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情感咨询
大清早的，刚下早自习，金泽没去吃饭，左右思虑着未来的事情。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金秀才，干嘛在这皱着眉发呆啊，不吃早饭了？”
金泽抬头，说话的是韩萌萌。
她貌似心情不错，金泽看她换了一件淡粉色的风衣，束着盈盈一握的纤腰，衬托得脸蛋更加明艳。
“别叫金秀才了，叫多了也挺烦的。”金泽回道。
教室里没剩下几个人，韩萌萌转过身和金泽面对面坐着，嘻嘻笑道：“我觉得挺好的啊。”
“而且你也确实像秀才嘛！”
认识越久，韩萌萌觉得金泽越特别。
他的性格完全不像同龄人，没有丝毫的虚浮和急躁，说话时嘴角永远挂着一丝浅笑，永远都是一副沉稳安静的模样。
很多时候，金泽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而像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
韩萌萌不喜欢同龄男孩闹哄哄的样子，他觉得金泽很特别，很有气质，忍不住就想去关注他，了解他，时不时就回头和他搭话。
等她说完，金泽没有接话。
“喂，不会生气了吧？这么小气？”
“行了行了，不叫你秀才可以了吧。”
韩萌萌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最近几天，怎么不见你写小说了？”
金泽写小说的事情，班里很多人都知道。
他不仅写，还让张冲拿出去租。
一共二十七本原稿，一本一天一块钱。
普通学生生活费一个月也就一百左右，一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金泽本意是多传播一下，现在也没电脑，无法在网上发表，只能在学生之间收割点世界点，能挣一些算一些吧。
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他的小说迅速风靡了全校，连低年级的学弟都知道高三三班有个叫金泽的，写了本小说特别好看。
如果有老师在班级视察时看到五六个同学围在一起看书，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学习资料，而是金泽的那本《诛仙》。
韩萌萌对小说不来电，她佩服得是金泽得那股耐心和毅力。
日常学习都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了，而金泽竟然还能抽出零碎得时间用来写小说。
上课、跑步、写小说、休息……
金泽对时间得管控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韩萌萌觉得自己哪怕有金泽一半的自制力，哪还有陈凯、康俊杰什么事，整个坦布利亚，九成九的大学都要任她挑选？
“写完了，歇一歇。”金泽说道，随手拿起笔在自己手里转了一下。
“咦，你怎么把指套脱了？你手指好了？”韩萌萌看着金泽的手指突然问道。
金泽的手指之前有一半指甲脱落，上面全是暗红色的血痂，为了不引人注意，入学之前，金泽就给手指带上了橡胶指套。
这都四五个月了，手指早就好了，金泽也把指套摘了，韩萌萌看着金泽的手，如同发现新大陆一半惊奇的道。
“哇，你手真好看，又白又细的……”说着话，她把金泽的手拿起来。
“嗯，比我手还白，像是弹钢琴的手！”
你把手包起来几个月，你也白！！
金泽无语，任凭他拽着自己的手比划。
两个人正有一顿每一顿的探讨手的问题，赵雪从外面进来了。
一看韩萌萌拉着金泽的手，嘴巴长得能塞下一颗鸭蛋。
“好啊，大庭广众下就拉拉扯扯，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赵雪往韩萌萌身边一坐，板着个脸装出一副刑讯逼供的样子。
韩萌萌名字里带个萌字，骨子里却是刁蛮小丫头性格。
听赵雪问话，不仅不松手，还一手拉着金泽，一手搂着赵雪肩头。
“怎么，你也想和本小姐好吗？”
两个人一通玩闹，搞得金泽尴尬无比。
不是脸红，只觉得没啥意思。
都是一群小女生，一个个青涩得脸都没张开，或许韩萌萌对自己真有一些好感，但高中就剩半年了，未来几十年得时间，两个人指不定就此别过。
金泽哪怕明白韩萌萌得心意也装作不知，大家朋友一场开开心心在一起半年，然后该上大学的上大学，该出去打拼的出去打拼，该继承家业的也回去继承家业。
也省的生出什么闹心的事。
赵雪和韩萌萌是同桌加好闺蜜，两人都是县城本地人，相识十几年，关系很是亲密。
晚上九点，晚自习提前结束，两人结伴回家。
路上遇到金泽，三个人相互打了个招呼，金泽走后，赵雪摇了摇韩萌萌的手臂。
“行了，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谁看了？”韩萌萌不承认。
“谁知道刚刚哪位女士跟个望夫石看着人的背影，我拉都拉不走。”
“哎呀，讨厌啦你！”
韩萌萌闹了个大红脸，两个人一阵打闹，赵雪问道。
“你真喜欢上那个金秀才啊，你看他这么瘦，当心得不到幸~福啊！”
赵雪表面上是文艺委员，女神形象，私下里女流氓一个，张口就开黄腔，幸福两字咬的很重。
“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韩萌萌一脸鄙夷。
“我这是为了你好！”
“金泽他……也有锻炼的啦，你没看他每天早上都跑步吗？比开学时候的样子，他现在好多了。”
“就算不瘦你看上他什么啦？长得也不帅，学习也不好？我就看不出他哪有优点！”赵雪吐槽道。
论身高、相貌、学习、甚至肌肉……金泽还真没一项能拿出来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真要硬说，只能说气质了！
但气质这东西虚无缥缈，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
同样是花钱，有些人觉得你牛比，而有些人只会觉得你装逼。
很难把一个人的感觉强加道另一个人身上。
韩萌萌和赵雪就是这样。
韩萌萌觉得金泽身上有一种坚韧沉稳的气质，不知觉的就被他吸引，而赵雪只感觉金泽普普通通，完全想不出来韩萌萌到底看上了他哪点！
“也不是喜欢吧！”韩萌萌解释：“就是感觉他挺特别的，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说这话，韩萌萌又想起金泽吐槽赵雪的那句“女土豪”，忍不住笑出声。
“哎，陷入爱情中的傻女人！”
赵雪看着韩萌萌，只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既然喜欢，就去追啊，现在不追等毕业追啊你？”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爱情就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只有追求把握，才能得到幸福！”
韩萌萌恶寒：“哪个伟人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过。”
“我说的！”赵雪大拇指一挑，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
“别瞎说，我们现在还都是学生，再说，我还不知道他的想法……”韩萌萌有些踌躇。
她有一些迷茫。
十七八岁的女孩，情窦初开，迫切的需要一份爱情，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但是她又不确定自己对金泽到底是有些好感还是喜欢，而金泽又是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真命天子。
本来想和闺蜜商量商量，结果被赵雪一说，自己更迷茫了。
“怕什么，先追到手再说。”赵雪在一边疯狂怂恿。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嘛，你怎么说也是个美女，拿出你的自信出来！”
“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他妈！”
房间内，金泽如是和张冲说道。
二零零三年，是国家经济改革的第一年。
为了贯彻推动：法治社会，经济先行的发展方针，在二零零二年十月十五号的国家经济发展会议上确定了八项政策。
一：加强城镇乡村基础建设，推动贫困偏远城镇发展。
二：各行各业全面立法，普及法律，打黑除恶，维护社会安定发展。
三：税制改革，对农业及农副产品进行补贴。
四：大力推动教育普及性。。
五：加强与东大陆多个国家的经济合作，建立沿海口岸重要城市。
六：重点扶持高新科技产业与文化产业。
七：加强创新思想。
八：倡导干部年轻化。
………………
根据这八条主要政策，零三年这一年陆续出，台了很多相关补充规定。
增加专业院校，加强高校教育资源投入……
相关惠农政策出，台，加大对农产品补贴……
推动港口贸易，加强与南大陆经济合作……
…………
一系列政策的出，台，整个坦布利亚经济逐步开始腾飞。
到了年底，年关将至，国家又推行了两份文件作为补充。
一：经济普查。
金泽时常关注新闻，在张冲家也每天不拉的看晚间播报。
年关将至，国家突然开始启动经济普查，金泽敏锐的感知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如果所料不错，等到明年开春，坦布利亚的整个银行系统、各大国企、事业单位将迎来一次彻底的换血。
坦布利亚只有三个省份，每个省份都经济独立，和古代诸侯国没什么区别。
三个省份相互钳制，对中央掣肘颇多，经济改革的风暴酝酿了一年多，锡比县硬是没什么变化，从这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龌龊。
现在，政府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釜底抽薪，断其根本的阳谋。
这些个省份老老实实交出经济大权还好，若是铁了心反抗，搞不好还要闹出不少事情出来。
二：扫黄打黑。
这点金泽举双手赞成。
锡比县这里，每到年关是警察最忙的时候。
各种小偷小摸层出不穷，甚至绑架、抢劫、入室杀人的都有，社会治安混乱的一塌糊涂。
上公交不敢坐下，天黑了不敢出门……
就连学校，都有很多学生半夜回家被人堵住抢劫，搞得教务处发了几遍通知，很多离家远的，道路偏僻的学生直接选择了住校。
这种状况早就该治理了，都他娘的什么世道啊？
这次扫黄打黑各地区机关派出所甚至有专人督导协查。
一切涉案人员从严判决，从重处理。
一经实施，社会风气为之一震。
现在的锡比县，满街都是巡逻的警察，有案底的、混社会的根本就不敢上街，这个时间段，偷一只鸡被抓到都是三年起步。
中央督导组都下来了，谁敢在这关键时刻给派出所上眼药？那就是拿自己下半辈子在开玩笑。
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张冲的一众小伙伴纷纷选择隐身，张冲这段时间那叫一个闲的蛋疼。
电玩城那边因为聚赌加斗殴已经被关了，校外的那些“哥们”现在也不出门了，最关键的是金泽的小说也已经写完了。
而且听他的口气，一时半会是不打算再开新书了。
张冲陷入了极度的无聊状态，每天闲的没事干，只好来教室上课……
上课又听不懂，看着别人刻苦学习，自己傻愣愣的呆在那，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直到有一天，张冲遇到了一个女孩……
“畜生，高一才多大？有十五岁吗？”金泽对他表示唾弃。
张冲不乐意了：“我问过了，她上学晚，都十六了。”
“我才十七，也没差多少，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张冲和金泽说了说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心路历程。
那个女孩叫做杨洁，高一新生，张冲是上周全校学生大会上注意到她的。
杨洁长着一张娃娃脸，还有一点婴儿肥，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可爱漂亮。
尤其是一张口满满的少女音，跟她说上两句话，张冲只感觉浑身骨头都化了。
“真要追她？”金泽确认。
“废话，我这辈子已经认定她了……”
尼玛！
金泽懒得看他那副花痴样。
和张冲认识这么久，金泽对他很了解。
这货看着吊儿郎当，没事瞎混，但是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就是拉着人和自己一起吃喝玩乐。
他的娱乐项目基本就是喝酒吹牛、看小说、玩游戏机。
来来回回就这几样。
主要还是从小家里对他期望太高、管的太严，现在到了青春期，升起的逆反心理。
不说其他，对比很多大城市的学生，张冲只能算是学渣，连坏学生都算不上。
锡比县这环境，他连迪厅酒吧都没接触过，更不会撩骚泡妹。
遇到喜欢的女孩，第一想法竟然是找金泽商量，问金泽自己该怎么去追她？
这不搞笑吗？金泽去哪给他偷经验去！
“难道还要从社会学方面切入？？”
结合上次韩萌萌的成功案例，金泽暗搓搓的想着。
“你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他妈……什么意思啊？”隔了半天，张冲突然又绕回这个问题。
金泽反问他：“你确定是玩真的还是先处着？”
“废话，我肯定认真的啊！”张冲拍着胸脯保证：“活这么大，我第一次这么认真。”
“OK！咱们先不考虑如果她不喜欢你怎么办！”金泽直接给他拉清单。
“你了解过她的家庭吗？”
“玩真的那肯定要结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一年？两年？还是等她高中毕业？”
“她学习成绩好不好？愿不愿意放弃学业跟你结婚？”
“你丈母娘什么想法？对你满意不满意？如果她阻止的话你是选择带她私奔还是如何？”
“你有养家的工作吗？”
“你爸妈同意吗？”
“你有钱结婚吗？有钱买房吗？靠你爸妈总不能靠一辈子！”
“你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吗？孩子叫什么名字？喝什么奶粉？上哪所幼儿园！
…………
一连串的质问，张冲直接被问懵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最后那条过分了啊？我连她手都还没碰到，怎么就扯到孩子的事了。”
金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真正的爱情，当你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你连孩子上哪所幼儿园都已经想好了！”
张冲点头。
“我要有你一半的装比本领，最起码也是个班长……”
“呵呵~”
“呵呵！”
…………
“行了，别扯淡了，我就是想处个对象，哪想的了这么远？先占个坑，以后再慢慢计划嘛……”
“那就是先随便玩玩了！人是会变得，你能保证三五年后，你不会劈腿更漂亮的？喜欢上更年轻可爱的？”
“呵呵！男人……”
“卧槽！”张冲怒了：“你们写书的都这么龌龊的吗？老子想谈个恋爱而已，怎么就扯到人品上去了。”
“一句话，给不给出主意，不给我找别人去了。”
金泽沉默，目光再房间里环顾一圈。
“要不？你给他写首表白的歌！”
张冲一拍大腿。
“卧槽！你们写书的脑子就是灵活，这主意好！”
得，说好说歹都是你！金泽也是没脾气。
“怎么说我也学了这么多年音乐，能是白学的吗？写首歌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冲踌躇满志。
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娃娃脸的可爱女孩在自己的歌声中，感动的泣不成声，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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