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疯狂
司机下车很快之后又回到了车上。可惜的是他是被扔进来。
沈茹一脸平静的看着把司机扔进来的人之后。看了一眼司机。没死。这点她倒是很意外。现在沈茹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不合理的事。对方并不是要对付沈家。而是要对付自己。用激烈的手段杀死周泰一家六口人。这种灭门案肯定会造成轰动。然后为了让自己能连夜赶来。才主动报警。把这件事往沈家上引。只有案件的严重性足够的情况下。她才会连夜赶来。
深深长叹一口气。沈茹觉得。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了。自己这些年虽然大力整治改革。可是实际上她的成果越大。得罪的人越多啊 。
正在沈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车门打开了。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竟然直接上车坐在了沈茹旁边。
“怎么称呼？”
“沈茹。”
吕方武在听到对方报名之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做梦没想到。自己拦下来的会是这位。沈茹的名字。对于其他行业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沈家实权人物而已。但是对于吕方武来说那就真是太特殊了。这位。就是总管奉天治安的头号人物啊。老实说。吕方武的近几年的“生意”惨淡。主要都要归功于这位。
甚至在这位的带动下。奉天的警察执法也是最激进的。之前有警察在火车站认出吕方武。吕方武还没作案的情况下。直接在暖气片上拷了半天。
沈茹也显然没料到。自己报个名。对方就瞬间沉默了。对方不是专门为了埋伏自己的？可是那就完全解释不通了啊。
沉默的片刻之后。吕方武终于是行了一礼。这次他没行下九流的江湖理解。而就是普普通通的拜了一下。说道：“我是真没想到来的会是您这种大人物啊。我也算是听着您的事迹长大的。”
这倒不是恭维。而是沈茹在奉天的民间声望确实是十分高。因为反贪反腐几次的大力度改革等等事迹。所以沈茹在民间的名声十分好。
“本来呢。今天我是准备抓个沈家人吊死在警察局的。”吕方武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沈茹有些心惊。她之前以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对方的目标真的是沈家？而且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谈判之类的事。这明显是要鱼死网破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吕。双口吕。我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之前疯了三年。这次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我的时间也不多了。随时可能会再次发病。本来呢。我其实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可是现在因为你们沈家人的贪心。我估计我也做不成别的事了。所以呢。最后这段日子。我就准备跟你们沈家耗上了。”
吕方武说着敲了敲脸上的面具继续说道：“这玩意我估计挺值钱的吧。否则你们沈家人也不至于大半夜的派人抓我。可惜这玩意现在长在我的脑袋上了。否则的话。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东西给你们。其实你们再等我几个月。我疯了之后再抓我就简单多了。可惜你们太急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沈茹这会真是一头雾水了。对方的意思是有沈家人为了要他脸上的面具而派人夜袭他。结果失败了。所以现在对方是在报复沈家。“那你又为什么杀周泰一家。甚至还有个孩子。”
“不仅是周泰。还有一个民宿的老板。不过我把民宿给烧了。所以估计警局那边判断的是自杀所以还没引起注意罢了。他们出卖我。那个民宿的老板不是我们下九流。所以我只杀他一个。但是周泰不一样。他是下九流同门。出卖我我灭他满门天经地义。其实按照规矩。他周泰要是饮汤。我也就只杀他一家三口了。可惜他弟弟和他爹。两个想用奉天贩夫的势来压我。结果奉天贩夫也不想招惹我这么一个疯子。所以我把他们俩也杀了。”
“祸不及妻儿。尤其是孩子是无罪的！”沈茹听到对方平静的说出这些之后。顿时怒火中烧怒斥道。
“呵呵。祸不及妻儿？这话啊。其实我们下九流一辈子的奔头。我不是讽刺他们周家。就算是周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一统整个奉天贩夫。他们老周家也没熬到能用说出这话的时候。老太爷被关了一辈子。大爷被游街枪毙。现在想来。老周家有出息的人那会应该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吕方武自嘲的一笑。
确实。演义小说之类的。好像动不动就会喊上这么一嗓子。但是事实上。真正血腥的江湖中。吕方武他们这些下九流。抄家灭门其实不胜枚举。尤其是他们这些底层挣扎的小人物。不怕死的太多了。甚至盗匪本身就是作着拼命的买卖。而能说上这句话的人。都是些已经脱离了下九流的底层了。他们已经有了错综复杂的庞大势力网了。
这种时候。祸不及妻儿。与其说是哀求。不如说是威胁。你灭他满门。可是你做不到能完全拔除对方的势力。那么对方的报复只会来的更猛烈。就好像吕方武如果有朝一日被沈从云抓到。对方绝对不会顾及什么祸不及妻儿。肯定把跟吕方武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收拾一遍。而吕方武就算抓到沈从云。也没有可能把整个沈家杀绝。
如果不是吕方武的情况特殊。吕方琳死在几年前的爆炸案中。吕方斌本身就善于隐藏。那么吕方武也不敢报复沈家。尤其是吕方武如今贼心以破。做事再也不再小心翼翼。更加偏执疯狂。
“你这是目无法纪！”
“没错。我们就是一群目无法纪的狂徒。可是事实上。你们沈家不也一样嘛？无论是按照亚联的枪支武器管理条例还是奉天的废枪法案。都严禁非官方团体在未备案的情况下持有枪支进行活动。对吧。您猜。昨天半夜那群人在警局有备案嘛？”说完吕方武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说起来这条废枪法案好像还是您推动的吧。”
沈茹自然之道所谓的废枪法案自从颁布以来在执行上一直是很难推行的。尤其是很多沈家人更是视之入无物。甚至一些沈家的外围势力同样无视这条法案。所以。现在除了少部分小商户和一些平民之外。这条法案几乎约等于没有任何作为。
吕方武也不理会沈茹的郁闷继续说道：“算了。说的再多您也不可能真理解我的作为。但是说到底。我还是很佩服您的。因为我看到过那个没有枪的城市。那里确实比奉天要美好太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什么。闲聊结束了。现在我说正事。我要知道沈从云名下都有些什么公司。”吕方武感慨结束之后。话锋一变。直接问起了关于昨天的沈丛云的事情来。
“你要做什么？”沈茹顿时警觉了起来。
“沈大姐。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估计也就剩几个月的时间了。之后我的人生活着不如死。我原本打算就是在我最后这段日子里找到我妹妹当年是因为什么死的。可是这个沈从云。他TM不想我安安静静的过好这最后一段日子啊。”
吕方武的面具上的人脸。这会已经变得狰狞可怖。
“冷静。我可以安排你接受最好的治疗。”沈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眼前的人。应该是有很严重的暴躁症。他对自己的行为能力的自控十分低。所以虽然她依然觉得吕方武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但是依然希望按照法律把吕方武送去精神病院。
“治疗？我TM治了六年。结果呢？我疯了三年。这三年的日子。我记不清了。可是我知道。垃圾堆里捡吃的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都是难得的体面。至少还像是个人。别跟我废话。说沈从文的产业有哪些？他TM连我最后一件事都想打扰。我就让他成我最后一件事。或者你们沈家在我成功之前先弄死我。否则我吕方武说过跟沈家没完。这事就不可能完。”
说话间。吕方武暴躁的直接一拳直接砸在车窗上。车窗顿时碎裂凹陷一个深坑。而吕方武的右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但是吕方武和沈茹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吕方武血肉模糊的右手皮肤下一根根纤细的根须竟然在迅速的修复着伤口。
沈茹原本还要继续的规劝安抚吕方武的。但是吕方武再次恢复了冷静然后他直接将前座昏迷的司机手指掰断了一根。剧痛刺激的对方苏醒过来。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吕方武一拳直接打在喉咙上。
然后对方就只能一边如同一个老式风箱一样发出呵呵的喘息声一边痛苦的捂住喉咙。
“我不想对您用手段。下九流的手段用出来。多半都是要留下病根的。他还有大概不到两个小时。你不说我们就一起看着他死。不过死之前我会一点一点把荣行的手段都用上的。”
吕方武脸上的面具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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