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封民做梦都想不到昨晚还跟自己通话的李倩茵变成这幅摸样，见她脸颊依然秀丽，只是脸色再无半点血肉的感觉，白的异常且诡异，头发已经被剃光，整个头部仿佛一个雕琢的水晶娃娃般。
封民看了半天，说：“她怎么死的？”
舒近书说：“致命伤口有两处，一处是她脖子，凶手从后门偷袭她，直接用牙齿咬断了她颈部大动脉……”说着转过李倩茵颈部，封民这时才见到李倩茵脖子处有一个伤口，肉被扯去一快，露出断掉的血管。
舒近书继续拉开被子，直至腰间，封民见李倩茵胸口现出一处刀痕，倒像是被利器割开一般。舒近书说，“另一处就是胸口这里，凶手用利器从背后直刺心脏，被害人应该是当场死亡的，死亡时间应是在8:50-9:05之间，根据现场血迹勘查，她死的时候手上还在打着电话……”
封民一愣，说：“你是说，她死的时候正在跟我通话？”
舒近书摇摇头，说：“我只是在说，她死亡时候的情况。”
封民说：“光明大厦到处是摄像头，你们真要找凶手，查看录像即可，还能麻烦个什么事？”
那白衣警官说：“摄像头不都给你们损坏了嘛？你们究竟有多大的仇，需要先后两次进入光明大厦赶尽杀绝？”
封民盯着说话那人，说：“你说我两次进入？”
那白衣警官说：“你跟你的团伙，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堂而皇之的杀人，肯定是受了某些组织的命令，你不是在昨晚8点跟凌晨都曾接到电话嘛？这就是你们的行动时间，你呀，还是老实交代吧，犯不着硬撑着。”
封民呆若木鸡，暗想，他为什么说这些话？
那白衣警官指着大厅尸体继续说：“这里躺着17个无辜的人，还有30多人没解剖，唉，死了42个人啊，你们的良心何在？这是建国以来最骇人听闻的屠杀事件，杀了十几人还不解恨，又回头再杀，简直是丧心病狂，不把你们绳之以法，如何对得住这些亡魂？”
封民立时明白：他们是决意要陷害我，他说的这么详细，分明是在诱导我做口供，妈的，如果本应调查真相的人故意要栽赃我，我还有什么路可走？
封民想到此处不禁大怒，说：“想栽赃我？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嘛？”
白衣警官说：“你要见李倩茵，现在见到了，你还想耍我们？”
封民一怔，他刚才怒火中烧，还以为这是李倩茵故意拿他做替死鬼，什么斯清药业人体实验，什么千万年薪，都是惹他上钩的诱饵。他本意是找李倩茵对质，想好好问问这个狠毒的女人，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要遭她如此对待？哪里知道李倩茵居然已经死了，一时间让他头脑甚为混乱。
白衣警官说：“你趁早交代杀人事实，戴罪立功，迅速帮我们抓到你同伙，那我们可以酌情考虑，不让案情扩大化，让你家人朋友免受牵连。”
封民一阵心凉：他这是在警告我，要我尽快认罪，如果我不认，他就会让我家人跟我一样，他们既然能知道我账户上的事，也一定知道了老爸昨天收到的一千万，所谓酌情处理，就是在暗指如果我认罪了，老爸得到的钱他可以不予追回？难怪刚才他审问的时候对老爸那一千万只字不提。
白衣警官见封民沉默不语，说：“你们团伙中你是拿钱最多，想来是头号人物，回去牢里好好劝劝你那些团伙吧，早日认罪，早日伏法，接受你们应得的惩罚。”
封民瞪了他一眼，心想，难怪这臭警官爽快同意我见李倩茵，原来是为了避开审讯室的摄像头，这个停尸大厅应该是临时性的，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诱导我。
封民自上次与李倩茵聊过之后，几番思考了生与死，曾想过自己很有可能会死于实验，生死之事，其实在他点头答应跟李倩茵合作的时候就已经看淡，然而现在的事实是，他面临的是一个足以让自己遗臭万年的“杀人犯”的罪名！本来如果只是从他自己角度出发，遗臭万年跟流芳百世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现在涉及到家人，自己的家出了个杀人犯，以后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
四人将封民押到一间牢房，牢房三面是墙，正面一道铁栅栏。封民见牢房不过30平方，却站着十余人，两人将封民推进了牢房，那白衣警官对封民说：“你们好好考虑清楚，早点把案子交代清楚了，争取从宽处理。”
封民待几名警察走后，眼睛看向牢里的人，众人呈扇形将站在封民对面，却又离封民远远的，封民点了下人数，连他在内共有14人，看上去年纪跟他差不了几岁。众人眼神透着慌张，谁都不说话。
封民心中一阵惊慌：这tm是要我玩躲猫猫啊？
封民定了定神，说：“各位，我叫封民，跟你们一样，我也是莫名其妙被抓进来了，虽然我比你们特殊……”说着举起双手，将手铐提到胸前。他进来之时已经看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没有戴手铐，继续说：“但是不代表我是老大，你们当中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嘛？”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人说：“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封民说：“刚才那个警官说的话，你们已经听到了吧？我是因为光明大厦的事进来的，相信你们也是，我说我没杀人，你们信嘛？”
众人一阵喧哗，好一会，刚才那人继续说：“信，怎么不信，我们刚才核对了下情况，我们大致情况相同，都是被冤枉的，我叫唐俊，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属于拿了钱的，还是没拿钱的？”
封民一愣，说：“拿什么钱，能具体说说嘛？”
众人一片议论，跟封民围坐一堆，左边第一个人说：“我叫张仲勇，29岁，2年前做生意欠了好多钱，想着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于是就去医院捐J，在登记资料的时候被人拉住，对方说自己是研究遗传的，需要我的J液，因为价格比医院的翻了几番，我在一家酒店给他们捐了。上个月，有人联系到我，喏，就是光明大厦的斯清药业，他们跟我谈的，希望我再进行实验，我开始的时候是不同意的，因为他们说实验可能会有点危险，还有千分之二的致死概率，直到他们把价格提高到300万，我顶不住诱惑，就同意了。4天前，他们通知我，叫我到光明大厦进行实验，我过来后打了一针，在他们的实验室里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回家了。今天早上我看手机才知道光明大厦出事了，我主动到这里来来提供情况的，可没想到，他们将我抓了起来，说我有重大嫌疑！你说，这不是飞来横祸是什么？”
封民说：“你主动过来的，他们还把你抓起来？理由呢，总有个理由吧？”
张仲勇说：“理由就是说，我账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大笔钱，说有出租车到光明大厦的记录，有脱不了的关系……妈的，官字两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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