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难缠的危险人物
“……算了算了以后再跟你算账，现在还是赶快出去吧！”声讨了几句程诺的“恶行”，方灵珊便没有再揪着不放，斗嘴什么时候都可以，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瞒过外面那几位，如何安全度过这一天。
“唔……”程诺深表赞同，不过突然想到一个疑问于是说道：“对了，付丽知不知道你这房子是自己买的？”
“她应该不知道。”
“你没跟她说过？”
“我跟她说这个干嘛，又没有什么必要——其实我跟谁都没说过，要不是出这事儿我也没打算跟你说。”
“挺好挺好，省了大麻烦了……”程诺庆幸了一句，然后幽幽地嘀咕道：“其实凭咱俩之前的关系你跟我说一下也不错。”
“跟你说这个干嘛？”
“打击我啊——毕竟我还是一个没车没房的单身狗……”
“切！我没那么无聊！”方灵珊白了他一眼，又一扭头道：“小萌，来，咱们睡觉！”
“别！”程诺一把将刚刚起身的小橘猫抱在怀里，坏笑着说道：“笼子还在外边呢，它在那几位眼里还是个不稳定分子，要关起来示众！”
程诺自然不是真的要把小萌“示众”——就像刚才他也不是真的去屋里找了笼子一样，那只是为了把方灵珊偷偷送进卧室临时想的借口而已——他笑呵呵地冲几人自我检讨了一句“我给忘了，没放卧室”，然后轻车熟路地从卫生间里拿出笼子把小萌关了起来。
欧阳宁手拿一根十几厘米的芹菜梗逗弄着笼子里的小萌，此时后者已经不是刚才的“护主”状态，自然又恢复了往日灵动而调皮的样子。前者见如此不禁有些心疼道：“你看你不是挺乖的嘛，为什么要挠人呢，被关起来了吧……胖哥哥，要不还是把小萌放出来吧，它好可怜……”
“那就……呃……还是先关一会吧……”程诺差点顺口同意，不过想到做戏要做全套还是拒绝了，然后又给自己留了个余地：“一会喂它的时候再放出来。”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几女在厨房的进度，不一会一个个盘子便被摆在了茶几上，连同程诺之前做好的在内足足八个菜。几人一边吃，一边互相评价着菜的味道，程诺的三道菜获得了一致的好评，这让他颇为担心会被吃完——刚才方灵珊就像是隔空闻到了味道一样，他们刚一开始就发来好几条信息——
“我的排骨……”
“我的扣肉……”
“我的地三鲜……”
“我的米饭……”
看着这种几乎能听到声音的哀嚎，程诺也只能无奈苦笑——哀嚎就哀嚎吧，难不成还能盛出一碗拿进去给她？那还不如把她拿出来打个招呼呢。
“来来来，咱们碰一个，祝小诺乔迁之喜！” 高婕突然间的声音打断了程诺的脑洞。因为屋里的大多是女生，而程诺又不喜欢喝酒，于是所有人都以饮料代酒，纷纷举杯相碰献上祝福和吐槽，程诺也一一还以感谢和笑闹。
“酒”过三巡之后，几个老员工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而杨雪琪则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间或若有所思地停下筷子听一阵。虽然来公司这么久渐渐跟大家熟悉了，但其实在公司里她真正能放得开聊天的只有程诺，毕竟两人交流最多，所以她此时还是显得有些拘谨，直到程诺用目光提醒她好几次才放心地加入进去。其实杨雪琪一直有一件事搞不懂，只是平时不太方便问，索性趁着今天说了出来：“你们说咱们公司赚钱吗？”
“不赚钱呐！”程诺很是自然地回道。
“额……”杨雪琪一愣，继续问道：“那以前呢？以前的项目是不是赚了很多？”
“以前也没有，反正我来的这几年没见着。”程诺说完又转了个方向：“高姐姐，二当家，你们那会呢？”
高婕也没犹豫，头都没抬地答到：“没有，没见哪个项目赚过钱。”
刘红轻咬着筷子略作思考，过了十几秒才说：“我记得就刚开始那两年有几次回本了吧，这几年好像都是纯亏。”
“结论——真不赚钱！”
“不赚钱怎么还开着？而且……而且还这么多年了。”
“关心这干嘛，给你开工资不就得了。”程诺看向杨雪琪，毫不在意地说道。
刘红见杨雪琪不懂，便很有耐心地回答道：“其实好多公司都是亏本开着，就看亏得起亏不起。”
“咱们公司亏得起？”
“公司亏不起，老板亏得起啊！”高婕略有些好笑地说出了问题所在：“老大是做房地产的，底子厚着呢！据说做IT行业是他的梦想，所以就这么一直做下来喽！”
“好吧……”杨雪琪顿时觉得一阵无语。不过程诺说的也对，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工资，反正自己也不考虑什么升迁和发展。
“哦——我明白了！原来爷爷是这个意思啊……”欧阳宁突然双手一拍惊叫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几人里只有程诺知道她的底细，但是也摸不清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心里还暗自寻思着：欧阳老爷子什么时候不教医术改教企业管理了？
欧阳宁倒也无意吊大家胃口，没等众人问出来就继续说道：“爷爷总说我们家做的不是生意，不图赚钱，我以前一直以为是要做善事，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家有钱啊！”
她这一句话直接把几乎所有人注意力拉了过来，纷纷向她投去炙热的目光，眼看着那些金光闪闪的问题就要问出口了，程诺连忙打岔道：“行了行了，你家情况特殊，不是一回事……哎，小付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啊。”
程诺倒也不是完全为了打岔，从刚吃饭那会他就发现付丽好像一直在看来看去，而刚刚更是把碗举起来看起了碗底。由于欧阳宁的“捣乱”，她的这一番举动并没有让几女注意，但却是让程诺有点不放心——从一进门就觉得她是个不安定因素，放任下去的话还指不定发生什么，索性赶快挑明，如果有什么意外自己也好有所准备。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程诺转移了过去，付丽自然也被他“惊醒”，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她终于说出了让程诺揪心的话：“倒也没什么，我就想着珊珊到底因为什么事走的——怎么搬的这么急啊，东西都一起扔掉了。”
刘红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扔掉了？”
“就是屋里这些东西啊！”付丽单手扫过四周解释道：“这屋里的东西，桌椅板凳沙发茶几，还有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是她以前用的，还有这个抱……。”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租过来时候就是这样，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之前她住这儿呢！”程诺心道果然如此，付丽要是总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容易把几个人的思路都带过去，万一想出个什么幺蛾子自己可招架不住，只能随便抓住一个漏洞说道：“再说了，二当家不是说她回家了嘛，带这些东西还不够受累的呢！”
“倒也是。”付丽貌似也是觉得自己过于多想了，放弃了继续追问。
卧室里的方灵珊遥遥地看着门外的方向，鼻子还偶尔耸动两下，貌似饭菜的香味已经顺着门缝钻进来了一样，门外叽叽喳喳的聊天声音，丝毫无法掩盖那近在耳边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她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然后一赌气躺在了床上，双手抓着小萌的尾巴似撒娇一样地滚来滚去。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饿！”自言自语了一声，她索性躺在小萌的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方灵珊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程诺进来了，只见他两手各拿一个盘子，盘子上分别有一小堆一小堆的好几样菜，还各有一堆米饭——这显然是进来给她送饭来了。
方灵珊故意不去看盘子，揉着眼睛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干嘛呀吵我睡觉……她们走了？”
“走了，刚走的。”说着，程诺将盘子放在了桌上。方灵珊虽然没有扭头看，但是间或偷偷瞄了一眼的样子又怎么瞒得过程诺，他心里暗笑一声没有说破，伸手把方灵珊拿到盘子旁边，然后又递给她两根牙签说道：“来吃吧，都给你留着呢！”
“切，什么给我留着，六个人炒八个菜，明明是吃不了剩下的……”
虽然如此说，但是早就饿得受不了的她还是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程诺见她如此也知道她只是嘴硬，也就不再提这个事儿，不过回想起这一天他还是不禁感慨了一句：“这付丽够难缠的，怎么这么不好对付啊，要不是跟你对过口供我都快露馅了！”
方灵珊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咀嚼的速度略微满了下来，仿佛若有所思，过了一会突然毫无征兆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付丽有点奇怪？”
“当然奇怪啊，来了五个人，谁跟她似的没完没了地问？”
“我不是说这个！”方灵珊索性放下牙签，转过身正对着程诺说道：“我总感觉付丽有点故意接近我的感觉。”
“有吗？”程诺回忆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之前总觉得自从你出事儿之后她好像有故意接近我的意思，不过按照你说的和今天她的反应来看，倒好像只是拿我当跳板，最终的目的还是接近你一样——对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其实从刚入职开始就有这种感觉，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都是新同事互相照顾，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呃……”程诺沉默了一会，脸上突然异彩闪动，接着便有些坏笑地说道：“难道她是同性恋？想追……”
“滚！”方灵珊一声怒吼，将一根牙签踢向了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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