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他是自杀的
“哎，我说你谁呀？跑我办公室去干嘛？”黄牙老板一看大飞一句话不说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喊了一声跟了过去。开玩笑，哪里可有保险柜。
黄牙老板这里虽然是个小收购站，可是办公室却整得挺好，沙发，茶桌，还有女文员一应俱全。
大飞也不客气，在女文员吃惊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黄牙老板的宝座上，二郎腿一甩就抬到了办公桌上晃了起来。
“我是谁？鄙人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王九淡先生委托的催收公司业务员。你欠王九淡先生一万三千元，今天必须要还。”
“催收公司？我管你是谁！你们怎么好歹听不懂人话呢？我今天真的没钱，你就是打死我也还不了，不就是宽限两天不行吗？”
“今天不还可以，我俩就坐在这里陪着你。而且，你待会回家我们也跟着你，今天晚上你吃什么我俩就吃什么。晚上你睡那我们就睡那，不用去酒店开房招待我们，在你家就行只要老板娘不介意哈。”
大飞一招手，黑熊笑眯眯走进了办公室，往沙发上一趟闭眼就要睡觉。黄牙有些急了，伸手就要去拉大飞。
“哎，别拉哈，我可是有心脏病和哮踹的，搞发了我的病，你得负全责。到时候一万三就得加几个零了。”
黄牙一听，气得直跺脚。连王九淡与吴晓菲懵了，这样也行？
“你们这是土匪行为，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黄牙老板没见过这阵势，吼了起来。
“好哇，欢迎你报警，免得我浪费电话费了，直接拨打110，麻溜的。”大飞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悠悠道。
“你们这是犯罪，是骚扰，就不怕警察抓你们？”黄牙老板怒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就是一个讨钱的，警察叔叔要是来肯定得可怜我，还得帮我说句公道话。你就别耽搁了，赶紧打电话。就说你欠钱不还，有人来骚扰你了。”
大飞还催起了黄牙老头，后者反倒有些犹豫了，但随即冷笑一声道：
“你们别欺人太甚，在这行混的，谁都有几个兄弟。我再问你一次，你们走不走？”
“都没去你家呢，怎么能走呢？打电话摇人？那快点！”大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枕在脑后，悠哉乐哉起来。
“吴经理，这是你们安排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吗？不就是欠了一万多点吗，至于这样吗？”
黄牙有些没辙了，转向吴晓菲指责起来。女人似乎好捏一些。
“对呀，就一万多点，你还了不就了事了？”王九淡抢先双手一摊，学着他的语气道。
“我要打电话个黄世仁，投诉你们！”黄牙老板似乎是气极了，拿出电话就开始拨号。
“可以，尽管投诉。晓菲，我们去车上坐一下，省得在这里闻这股口臭味。”王九淡一笑，与有些忐忑的吴晓菲一起钻进了小车里。
“王九淡，这样一直闹行吗？”吴晓菲有些担忧。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见他们这么弄。”
“那你就不怕这老板真的报警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没事，我觉得大飞说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没有打砸，也没有打人，警察来了也只能是调解，这对我们不是更有利吗？”
吴晓菲无语。
半个小时后，大飞哼着歌与黑熊一起出来了。
“淡哥，你点点一万三千五百一十五块！”
“行呀！真的要来啦？”
“那是必须的，这种人就是牛皮癣，我见多了。你要表现得比他还难缠才行。”
“牛！”
下一家，出人意料的顺利，直接收钱走人。
到了第三家虽然墨迹，但还是给了钱，但后来又说点错了又拿回去点了一次，最终还是念念不舍的给了。
王九淡不喜这些事，都是吴晓菲全程盯着他们，王九淡也不怕他们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收款到了最后一家，欠一万六千整。不过遇到大麻烦了，而且还是个老刺头。
“黄世仁还欠我货没给，想要我给尾款？门都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不是要跟着我吗？来来，我今天就睡这破办公室了，你们俩不嫌弃就睡地板吧！”
这家伙是一个秃瓢老头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起话来唾沫横飞。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跟着你？”王九淡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们催账的不都是这个德行吗？还能有什么缺德的招？”秃子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看来你是个惯犯了，对付你这种人得下猛药。我在这里陪着你，黑熊你去他家陪着他老婆孩子，记住千万不要吓着了小朋友，那可是明天八九点的太阳哦，去吧。”
“得了，我马上就去。淡哥，辛亏我们来之前做了功课，这孙子的家我们差得门清。”
黑熊得意一笑，甩开大步就走向小车。
“你敢！劳资今天跟你们这几个王八蛋拼了！”秃子一听有些急了，想拦住黑熊但是一看这小子的个子太大了，转而就冲向吴晓菲，女人嘛总是好捏一些。
“别动！”大飞冷不丁大喝一声，秃子一个激灵站住了，他看见大飞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你想干什么？还想杀人么？”
“杀人？没错，但是你杀人！你不还钱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你就是杀人犯，就得挨枪子！”
大飞说罢，握刀的手猛地刺向自己的腹部，匕首没入！大飞惨叫一声倒地，然后右手迅速按住了伤口，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啊！”吴晓菲吓得花容失色，哇的一声扑在王九淡的肩膀上不敢再看。
她万万没想到，大飞竟然真的刺了自己。王九淡双目一凛，但随即舒展开来，但没有跟吴晓菲说什么，任由她尖声叫着：
“杀人了，杀人了！不得了了！”
“你，你们都看到了，不，不是我杀的！他，他是自杀的！他自己刺的......”秃头之前以为大飞就是吓唬吓唬自己，肯定不敢动真格的，没想到他舍得扎自己的肚子。
“你踏马扯什么蛋！就是你，就是你逼死我大哥！大哥呀，你死得好惨了，我非要为你报仇！”黑熊飞快的跑了回来，拍在不断挣扎的大飞身上，嚎哭起来。
“我，我就是你们欠一万六，这是两万块，都给你们了！他受伤了不管我事，你，你们赶紧走！”
秃子腿肚子不停颤抖着从保险柜内拿出两叠钱硬塞给王九淡，然后跑回办公室哐当一声关上门。
他的心激烈的跳动着，怎么办？万一这家伙死在这里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谁还没有几个朋友？
打完电话，他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外面怎么这么安静了？秃子慢慢打开办公室的门一看，蒙了。
哪里还有人在？他的脑筋开始急速转弯起来。去医院了？还是死了？不对，如果是这样，他们肯定要砸门的呀！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摔门跑出办公室，看着地上的鲜血，用手一抹拿到鼻子一闻，立即气得破口大骂：
“黄世仁，你个狗日的给劳资碰瓷下套！”
西洪市，七星大酒店。
王九淡带着五万元赶回垃圾场交账后，大飞非要带着王九淡与吴晓菲到了西洪市最为豪华的酒店，打打牙祭搓一顿。
王九淡对大飞的执拗是有一定了解的，推迟不掉只得前来，反正秃子派发了就餐款。
“今天是个好日子！首先我们五个与淡哥正式结交，其次顺利完成收款任务，所以我们必须要庆贺一下子。掌声有请淡哥讲话！”
“今天能顺利收到五万的欠款，我要特别鸣谢一个人，他就是王东方。”王九淡呵呵一笑。
“王东方？什么意思？”吴晓菲正在喝饮料，一听这话，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她此时十分不解，满头的雾水。
“淡哥就是淡哥，一语道破天机！来，咱们五个一起与淡哥交个杯，从此以后咱们就穿一条裤子了！”
黑熊，赵三，谢东，刘虎几个热烈回应着，气氛高昂。王九淡也没墨迹，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他虽然对大飞还不是很了解，对他接近自己还有什么目的不是很确定，但转念一想自己家徒四壁，有什么能让人家惦记的？腿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吴晓菲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笑骂着。这一顿大家吃得很畅快，情绪是相当的到位。
吴晓菲对于大飞是刮目相看，首先是暗示黑熊骗秃子说知道他家地址，这一诈打乱了秃瓢的心理防线。
然后居然还带着一把电影道具弹-簧刀，就是裘千丈经常用的那玩意。这刀连番茄酱包都刺不破，最后还是他用右手指扣破的，硬是把两万块吓到手。
第二天，吴晓菲正在集团大厦办公室上班，上午十点左右突然接到黄世仁的电话，一笑道：
“黄场长，是不是指示还要去收尾款？”
“还收什么收！你们昨天是什么回事？出大事了，你马上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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