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玉婚庆典
各方宾客陆续步入大厅,他们热情的给尚明握手寒暄,并礼貌性的给旁边的尚非点点头,却极少给尚非握手的。
尚明接完大丑的电话,让大丑带着二爷去了白京酒店的香薰室休息。他本想返回贵义厅,但是在门口听到父亲正在“教训”尚贤,就“自觉”的过来和尚非一起在非乐厅的大门口迎接宾客了。他现在对眼前的这个三弟突然有了一种亲近感。
因为,尚明明白:尚贤已经失去信任,King姐对家族传统业务不感兴趣,似乎在父亲的选项里,尚非已经就是那个当仁不让的唯一人选了。
他知道尚贤对他怀恨在心,三年前邓菱菱给三妈打完电话,是他亲自去京城跑了一趟,找了几个关键的关系,才把尚贤放出来,也确实是他把尚贤被抓的消息告诉父亲的,他本来是想让父亲利用内地媒体的关系,通融一下不要让内地的媒体曝光这件事。因为,他自己也明白,尚贤虽然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但是白氏集团的贵宾厅业务全靠他一个人顶着呢,媒体一曝光尚贤,他在内地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进而影响整个贵宾厅业务。
尚明自己也没曾想,父亲听了尚贤吸毒的消息后竟然雷霆大怒,不但没有给内地的媒体打半个电话,还直接就把尚贤扫地出门了。
后来,尚明本来想给尚贤亲自解释一下,可是尚贤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是连大丑,尚贤都是恨屋及乌、嗤之以鼻。
尚明知道尚非跟尚贤的关系不错,所以趁着两人在接待客人的机会,尚明就把这些经历都给尚非简单的说了说,让尚非抽个机会给尚贤解释一下。
尚明笑脸相迎,热情大方,应对自如。
尚非傻傻的站在大哥尚明身后,礼貌性的点头致意,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他在墨港待的时间很少,认识的他的人和他认识的人都极少。
白尚非是这个家族中最小的儿子,从小就被妈妈百般呵护,精心栽培。世人只知道他的公司而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从小到大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山露水。他的照片从来没有在报纸、网络出现过。如果不是前几天那场东明港著名的拍卖会,他的名字可能都没有几个人知道。
所以,墨港各界人士,只知道D王有个小儿子常年在美国读书,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别人在跟尚明打招呼的时候,自然也就把他当做常人对待,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梅小欧。小鸥伸出双手,做完静脉扫描,顺利的通过安检后,仿佛没有注意到任何人,也没有理会任何人,就径直朝着舞台隔壁的转角小酒台走了过去,她知道老D王待会祝酒的酒杯就放在那里。
她浓艳的装扮并不能掩饰慌张的神色,从她在安检仪接受检查的时候,尚明就对着她微笑。可是,小鸥硬是扫都没有扫他一眼,尚明跟在小鸥身后一个身位的距离,一起走到了小酒台。
小鸥站在小酒台隔壁愣了愣,从蛇皮手提包里轻轻地掏出了那个棕色的小玻璃瓶。
她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六神无主的下意识的转头向后环顾了一下,她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睫毛都要竖了起来,尚明就站在他身后。
还好,尚明噗呲一声笑了,他带着三分责怪两分怜爱的语气:
“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上来帮忙?手里拿的这是什么?看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小鸥定了定神,灵机一动,边拧开瓶盖,主动伸出手来递到尚明鼻子边,柔声细语的答到:
“这不是下边有个大客户,忙忘了吗?客户刚刚赢了大钱,送的法国顶级香水,正准备补补妆呢,你要不要也来点?”
尚明哈哈一笑,一把推了回去:
“你们女人用的东西,我就算了。妆不用补了,已经很漂亮了。你跟我来下,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拽着小鸥走到一个角落,搂住她的肩膀,趴在小鸥的耳朵上,私下里给他耳语了刚才老D王对他最新的安排。
梅小欧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心里翻江倒海。
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表情木然。
她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把药瓶里的不知名液体倒到酒杯里,还是重新判断要不要跟刚刚楼下的那个男人一刀两断?
但是,从她的眼光里,似乎闪现出作为特首夫人,她挽着尚明的手臂在出席特首就职仪式了。
真有那么一天,那她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手里就有权利了啊,她就不用担心任何人敢指挥她了,也不用再为儿子的安全整天提心吊胆了啊。
尚明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傻掉”的梅小欧,抬起双手,温柔的抱了抱小鸥,轻轻地抚了抚小鸥散发着香气的秀发,坚定的说了一句: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尚明来到尚非身边。他看到尚非抬起手来,看了看表,时针和分针都已恰好指在了八点整的位置。非乐厅的各位宾客都已到齐,三三两两的闲谈,七八十位记者在门口地毯的两侧焦急的等待着。
尚非站在舞台的边上,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耳垂,拿起话筒,健步走上舞台,沉稳而喜悦的说到:
让我们以最热情的掌声,有请白氏集团的主人和太太入场。
旋即,非乐厅一片沉寂,婚礼交响曲轻轻响起,大门徐徐打开,雍容华贵的太太挽着老D王的臂膀缓缓而入,一群可爱的女童穿着丘比特的天使裙,在前边开心的跑,洒着玫瑰花瓣。
记者争抢着最好的位置,闪光灯卡卡的闪个不停,都想照一张明天的头版头条,全厅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老D王虽然已92岁,但是身体依然健硕,神采焕发。
他边走,边向四周的熟人点头致意,大家自觉的站起来,欢迎这对幸福的老人。
尚非深情默默的说:
“今天是父亲和母亲的玉婚喜宴。转眼之间,父母已携手共同走过了35个春秋,也就是12767日日夜夜。
这12767天,我绝大部分时间虽然没有待在父母身边。但是,我待在他们身边的每一天都切身感受到我父母的幸福、圆满和甜蜜。我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他们有过一次争吵,没有见过他们有过一次红脸,甚至没有见过他们有过任何一次不悦。他们之间没有抱怨、没有指责、没有要求。
在他们眼里,对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在他们心里,对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对方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彼此要寻找的那个人。
我爱我的爸爸妈妈,也爱我的哥哥姐姐,我为成长在这个大家庭而万分感激上苍,感激命运,更感激我的父母。
感谢他们给了我幸福甜蜜的这个形容词最现实最直接的诠释,让我体会到了一个幸福家庭的温馨和满足,感谢上天让我出生在这么幸福的家庭里,让我没有了对家庭更多的奢求与向往,因为我确定,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也就是这样。
35年的他们已共同经过了风花玉露,经历了儿孙一堂,经历了半个人生。让我们共同为纯洁的爱情干杯!Hula。。。。。”
尚非端着高脚杯,举过头顶,有些激动,声音越到后来越是动情,说到干杯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哽咽了。
台下的观礼观众都不约而同的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不已,整个非乐厅洋溢着一股炽烈的幸福味道。一起跟着尚非大声的喊着:
“呼啦,hula,hula。。。。。。。。。”
欢呼声淹没了小鸥的手机铃声,她没有听到手机铃声也没有感到手机的震动,她也在跟着人群,一起欢呼。
老D王白昊天端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他和李云舒听了儿子这深情的祝福,双手微微打颤,眼角不觉红润了起来,两个老人家幸福的紧紧的牵着彼此的手走上舞台。
当然,他们的内心是高兴至极的,高兴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为他们操办了如此典雅的结婚庆典,更高兴于儿子对他们共同经营了35年家庭的肯定与满足。
敬完酒,就是儿女按照辈分,上前来给父母祝福。
第一个上来的是白安琪,台下不停的有人高喊:king姐,king姐,king姐。她伸开双手拥抱爸爸和妈妈,送上一对硕大的南非钻戒。
King姐在台上远远的看到,在非乐厅的无人角落里,小鸥正在跟一名waiter争吵撕扯。她下了台,穿过人群,径直朝着他们走去。King姐一到,waiter和小鸥立马停止了争吵,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还强颜微笑。
Waiter转身就走,被King姐伸手一把拉住胳膊,King姐厉声问小鸥:
“亲爱的,怎么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撒野?!”
小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一把拉回了那个Waiter,推了一下他,让他赶快离开,就这这半推半就之间,偷偷的塞到他手里一个冰冷的小东西,急忙解释道:
“不不不,没人敢惹我,他以前给我介绍过一个大客户,我答应给他酬劳。现在一时手头紧,他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说小孩要读贵族学校,需要钱。”
Waiter意识到刚才索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就冲着king姐鞠躬赔笑,转身溜走了。
King姐对小鸥说:“以后没钱了,就给我说,我给你一张无限透资的信用卡,你随便花。别被这种下三滥催债,多不值啊。走吧,我们去看庆典,据说大哥在西班牙拍了一副毕加索的名画,花了大价钱呢。”
King姐挽着小鸥的胳膊,奔着非乐厅中心舞台而去,小鸥却三步一回头,她放心不下刚才的那个Waiter。
白尚明上台对父母深深一鞠躬,手里捧了一副毕加索蓝色经典时期的经典画作《裸女的背部》,李云舒简直喜出望外,老D王见三太太开心,就对尚明说:“还是尚明最懂三妈的心”。
尚明看到父亲满意的笑容,心里想这幅画虽然花去了半年的薪水,但还是值得的,在台下热烈的掌声中,心满意足的朝着台下走去。
过了好一会,尚贤才慢吞吞的低着头走上台,递给李太太的是Andy在楼下刚刚交给他的路易斯威登胸针,小声的挤出了一句:“我以前都是靠家里养着,这几年我没啥混好,也没啥收入。不过吧,爸和三妈什么也都不缺,我就一句话:谢谢爸妈原谅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尚贤还是低着头,满脸通红的就往台下走。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他们都知道尚贤这个公子哥三年浪迹天下后,还是又回来了。
刚才走开的那个Waiter这个时候也低着头,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飘着泡沫的啤酒,嘴里念叨着“给少爷送酒,借光,借光。。。”急急忙忙的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了最前排,引得别人一群鄙夷的眼光,但是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他在最前排的台阶下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稀疏的眉毛下,是一双寒气逼人的小眼睛,透着恶狠狠的寒光,紧紧的盯着老D王,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尚贤走下台后,站在了这个waiter的隔壁,伸出手去从托盘上拿下了那杯啤酒,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没过瘾,他又对着waiter随口说了一句:“再去拿一杯。”
waiter“嗯”了一声,可是身体却一动也没动,只是视线随着尚非登上台的方向左右移动,尚非挡住了他盯着老D王的视线。
突然,全场瞬间凝固了。
最后一个走上舞台的是白尚非。
他双手捧着前几天在东明港拍卖而来的远古墨玉。
可以看得出,老D王在接过古玉的那一刻很动情,他捧着那块玉审视良久,眼睛里泛着浅浅的泪花,仿佛他捧着的不是一块墨玉,而是他的整个人生,似乎过往的人生都一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跟尚非并排站着,声音里有些颤抖:
“我白昊天,一生用双手打拼,靠着在做的各位,才有了今天。但是我也可以这么说,没有这块玉,我连结识各位的机会都没有,我可能还在濠江里捞沙,也可能早就去拜见上帝了。
是这块玉石,成就了我的人生,他给了我一个圆点,让我画了一个白氏家族的圆圈。我的小儿子尚非虽然从小到大一直不在我身边,大家对他也知之甚少。
但是他的这份礼物,让我明白,他是最懂我的人,也是最像我的人。”
老D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郑重其事的继续说到:
“我儿尚非在东明港几年艰苦创业的出色表现和我对他长期考察,我今天就向大家宣布这个消息: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们这个行业的发展大势已滚滚而来,网络趋势已经不可阻挡。我们白氏起于D厅,但是绝不能囿于D厅。顺势而为,才是明智之举,才能保证白氏集团的长盛不衰。
我老了,老大尚明长期在墨港主持事务,对网络发展大势了解有限,唯有尚非走欧美、闯香江、自创业、应大势,能够肩负起新时代行业创新重任。
我希望他能够带着这个我们家族的荣耀,继续将白氏集团的路走下去,走向世界,走向未来。”
老D王边说,边走到了尚非的身前,将古玉带到了尚非的脖子上。
很显然,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老D王竟然将古玉又给他带上,他更没有想到父亲会让他接管白氏集团,也没有想到父亲对他这么信任,在这个场合宣布他成为白氏集团的继承人。
这画风转换的太快,太突然。
他一时不知道是慌,是喜,还是忧?
慌的是,实在是太突然,就像第一次买张彩票就突然中了头奖;喜的是,原来他的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都有父亲的陪伴和关切,就像广袤草原一只幼狮在四处奔跑,但总在雄狮的视野范围之内个;忧的是,如此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就这样接管家族业务,就像今天还在NBA打篮球,明天就被安排要在皇马的伯纳乌主场踢足球。
他下意识的取下来古玉,要交还给父亲。
他想说,他没有一天家族生意的管理经验,他真的有可能管不了这么大的家族生意。但是,老D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柔声而又坚定的说:“今天先带着,明天再给我和妈妈,听话。我们完全相信你,我的儿子!”
尚非知道,古玉是父亲成功之源。他现在把古玉给他带上,是在所有的人面前,帮他树立威信。
尚贤激动地鼓起掌来,小弟继承了白氏集团,以他跟小弟的关系,他出头的日子也不远了。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再来一杯酒,他瞟了一眼隔壁的那个还站在原地的waiter,指着waiter生气的说:
“酒呢?还傻站着干嘛呢?”
没曾想这个waiter却突然转过了头,恶狠狠的瞪了尚贤一眼。
尚贤心头一股火气升腾,眼睛瞪的比waiter的眼睛更大更圆,怒目而视,指着waiter的鼻子大骂:
“看什么看?信不信爷一脚把你踹到门口去?”
Waiter本想举起手里的托盘,重重的砸在尚贤的脸上,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中间的舞台上,举起藏在托盘底下的迷你象牙手枪,对着老D王就是一枪。
可是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小霸王,他犹豫了那么一秒钟。
世间就是这么的没有道理可讲。
你不欺人,必被欺。
Waiter万万没想到,一个比他还恶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尚贤额头青筋暴起,抬起巴掌来就去扇他:
“这是你站的地方吗?再不滚,就让你知道爷的巴掌到底能不能让你肉开花?!”
就在尚贤手举起的那一瞬间,waiter举起左手里的托盘去挡尚贤的巴掌,右手从托盘底下掏出来了那把白色迷你象牙手枪。
尚贤可不是吃素长大的,说时迟、那时快,飞速的伸出右手,一把打翻了waiter左手里的托盘,抓住waiter的左小指和无名指死命的向下搬撇,身体前倾成弓步,左手握住waiter左肘向上一托,waiter的身体立马后仰下跪,就在waiter恍惚之间,右手手里的迷你象牙手枪被一下子夺了下来。
这招含胸断指是尚贤在混社会前,小学五年级就跟andy一起练的如火纯青的擒拿手必杀技。尚贤记得,尚非给他说过,这里的安保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安保,不可能有金属的东西进来。他从心里不相信这个火材盒大小的枪是一把真家伙,所以表现得异常勇猛。
Waiter本想反抗,可是一时间竟然被眼前的这个“拳似流星眼似电”的小煞星的表现,惊讶的目瞪口呆,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不怕枪的傻瓜。
Waiter本就是才被训练几天的业余杀手,他只是因为检查出胃癌,要为幼儿园里的儿女换点生活费才逼不得已被收买,要“暗杀”老D王。他在白京酒店干了十几年了,他知道尚贤是个花花公子,但今天才真正领略到这个花花公子的竟然还有点真功夫。
幸好,他刚刚没有把刚刚从小鸥那里要来的子弹,装在弹夹里。他本想在最后时刻在托盘底下把枪装弹的,这下枪都被尚贤夺了过去。
最后时刻,他悄悄的把子弹从裤兜里掏出来,扔到了地上。
非乐厅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子弹在人群中无数个脚下被踢的叮叮响,可是没有人在乎脚下的一枚圆珠笔头大小的子弹。
Waiter嘿嘿一笑,急中生智,走上前来,低头赔笑:
“二少,如果喜欢这把玩意,就送您了,女朋友刚刚送的生日礼物”。
尚贤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他还拿枪瞄准waiter,连扣数下扳机。waiter吓得闪了一下身子,才想起来没有子弹。尚贤把枪又扔给了他,他捧着枪,嘿嘿一笑,立马转身离开了。
同时离开的,还有老D王。他把尚非叫到跟前,低声交代到:“剩下的,你来主持吧,我和妈妈年纪大了,不耽误你们狂欢了。”
台下的观众都很惊讶,他们本来就是想来参加一场盛大的婚礼纪念日party,没有任何的消息和苗头,老D王要在这个场合宣布白尚非做白氏集团的继承人,所有的人都以为会是白尚明。
众人开始也很恍惚,懵懵懂懂,云里雾里。
老D王转身离开,各界名流才一哄而上,顾不得社交礼仪和礼貌,拥挤着争相前去与尚非握手、递名片、攀交情,各个脸上堆满了笑容和谦恭,拥挤着,争抢着,举着满杯的红酒,抢着上前给这位新的掌门人混个眼熟。
箱子更是乐开了花,他兴奋的手足舞蹈,上蹿下跳。就好像他自己刚刚买中了皇马对巴萨的进球数,就像他自己的公司刚刚登陆了纳斯达克,就像他自己当上了这个接班人。但是,他没有凑热闹,没有涌上前去祝贺尚非,他只是自己站在那里乐,在那里陶醉,看着大家蜂拥而上,他的眼睛里涌出了点点泪花。
尚非一下子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应付,就感觉昨天还在片场跑龙套,今天一下子就成为了当红一线明星,他傻傻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周围的人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尚贤心里也在嘀咕,辛亏平时没有怎么得罪这位小弟弟,沾沾自喜。
白尚明,一个人,呆呆的站着,他看到了台上发生的一切,但是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仿佛自己突然发现跟白氏断了血脉,没有了关系。所以,他只是在台下傻傻的站着,愣愣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手机在西装上衣口袋里已经连续震动了五六次了,他知道大丑已经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二爷开始催促他了,二爷是个急性子。
他不想接,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何处置,他很少这样六神无主。
“哥哥,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他们都围着小非转啊?”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原来是大丑在楼下等不及跑上来找尚明来了。
“以后,小非就是白氏的总经理了,不要小非小非的叫了,以后叫白总。”尚明转过头低沉的说到,眼睛都没有看他,就知道是大丑来了。
大丑暴跳起来,怒呼:
“什么?这不是要造反吗?谁他妈的定的?敢赶我哥哥下台?!!”
尚明听大丑这么一说,才急忙转过身来,拉着大丑的胳膊朝附厅去了,边走边训大丑:
“闭上你的这张臭嘴,这是父亲的意思,你再乱讲,连你也要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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