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个牛人
作为一个非常成熟的项目经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安抚好了群狼的情绪，方法类似于再闹黄瓜切片了啊。
正忙着，外卖小哥打电话说您的外卖到了，我让他放在屋门口。看看表快中午了，我躲到楼道准备给伯邑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拿外卖，顺便锻炼一下他的生活技能。
“喂，考哥，干嘛呢?”电话刚响了两声就接通了，看来伯邑考的理解能力不错。起码比我姥姥强，当初刚有触屏机的时候老太太老分不清那个是接哪个是挂。
“是小伟贤弟么？”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伯邑考抖抖索索的声音。
“除了我你还认识别人么？午饭送到了，放门口了，有肉的是你的，没肉的是娘娘的，水果是小白的，你拿屋去和娘娘趁热赶紧吃。家里没啥事儿吧？”
“。。。。。。无事，就是这个。。。。。。法宝响了两次。问我要不要。。。。。发票？这发票为何物？”伯邑考好像还不太适应用电话交流，挺好的一句话说的一截一截的。
“你是想听简单的还是复杂的？”胖杰叫我去吃饭，我挥挥手示意马上就去。
“。。。。。。简单的。”
“简单的就是，以后你手里那东西响了，你看不是我的名字，就直接按红的。”我言简意赅的说道。
“。。。。。。”
“就这样吧，没事儿我挂了啊。”让我给你解释为什么会有电话来推销发票？这不开玩笑呢么？有人能在半个小时内给你解释明白了我跟他姓。
“挂。。。。。小伟贤弟稍等，娘娘说修炼的有些气闷，午后要去外面走走。”伯邑考没听懂什么叫挂，但也大概明白我什么意思。
“。。。。。。嗯，吃完饭你们一块儿去吧，锁好门。屋门钥匙在门口那个柜子左手第一个抽屉里。带上法宝，让云彩钻进去和你们一起去。喂喂，你们就在楼下转转啊，别出小区啊。我先吃饭去了，拜拜。”本来想让他们等我回去再说，后来一想，熟悉熟悉环境也好，我总不能老跟着他们。岁数都不大，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应该是有的。再说不是还有云彩在呢么。
“韩国料理还是日本料理？”电梯门口，胖杰插着手问我。
“你请？”
“上周我请了你三次，你才请了我一次。”胖杰鄙视的看着我。
“没错，两次早点一次冰棍。”我鄙视回去，“我请的一顿日料，你丫带了四个人。”
“这不赶上同学来了么？再说还有仨是妹子你怎么不说？”胖杰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三妹子吃的赶上大象了，幸亏我急中生智改自助了。要不能吃进我一台PS4去！！！”我怒视着他说道。
“咱哥们算的那么清楚有意思么？”胖杰自知理亏，“行行行，我请就我请。”
“韩国料理还是日本料理？”
“中国料理，田老师。”胖杰深沉的拍拍我肩膀。
“我TM。。。。。。你说个吉野家也算对得起我。”我抓狂的说道。
“支持国货，人人有责。”胖杰语重心长的说。“走吧，电梯来了。允许你点最贵的，找找土豪的感觉，平衡一下。”
“范经理，我来报道。”吃完了田老师家最贵的豪华大餐，我和胖杰正在工位上吹牛，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胖杰捅了我一下指了指身后，罗青木然的站在那儿毫无表情的看着我。
原谅我，我真没反应过来这是叫我的。项目组里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比我小的叫我伟哥，比我大的叫我小伟，比较熟的叫我范总，日本认叫我范桑，胖杰叫我贱人佟姐叫我坏人，实在不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都没问题。范经理！！！这个称呼我真的这辈子头一次听到。
我愣了半天，想解释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我们这个职位学名确实叫项目经理，但是你真的不用叫我项目经理，我干的是项目经理其实我不是经理。还是算了吧，刚吃完饭就练绕口令伤胃。
“呵呵，手续办好了？”我干笑了两声，“来，介绍一下。这是数据组组长刘杰。”
“刘组长，你好！”罗青冷冰冰的向胖杰点点头，我清楚的看到胖杰打了个哆嗦。
“那什么，你就坐那儿吧。一会儿让刘杰给你建个域用户，分配个权限。项目资料文档都在VSS上，你先看看数据那部分，最近数据组这边比改动比较多，你先在这组来吧。”我赶忙给他分配工作。罗青点点头没说话，走到工位上放东西开电脑。
胖杰凑过来低声问我：“这就是你说的新来的那个？怎么看着这么阴森森的？”
“不知道啊，上午我面试的时候就一直摆的这造型，估计看韩剧看的吧，装酷呢。”我偷偷看了罗青一眼，也低声对胖杰说道。
“籍贯：湖南，民族：苗族。我靠，苗族人都这么酷么？”胖杰翻出我给他的简历一边看一边嘀咕着。
“刘组长，我的权限分配好了么？”罗青没回头，一边在电脑上装VSS一边问道。
“马上给你。”胖杰吓了一跳，赶忙窜回工位，放下简历连上服务器开始鼓捣。
“杰哥，那个procedure（存储过程）我写好了，VSS上check in了，有时间你看一下。”数据组李翔过来对胖杰说。
“叫谁杰哥呢？翔子你什么族的？”胖杰看到罗青被人事叫到前台去签保密协议了，吁了一口气，回头没好气的看了李翔一眼。
“啊？”李翔莫名其妙的看着胖杰，“什么什么族的？”
“问你什么民族的。”胖杰和李翔说，眼睛却看着在前台的罗青。
“汉族啊，怎么了？”李翔一头雾水的回答。
“以后叫我刘组长。”胖杰转回头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李翔小心翼翼的看了胖杰一眼，低声问我：“伟哥，杰哥没事儿吧？这是什么节奏？”
“嗯，支持国货动机不纯造成的吧，也有可能是每个月那几天来了。”我幸灾乐祸的看着胖杰说道，“哦，对了，翔子，以后请叫我范经理。”
“。。。。。。都TM什么毛病，吃饱了撑的。”李翔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午干活有点儿心不在焉，没事儿就看一下罗青。他一直工位上认认真真的看文档，整整五个小时！没上厕所，没喝水，连手机都没看一眼。我都有点儿佩服他了。上一个这么干的是个日本人，那货早上9点上班打开一个文档，一直看到下午6点下班，一连5天。后来碰巧我找他有事，过去一看，哥们儿睡的这个香啊。可罗青不是这样，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看文档，几个文件刷刷的切来切去。佟姐这是拜了什么佛了，这么敬业的人现在可是不多见了。
数据组工作比较琐碎，胖杰忙了一下午。该上传的上传，该入库的入库，该封版的封版。等都弄完了看看表，还有十多分钟该下班了，胖杰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打开QQ，准备娱乐一下。这货没心没肺，估计中午的事儿早忘干净了。
“在么？我刚忙完，中午给你发的那句法语的意思是：明天你老公在家么？Demoin就是明天的意思。”胖杰飞快的打字。
“刘组长。”罗青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吓得胖杰差点儿蹦起来。
“你走路都没声儿的么？什么事儿？”胖杰气急败坏的喊道。
“这些文档我都看完了，里面有一些问题，我都整理出来给你发邮件了，你确认一下。”罗青好像没看见胖杰的反应，还是那么平静的说。
“我靠。。。。。大哥，我服你了，这都下班了，明天再说行么？”胖杰无可奈何的说道。
罗青点点头说道：“可以，那明天上班我来找你。”说完回身走出两步，回头对胖杰说道：“还有，法语明天是Demain，Demoin是魔鬼的意思。”
胖杰愣了半天，冒出一句：“你还会法语呢？简历上没写啊？”
“嗯，没有英语日语说的好，一般对话没问题。Je te rejoins demain，明天见。”说完转身回到工位上。
看着罗青的背影和目瞪口呆的胖杰，我拿起书包捂着嘴冲出了公司大门。
回家的路上我还在笑个不停，胖杰这回算是遇上克星了，这个叫罗青的太牛了。这个梗我得认真记下来，下次哥几个聚会就指着它了。
我就这么一路笑着回到了小区。一进大门看见石矶娘娘坐在花坛边上正和楼下的小姑娘豆豆说话。伯邑考站在她身后，长身玉立，一脸落寞，夕阳的余晖映在他身上，就像染上了一圈金光。我不禁感叹道，这构图，这气质，这风度，如果没抱着猫的话，就像是一副油画。这一抱猫看起来像是被石矶娘娘包养的小白脸了。
“小伟贤弟下班了？”伯邑考看到我走过来，温柔的笑着向我打招呼。你没看见周围老太太都指指点点的么？太像吃软饭的了，我捂着脸心里暗想。
“这是昨晚我说的你往心里去了？”我指了指棒棒糖，“小白呢？”
“啊？昨晚你说什么了？”伯邑考看来没听明白，“没敢带小白出来，又怕它在家欺负棒棒糖，没办法只能把它抱出来了。”
哦，这么个情况啊！我看了看棒棒糖，可能因为宅在家里时间太长了，它能出来一趟明显很兴奋，就是尾巴有点儿显秃。
“豆豆，和阿姨说什么呢？”我问豆豆道。
“小伟叔叔，阿姨问我这个石头是哪儿来的。她怎么不认识。”豆豆奶声奶气的对我说，还把手里的石头伸到我眼前让我看。
豆豆拿着的是一个和鹌鹑蛋一模一样形状的石头，足足有几十种颜色，一层一层的像彩虹一样，表面光滑的像镜子一样，看起来十分漂亮。
我看着也很好奇，就问豆豆这是什么石头？豆豆说不知道，是他爸爸拿回来给她玩的。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几块同样形状的，每一颗的颜色都不一样，就像是把十几种颜料混出一个旋涡涂在石头上一样。
石矶娘娘指着石头对我说道：“先前一见，以为此石为朱砂、蓝靛、茜草等染成，只惊其色彩繁多。入手后却知此石非染而成也，各色直入其心，此一也。此石石性非一，竟数十之多，其二也。”
“娘娘是问这石头怎么多颜色是怎么做的是吧？”我不太确定的问伯邑考，考哥的人话说的比石矶娘娘好的多。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伯邑考点点头，可能和我话说多了，大概也知道我们这边说话的风格了。
我拿着石头笑着对石矶娘娘说：“我没见过这种石头，但大概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应该是用各种颜色的石头融化了以后混在一起用模子浇出来的。你看这么光滑，一看就是抛过光的。”
石矶娘娘点点头说道：“想来便是如此了，只是不知此石有何妙用？里面一丝法力也无有。”
“爸爸！”就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豆豆冲着花坛喊了一声。
“豆豆，回家吃饭了。”楼下的李哥从楼门里出来接豆豆，看到我在这里，便冲我一笑说道：“小伟啊，下班了。吃了么？”
“没呢，李哥，刚到家。”我打了个招呼，拿着石头问了一句：“正好你来了，这是什么石头？”
李哥扶了扶酒瓶子底儿似的眼镜看了一眼说道：“哦，这东西怎么说呢？我们那儿前两天进口了一台设备，溶解矿石用的。验收的时候各种矿石的废料溶解了不少，我就挑了几十种颜色鲜艳的搅拌在一起，然后做了一下硬化。你知道矿石溶解了以后比较粘稠，一滴就这么大，我看挺漂亮的，就抛了抛光拿回来给豆豆玩。”
“看，我说的没错吧？设备就是机器，嗯，就是你们那儿的炼丹炉。把一堆石头放一块烧化了，然后像和面一样和在一起弄出来的。是这个意思吧？李哥”我给娘娘解释道。
“。。。。。大概是吧。不过不是烧，不同的矿石溶解工艺是不一样的，你比如铜矿石就要用。。。。。”李哥是学化工的，像一般搞学问的人一样书呆子气十足。看我说的这么业余，想解释一下。
“理解精神，李哥。”我赶紧拦住他，记得小时候拿着个琥珀问李哥，他足足给我讲了半个小时。其实我就想知道松油滴下来的时候里面的蚊子为什么不跑。
“呵呵，”李哥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尴尬的笑了笑。拍拍豆豆的头，说道：“豆豆，把这个送给小伟叔叔好不好？”
“好！”豆豆笑眯眯的把石头递给我，摆摆手说：“叔叔再见。”
我不好意思的对李哥说：“别别，这么漂亮的东西，给豆豆留着吧。”
李哥笑了笑说道：“家里还有十几块呢，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豆豆奶奶做的扁豆焖面，一块儿吃点？”
“不了不了，你们爷俩赶紧回吧，我这来俩朋友。谢谢豆豆啊。”我接过石头，回头对石矶娘娘说道：“你要是能说出里面都有什么石头，这个法宝我就送你了。”
本来是句开玩笑的话，没想到石矶娘娘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说道：“紫云英，金精，千层纸，墨黛，蓝水玉，火萤，朱砂，赤晶石，蛇斑石。。。。。。共二十七种。”
李哥正带着豆豆往家走，听到娘娘这嘡嘡嘡来了一段小贯口，扔下豆豆一个八步赶蟾就跑了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石矶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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