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险胜
看着这漫不经心的问题，一行却是无从回答，这动辄上亿的资金，牵扯地有些重，也不是自己一句话可以说决定就决定的，于是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方副院长。
方大同听着认真，其实他也在想着这方案的可行性，方案从他头脑中一遍又一遍过滤着，还是觉得这套方案太冒险了。
转念一想，事情已经成为这样，没有退路。何不将就把这烦心事踢给这个郑倩好了，反正钱也是他们自己出，设计院还能赚些设计费。
想通了后，方大同将目光看向郑倩，开口道：“郑总说笑了，这么多的费用就需要你们自己算计算计了，我们设计院也就是给你们出一个相对合理的方案，至于采不采纳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定，白副院长，你说对么？”
白肃容听到方大同点自己的名，马上就反应过来，点头道：“方院长说得很有道理，按照我们一贯合作的职责，我们设计院责任就是出具方案，至于方案的具体实行还是得由郑总你们公司自己决定。”
“这话说得就有些见外了，谁不知道你们两位可是这设计院的德高望重的人物，你们的意见对我们来说是最为宝贵的。”郑倩听完后，脸色平静，没有一点意外，再次恭声道。
“那我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在场的四个人参与投票，投好之后交给小王，我们就在此等候结果。”方大同提议道，一拳定音。对于这个提议，三个评委和其余人都点头的点头，其实算是默认。
看来结果不久之后就要出来了，也许结果不好，也许结果会好。诚然，这也不是一行可以控制的，他只能交给听天命。在他看来，一个好的科研人员是不会计较这一次两次成败，盯着成果，那这样的人根本就失去了研究之心。
听着郑倩与两位副院长的谈话，很显然郑倩这个初出茅庐的郑总不是两位老油条的对手，而丁凯在一旁没有插话，但可以从两位副院长笑眯眯地眼睛中可以看出，本方胜利八九不离十了，就是得票的多少了。
不多时，这个被方总成为“小王”拿着一张纸和统计好的票纸，走了过来，低声道：“结果出来了，韩一行三票，徐岩一票。”
方大同显得很自然，其中的意外一闪而逝，一种天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重新从脸上显现。这也可能这才是他这样的级别，一切都内敛，只给你看他想展现给你看的。小王说完，方大同挥挥手。
“你先下去吧！”方大同开口，接着道，“现在票数已经出来，大家要是对这个票数还有异议，现在还可以提出来。”
“没有异议！”众人点头，而会议到了这里就要结束，一行等着众人离开后才缓慢地走出会议室。
“咦，郑总，您在这里等谁？”原来是一行走出会议室，却发现门口连廊站着一个人，黑色的紧身衣，红色的风衣，正是郑倩，一行轻声一刹那，“以”字说出口，就顺嘴问了一句。
“我说我在等你，意外么？”郑倩笑似非笑，转过头反问道。
“一点不意外！”一行仔细想想，“您等得是这次具体的方案吧，对不起，我不能泄露，这得院领导的同意。况且，这些东西也不在我这里，已经交到院领导手里，您要是找我要这东西恐怕找错人了。”
“东西。”郑倩冷笑道，“那些东西没值几个钱，顶多花点小钱买下来罢了。我要得是你这个人，我观察你很久了，真的没有兴趣来我公司上班。”
“我想您找错人了，上次我已经明确拒绝您了，我想这次答案也是相同的结果。不过还是要多谢您的欣赏，谢谢！”一行婉拒道，说完鞠了一个躬。
当年刘备屈驾求人，三顾茅庐请得卧龙诸葛亮出山，这才有得后来魏蜀吴三国鼎立。
而一行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社会经验少得可怜，专业技能更是没有得到实践。自己比之卧龙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唯一好的就是自己可以借着设计院这个平台完善自己，思谋而后定方为上上策。
听完一行的回答,郑倩好像对一行的拒绝早有意料,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也没有半分的责怪,转身离开的时候放下一句话,话说:“你话先可以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道会是什么样呢？”
一行闻之，郑倩越是这样说，他反而想得越多，郑倩说的话:“你话先可以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道会是什么样呢？”一遍遍的重复再脑海里出现，脑袋一片大，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征兆。
可是，往往自己没有发现的征兆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而往往就是自己忽略得。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曾经说过，什么事情发生之前总有征兆。就像地震前鸡飞狗跳，下雨时蚂蚁搬家蛇过道，抢劫犯抢劫前会在现场摸底。
一行回去的时候，心中想得反而是：“今天，以三比一胜出，着实是走了一步险棋，好在是成功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大好了起来，就连苏飞异常的脸色也没有看出来，只是以为他太紧张，还在旁边安慰着他这是好的开始。
回到公司的宿舍，眼睛都开了快速地打转，一行转身就睡。乐得是，今天竟然做梦了，这个梦回到了大学的时光。
北方大学，山东有名大学之一，全国都有名气，排名前列。这么有名气的大学当然也离不开严格的管理制度和优秀的生源。想到这里，一行就笑了，一年以前这个地质行业可是很吃香，据说是跟上面的一位人物有关。可是行业总不会一成不变，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一行这一届，行业可以说不是太景气，报考的专业就少，于是他冒险报得第一志愿竟然被录取了，虽然是被调剂。单凭他那分数，能进来，可以说是上辈子走了多少的好运了。
……
“一行，起来回答问题，你来谈谈刚才老师讲的马列主义中的矛和盾哪个更厉害？”光头的马列主义老师突然出现在一行眼前。
他一愣，看到大家看自己逗笑了，知道自己刚才开小差的功夫就被这个马老师逮着了。现在是回答不出会被嘲笑，不回答就会扣学分，对于一行来讲两边都是死。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战国时期，大思想家韩非子曾讲：‘有一个卖矛和盾的人，见人推销他的矛是世界上最尖利的矛，没有穿不透的东西；一会又向人推销他的盾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盾，没有什么东西能戳穿它。人群中有人问他用他的矛戳他的盾，他只好落荒而逃。'可以知道，矛和盾没有谁更厉害，就看掌握在谁的手中。”一行起身小声地说道。
“哈哈哈……”还是有不少的同学笑了出来，一行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行同学，依你的意思，就是厉害人的手中的矛强，弱者手里的盾就弱了。”马布伟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同样的矛和盾，厉害的人和弱者手里完全不同，谢谢大家！”一行强撑着说道。
马列主义是北方大学强制性必修的一门学科，可以说这是其他许多学校没有过的。用校长的一句话讲就是：“历史使人明智，诗歌使人聪慧，数学使人严谨 ，自然科学使人深刻，伦理使人高尚，逻辑修辞学使人能言善辩。凡有所学都可以陶冶性情。”
看似培根说说的一句话，北方大学却奉为校训，每个新入校园的学生都必须在国旗之下宣读这句话，就连马列考试中都多次遇到这句话，可以说，从北方大学出来的每个毕业生都牢牢地将这句话奉为了座右铭，这也是马列课程闻名内外。
“也算是一方面，矛和盾可以相互转化，少了盾，矛只是一把武器，只要被人挡住；没了矛，只有盾，只能被动防御，失去了进攻的灵活性。话说，刚才老师讲的是矛盾的原理，下课后背会，下节课抽查。”听到这里，一行才明白大家为什么笑了，是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刚才老师压根就没有讲这矛盾哪个更厉害，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自己压根不知道老师讲了啥？
因为一行的回答涉及到了矛和盾的故事，马老师还算是满意，并没有给一行扣除平日成绩的分数。第二天，出乎意料地就是马老师把一行叫起来回答那个问题。好在是上课来得早，无聊时预习了一下课本，才没有在舍友地：“老师就是开个玩笑。”，这也为他挣回了面子，得到马老师的肯定。
“主要矛盾……”因为刚看过，印象还是很深刻地，于是一行顺利地躲过去，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分心了。这样得到是，年底挂科榜上五个名字没有他的名字。
“一行起床了，起来上班了。”听着手机里熟悉的闹钟，一行简单地梳洗完毕后，就来到办公室。
奇怪！往常大家来得很迟，他算是很早的一个，而今天是除了他，所有人提前到了，就好等着他一个人。
抬眼望去，老郑的躲闪其词，老王的叹息等等，都让一行有了一种不好地感觉，心想：“这可不是小事，绝对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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