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抵达
我们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当车停下的那一刻。我傻眼了,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什么高楼大厦,而是,跟停车吃早餐的小镇差不多。
当时,我就在想,杭州就是这样,这不就是一个小镇,并没有传说中的仙境美景,也没有想象中繁华景象,更没有天堂一样的感觉。
于是,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来错地方了,还是当初自己听错了?不管我内心是怎么想的,但,现实是,我们已经到地方,现在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现在只能呆在这里,也许,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子!只好在内心安慰自己。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下车就有人开始不满了,他们说,不是说,带我去杭州吗,怎么把我们带到这个小镇上来了?有人说,这就是欺骗,要是我早知道是这样,就算倒找钱,我也不来。牢骚归牢骚,但是,到了地方也得下车。我们刚下车,司机就走了,丢下我们一帮人在大眼瞪小眼。
下车后,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两层的楼房,楼房前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周围都是野草。楼房好像也不是新盖的,因为,楼房的墙都已经变成了灰色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楼房是独立的!
等我们进入屋内就更加傻眼了,因为,楼房是一整间,没有隔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一行二十几人只有一间房间,而且,房间里没有床。
负责人告诉我们说,大家只能在地上打地铺。大家说,这里有男也有女,怎么住?而且,也不方便。负责人说,你们大多数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要么就是小孩,有什么不方便的。
再说,我也只是个带路的,这些不归我管,你们要是有意见,可以找招募你们的人说去。说完这话,她就离开了,大家,虽然有意见也没有办法,只能进房间里打地铺,准备晚上吃的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吃的,有的只是大家从家里带在路上吃剩下的食物。由于,一路上大家都没有睡好,在加上晚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大家消遣的地方,所以大家早早的就睡觉了。
虽然,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可是,还是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恍惚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这地方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我的脑子一直不停的在旋转,想接下来,该怎样度过这段日子。看这种情况应该不好过,我倒无所谓,可是,母亲怎么办?
同时,我又想,我的未来之路,难道就在这个小镇上实现不成?我看,根本没有可能,甚至,连能否在这里,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就更不用说,寻找自己人生的答案了!
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母亲,她已经不在年轻,她头上已经有了白发。那些白发多半都是因为我而生。现在,她又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小镇,要不然她是不会来这里的。在老家虽然穷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受罪,每当,想到这些。心都想刀割一样疼,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看着熟睡的母亲,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不能退缩,要不然,母亲这些罪不都白受了!于是,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人家都能在这里呆下去,我也可以!
这时,感觉天已经不早了,现在,整个房间里除我以外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我还没有一点睡意。可是,我已感到自己的眼睛有点疼感,我知道,那是疲劳所致。
我也知道自己需要睡觉,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生病。我不怕病,但是,怕母亲担心,所以,我命令自己不要在想了,要好好的休息,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没有过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发现自己可以走路了,不在依靠拐杖。我心中的激动之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高兴的一边跑一边叫,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可以走路了,再也不会有人叫我瘸子啦!
就在我拼命的奔跑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叫声,把我从梦中惊醒,这时,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当时我很想骂娘,为什么要吵醒自己,不让我在感受一下走路的快乐。
等清醒的时候,发现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屋里多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带我们来的负责人。她告诉我们说,今天就可以出门工作了,心里在想,不就是要饭吗,还说的那么好听,“工作”。
她说,你们乞讨的地方,就是对面的那个小镇上,还有吃饭自己解决,以后她就不会再来了。至于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就看你们自己了,她来就是告诉我们这些,说完,她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大家开始议论起来了,大家所以论的中心就是该如何开展工作?因为,大家都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有些人害怕走出去,没有办法回来,那些害怕的人当中就包括我!
就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母亲从外面走了进来。当我看到母亲时,内心的迷茫就消失了,因为,我知道,要是自己都迷茫了,那母亲怎么办?不能让她担心!
这时屋里的其他人都纷纷往外走,深怕去晚了钱就被别人要完了。看他们匆忙的样子。我很是鄙视他们,昨天刚到的时候,大家还都气呼呼的觉得自己上当了。现在听说可以赚钱了,很怕落在人后!
很快房间里的人就走光了,整个房里就剩下母亲,我,还有和我们同来的那位老人。老人说,人家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我没有说话,就在想 ,这多丢人呀!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母亲说话了,她问,你是不是不愿意,还是不好意思?我还是没有说话。这时,老人说话了,他说,“你就跟着我吧,到时候,你不用说,他们给我,也一定会给你的,你看怎么样?”
我一想也只有如此了,难不成,来这里是做大爷的,还要母亲养着我不成吗?经过了思想斗争的我,决定放下自己的那点可怜自尊,那份羞涩,加入到乞讨大军里去。不为别的,只为不让母亲担心,只为自己的将来不再是一名乞丐,至于怎样不再是一名乞丐,不知道。
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就算想了,也没有结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通之后,就对老人说,我跟你一起出去。母亲,听我同意出去乞讨了,很是高兴,老人也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怕我放不下脸面!那样,我们只能回去。
就这样我跟着老人往外走,当走出那间房子时,才发现,原来,我们居住的地方,跟镇子之间只有一条小河,河对岸就是镇子。河这边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而且,我们乞讨的地方就是对面的镇子。
看镇子的模样应该很老了,因为,一眼望去,整个镇子也看不到一栋高楼大厦,很多都是一些老旧的房子。我们现在住的这栋两层小楼就算比较时髦了。
小河里已经没有什么水,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从河里走到对岸,要想去对岸,必须要过桥。好在离我们不远地方,有一座石桥联通小河两岸。
站在小楼前往对岸望去,对岸就是一个很大的村落,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地方。我不明白,堂哥为什么会说这里可以讨到钱,难道他们都是深藏不露?表面上看上去很一般,其实很有钱!
当时我也只能怎么理解,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所以,当我听说,去杭州乞讨的时候,很是兴奋。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也算到了一个可以和天堂媲美的地方,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可是到了地方一看让我大失所望,原来它,只是隶属于杭州的一个小镇子。它离杭州市还要几个小时的车程。
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当时,我就认为那里是杭州,当初说好是去杭州,谁曾想是去杭州偏远的一个小集镇。要是大家早知道,估计是没有人愿意来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来了,就要活下去,不能在那里坐吃山空。
来这里不是父母逼的,是自己自愿,在来之前就知道,来这里就是做乞丐,到了地方再反悔,那就不是我了。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于是,我开始了人生第一份工作,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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