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就是那个倒霉鬼
看着肖张那认真的表情，杨学良心里一时间竟然提不起质疑。
就在肖张吸入第二口烟的时候，外面走廊突然吵闹了起来。
杨学良觉得奇怪，打开门就听到“赶紧，一个个查过去，谁姓肖！”
他拦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这么慌张。”
那人本想发火，可看到是杨学良后，也是忍住了火气。
“杨队，不知道局里哪个不长眼的抓了个人，没想到直接惊动了省里，省里下了死命令，查出来是谁做的，这不大家都在查今天抓到的人，局长和副局长也在过来的路上了。”
说完还凑到杨学良耳边，小声说道：“听说这次事情挺严重的，搞不好局长副局长都会受到牵连。”
杨学良有点错愕，什么人派头这么大，竟然让的省里领导来电话。
那人瞄了一眼在审讯室的肖张，在一旁地上还有一根变形了的橡胶警棍，一看就是刚被杨学良打过，整个警局都知道杨学良是那种手段非常强硬的作风。
他也不想找不痛快，可是似乎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说道：“杨队，你这个人是今天抓的吗？”
杨学良一愣，可是随后又笑道：“放心吧，我这个人刚带回来没多久的，你赶紧去忙吧，我继续审人了。”
那人这么一听，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不过走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杨队，你也帮忙问一下你的人有没有抓了个姓肖的，有的话通知我一声。”
杨学良连连答应。
进门以后，他还在那自言自语：“姓肖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哦！抓人都不看一下对方的底细，这下踢到铁板了吧，像我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肖张就在那里斜着眼看着，没说话，又是一口烟雾吐出。
等到肖张整根烟抽完，杨学良却是坐在那发难了。
答应了豹子的事没做到，他看了看肖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毕竟是在警局里，做的太过了也不好，总不能真拿把刀过来给他砍了吧？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了十分钟。
直到另外一个警察推门进来，才打破了审讯室里尴尬的气氛。
“老杨，总局副局让我们过去开会了。”
杨学良一边答应，一边招招手，让审讯室外的一个警察过来。
“杨队。”那人应道。
“你给他先做下登记，其他的等我回来。”
说完就跟着对方出去了。
那个警察似乎也知道落在杨学良手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坐下后，也是带着点不客气的语气对肖张说道：“姓名！”
“肖张。”
...
对方正在登记的手骤然停下，笔掉落在登记册上。
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肖张，他只觉得恐怕某人要倒霉了...
开完会回来，杨学良走在过道里，路上遇见了不少的同事。
平日里看到他，他们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可是现在却是如同见到了瘟神一般，装作没看到他。
杨学良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可是一个又一个人对他那反常的态度，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一把抓过身边一个正准备躲开的警察，他带着一股戾气说道：“发生什么了，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躲着我？”
那人哆哆嗦嗦，杨学良在局里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被他这么一威吓，那人也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实话。
“杨队...你抓的那个人...就姓肖...我们查过了整个局里...今天只有你抓过姓肖的...所以...”
杨学良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把甩开对方。
四周站着一群人，却是不敢上前，毕竟这次事情涉及太过复杂。
搞不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杨学良看着周围的人，知道他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大吼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怎么可能是我抓的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
因为他想到了肖张那诡异的身体素质，以及他打的那一个电话。
以及那一句：杀穿这里！
杨学良突然扭过头，快步走了起来，随后越走越快，到最后更是跑了起来。
他去的方向正是肖张所在的审讯室。
此时的审讯室门口站着不少人，看到杨学良过来，他们也是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杨学良脚步虚浮的撞进了审讯室。
肖张依旧坐在那里，看到杨学良进来，也是微笑着看着他。
只是这个微笑在杨学良眼里，已经俨然成为了厉鬼取人性命的信号。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本登记册，在上面姓名那一栏，只写着一个字：肖！
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字就代表了一切。
心脏仿佛被人拧住的疼，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倒霉鬼！
门外的那些警察把头探了进来，看到站在那穿着粗气的杨学良，心里不由的一阵庆幸。
不是自己就好！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一道威严且严肃的声音传来，让的门口围着的警察顿时呈鸟兽散。
两道皮鞋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就像是屠夫磨刀霍霍准备屠宰牲畜的前奏。
杨学良额头上已经都是冷汗了，他知道在他背后，已经站着局里两位真正的掌控者。
进来的两个男子拿起边上的登记册，看到上面的“肖”字后，也是呼吸不由得快了几分。
两人对视了一眼。
找到了！
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仿佛没有看到杨学良一般，只听到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开口：“您就是肖先生吧！你好，我是这个公安局的局长刘峰，这位是副局长潘森。”
刘峰伸出右手，想和肖张握手，却是看到肖张笑呵呵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动作。
目光看去，却是看到肖张的手还被铐在椅子上。
刘峰尴尬地笑笑。
潘森赶紧拿起杨学良放在桌上的手铐钥匙，给肖张打开了手铐。
“我们去会议室说吧，这边请。”
肖张点点头，跟着刘峰出去了。
潘森经过杨学良边上的时候，却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停职吧，具体的决定局里会给到你。”
杨学良心里明白，所谓局里的决定，也只是看肖张的一个态度而已。
如果肖张抓住他不放，他恐怕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了...
何况自己刚才还想打断他的两只手。
不对！自己还有机会！
突然他眼里闪过了一阵精光，从兜里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豹子，是我...”
...
会议室里，肖张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原本应该坐在主座的刘峰此时和潘森一起，坐在了肖张的对面。
“肖先生，这次是我们监管不力，让杨学良这种害群之马，出现在了我们的局里，我们先代表我们局，给您道个歉。”
说完还和潘森一起站起来，给肖张鞠了一躬。
肖张就这么看着，没有出声，他自然知道这两人是在自保。
而刘峰和潘森此时心里却是把杨学良骂了十遍八遍。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杨学良到底对肖张做了什么，但是为了把话说的漂亮，他们也是费了心思。
肖张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别在我面前整这些虚的，你们局里恐怕不止是杨学良一个人做过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那个豹子，你们也认识吧！”
潘森有些迟疑，小心地说道：“肖先生您被抓进来是因为那个豹子吗？”
肖张点点头，对方的反应也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哪怕是这两个局长级别的，恐怕也和豹子有所来往。
问题比想象中的看来还麻烦了不少。
刘峰讪笑了几声，掩饰了尴尬，说道：“不知道杨学良他有没有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您说，我们绝对严肃处理！”
他在故意扯开话题。
肖张自然看出了对方的企图，他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和涉黑人员狼狈为奸，暴力执法，哦对了，他本来还想打断我的两只手来着，只是没成功。”
刘峰和潘森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额头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他们都想到了省里那位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句话说的是：如果他觉得你们局里有很严重的问题，你们这个总局，省里会重新成立的...
言外之意，就是整个台洲市市中心公安局，从里到外，全部换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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