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可惜了，她还算是清醒
楚子汐开了空调到恒温，又开了电视，让张兰不干坐着无聊。她将箱子的生活用品东西一一归纳卫生间，在看到衣服时，她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
这个房子只有主卧和次卧。
次卧，她好像让田阿姨住了……
楚子汐敲了敲脑袋，自己怎么回事忘了这档子事情。
她躲在阳台上，拨通了田琴的号码。
“喂小小吗？”田琴温雅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毕竟，楚子汐很少给她打电话。
“哦，田阿姨，”楚子汐踌躇了一会，才开口，“就是我外婆到我这里住了，我想那个次卧，能不能让我外婆先住着……”
“可以呀，我之前就把东西收拾出去了，”田琴笑道，“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住在那了呢！”
额……一个多星期了啊，楚子汐居然不知道。
也对，平时她也不会去次卧的。
楚子汐挂了电话，就去了次卧，
只是，她隐约的记得这个屋子的家具好像不是很齐全，现在怎么……
衣柜，床头柜，挂台式的电视机……
很像一个老年人家居的地方。
楚子汐不做声的把箱子拉到次卧，将张兰的衣服都挂了起来，在衣柜的里侧她看到了新的床单被罩。
套了新的被单，开了窗，寒风凛冽，吹佛而来。
楚子汐颤抖着睫毛，不知是冷还是什么。
下午楚子汐就陪张兰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
张兰毕竟年纪大了，又坐车倒腾，没一会就回房间休息了。
此时，夜色有些暗，楚子汐去玄关开灯，碰巧外面有人在开。
“小小你在家啊，”田琴拎着一袋子的菜从门口进来，她的衣服上落下一层层的雪。
“外面下雪了？”
“是啊，下了好一会了都，照这个情况下去，一夜过后就得积雪喽。”
田琴到厨房将菜分类放着，“你外婆在这住了是嘛？”
“嗯，”楚子汐不好意思道，“以后次卧就得我外婆住了，您就……”
“没事没事，”田琴笑道，“其实我家离这也挺近的，很方便。”
楚子汐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不过田阿姨，次卧里的家具是什么换的我怎么不记得？”她想了一下午，才发现这家里有很多的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是齐全的。
“而且我突然想起来，这房子里的东西都很齐全，”她笑的淡淡的，“我之前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别人租房子总不会把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吧！”
田琴放菜的手一顿，“是嘛？”
“之前我买过一些生活用品。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很多东西都不懂，我也算是你妈妈的朋友，受她所托来照顾你，总要照顾好是不是。”
田琴在厨房准备晚饭了，楚子汐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开了窗，果然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着，像是美丽的小精灵。
寒风依旧那么凌厉，带着雪花涌进楚子汐的脖子里，她缩了缩，好冷。
韩橙，她的母亲。
什么时候对她这般的好了……
好到她要以为，她真的是疼她，爱她的母亲了。
玻璃窗上，倒映着她的五官，很清晰。
她轻蔑一笑。
可惜了。
她还算清醒。
到了第二天，雪依旧在飘着，路地上是厚厚一层积雪，不过道路上的雪，早已被环抱工人连夜清扫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楚子汐一下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江洛轩，他昨晚说要来接她一块上学的。
“你坐公交车的？”楚子汐自然的挽上江洛轩的手臂，笑容很甜，“一天没见我是不是很想我？”
不然他怎么会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那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嗯，想了，”江洛轩低头在她唇角一吻，很快离开，问“外婆没事了？”
“嗯没事，我把她接到我这住了，”楚子汐低眉，她唇角处有着他的气息，很暖，她轻声道，“田阿姨会帮我照顾好外婆的。”
“也是，她既是韩阿姨的朋友，又是风叔叔的朋友，可信。”
楚子汐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他的话。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相信田琴是一回事，相信韩橙是另一回事。
她是不会相信韩橙的。
两人一同坐上公交车去了学校了。
云霖府，客厅内。
“吱——”次卧门开了，张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的田琴。
昨晚楚子汐在，张兰对田琴算是很客气的。
不过，现在……
“我们聊聊吧！”
张兰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示意田琴坐下。
她说她是韩橙的朋友。
这话骗骗楚子汐就行了，她老太婆可不相信。
田琴自然也看出来这个张兰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敌意，不过她不先亮牌，她也不作声。
“阿姨您想同我聊什么呢？”田琴笑道。
张兰抿了口茶，很不礼貌的咂了咂嘴，田琴脸上一顿，还是微笑着。
“别装了，”张兰放下杯子，一双浑浊的眼睛审视着田琴，“是他让你来照顾我小小的？”
“您是说韩女士吗？”
“我叫你别装了，小小她相信你是韩橙找来的，是因为这个房子的钥匙是我给她的，”张兰忍不了田琴脸上官方笑容，太假她老太婆看着心里隔音，“我自然知道我这把钥匙是韩橙给的……”
“不过你们有没有动手脚，我就不知道了。”
张兰的眼睛过于犀利，田琴心里咯噔一下。
“毕竟楚先生是小小姐的亲生父亲，父亲照顾女儿是天经地义。”
“呵，”张兰冷笑，“他从小小出生就没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跟我讲什么照顾，他以为他有几个钱就能照顾的了？”
“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去衡量的，小小她也不需要。”
“张女士，”毕竟她是楚子汐的外婆，按理说还是楚先生的岳母，她自然要恭敬，“钱财这东西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也是万万不能缺的。”
“楚先生这些年为什么没能和小小姐相认，当年的事，恐怕您比我了解的更多，虽说楚先生当年年少气盛，但您也不能因为韩小姐是您的女儿就过于偏袒她，两个人总归都有错，不是楚先生一人照成的。”
对于当年楚烨和韩橙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
只是偶尔听风墨谈过几句。
但无非就是豪门和灰姑娘的那些事。
而韩橙这个灰姑娘，她敏感多疑，执拗。
还有些，自我。
但她在楚子汐的身上，只看到了她与韩橙在容貌上的惊艳，没看到她们性格里的相似。
田琴认为，这是环境所为。
“我有说我偏袒韩橙了？”她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张兰也是佩服，不过也是在别人手底下做事的，她张兰也不是疯子见谁都咬，但这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十分的不舒服，她没好气道，“无论是楚烨还是韩橙，他们都没有资格对小小说一句公平。”
“楚家不是挺有钱的？怎么连楚子汐这些年来怎么生活的事，只查了个大概。你们不是挺能耐的，那就好好去调查楚子汐从出生到现在是怎么活的。”
张兰知道楚烨肯定是调查过楚子汐了，只是她没想到他的能力这么差，居然连事情都调查不清楚，尤其是……
“给你家先生一个提示，最好去当年韩橙生产的医院调查，再调查调查她现在去了何处，也算是给我一个交代。”张兰说了这么长的话，又有点口渴，这年纪大了，说点话就口干的不行，她喝了口水，很安静，没有一点粗糙的声音。
田琴脸上的笑早已没了，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像是被打了一样。
“我年纪大了，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了，但我希望我的小小她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张兰仿佛是皮球泄了气，她又说，“等你们查清楚事情之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这个老婆子，钱能买到所有的东西，能给她所有想要的，那我会亲自劝小小让她留在楚家，过上你们所谓的富人家的生活。”
张兰慢慢踱的走到窗边，放眼望去，都是白色的。
又是一年冬季，又过了一年。
不知道她还有几个冬季了。
“小小她从小的梦想就是离开A市，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过上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张兰有些恳切的看着田琴，“这是我请求你家先生最后的一件事。”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能保证她如愿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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