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归·凡
“叮铃铃。”闹钟的声音真是惹人烦躁，慵懒的生活总是被它催促着前进。
“奶奶！”何子昂习惯性地叫着，每天这个点奶奶都会准备好美味的早餐。
“差点忘记了，奶奶不在了。”何子昂忽然想起，随即快速地起床、整理内务、洗漱，没有了奶奶的提醒，何子昂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简单地打理了一下发型，就开始了他的一天。
早饭随便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就这么凑合了，一路蹬着他那辆二手的捷安特自行车就去了学校。
一身衣服看上去有点邋遢，眼神之中也少了点生气，同学们也知道何子昂的事情，所以也很自觉，不去提这件事情。
“何子昂，今天一起去吃饭么，我请你。”江涛见何子昂来了班级，就凑了上去，憨厚地说道。
“不了，没胃口。”何子昂已经有三四天没吃过午饭了，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不打算去吃。
江涛见何子昂没有什么表情，也老实地笑了笑，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江涛是何子昂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从小学就跟何子昂在一所学校读书，都是一个班级的，两人也有七年多的交情了，江涛就是个老实人，为人大大咧咧，何子昂平时也爱和江涛闹，只是最近的事情搞得何子昂没了心情，江涛也知道。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讲着让人听不懂的公式和方法，边讲边比划，手舞足蹈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夜店里蹦迪的女孩。
“这道题很简单……”数学老师自顾自地讲着试卷，因为临近期末，同学们听得都很认真，不过后面的同学还是照常，和后排的男生聊着天，是不是笑笑。
何子昂盯着手中的玉佩，用大拇指不停的摩擦着，像是要召唤阿拉丁神灯一样，那个声音自从奶奶“飘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过了，何子昂也很迷茫，不知道那天奶奶是真的回来了，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每个调皮的学生或者说是每一位学生所喜欢的声音——下课铃，后排的同学还没等老师喊下课就窜了出去，一路你追我打的，笑声传遍了走廊，这笑声仿佛能传染一般，没多久班级里、楼梯间还有走廊中都充斥着同学们嬉笑大闹的声音，虽然都已经成年了，但心里还是很贪玩的，男生们，女士们都在打闹，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在打闹，有些同学在很认真的看书写作业；有些在打游戏没空和别人打闹；有些则似睡神附身了一般，每节课下课上课都在睡觉，仿佛一天都睡不够……当然，还有一个也很安静，那就是何子昂。
他还是摆弄着那块玉佩，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默默无闻，格格不入。
或许对同学们来说，何子昂的事情也只是让他们多可怜一下何子昂罢了，他们没有经历过，也不懂那种感受。
“何子昂，出去走走？”江涛又老实巴交地靠到了何子昂的旁边。
“去哪？”何子昂也觉得班里太吵，想出去清净清净。
“就楼下那片树林吧，说不定还能碰见……”江涛还没说完，就已经邪恶地笑了。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那只是。”何子昂瞥了一眼江涛那猥琐的表情。
“怎么不可能！万一他们就喜欢刺激呢。”江涛则是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何子昂也不想跟江涛争，起身就要往外走。
“喂！何子昂！”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那是体委刘杰。
何子昂转头看着刘杰，嘴里蹦出两个字：“干嘛。”
“你奶奶还要不要纸壳子啊，要的话我给她烧过去啊。”刘杰大笑着说出了这句极其过分的话。
“你！”何子昂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那是他第一次想杀了刘杰，正准备动手，结果被江涛给拦住了。
“别打，不然他就有理由继续搞你了。”江涛在何子昂耳边悄悄地说着，江涛这人虽然老实但是平时还是有点脑子的。
何子昂以前可是校草一般的存在，校内都有很多女孩子暗恋着他，也包括刘杰喜欢的人——谢安琪，虽说何子昂根本被打算和谢安琪发生什么，奈何刘杰看不惯啊，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于是刘杰就想尽方法想把何子昂整死，刘杰家里也算得上是有钱人家了，家里住的别墅，父母开宝马接他，所以刘杰一直以为只要搞垮了何子昂，以他的财力肯定能追到谢安琪。
何子昂和江涛肩并肩走下来楼梯，一路上何子昂都是冷着脸，有些颓废的神态和糟糕的穿搭让这个曾经堪称男神级别的人物沦落为一个被人忽视的普通人，曾经被无数少女暗恋的他，现在却避之不及。
两人来到了树林里，这片树林其实还蛮大的，只是在庞大的操场旁边，显得有些小了。
“给。”江涛熟练从兜里掏出香烟，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给何子昂。
何子昂也是熟练地接过，江涛帮忙点上了火，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在树林里抽起了烟，很安静。
“我今天去你家住吧。”何子昂望着树林外，淡淡地吐出来口烟。
“好啊，正好我家没人。”江涛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那就这么决定了，走吧，要上课了。”
两人掐掉了烟，又回到了楼上的班级。
中午，江涛和何子昂没去吃饭，两人在教室里聊了会天，何子昂阴霾的心轻松了不少，奶奶去世的事情一度令何子昂崩溃，这几天也没有人倾诉，所以何子昂一直是那么的冷漠，现在他的心情在江涛幽默开导下好了许多，他时不时也和江涛开几句玩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其实，何子昂心里还是放不下奶奶的，他能做的只是把他的弱点保护起来，隐藏起来。
下午的课程依旧是很无聊的，认真学习的人都做着笔记，不想学的都在说说笑笑，老师只是自顾自地讲题，这里的老师只负责把只是写在黑板上，或者用嘴讲出来，同学们记不记已经不是他们的事情了，他们就像机器一样，如此循环。
何子昂在后排睡觉，江涛则是把手机放在桌肚里面看着电影，无聊的时间就这样被他们慢慢打发掉了。
“同学们放学。”班主任例行公事一般地说着这句单调的话，但是同学们永远不会觉得腻。
何子昂和江涛背着包回了家，因为两人的家本来就离学校不远，所以不必住宿，何子昂家里比较困难，也交不起住宿费的。
江涛和何子昂走进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年头的小区，何子昂跟着江涛最后到了江涛家。
“坐吧，想干啥干啥，我去洗个澡。”江涛随便地说了几句便进了卫生间，即便是秋天，还是很热，像江涛这种每天回去都必须洗一个澡的人来说，天气根本不是他洗澡的原因，而是习惯。
何子昂坐在江涛家的沙发上，茶几上有糕点，面前是一台六十五寸的智能电视，其实沙发也是真皮的，江涛的家中只有何子昂和江涛两个人的时候显得非常空旷，房子是那种两层的小别墅，他呆的地方只是一楼。
江涛家里其实很有钱，只是江涛这个人不太喜欢张扬，每次提到家里，江涛总是把自己家尽量说成是小康家庭，不是很有钱的那种，就是怕别人会认为何子昂是见财眼开，和江涛交好，另一方面，江涛也不是很喜欢和很多自己并不熟悉的人打成一片，即使他们个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何子昂，你去洗吧，睡衣阳台上还有一件客用的。”江涛用毛巾擦了擦他的头发，穿着一套白色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其实江涛家不止一个浴室，何子昂也知道，只是不想上楼洗。
“好嘞。”何子昂慵懒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了睡衣就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门锁好，不然一会嘿嘿嘿。”江涛色咪咪地望向何子昂。
“贱不贱呢。”何子昂缓缓吐出四个字，带着笑声进了浴室，根本不用锁门，江涛这人他知道，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他罢了。
何子昂脱了衣服，进了浴缸，泡着澡，浑身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了。
沙发上江涛看着电视，今天是华国队对阵叙亚队，江涛看着一比一的得分，心里想着：这次华国队能赢？
何子昂慵懒躺在浴缸中，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回到了平凡的生活中，何子昂还是很感慨，能交到江涛这种朋友，也算是现在唯一的好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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