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今天下午苑霖就要启程回市里了。韩程这三天一直在拿起手机、放下手机这无数次痛苦的挣扎中度过，最终还是没能打出这通电话。期间他让星彤打过电话给苑霖，想试探一下她到底什么情况，可是无论星彤怎么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苑霖一直坚持自己什么情况都没有，纯粹是家里有点事，需要回来一趟。星彤也是没办法，只能如实汇报。韩程听到这结果后更加神不守舍了，工作中也频繁出错。
中午，苑霖妈妈又煮了一大桌子菜，还打包了一些，让苑霖晚上带回去吃。
“姐，外面有人找。”关晓从大门口回来对苑霖说。
谁啊？苑霖没对其他人说过她回来了，这几天她也没出门，会是谁呀？难道......韩程吗？这个念头在苑霖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放下手机，往院子里走去。
来到院子，苑霖看到一个衣着很潮的男人背影，戴着鸭舌帽，一看就不是韩程，她心里稍稍有点失落。
“你是？”
男人转过身，摘下口罩，尹林飞！
“你怎么在这？！谁告诉你我在这的？”苑霖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怕有狗仔跟踪。
“想知道你在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你快走，我这不欢迎你。”
“啊！啊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吓得苑霖赶紧捂住耳朵。
“尹，尹，尹林飞吗？！你怎么会在这，男神！”关晓从屋里出来，狂奔到尹林飞面前。
“我是苑霖的朋友，听说她今天回市里，特地过来接她的。”尹林飞微笑着说。
“我，我是苑霖的表妹，我叫关晓，我可喜欢你了！那个，那个，签名，不对，你能和我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是…在这吗？”
“里面里面，小姨！小姨！”关晓扯着嗓子，带尹林飞进了屋子，剩苑霖一个人站在院子不知所措。
回到屋内，爸爸妈妈和尹林飞已经聊起来了，他们都是《烽火》的忠实观众，肯定喜欢尹林飞。
“小尹啊，你说这陈烯最后为什么就一定得死啊？”
“阿姨，陈烯和他大哥是不同阵营的，这决定了他们俩是不能共存的,您想想…”尹林飞耐心地回答爸妈提出的各种问题。
苑霖回到餐桌上，继续自顾自地吃饭。
“霖霖，没礼貌。”苑霖妈妈说。
“小尹啊，你要不嫌弃，在阿姨这吃点行吗？都是些家常菜，怕你吃不惯。”
“怎么会阿姨，我刚进屋的时候瞄到饭桌上的菜，可把我馋死了。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是怎么混得这么熟的，苑霖不解。
苑霖妈妈带尹林飞到饭桌，各种给他夹菜。
“男神，一会跟我拍个短视频行吗？”在一旁的关晓继签名、合影后，又提出了新请求。
“可以啊，不过你不能暴露我的行踪和隐私哦。”
“一定一定。”苑霖一点都不想理他们之前的各种交易。
吃完饭后，关晓抓着尹林飞各种摆拍，苑霖自己在房间收拾行李。时间差不多了，苑霖准备启程回去了，她原本是极力拒绝坐尹林飞车的，但是在关晓和妈妈各种怂恿和催促下，只能上车了，她们俩眼中透露出的欣喜表情，让苑霖直翻白眼。
“霖霖，有不开心的事就回来，知道吗？回爸爸妈妈这。”苑霖妈妈在车窗旁说。
“知道了妈，我过得开心着呢，你别瞎担心了，走啦，你快回屋吧。”
“林飞哥，你没事多过来好吗？我们这好多你的粉丝。”关晓在另一边车窗对尹林飞万般不舍。
“好，没问题。”尹林飞笑着回答。
各种叮嘱和依依不舍完后，尹林飞启动车子，往马路上开去。
“你明明不开心，还骗阿姨。”尹林飞一边开车，一边对苑霖说。
苑霖用手支撑着脑袋，眼睛望着窗外，完全没理他。
“那个叫韩程的人，欺负你吗？”这三天来第一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苑霖身体微微一僵，依旧没有说话。
“那天是我的错，是我过分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那么无理取闹了，你不喜欢的事我一件都不做，你说不行就不行，绝对尊重你，好吗？”
“你早这样就好了。”苑霖终于说话了，尹林飞也开心地笑了。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你现在想去哪？”
“送我回住的地方吧，三天的时间我落下很多工作。”
“好。”尹林飞以为能在一起待多会，稍稍有点失落。
到苑霖住的地方楼下，尹林飞下车帮苑霖拿出行李。
“苑霖。”听到尹林飞叫她，苑霖停下脚步，回过头。
“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能尊重我，我喜欢你，我想对你好，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所以，以后你能多看看我吗？给我一点机会，不要拒我于千里，好吗？”尹林飞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苑霖听到尹林飞这样讲，有稍微顿一顿，随后立马说。
“林飞，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真的不适合你，我也不会喜欢你，所以，去找你值得的人，好吗？”
苑霖对尹林飞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于感情，苑霖比谁都死心眼。
“好。”尹林飞微笑着说。
“那至少，我们能做普通朋友，苑霖你好，我叫尹林飞，很高兴能与你做朋友。”尹林飞伸出右手。
“哈哈，很高兴认识你。”苑霖接过尹林飞的手，轻松地笑了。
回到屋子，苑霖瘫坐在沙发里，可是一坐上去她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和韩程在这屋子里纠缠的那天晚上，眼泪又忍不住想要掉下来。
不能再这样了，苑霖！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了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就一蹶不振，这不是我的风格，铁打的苑霖，流水的男人！没了这个，我还有下一个！苑霖用口号式的方法强迫自己走出悲伤，投入工作，因为只有工作才不会说变心就变心。
第二天，苑霖一大早就来到电视台，她打扮得精神抖擞，一副从此要与工作为伴的模样。因为太早，所以上班的人还不多，平时挤满人的电梯，今天竟然只有苑霖一个人。她一进电梯就直接按了十楼，准备一路顺畅地回到办公室，可是电梯在四楼就停下来了，是谁这么早？苑霖发出疑问。
门一打开，韩程穿着白色衬衫站在电梯门外，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点惊讶。苑霖立马把视线移开，恢复平静，韩程则一步踏进电梯，站在苑霖身边。
“这三天，你去哪了？”韩程先打破了安静。
“回家了。”苑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回去而已。”
“那天听工作人员说，你去演播厅休息室找过我？”
“哦，当时有份主持稿的细节需要请教你而已，现在没事了。”
“苑霖，我...”
“总监我到了，先走了。”没等韩程说完，苑霖就出了电梯走远了，剩韩程一个人站在原地。
苑霖回到办公室立刻打开电脑，快速进入工作状态，想用忙碌逼迫自己远离刚才的心烦意乱。
没过一会，江星彤就到了。
“霖霖姐！你终于回来了霖霖姐，我想死你了。”江星彤冲过来搂住苑霖的脖子。
“行啦行啦，再勒我要断气了。”苑霖扯开星彤扒在她身上的手。
“哦，挺漂亮的哦，中彩票啦？”苑霖看见江星彤手腕上的新手链。
“霖霖姐，跟你汇报个事哈。”星彤摸着手链，害羞地说。
“我，和唐嘉志在一起了。”
“哇你，你们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苑霖非常惊讶。
“你平时眼里只有韩帅，怎么可能知道。”
“别再给我提这个人了，你好找不找，找唐嘉志干嘛，他们俩说不定是同类人。”
“同类人有什么不好的啊，韩帅多好。”
“好个屁，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
“还朝三暮四，平时给你的早餐咖啡巧克力什么的，你真以为是我送的啊。”星彤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
“没没有，我是说，你和韩帅算得上是我和嘉志的媒人呢。”
“别，这门亲事我可是不同意的。”
“哎呦，你就别嫉妒我了”......
苑霖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自己的新节目《词苑霖谈》策划案修改完毕，准备下午交韩程过目，她用微信提前告知韩程，自己下午三点会去办公室找他。
“好。”韩程回复。
在工作上和韩程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只是现在的苑霖少了以前的那股快乐，现在去他办公室，只是因为工作，不再为别的。
下午三点一到，苑霖就拿着文件夹准备去韩程那，可是刚走出门口，她就停住了。思考了片刻，她又返回来，在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根钥匙，重新出了门。
“请进。”听到敲门声，韩程说。
“韩总监，这是我写的新策划，由我自己主持的一个访谈节目，一周一期，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韩程接过来，打开文件夹，假装在看内容，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是一个以聊天方式为主的访谈节目，我每期会请一个时下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可能是明星，也可能是常人，坐下来看似天南地北地聊，但每期都会以正面的价值观感染观众。”苑霖认真地和韩程解释。
“好，我都同意。”韩程直接在策划案上签了字。这么干脆？苑霖吓了一跳。
“嗯好，那我现在就去找节目部的人。”苑霖拿回自己的文件夹，准备起身离开。
“苑霖。”韩程喊住了她，苑霖顺势回头，把手上的钥匙放在韩程桌子上。
“总监，这是你家的备用钥匙，一直忘了还给你。”说完转身又准备离开。
“苑霖！”韩程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走到苑霖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还有什么事吗总监？”苑霖吓了一跳，可依旧面无表情。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你生气了对吗？”韩程的表情很脆弱。
“没有，你想多了。”苑霖往左挪了一下身体，想越过韩程离开。
“那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韩程抓起苑霖的手腕，文件夹里的纸张散落一地。
韩程很用力，苑霖的表情有点痛苦，可她还是尽力维持语气的平稳。
“你误会了总监，我只是在忙工作。”
“啊。”韩程把苑霖按到墙上，擒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动。
“为什么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了？”这几天没有她的消息，今天一见面她又这般冷淡，韩程已经快疯了。
“啊，你放开我！”苑霖讨厌这种被迫靠近的感觉，特别是被现在的韩程。
韩程看苑霖的表情痛苦，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这个时候的他无助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苑霖不高兴的事。其实，他更害怕，苑霖喜欢上了尹林飞，已经开始厌恶自己了，他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得可怕。
“你不喜欢我了，对吗？”韩程低着头，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声音低沉，带了点嘶哑。
“不喜欢了......”苑霖闭上眼睛，一滴泪从脸颊无声地掉落。
听到这样的回答，韩程全身无力，按在墙上的手垂落下来。苑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擦过韩程的身体，走出了办公室。
苑霖离开后，韩程沿着身边的墙，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头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从那天后，苑霖和韩程就没再见过面了，两人都在各自的工作中忙碌着。
苑霖新节目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准备第一场录制。这是苑霖来新都后，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节目，所以台里的人都非常重视。
第一位嘉宾，苑霖请的是娱乐圈里一位非常知名的喜剧演员兼导演。他是苑霖在CTV时认识的，交情不算很深，但是他在业内的口碑和人格魅力让苑霖非常仰慕，所以第一期节目苑霖就请了他，他收到苑霖的邀请后立刻就答应了，因为苑霖在主持界也是非常受欢迎的，作为她离开CTV后第一档节目的第一位嘉宾，也是非常有面子的。
“卧起坐立，惟所便人，畅所欲言，举酒相属，欢迎来到词苑霖谈，我是主持人，苑霖。”
在苑霖的开场白下，录制正式开始。台里给了苑霖最好的演播厅，最好的设备，灯光，后期，所以节目录制的过程相当顺利。两人坐在长沙发上，品着酒，聊着天，气氛特别轻松。因为嘉宾是喜剧演员，所以整个采访过程笑料百出，引得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俯后仰。
可是在节目录制过半时，苑霖话锋一转，聊起了嘉宾一举成名后的压力。他坦言，作为一个喜剧演员，最害怕的就是观众觉得他不好笑了。所以成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被这种压力折磨着，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可怕的时候，他长达七天时间没睡过一分钟觉。这一话题是嘉宾先前没有准备的，所以在苑霖的引导下，他越谈越深，最后竟然在台上落泪了。
一位喜剧演员在观众面前落泪了，这让太多观众惊讶了，也是苑霖意料之外的。她也一同被嘉宾带入了他的世界，泪水悄悄地落了下来。其实苑霖的主持为什么总是这么有感染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每次都愿意走入对方的世界，感受他的感受。
“喜剧的反义词是悲剧，喜剧从诞生开始就和悲剧紧紧相连，一个真正的喜剧作品在它幽默的外表下必然具有深刻的意义，值得我们所有人陷入沉思。每位喜剧演员，都值得我们所有人尊重，唯有大悲，才有大喜。著名喜剧演员金•凯瑞说过：‘我的喜剧天赋来自绝望。’喜剧演员是在用燃烧自己的方式，把快乐带给我们，他们才是正能量的传播者，才称得上伟大的演员。所以请用我们最大的善意去包容他们一时的没灵感，一时的没创新，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带给我们更好的作品！”苑霖讲完结束语后，全场掌声雷鸣。被采访的嘉宾主动过来和苑霖拥抱，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们角度替他们发声，所以他非常感动。
节目录制结束，所有工作人员在忙着清场收拾，嘉宾也到后台准备卸妆。苑霖站在台上最后一眼环顾了四周，依旧没有韩程的身影，以往任何一次新节目的录制，韩程都会到场，唯独这次。她拼命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但是失落的情绪依旧写在了她脸上。
其实韩程一直都在，从开始就在，他坐在二楼的玻璃房里，那个是他专属的监场位置。因为远离了舞台，所以他很少过去，只有在苑霖做节目时他才会坐那，既能不被发现，又拥有很好的观看角度。苑霖不知道，所有跟她有关的节目，韩程都在，一场都没落下。
苑霖的节目果然收视非常高，她的粉丝遍布各个年龄段，所以收视非常平稳。而且自从离开CTV，苑霖就没再做过流露真情实感的访谈节目了，所以这次以苑霖名字起名的节目，让“园林”们甚是期待。
第一期过后，苑霖又相继邀请了一些老艺术家，企业名人和基层工作者来她的节目。最新一期，她邀请了很多年前她的第一个采访嘉宾，当年那个断了一只手臂的消防员徐科到场。这么多年其实苑霖一直都有和他保持联系，这次接到苑霖的电话，他二话不说就来了，还带了他牺牲班长的女儿小蕾一起上台。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蕾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女生了，可是谈及爸爸，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全场观众都为之动容，这期节目真是赚足了观众们的眼泪。
每次节目录制完，苑霖都是直接回办公室的，与其他人回休息室的习惯不一样。所以这次她在和嘉宾道别后，依旧是捡好自己的主持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刚出演播室门口，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韩程和蒋成欢。苑霖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俩同行了，只不过之前都是远远看到，不像这次迎面碰上，非打招呼不可。韩程应该很喜欢成欢吧，不然怎么会总带着她，苑霖心里想。三个人都已经看见对方，没有躲的可能性，所以苑霖微笑自信地走上前。
“韩总监，成欢。”苑霖先开的口。
“霖霖姐，你的节目真的做得太棒了，收视居高不下啊，之前听总监说，打算把你的节目做成我们台的品牌节目呢。”成欢跑上去挽着苑霖的手撒娇。
“总监抬举了，我的节目才做了几期，还不成气候。”
“不是啊，霖霖姐，那个。”
“我刚录完节目，有点累了，你们忙，我先走了。”苑霖没有给蒋成欢继续讲话的机会，直接越过他们俩往电梯的方向走了。
韩程全程一句话都没有，他看着苑霖客套的模样，眼里布满血丝。
这种尴尬的场面还是少点为妙啊，苑霖一边整理自己的稿件，一边走在回办公室的走廊上，突然，她被眼前的一束鲜花挡住了去路，是尹林飞。
“你又来干嘛啊？”两人自上次从苑霖家回来后，关系缓和了许多，尹林飞也没再做过让苑霖抓狂的事了。
“来恭喜你新节目收视火爆啊，”
“切，一边去。”苑霖没理他，直接进了办公室。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尹林飞坐在苑霖对面的椅子上。
“不要。”
“为什么？”
“万一被狗仔拍到，我会被你的粉丝团给炸死的。”
“被拍到更好，让我的粉丝知道我的女神是谁。”
“去去去，这种事别搞我，最烦了。”
“好咯。”尹林飞在苑霖办公室赖着，赶也赶不走。
其实最近台里各种流言满天飞，当所有人都以为韩程和苑霖是一对时，他们俩就突然生分了许多，最近反而是蒋成欢和韩程走得比较近了，而尹林飞却常常往苑霖的办公室里跑，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猜不透。
苑霖下班要去趟郊外，约了个老前辈吃饭，尹林飞自告奋勇地要送她去，因为距离实在是有点远，所以苑霖就接受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电梯前，电梯刚好也到了。可是一开门，苑霖就呆住了，韩程一个人站在电梯里，双手插着裤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
这让苑霖一下就回忆起那个可怕的下午，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下午，那种害怕的感觉她至今都没办法忘记。她呆站在原地，全身发抖，在犹豫要不要走进去，可是尹林飞突然左手用力地推了一把苑霖的后背，把她推进了电梯。
三个人站在狭窄的电梯里，气氛诡异得可怕。
“韩总监，下班啦？”尹林飞首先开的口，可是韩程没有搭理他，依旧看着前面一动不动。
“我们准备去吃饭，一起吗？”听到尹林飞这么说，苑霖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不用了。”电梯到了负一楼，韩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了这三个字。
苑霖和尹林飞也出了电梯，走到车的面前。他们才刚上车，韩程的黑色Q7就从他们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过去，引擎声非常大，霎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火气怎么那么大，你们俩怎么了啊？”尹林飞问。
“谁知道。”苑霖根本不想理。
韩程离开停车场后，开着车在马路上一路飞驰，车速一度超过了八十迈，他脑子里回想着刚才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双手用力抓紧了方向盘，油门踩得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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