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
姥姥在鬼门关走的这一遭，让那个曾经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她变得老态龙钟，骨瘦如柴。虽然姥姥已经康复，但是我们都能感受到她活的很累。每天躺烦了就自己扶着拐杖或在我们的搀扶下慢慢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姥姥经常在阳台上默默地看着远处打扑克的老姐妹们，眼神里充满了无奈。电视看腻了，药也吃够了，觉也睡烦了，无能为力的姥姥一直在秉承着一个信念坚持着，努力的活着。
每天最发愁的事情就是喂姥姥吃药：“姥，吃药了。”
“不吃，早上吃过了。”姥姥像个孩子一样对药有着强烈的抵触。
“这是中午的。”我把药片硬塞到姥姥手里。
“当饭吃啊？一天三顿？”姥姥把药扔到床上。
“大夫要求的，吃了药病就好了。”我又把药捡起来放到姥姥手里。
“不吃，我病都好了。”姥姥手里攥着药就是不肯吃。
“再吃几天就不吃了哈，乖吃了吧。”每次喂姥姥吃药都要哄着，骗着。
“你说的啊，吃完这些就不吃了啊。”姥姥极不情愿的把药放到嘴里，喝了口水送药。
“对，我说的。”看到姥姥吃完药，我转身又去拿别的药。
谁知姥姥在我转过身之后，把药又从嘴里拿了出来塞到了枕头下面。
“来，把这几个药吃了。”我又把几个药片放到姥姥手里。
“还有这么多？”姥姥看着手里的药呆住了。
“对啊，每天不都是这六种药吗？”我指着桌子上放的六个形状不一的药瓶。
“给你一百块钱。”姥姥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
“干嘛？”我疑惑的看着姥姥。
“你平常用啊，干什么都要钱啊。”姥姥把一百块钱塞到我手里。
“不要，前两天给的还有呢。”我把钱放回姥姥兜里。
“拿着，花完再问我要。”姥姥又把钱掏了出来。
“先把药吃了吧。”我给姥姥端过来热水。
“给你二百。”姥姥又从兜里掏出一百。
“干嘛啊？”我实在不明白姥姥的意思。
“给你二百，就当我吃了药了。”姥姥为了不吃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哈哈，您可是真行啊。吃药吧。”我看着姥姥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着。
“你这孩子怎么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啊？”姥姥一手攥着药，一手拿着钱看着我。
“来，吃药吧，吃完就好了。”我看着姥姥无奈的把药放进嘴里，喝了水把药咽进去。
“你把药拿哪去啊？”姥姥看着我把药瓶都拿走了。
“藏起来。”姥姥前几天会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地把药倒掉一部分，所以我现在只好把药藏起来。
我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平时姥姥就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睡觉。到了晚上别人都睡觉的时候，姥姥就睡不着了，起来打开电视，坐着发呆。
“姥，咋了？”我睡眼朦胧的看着姥姥。为了防止姥姥晚上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又和小时候一样和姥姥睡在姥姥旁边。
“电视把你吵醒了？姥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你睡吧。”姥姥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
“没事没事，你看会就睡吧，有事叫我。”我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但是不敢睡得太沉，只要有点动静我就会醒来看看姥姥，听到姥姥的呼吸声才安心睡去。
每天简单平凡的日子，没有太大的惊喜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韩蕊对我和王雅馨那件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心里还是过不去的坎，经常一不高兴她就会拿王雅馨来说事。或许彼此的心中都有不满，吵架的次数变多了，分分合合的也觉得累了。
“咱们学理还是学文？”高二下半学期分文理班，韩蕊征求着我的意见。
“学理吧，我可懒得背课本。”我看见书都头大，更别说让我去死记硬背一些东西了。
“可是你数理化都很差啊。”韩蕊看着我都快愁死了。
“那我也不学文，每天就是背一些没用的东西。我不学。”其实不管学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对牛弹琴，上什么课都是云里雾里的。
“当初让你好好学习不听，非要跟上那些人瞎混，比赛赢了又怎么样？能让你上大学吗？我说什么都不听，王雅馨让你去干嘛你就去干嘛，她让你去死你也死去啊？”她一提起王雅馨火冒三丈。
“怎么又说她啊，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没完没了了？”我听她说王雅馨听的心烦了。
“呀呵，成了我没完没了了？要不是我当时跟过去，你俩是不是准备睡一块啊？真不要脸。”韩蕊想起那天的一幕幕，把我撕碎了的心都有。
“行了啊，我不想为这事再吵了。”这件事翻来覆去的让我真的很不耐烦。
“呵呵，被她抱着是不是很舒服？偷情的感觉很刺激吧？”韩蕊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鄙视。
“谁偷情了？我怎么了我就偷情了？”我也被她这些刺耳的言语激怒了。
“一个大美女抱着你，还嗲不拉几的和你撒娇，你却一点反抗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韩蕊句句戳中了我心底虚伪的隐瞒。
“你行了啊。”我的愤怒变成了害怕。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反抗，因为你俩之前就已经抱过吻过了对吧？只不过那天还想再尝试一次，没想到被我坏了好事，是不是？”
我惊恐的看着韩蕊，我一直感觉隐瞒的很好，却从来没想过这些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不敢相信她什么都知道。
“呵呵，原来是真的。她和我说我不信，没想到我居然去相信你这么个王八蛋。”韩蕊愤怒的眼睛里流淌出委屈的泪水，冷冷的嘲笑着自己和我们之间的感情。
“韩蕊，你听我说……”我连忙和她解释。
可是她却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滚开！我不想听你说，滚！”
“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努力的想挽回这溃烂的局面。
“滚！听见没有！我让你滚！”韩蕊歇斯底里般的怒吼声吓跑了很多同学。
“你听我解释。” 我试图去接近她，可是被她推开了。
她狠狠地推开我：“别碰我，我嫌你恶心。我告诉你赵忆，咱们俩分手了，你最好给我滚远点。”韩蕊看着死皮赖脸的我，站起来拼命的推搡着我往出走：“滚开！你不滚我滚行了吧？”
见此情景我只能放弃：“行，行，行，我滚，我滚。”我慢慢地退出了教室，低着头走到操场上。
我和韩蕊分手的事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更多的是对她俩的同情和对我的谴责。我尝试过无数次和韩蕊解释，却都无功而返，每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看着韩蕊发呆。
王雅馨趁着下课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教室找我：“忆，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萎靡不振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些事情说清楚比较好。”她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的手。
韩蕊扭头看着这一幕，摔下书本走了出去。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我看着眼前这个毁了我感情的女人，错在我，我谁也不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好，我等你。”王雅馨没有再纠缠转身走了。
也许是出于报复，也许心里是太恨，韩蕊和高一的一个追求她的男生好上了。我看着她俩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看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被外人占为己有，既恨又痛。
“快男，你能咽下这口气？如果你不好出面，兄弟们帮你。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现在就闹他。”杨华和十几个哥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俩。
“谢谢你们，不用了，我不想一错再错。我想别的办法吧。”我恨不得现在把那个男的弄死，但是因为韩蕊我不能，我只能忍着。
“走吧，出去抽根烟，眼不见心不烦。”杨华他们把我架出教室。
“妈的！”刚出教室我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墙上，发了疯似得冲墙发泄着自己心中积攒的愤怒。
“气不过是吧？兄弟们！闹他！”李晓峰拉着我冲着周围的人喊着。
“等会儿！咱们去抽烟。”我拦着所有人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我觉得我这样做应该是对的。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我走到韩蕊面前：“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要你管啊。”韩蕊爱答不理的瞟了我一眼。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放弃。”我揪着心说出这句让我心碎的话。
“你早就放弃了，不是吗？去找你的大美女王雅馨吧。”韩蕊心平气和的样子让我彻底死了心。
“哥们，她现在是我对象，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这个男的站起来用藐视的眼神看着我。
“别过来！”我这一声发自内心的怒吼，把准备跑过来干架的杨华他们吼了回去，也把其他人吓了一跳。我指着被吓懵的男生：“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让她幸福，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分分钟弄死你！”我低头看了眼韩蕊，然后转身走了。
“你吓我们一跳，我们还以为你要疯了呢。”杨华他们追上我安慰着我。
我们一行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王雅馨班门口，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们班里面。李晓峰搂着我：“想清楚了？我觉得那女孩比韩蕊强，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既然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怕什么？”杨华他们也是出于好心，不想看我每天沉沦下去。
“忆。”王雅馨抱着一摞书从我们后面走过来。
“高三的美女就是多啊。”李晓峰一边喊着一边跟着杨华他们走了。自从刚哥他们那届高三走了以后，杨华，李晓峰他们就成了学校只手摭天的校霸，每天在学校里横着走，老师都不敢管他们。
“忆，晚上放学再说吧，要上课了。”王雅馨看了看身后的老师。
“嗯。”我其实也并没有过来找她的意思，我加快了脚步追上杨华他们。
晚上七点半放学王雅馨早早地跑到校门口等着我，而我早已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和杨华他们在教室里抽着烟打着牌一直玩到八点多才从教室里出来。
“忆。”在校门口等候多时的王雅馨叫住了我。
“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看着她。
“下午不是约好的吗？”她眨着那双大眼睛看着我。
“光顾的和他们玩了，我给忘了，对不起！”我懊悔的拍着脑门。
“没事，这不是等到你了吗？”雅馨说话总是让人心里很甜。
“你怎么知道我没走啊？”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学校。
“你们教室灯亮着，我就赌你还没走。”雅馨不光人长得漂亮，胆子也是蛮大的。
“好幸福哦。”“好甜蜜哦。”“好浪漫哦。”“好羡慕哦。”杨华他们几个起着哄走了。
“别理他们，咱们去哪啊？”我看着这几个痞子一样的兄弟既无奈又好笑。
“饿了吧？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呢？”雅馨轻轻地摸着我肚子。
“你会做饭？”我惊喜的看着她。
“对啊，要不要做第一个尝我厨艺的人呢？”她拉着我的手，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去哪做啊？”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家啊。”她拉着我就往她家的方向走。
“你家没人吗？”我恐慌的问她。
“他们要很晚才能回来，够你吃完饭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美。
我胆战心惊的走到她家门口，她开开门一把把我拉进去：“别让邻居看见。”
“真的没事吗？”我诚惶诚恐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没事的，他们半夜才回来呢。”她打开电视，给我从冰箱里拿了瓶汽水：“你看电视我去做饭。”
“你以前有没有……”我蹑手蹑脚的坐到沙发上。
“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她转身进了厨房。
“我能给我家人打个电话吗？告他们我晚点回去。”我跟着她进了厨房，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坐在外面。
“去吧，电话在客厅桌子上。”
我不知道打电话怎么说，所以就给三舅发了条传呼，告他们在同学家晚点回去。然后进了厨房：“你经常做饭吗？”我看到她熟练的手法，真的不敢想象这么漂亮的女生还会做饭。
“对啊，他们天天在外面忙，中午晚上都不回来。”她熟练的一刀一刀切着菜。
“那你天天做饭？”
“也不是啊，不想做了就在外面吃。你会做饭吗？”她扭头看着我，手里还切着菜。
“看手，别切着手。”我着急的害怕她切住手。
“你还知道担心我啊。”她放下手里的刀，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其实是……”我往后退了一步，其实今天我只是想和她说清楚我舍不得韩蕊。
“你先去看电视好吗？你在这儿我都没心思做饭了。”她推着我走到客厅。
我如坐针毡般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做好饭，无时无刻的注意着外面走廊里的动静。
“开饭啦。”不一会她从厨房端了三盘菜放在餐桌上：“你吃米饭还是吃馒头？”
“米饭。”我看着桌上的菜不由得感叹道：“人漂亮，菜也漂亮。”
“不光漂亮，还好吃呢。”她把米饭和筷子放到我面前。
“这真的是你做的吗？”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如此的饭菜。
“除了咱俩还有别人吗？快尝尝。”她给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好吃。”我被她的厨艺惊到了。
“好吃就多吃点。”她满足的笑着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你喝吗？”
“我不会喝。”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也不会喝，但是有些话必须壮着酒胆才能说出来。”她打开了一罐喝了一大口：“你还记得你初中同学王亮吗？”
“记得啊。”我想了想初中的好朋友。
“那你还记得你们经常在一起玩，还有一次凌晨去他家楼顶看流星雨吗？”她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记得，那次我们很多人在他家等到半夜一两点看流星雨。你怎么知道的？”我回想起那个快乐的夜晚。
“我是他表姐。”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你是？”我突然想起来了过去很多事情。
“你还记得当时一起许的愿吗？”她眼角挂着泪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回想着那天晚上我们一堆人在一起的场景。
“想不起来就算了，谢谢你那天为我披上你的外套。”她失望的喝了口啤酒：“你们高中报道的那天我才知道你和韩蕊分在了一个班，当时我俩关系很好，我就让她帮我打听你的情况，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谁知道却被她抢走了，你有看到我给你写的信吗？”
“没有。”我听的一头雾水。
“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她的脸因为喝酒变得通红。
“军训最后一天。”我把和韩蕊在一起的每一个特殊日子都记得很清楚。
“哼！军训前我就让她把信给你了，她告诉我你没看。”她冷冷的笑着。
“军训的时候我确实收到过一封信，但那是别人给我啊。”我想起当时我扔掉的那封郝婷的信。
“不要纠结了，反正都过去了。其实你一直欠刚哥和薛陵他们一声谢谢。”她喝酒喝的难受连忙往嘴里塞了两口菜。
“为什么？”她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
“你俩好的时候，韩蕊和她前任还有点纠缠不清，她前任就来找过我打听你，要找你的事。我就告了刚哥和薛陵，他们就悄悄地帮你摆平了。你知道刚哥和薛陵在咱们这一片多有面子吗？”两罐啤酒下肚的她通红着脸，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你别喝了。”我不想看到她醉醺醺语无伦次的样子。
“喝完这瓶就不喝了。我好还是她好？”她又打开了一罐啤酒。
“这个。”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不知道了吧？我知道。我比她长得好，身材比她好，我还是个处女，她呢？她什么也不是，她就是个骗子。而且这么久了我心里只装着一个人，就是那天给我披上外套的你，你知不知道？”她语无伦次的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眼泪早已布满整个脸颊。
“你别喝了，我先走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韩蕊，不想听到别人说她不好，我不愿意去相信她的醉话。
“等会儿，你不把饭吃完再走吗？这是我辛辛苦苦给你做的唯一一顿饭。”她的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鲜红的血丝。
“好吧。”我硬着头皮吃着本应该可口的饭菜，心却被一个疑问禁锢着，我不想问却忍不住：“你是说她的第一次没有了吗？”
“你们那啥的时候没发现啊？”她惊讶的看着我。
“我还没有过。”
“哈哈，是她不让吗？哈哈，我说她不是你信吗？你信我还是信她啊？哈哈哈。”她笑声带着一些讽刺。
憋闷的胸口让我不能呼吸，我一口气喝完了她刚打开的那罐酒。我绝对选择相信韩蕊，就算风言风语再怎么真。匆匆吃完饭，看着醉醺醺的她：“你还吃吗？”
“不吃了，吃饱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生气好吗？我不说她了，我不说了。”她东倒西歪的靠在椅背上哀求着我。
“没有。”我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放进了厨房。看着她恍惚的眼神不忍就这样丢下她：“你卧室在哪，我扶你进去。”
“那个屋。”
我搀扶着她走进了房间，慢慢地把她放倒在床上，看着她整洁又温馨的家还有床头柜上我们比赛时的合照：“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忆，你还能像那天一样再抱我一次吗？”她伸出双手等待着。
“那天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她？”我突然想起最终让我和韩蕊分手的导火索。
“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找麻烦。所以我一直在躲着你们，我什么都没和她说过。”她诚恳的眼神让我暂且选择了相信。
我弯下腰象征性的抱着她，她身上和床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陶醉。听着她在我耳边抽泣声，感受着她呼吸的温度，我不知不觉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忆，我爱你。再吻我一次好吗？”她紧紧地抱着我哭着乞求着。
我慢慢地送开双手，看着她令人怜悯的双眼，失去了以往的迷人，多了些许的忧伤。我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双唇，突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激吻着，慢慢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
她在疼痛中挣扎且忍让着我，而我却兽性大发的侵占了她的所有。我意犹未尽的爬在她身上感受着她的心跳。
“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她羞涩的样子是那么可爱。
也许在我心里对她也有一丝好感，也许是给失恋的内心找安慰，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她：“是的。”
“那你能先起来一下吗？我快被你压死了。”她被我牢牢地压在身子底下动惮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忙从她身上爬起来。
她慢慢地坐起来低头看了眼粉红色的床单喃喃地说：“血。”
我看着那一摊鲜红的血迹，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突然感觉亏欠了她好多，我深情地吻了她一下。
“我是你的人啦，你也是我的啦。”她像个孩子一样高兴满足的笑着。
正当我们收拾床上的残局时，外面传开了她家人开门的声音。她赶快下床把屋门反锁，然后拉着我钻进被子里：“嘘，别出声。”
我们俩大气都不敢喘的钻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馨。睡了吗？小馨。”她妈在外面小声叫着她。
“都快一点了，孩子早睡了别把她吵醒了。”她爸如同救世主一般救了我们。
“好吧，咱们也睡吧。”她妈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
我们俩长长的松了口气，捂着嘴偷笑着。
“我怎么走啊？”听见她家人关上房门的声音，我探出头来，借着透过窗帘撒进来的微弱月光恐慌的看着周围。
“明天早上再走吧。”她轻轻地摸着我的脸。
“不会吧？”我无法想象如何度过这个担惊受怕的夜晚。
“你现在走也走不了了啊，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啊？”她嘟着嘴看着我。
“不是，我是怕……”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又一次亲吻着我的嘴唇。
正当我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把头扭向一旁，妩媚的看着我：“等他们睡着的。”
第二天早晨我俩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把有血的床单藏起来，重给床上铺上了新床单。
“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情况。”她慢慢地打开门，从门缝里看了看外面。然后悄悄地在家里转了一圈，匆匆忙忙的往包里塞了点吃的拉着我跑了出去。
我俩惊魂未定的聊了一路，越想越后怕，越怕还越想。
我一进教室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杨华拍了下我后背：“咋了这是，大早上起来就蔫不拉几的。”
“啊，你轻点啊！”我的后背针扎似得疼。
“我没用劲啊。”杨华纳闷的看着我。
“真疼了。”我伸手捂着后背。
“你咋了？被人打了？”他们着急的撩起我的衣服。看到我后背的抓痕他们恍然大悟：“噢？！昨天晚上干嘛去来？”
“神经病。”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趴到桌子上。
“跟我们说说你昨天啥感觉。”几个人围着我就和看动物一样。
“你们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求你们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我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瞧把你给累的，没出息。”几个人在旁边起哄着哈哈大笑。
课间休息的时候雅馨抱着吃的走进我们教室，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韩蕊的现任，然后走到我旁边叫醒了我：“还睡呢？”
“你来了。”我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我也刚睡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她把吃的放到了我桌子上。
“你吃了吗？”我努力的睁开双眼，可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度困倦的样子。
“可怜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来，我喂你。”她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口口喂着我。
“呦呦呦，好幸福……”这样温馨的一幕当然少不了杨华他们捣乱，但是雅馨犀利的眼神立马让他们一边改着口一边走出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雅馨临走之前不忘在我脸上留下甜甜的香吻。她在走到门口时，瞟了眼韩蕊仇视的双眼，又细细的打量了下韩蕊的现任，然后若有所思的走了。
其实有些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微妙，一夜之间瞬息万变。有些东西可以弥补和替代所失去的一切，甚至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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