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弟方木
摆上最后一道菜，“吃饭喽，都过来”，我招呼着众人
看着桌前的人，何澈澈看向孙清，孙清也疑惑地轻轻摇了摇头。
手伸过去搭在方木的肩头上，我对着面前的两人介绍说，“这是方木，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新收的徒弟了”
“这位是家里面唯一一位的美丽女性，孙清，你可能得称呼她一声孙老师，她可是咱镇一中的明星老师呢。”
“你好，你和澈澈一样叫我孙姐就行了”，孙清剜了我一眼、大大方方地对方木说。
“孙老师好……“
“何澈澈，是罗大的开山大弟子“，何澈澈炫耀似的甩了甩脑袋，一副欠揍的样子。
……
我冷哼一声。
“啪”
感受着头顶的灼热感，何澈澈抱起头，
“师兄好“
“师弟长得还挺帅，嘿嘿“，何澈澈笑逐颜开，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
看着这“和谐”的氛围，我深感欣慰，又下了两大口饭，饭碗瞬间见底
“师父，我来帮你盛饭“，方木见状利落地接过碗来，添了满满一大碗，又用饭勺压了压、再续上一点。
“好好好“，”比某个姓何的小子强多了，整天让我这个当爹的端饭碗“
“……“
方木腼腆地笑笑，没有言语
何澈澈眼睛剔亮，端着碗挪到方木身边，看着方木投来的疑惑的眼神，何澈澈胡咧咧，
“你这边的菜好像更好吃些“，何澈澈凑近耳朵，
“你是怎么被罗大拐到这里来的“
方木也小声地对何澈澈说，“师父只说了大道契合之类的话……师父也帮了我很多，我活这么大真是长见识了，所以我觉得拜在师父门下也不错”
何澈澈看着方木的俊俏模样，应该是蛮招女孩子喜欢：什么大道契合？？？有泡妞的能力就是大道契合？？？
……
看着两个孩子窃窃私语的样子，罗万大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酝酿下情绪，“咱家的书房就让方木住下，至于传道这一事，方木，你先跟着何澈澈熟悉下”
“出活儿”是罗万大他们出门帮人家看“风水”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哪家来客了就帮哪家驱客，因为“出活儿”这词过于粗俗，何澈澈不止一次地向罗万大抱怨，“多难听啊，出差多好，还含蓄”，“你懂个屁，这叫接地气！”
……
“胆子大不大”
“算大吧”
“别到时候见了脏东西尿裤子”，何澈澈一脸鄙夷
“不会”，方木笑着摇了摇手
“方木比你小子胆儿肥的多，这几天你在家作威作福，方木这两天可帮了我不少忙”，罗万大奚落着何澈澈。
“嚯，方木还有这本事？给我讲讲”，何澈澈不服
“镇南边坝子那边不是有人讲闹客吗，镇长亲自把你老爹我请过去，你是没见镇长平时多体面一人，见到我一路上赔着笑恭维那模样，你不知道你爹我有多威风……”，罗万大讲得兴致高涨、唾沫星子溅了何澈澈一脸。
“讲重点！”，何澈澈摸了把脸、几乎是吼了出来。
“……”
傍晚下的坝头，没了情侣的卿卿我我和孩子们的打闹声，似乎给这画面浸入了一丝寒意。
罗万大的心情顺遂着风一直飘向远处的草草绿绿，直到看见一个男孩背着身在那边蹲着，罗万大走进
“这个时候在这儿干嘛呢“
方木转过身拢拢鱼竿，不好意思地说，“钓鱼玩“
罗万大翻了翻白眼，哪有钓鱼眼睛不看竿的，这孩子还真是个怪人。
看着方木起竿，果然钩到了水草，方木也不忿，不急不忙地把鱼钩上的水草一丝丝扯掉。
“你知道这里闹客吗“，罗万大心想这孩子会不怕鬼？
“知道啊”,方木平静地说
“知道有脏东西你还在这儿钓鱼？”，罗万大摸出古旧的铜钱、若有所思。
看着罗万大投来的疑惑目光，方木对他说
“这里的客是不伤人的”，方木垂下眼睑。
罗万大也学着蹲下身，掌心里贴着铜钱拍了拍方木的肩头
“那东西是你的亲戚、或者是你的朋友？”，罗万大指着远处水里浮现若即若离的影子。方木吃惊地转过头，一时噎得说不出话
罗万大苦笑一声，耐心地给方木讲解，“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两盏在肩头，另一盏在头上顶着，刚才我见你右肩那盏式微渐弱、隐约有油尽灯枯的势头，这才用拍打的方式将古铜钱的一些灵气打入灯盏中，你不要误会”
“以后不要再跟它接触了，右肩那盏灯已经给了你警告，如果还要执意下去，你的阳气会消耗至尽，被守门人将你那灵魂拢去，接着你就会坠入阴间报道了”
“有这么严重？”，方木皱起眉头，随后又摆了摆手
“那这么说，偶尔见见她也应该是没事的”，方木笑了起来。
这孩子，是不是没脑子？罗万大心里奚落着方木
“即便你可以钻这个空子得以一见，但那边的规矩可是真实存在的”，罗万大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出来吧，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罗万大望着水面，平静的水中凝成一团黑影、于中央聚成一处漩涡，愈湍愈急。
终于，一个女孩，或者说是一个女客，在急流中缓缓地飘向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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