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甘
“老师，有什么事要找我？”方哲惶恐的问道，对班主任的行为毫无头绪。“小方，你先别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老头子对方哲的提问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只是在方哲前方走着，走过了教师用的办公室，来到了校长室的门前。方哲疑惑的看了老头子一眼，老头子仍旧没有理会，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应许后，只是让方哲自己进入，老头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进入校长室后，方哲看到谢顶的校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和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在讨论着什么，看到方哲入内后，三人停止了讨论，校长将方哲介绍给了两位警察。“这就是我们的方哲同学，两位警官有什么事需要问他的请自便吧。”介绍完后又对方哲道“方哲同学，这两位是C市警局的王警官和李警官，关于林茜自杀的事，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说完校长也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只剩下两位警官和方哲在办公室内。
方哲看着两个警官向自己伸出手来做着自我介绍，可是奇怪的是，看着两位警官上下开合的嘴唇，没有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周边的环境就好像真空一样，他什么都听不到。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让方哲的灵魂脱离了身体，眼前的景象起了变化，他又能听到声音了。
“喂！方哲！快起床了，太阳都晒你屁股了！今天还要补习呢！”单元楼下传来了林茜的声音，单元大门口处早起的老人笑着对方哲打趣道“小方的女朋友又来叫小方一起上学了。”方哲脸红心跳的跟在林茜身后走出了单元。
“方哲，你看我这条新买的裙子好看吗？”林茜转着圈向方哲炫耀着自己新买的长裙，方哲只会不断的点着头，说着“好看，好看。”
“方哲，这道题你做错了吧？最优解应该是这样的。”两人在林茜家里温习功课时，少女向少年问道，两人贴近的身体，让方哲闻到了少女身上的香味。
这些属于两人的美好画面依依在方哲眼前闪过，可是忽然之间，方哲眼前一黑，画面像镜子一般碎裂开来，他伸出手来想要抓住有林茜存在的碎片。画面一转另一个林茜出现在方哲眼前，被撕裂的衣物，和少女的惨叫声“方哲...救我...”“林茜！！！”方哲吼道，但无济于事，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总而言之，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初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听说方同学你和林茜同学的关系比较好，希望你有时间的时候多安慰一下林茜同学的母亲，这种时候确实比较难捱。如果你有任何消息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你的班主任和校长都有我们的电话。方同学，方同学！”警官拍了拍面前发呆的方哲，将他拉回了现实。“好，我知道了。”方哲麻木的回复到。和警官谈话完之后，面对校长和班主任的安慰，方哲只是一直木讷的回复，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回去。看着因为放学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感慨道“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带着书包走出了校门，来到平时购买文具的小卖部，方哲购买了一把能买到最大号的剪刀，开始计划起晚上的行动。当从警官口中得知了林茜自杀的消息那一刻起，方哲从心底涌起了无穷的内疚，原本交给林无双的委托也被他抛在在脑后，此时的他感觉自己被这内疚的情绪所灼烧和煎熬，只有让自己做点什么才能够缓和这种强烈的痛苦，方哲放弃了自己的理智，遵从内心的冲动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
将剪刀放入书包藏好后，方哲来到相熟的餐厅中，点了几种餐厅里最昂贵的菜品，之前每次来到餐厅的方哲表现出扣扣索索的样子让人记忆深刻，如此强烈的反差引得老板啧啧称奇，慢条斯理的用过晚餐之后，看了看餐厅里的时钟，时间来到了7点30。方哲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温莎皇冠对面的街道上。下车后为了避免校服显眼，将校服也藏在了书包之中。来自11月C市的寒风吹打着方哲的身躯，刚脱掉校服的方哲抵抗不了生理上的反应，没过一会儿就抱紧双臂在冷森森的空气下抖个不停。没有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牙齿上下打着颤，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方哲，两眼死死地注视着街对面不断闪烁着霓虹的招牌。温莎皇冠华丽的LOGO前，一辆法拉利F430停在那里。
跑车的主人此时正开心的在总统包房之中享受着软玉娇香，不过有一点点瑕疵，比起这些围绕着自己的胭脂俗粉，张天养更喜欢昨天那个未经人开发的少女。平常的刺激对这位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来说只是一点调味品，只有昨晚那样的场面才能让自己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看来有时间要多去高中光顾一下了。”张天养这样想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边还抓了抓身旁那位紧贴自己身材饱满的女人。虽然在中午自己睡醒的时候就知道了少女自杀的消息，但这个消息仅仅让张天养的心情不好了几秒钟，随即他便作出决定，今晚要大战一番好好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时间来到夜晚11点整，因为地处C市的娱乐中心，又是周五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灯红酒绿之下堆积了更多的饮食男女，怀着不同的心思流连在这条街道之上。方哲没有更换位置，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那辆红色跑车。温莎皇冠的大门打开了，张天养穿着一件夸张的豹纹大衣颠颠倒倒的搂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方哲的视野里。“去，莎莎，你今晚陪好山姆哥，只要让山姆哥高兴了，老子必有重赏！”张天养将一个叫做莎莎的女子拉向了一旁的山姆。在被山姆扶住之后，莎莎又向张天养靠去，撒娇道“张哥，人家今天只想陪你嘛。”没有理会女人的话语，张天养冰冷的看了莎莎一眼轻声道“莎莎，老子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啊？”被张天养冷冷的看了一眼，莎莎不敢再去挑拨，只有委屈道“人家知道了啦~”看着莎莎的表情，另外两个贴着张天养的女人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街道的另一边，方哲看到张天养出现之后，便将藏在书包里的剪刀拿出，用力握紧后将两只手背在了身后，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确定好了方位，快步向张天养那边走去。
如果从正面看去，方哲就像一个怀揣心事的小老头子。简单的伪装奏效了，张天养并没有察觉到危险靠近，让山姆去发动奔驰大G后，自己还在调戏着三个女人。方哲和张天养的距离越来越近，大概只有四五步的时候，张天养发现了眼前的方哲“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在酒精的作用下，张天养的大脑仍是迷迷糊糊的，突如其来的一句“小心！”让他回过了神，看到方哲从身后抽出剪刀向自己冲来，张天养吓得一激灵，赶忙将身边的一个女郎用力推向方哲，自己向着温莎皇冠的方向逃去，但可惜天不助他，跑向温莎皇冠的时候，因为高耸的台阶让他摔倒在地。躲开了被张天养推向自己，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方哲用尽全身力气向张天养冲刺，被台阶绊倒的张天养一时半会爬不起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持剪刀的方哲离自己越来越近，在方哲扑向他的时候，张天养用力把双腿撑起一阵乱蹬。一边大吼大叫道“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右脚小腿处一阵疼痛传来，因为没有经验，方哲胡乱挥舞的剪刀仅仅只是划破了张天养的一点皮肉。方哲在靠近张天养的时候失去了冷静，如果他不是乱舞剪刀，而是直接向张天养捅去的话，恐怕此刻的张天养已经是另外一幅样子了。但现实世界没有如果，故事继续，张天养的求生欲望和激烈的动作给自己争取到了关键的时间，原本发车回来的山姆看到一个双眼通红的少年拿着剪刀和自己的雇主扭打在一起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跳下汽车，几个大步来到两人纠缠的地方，一记侧踢就让方哲倒飞了出去，四仰八叉的趟在了一旁。原本方哲还想挣扎着起身继续，但山姆因为担心雇主的缘故，对他没有留力，巨力踢来的侧踢，当时就让方哲断了好几根肋骨。此时方哲只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眼里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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