什么关系？”
“我就一流浪汉，”流浪汉如实回答到，“这家人挺好的，我本来是想在这旁边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结果他们竟然让我在他们家住下！至于那个小女孩，是老头的孙女。”
“那你对他们家的情况了解吗？”
“知道一些，晚饭的时候他们和我说来着。”
“嗯，那他们家除了患者和他孙女还有其他人吗？”
流浪汉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妙。
“没有。”
“唉......”医生吐出很长的一口气来，“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我们怕是治不了，他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啊？”流浪汉吃了一惊，随后焦急地问道：“那兮兮怎么办？老刘没了谁来照顾兮兮？”
医生紧紧抿着嘴摇了摇头：“这个还是以后再说，现在还有另一个坏消息，你可要做好准备！”
“什么坏消息？”
“嗯......”医生沉默了一会儿，“你和患者的孙女，也有可能已经感染上了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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