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活
赵煜没有惊动瘫在床上的二人，抽身返回自己的卧室陪何月去了。
“姐姐，值得吗？”王琦喃喃低语。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妈妈一个人承受太多了。”王璐闭上眼睛，细细回味刚才的鸾颠凤倒。
王琦没有言语。自己的脑海里从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印象，母亲也从没提起过有关他的点点滴滴，对父亲的了解也都是从邻居的只言片语里拼凑起来。母亲是三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很多年前爷爷在镇上做供销社的主任，早早就向外公提亲，唯唯诺诺的乡下人好像遇到了天大的福分，欣然允诺。
母亲嫁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素未谋面的另一半好像有点嗜酒还特别好赌，生下双胞胎姐妹花的那一天，他一看是两个女孩，脸色就阴沉的很，直接出去喝酒去了。公公婆婆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大包小包来到医院还没进门，听是女孩，又原封不动得提了回去。
刚刚生下孩子的母亲一个人在病榻上擦眼抹泪，怀胎十月的痛苦都不如心里凄凉的万分之一，只能拜托医生给娘家去了电话，外公外婆小姨舅舅又连夜赶到县城。
被村里人唤作“二老冤”的外公蹲在病房外，一根烟袋锅子咂个没完，唉声叹气。泼辣的外婆破口大骂，嚷嚷着“没他们家这样的人”“找他们去”的话语，把父亲一家人的祖宗八代在嘴上骂了个遍。年幼的小姨看着姐姐和孩子在病床上嚎啕大哭的样子也潸然泪下。憨厚舅舅还在想着如何让自己姐姐不在婆家受气，准备第二天和家里的顶梁柱—外公去登门拜访，为姐姐“生下女孩”这种天大的错误道歉赔礼。
兴许是外婆的诅咒起了作用，父亲晚上喝醉之后，骑摩托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呼啸而过的货车带走了性命。从那晚开始，家里的一切重担都落在了母亲头上，听他们说，母亲笑起来很漂亮，只不过在自己印象里，妈妈笑得时候屈指可数，最近的一次就是自己和姐姐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个夜晚。
供销社被取缔了，爷爷变成了朴实的农民，种地谋生，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几万块的赔偿金在办完父亲的丧事，还完外债之后所剩无几。自己现在还记得，自己六岁那年的中秋节，母亲拉着自己和姐姐来到爷爷家里拜访，却被轰出门去，紧闭的大门里面，刁蛮跋扈奶奶恶语相向：“你还有脸进这个家门？我儿子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你就是个丧门星，你赶紧带着你的闺女们滚远点，就是你们克死了我儿子……”。门外的母亲嘴唇紧闭，泪流满面，自己和姐姐手足无措，只能帮母亲擦了又擦。
离婚，再找一个，在那个年代被看作最为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过了，好强的母亲怎么忍受得了村里人的闲言蜚语，指指点点？和那位为村里的瘸子上门提亲的媒婆大吵一场，将带来的瓜子和糖甩出去以后，再也没人来到家里说媒了。
从22岁开始，生完自己和姐姐那一年，母亲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劳作：没出月子就把自己和姐姐放在娘家里，白天去棉花厂上班，晚上为别人糊花灯。刚刚40出头的母亲，美丽早已被岁月侵蚀，留下了最美的痕迹：两鬓有了斑斑白发，不是书上形容的那种晶莹剔透的银发而是枯槁苍老的气息。生活的忧愁经常令她皱眉，额头上的沟壑是辛苦岁月风霜雪雨的刻痕。脸上饱经风吹日晒，没有容光焕发，红光满面有的只是鸠形鹄面，面黄肌瘦。手上全是细细的口子，一到冬天微沾凉水就会变成血道。人到中年，身体已经微微发福，半点看不出当年芳卿可人的影子。
是啊，母亲已经承受太多太多了，从上了大学开始，姐姐就开始在外面兼职。从小一贫如洗的家庭哪里见识过社会里的光怪陆离，钱，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切，命比纸薄。有了钱，母亲才能不用奔波劳碌；有了钱，母亲才能吃好穿好；有了钱，母亲才能真正得生活。
她不介意姐姐把自己叫来当作砝码的行为，她清楚自己姐妹二人分开了单独看，不算扎眼，可珠联璧合之后，挽着一个男子，任是谁都要晃了眼。
王璐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她不清楚自己是对是错，她在一次夜里看到母亲因为年轻时留下的伤痛无声嘶吼，拼命忍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需要钱。不然母亲只能忍痛忍得汗流浃背，舍不得吃一点儿药片，舍不得生病，舍不得休息。
王璐清晰的记得，自己从小到大唯一让母亲大动肝火的一幕：
村长家的闺女丢了昂贵的铅笔盒，诬陷在妹妹身上，骄横的姑娘叫着同伴把姐妹二人堵在厕所里。看着妹妹肿起来的脸蛋，倔强的抿嘴不出一言，王璐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挣脱出来一脚把那个错愕的女孩踢进粪池里，差点淹死。
事后，那个村长找上门来，母亲让自己跪在地上，用细长的柳枝抽在自己身上，自己没哭，母亲哭了。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狰狞喊着：“李月霞，你陪我一晚上，让我当这两个兔崽子的便宜老爸，这事才能算完！”
母亲哭，自己和妹妹也在哭，三个人抱在一起，无依无靠。
最后还是一向憋屈老实的外公，提了一把菜刀堵在村长家门口，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她想为母亲分担一些，从发传单到服务员，从舞蹈班代课老师到酒吧气氛组。一步一步，哪里钱多就多迈一点。
自己也遇到过眉清目秀的少年，有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过往，只是看似活泼实则自卑的她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那个骄傲的少年也许也喜欢自己，毕竟他从来不敢跟自己对视，唯一一次的交流他和自己都涨红了双脸，可又有什么关系呢。爱情对自己来说是最贵的奢侈品了，可望而不可即，自己不配拥有。
陪客人喝下的每一杯酒，都是她心底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所以当她看到赵煜的那一刻就想把他当作自己的英雄。无关爱情，有的只是女孩的野心或者说是理想。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背水一战的赌博，她容不得自己输，母亲的身体也容不得自己输，所以她宁可拉上自己的妹妹，好让胜利的天平微微向自己倾斜。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那个男人一斥千金，多情而不薄情。
如过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个男人下车的那一刻，自己还是会拦上去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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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刚陪自己在浴缸里泡完澡，酒精的作用下静静入睡。
赵煜收到了王语彤的消息，是明天驾照考试的时间，来到阳台抽烟而立，静静听着系统的每日播报。
“……
当前财富值过低，系统开启金钱模式，此模式下当且仅当每日财富值为0时，可于第二天0时领取当日花销*4财富值，今日可领取1728万元。
下次升级所需经验10000000，当前经验值5880000。”
1728万，在今天一天把它花完，难度不小，目前来看这两天花钱的地方不太多，可以先等等了，把大钱花在最后一天。
公司招聘，办公器材的购买都需要时间，把消费都尽量集中在一天，这样到时候系统赠送的财富值也会很多，而且那本初级科技创新专利书就有666万元，这样自己再去把剩下的一天花完就行了。
想起来初级科技创新专利书，赵煜不免有些好奇，自从它加入到商城自己还没有好好了解，于是仔细看了一下商品介绍。
初级科技创新专利书：宿主大人可指定区域的一项技术进行创新，将未来三年内的高科技技术详细记录。
系统温馨提示，将初级科技创新专利书搭配商业计划书使用事半功倍。
赵煜看完大喜，自己的炫音公司已经开业在即了，虽然有商业书的指导，可发展历程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现在的小视频软件“炎山”“慢手”等已经初具规模了，自己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直接在小视频市场上分一杯羹。
可是有了这个初级科技创新专利书之后，自己可以把三年后的小视频软件先进技术提前知悉了。一款APP里高效健壮的平台可是支撑业务发展的关键环节，自己能够把炫音的硬件设施搞上去，直接用三年后的平台跟现在的软件同场PK，何愁不胜？
遗憾的是，一本专利书只能提供一项区域里的技术，自己的炫音需要的技术还是不少的，系统技术，美颜滤镜技术，全屏高清拍摄技术，AI辅助技术等等，这些都是炫音所需要的。
赵煜在考虑要不要纳入两本专利书了，至于再多没必要了，直接把所有的技术买到手，那还要技术部干什么？总要给自己的员工留下创新空间嘛。
初级习惯培养仪，也是赵煜考虑购入的商品，虽然每次升级赠送一件，可是之后随着系统升级所要的经验值越来越多，习惯培养仪也有点不够用了。毕竟想成为一个全能型人才，在哪一方面都是要杰出无二的。
习惯培养仪的效果立竿见影，自己之前用在读书上面的培养仪可是大大提升了自己的精神力，刚才看了一眼科目一的题库可是一目十行，现在自己都印象深刻，过目不忘真滴爽啊。
睡觉睡觉，等明天考完科目一再决定吧。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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