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剥皮梧桐
红雁哭死地和吴医生与工作人员一起把野鸣抬进救护室,大喊:“爸爸,快救痞子呀——”
红叔瞅着昏死中的野鸣,猛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浑!我真浑!快送医院——”
“嘀嘟——嘀嘟——嘀嘟——”120救护车驶进一中,又驶向县医院。
干麻……干麻……真的要送我……上西天……夸张……我能瞅见马尾……去歇会……雁子……没事……就黑了一下……
“痞,你痛是么……你嘀咕啥呀……你不要唬我呀……”红雁抓住野鸣瘫软的手,又哭又叫。
不痛……雁子……野鸣没,屌用……就栽一下田……从涯上都摔过……咋就……红雁……就歇歇……明天我们还考……你要进东大……
“好……痞子,明天我们当然考,我们进东大……”红雁把耳凑在野鸣口边哭。
“雁子,你别喊好么,让野鸣静一会……”红叔垂着头喊。
“爸,痞子会死吗,我不要他死……”红雁还闹。
“想他死,就哭,就叫!”红叔火了。
“老红,发啥火,他们两闹惯的么。”兰姨护在野鸣另一边。
红雁静下:“哦,痞子不会死。妈,爸是外科最好的医生,我听爸的,不叫就是。”
红雁……不要静……野鸣要你闹……明天就考得好……我们就进东大……
“哦!痞子,我闹!我念你的《石尻尿》好么……”红雁紧紧抓住野鸣的手。
好……野鸣露着笑。
“你闹,你叫,你咆,你啸——你,岩缝蹦出的一滴笑,你,石尻撒下的一泡童子尿……”
真好!野鸣跟着念了:“你闹,你叫,你咆,你啸……”
“痞子,你好了!你要唬死我哪……”红雁打了野鸣一下,又哭。
“啊哟!”野鸣感觉到痛,很想坐起来:“红叔,我怕进医院,我奶奶一进医院,就没出来!”
野鸣清醒了!红叔纳闷:刚刚还晕死着,咋一首咋破《石尻尿》就让他醒来!不进医院,咋成!
“野鸣,有病咋能不进医院!”红叔耐着性子说:“别胡说,读书人,咋也迷信。你奶奶是病入高肓才进的医院,你就局部受伤,住院几天就没事。”
不成!一进医院,雁子准陪着不走,明天咋考!野鸣忙喊:“红叔,我不是迷信,可一进医院就老做恶梦,第二天浑身没力,还咋考。”
“放心,红叔会在点滴加上催眠剂,保你睡得香。”红叔安慰着。
催眠剂!睡死了,让雁子一人蹲在地狱,她会吓死的!野鸣恐惧起来:“红叔,我不要催眠剂,昏昏沉沉的咋进考场!”喊着,就坐了起来。
红雁见野鸣吓得一脸煞白,忙扶着喊:“爸爸,快让车停下,痞子不要进医院。”
红叔好无奈:“雁子,你傻么,不进医院,野鸣的伤咋好,明天还考试!”
红雁赶紧说:“让痞子住我们家么,把点滴和药拿到家里不就成,我病了不就这样。”就忙向妈妈求助:“妈,你是护士长,能搞定的,是不是!”
兰姨抚抚女儿,疼爱地说:“雁子,让野鸣先进医院检查一下,瞅瞅伤的情况再说好么。”
“哦,”红雁这才安静下来,点点头,就赶紧对野鸣说:“痞子,没事,我陪着你,做完检查,我们就回家。”
雁子,你真好,野鸣就是死也值!雁子,痞子真想在你家长住……嘿,怪物,我都快死了,你还撒野,乖点,不然剁了你!
“好,去查下,坏了没……”野鸣暗藏坏笑。
好像没躲过红雁的眼,她脸红了!野鸣好兴奋,又动了一下,忙喊:“痛!”掩盖窘态。
“野鸣,忍忍,医院到了!”红叔镇定下来。
是得忍忍,不然,红叔就不忍了!野鸣告诫自己。
“红叔,让我自己走吧,我腿没坏!”野鸣把脚弯下台架,他又瞅见奶奶被台架推到太平间的一幕。
“听话!”红叔把野鸣按住。
就瞅车后门被掀上,涌来几个只露眼不露脸、毫无表情的冷血动物,把台架拉出车厢,推进呛死人的魔窟。
又是CT,又是B超,又是X光,又是心电图,好一翻折腾,还好都不用扒皮。
这又是要干麻!野鸣被推进一间单人病房,冷血动物退出,一双慈目再现。
“兰姨!”野鸣忍痛赶紧坐起。
“野鸣,伤得不轻,快趟下。红叔和医生们在商讨治疗方案。阿姨先给你处理一下。”兰姨慈颜善目,推着护理车进来。
“处理啥!”野鸣紧张起来。
兰姨慈和地笑:“乖乖趟好,把眼闭上就是。”
“噢,”面对慈颜,野鸣无法抗拒。
噢,T恤被轻轻扒去,皮带被轻轻地松解。噢,裤头也被轻轻褪下。
兰姨笑了:“真不听话,别紧张,哈口气。”
野鸣闭着眼使命地哈气,还是不管用,忙伸手去盖。
“谁让你调皮捣蛋,伤成这样!把手移开,不然让阿姨咋消毒,上药。”兰姨笑着骂。
“噢……”野鸣乖乖地趟着了。
噢,又辣又凉,又痛又痒。
“别动,你真皮!阿姨只好把你手脚捆了。”
听到兰姨要捆手脚,野鸣唬住了:捆在病床上,那就逃不了!明天咋进考场,自己进不了东大,雁子得进哪!
“阿姨,别捆!野鸣就是痛死,也不敢再动一下。”野鸣睁开眼巴巴地求兰姨,又披着眼,瞄了一眼红一块紫一块的身体,当然更关注还不安分的那处,唬死:那是血还是红汞,好惨!不成,兰姨一定不让我“回家”的,逃吧!
想逃,真是做梦!一只脚已被捆住。
“再闹,光着出去吗!”兰姨生气了,又笑:“就捆一会,处理完就松开。”
“说话算话!”野鸣不放心。
“这是医院,不是死牢!”兰姨就骂。
“噢。”野鸣只好束手就擒。
兰姨拿了一条毛巾盖住野鸣的眼睛。
又要干麻,野鸣耸起一身的鸡皮,就听一阵“沙沙沙”的刮刀声。惨了!野鸣,你光屁孩了!噢,手脚捆上就得了,干麻还……还能一展雄风么……这回惨大了!
嘿,遮羞布好像拉上了。好,兰姨说话算话,松绑了。
野鸣赶紧坐起,红着脸:“兰姨……我可以走了吧……”
“乖乖趟下,等红叔下达判决书!”兰姨笑着:“把手放平!”
“还没完哪,又要干麻!”野鸣发急。
“挂点滴消炎!你这孩子,伤成这样,还急,你要气死阿姨!”兰姨板上脸,挂上点滴。
“兰姨,你跟红叔通融通融好么,我住下不打紧,反证……可雁子不肯走的……”野鸣好可怜地瞅着兰姨。
“反正咋!”兰姨好像听到弦外之音,慌了。
怂哪,传到雁子哪,就死定!
“反正也没作业要做。”野鸣扭转着乾坤。
这孩子,有事瞒着!反正没考好……反正不再考……野鸣是这样么?要是这样,你干麻要坚持到钟声响呀……孩子,你是担心雁子么,命都不要么……
“野鸣,兰姨虽不是医生,护理病人也二十多年了。你的伤很重,听兰姨一句劝,我们明年再考好么,不然会没命的,刚才多唬人……”兰姨流泪了。
瞅来,只有跟兰姨明说,不然就得被他们困死在医院!
“兰姨,”野鸣压低声说:“我跟你说个事,您千万别跟别人说,特别是雁子。”
呀,真是吗!兰姨更慌,赶紧点头。
野鸣轻声说:“兰姨,您别担心,我晓雁子,上午的语文,雁子准得高分,下午的数学也发挥正常,只要心态平稳,明天她能考好的,东大准上。”
“孩子,这不用说,兰姨晓得的。孩子,兰姨现在不是担心雁子,担心你哪,晓得么!”兰姨已晓一半。
野鸣很平静:“兰姨,只要雁子上了东大,我就放心了。我没有咋好担心,今年倒霉,没指望了,明年准上的。”
“啊!你这孩子……”兰姨好心痛。
“兰姨,”把事说开,野鸣觉着轻松许多:“上午,我就没考好,原指望下午和明天加把力,东大也不成问题。可下午还差一道题没答,就痛得要死,只好放弃。”
“孩子……已做决定,就应早早退场哪……万一有点啥,你让红叔、兰姨和雁子咋好……”兰姨哭得不行。
“兰姨,快别哭,让雁子瞅到,就都死定。”野鸣赶紧说:“兰姨,我身体棒着,就摔痛了,又挂点滴,等等红叔再配上一些药,就没事了。别让我呆在医院,白让雁子担心,雁子要是心不定,下午我就白痛了,明天也就没必要去陪考了,是不是。”
“明天,你还要去陪考!”兰姨听了心更痛。
野鸣点点头说:“是的,有我陪着,雁子一定能考好。兰姨,我就坐在考场荡脚趾,很爽的。再不放心,你就让我把点滴带进考场。”
“这孩子!”兰姨被逗笑了:“等红叔诊断了再说。你安心歇着,兰姨出去了。”
“痞子,咋样了,让我瞅瞅!”
红叔没进来,她倒进来了,能让她瞅瞅么?雄姿英发没瞅见,就个光屁孩,又有啥瞅头!
野鸣唬死,赶紧把床单紧紧卷着,一动也不敢动。
“别扯,光着!”野鸣嘿着。
“臭人!”红雁羞红着脸:“要你说,人家就瞅瞅腿脚和胸背……”
“这……不成,瞅了你要做恶梦的,瞅明天没精力考试。乖乖坐在床沿,我们说话……”野鸣脸也红了。
“把脚伸出一点,就瞅一眼。”红雁娇着。
不害臊!野鸣死死地压着床单,丝光不露。“想想电影里的战区医院,就哪个样!”
“疼死了,是么……”红雁眼红了。
大夏天雷雨是难免的,盖着闷云,会把人憋死。下吧,雨后就是朗朗乾坤!野鸣床单一蒙,劈下一道闷雷:“雁子,明天我进不得考场了……”
暴雨立马倾盆而下:“痞子……你别急,我们就明年再考……”
雁子,你咋这么傻,让你哭,你就哭……我要真有个万一,你咋办……
野鸣是想逗红雁哭,再逗红雁笑的,没想把自己逗哭了,很痛很痛地哭了。
“痞子,不要哭么,就一年有啥,雁子陪着你……”红雁把被单从野鸣头部掀开,为野鸣拭泪。
“雁子!”
野鸣忘了疼痛,一腾坐起,抱着红雁狂啃。“考哪,去考,不等明年!”
红雁忙挣开:“半死不活的,还这样!”
就是死,野鸣也陪你进考场!野鸣又发狂了:“红雁,快背过身去!”
红雁慌了:“你要干啥!”
“穿裤子逃哪!”野鸣野笑。
“不!”红雁冲到门边把门敞开:“逃呀,逃呀!爸爸,妈妈快来呀!”
“咋了,咋了!”
红叔、兰姨和医生们赶紧跑进病房。
啊呀,这个红雁真是害人不浅,这下还能逃出法网!只有见机行事,再度谋划了!
“没啥,没啥,就一丁点痛,瞅雁子小题大作的!”野鸣好恨地瞪了红雁一眼:真是中山狼!
红叔疑惑:CT,B超,X光,心电图都已瞅过,这小子体征还好,只不过长时间在伤痛中用脑过度,造成一时昏厥,调理调理也没大碍么。咋的,诊断错误!
红叔赶紧拿着听诊器听:还好嘛!
“雁子,叫喳喳的,咋了。”红叔板着脸问红雁。
红雁哭喊:“他都半死了,还想逃!”
红叔这才笑了:“你哪,你都说野鸣半死,他还逃得了么!”
“真的很严重!”红雁又哭上:“爸爸,你快救他呀……”
“你在这里闹着,让你爸咋救!”一边的兰姨狠尅女儿:“还不出去!”
“哦……”红雁唬坏了,赶紧退回病房。
“雁子,别走!”野鸣瞅到红雁唬得好可怜,怕她经不住。一下跳下床,一瞅光着,又忙扯上被单围着。“咣”输液架倒下,“啊哟!”野鸣又添一伤。
“痞子!”
红雁听到响声,赶紧冲回,抱住野鸣大哭:“你干麻呀——”
“雁子别哭,就多一道红……”野鸣搂着红雁想哭,却笑。
“臭小子,被单要掉了!”红叔哭不是笑不是。
“噢!”野鸣忙扯被单。
“红叔,这对真逗!”吴医生瞅着发笑。
红叔也笑:“臭小子,你明天还想不想进考场!”
“想哪!”野鸣赶紧说。
“那就乖乖地趟到病床上!”红叔黑着脸。
能进考场,太好了!野鸣赶紧跳上床,又叫了一声“啊哟!”
“痛死也好!”红叔忍不住笑了,和吴医生几个走出病房。
“爸,你们咋走呀,见死不救么!”红雁急了。
“你不是很能吗,还用老爸!跟爸走吧,让你妈给加药!”红叔拉着红雁走了。
“真是一对冤家!”兰姨笑着,给野鸣换了点滴。
“兰姨,你咋还换瓶!”野鸣又发急。
兰姨笑着:“挂完这一瓶,我们回家再挂!”
好哇,就能回家了!野鸣好乖地伸出手,让兰姨换了瓶。
又听门外喊:
“痞子……”
“野鸣!”
红雁流泪领着镜片带圈、鼠眉小眼的闫老师来了。
“阎王……”野鸣眼发潮。
“闫老师,您来了……”兰姨红着眼睛唤着:“野鸣还好,您快坐!”想着野鸣弃考还要陪考的事,心里犹豫不决,想让野鸣跟闫老师谈谈后,再做决断,就忙对把红雁扯出病房,带上门。
野鸣瞅见阎王那对鼠目在发威、在横扫,被单像是秋风中风水口那片片苦楝叶在飘动。
“啊……剥皮梧桐,很酷嘛!瞅,凤凰涎水流了!”
闫老师掀开被单,像似从巅峰坠入深涯,小眼一眨,抽搐一下,不能动荡:这!就是一秒,小眼又挤笑,用手轻轻拨动野鸣光彩夺目的那处:“好,泰山压顶不弯腰!”
“没招了吧,”野鸣挺了挺,狞笑:“阎王,瞅见了吧,活跳跳的,你来干麻!”就要坐起。
“别动!”闫老师忙阻着,把被单轻轻盖上:“阎王失查,来的过早,明天再来!”笑着,要走开。
“阎王,别走……”野鸣动容了。
闫老师转过瘦小的身躯,调整过来,但圈片盖不住发红的潮眼:“野鸣,你发啥雄,等不得明天!”
野鸣黑着:“明天!阎王,开开恩吧,你是开花结果了,你总得让小的播上种,再到你的大殿报道不晚哪!”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发雄,我废了你去!”闫老师恨不得一掌下去。只轻轻地拍拍野鸣的凸点:“明天还挺吗……”
野鸣点点头。
闫老师摇摇头:“野鸣,上午晓得作文题是《阅读父亲》,我心就悬了,在学校门口候着,见你跟红雁麻酥着,晓得你挺过了,就不棒打鸳鸯。没想下午你挺出这么一处。听到救护车一响,赶紧打听,竟是你,心想我这阎王没得闲了,就赶了来。吴医生把你考场上的情形说了……别死撑,明天你就是满分,东大也无望……就好好治伤,明年我保你上北大。上不了,我自废!”
“闫老师……”野鸣晓得:阎罗王死捏生死簿,谁能逃过!赶紧问:“闫老师,你没跟雁子说吧!”
“你呀,真是个大情痞……”闫老师摘下眼镜,擦拭着两滴猫尿:“象棋下得不赖么,丢卒保车,真能……我只有跟你学,丢车保帅,先赢一局再说!”
“闫老师,谢了!”野鸣紧紧抓住闫老师的手:“闫老师,再帮我一把,稳住红雁。等雁子上了东大,野鸣生死由你!”
“你想再上演一出周瑜打黄盖!”闫老师惊喊:“你挨得了,我可受不住!”
野鸣急上:“阎王,那你就甩出速死牌!很绚,一男一女两具,在黄泉飘舞!”又苦求:“闫老师,别哪!明天,我学孔明,只轻扇一摇,不动一兵一卒,这就成吧!”
“好吧……我就放你一码。不过这会生死大权在你岳父手心死死拽住。”闫老师摊摊手,又问:“红雁爸妈晓得吗?”
“够哥们!兰姨已晓,担心我撑不住,可没答应。红叔还不晓,”野鸣忙苦求:“闫老师,红叔更难缠,要是晓得我要去陪考,一定把我困死在这牢房。你帮人帮到低,我们先演出双簧如何!”
面对一个大情种的请求,闫老师很为难地点头了。两个密谋一阵,红雁、红叔和兰姨进来了。
“痞子,这里的味难闻死了,我们回家!”红雁瞅上去爽朗多了。
回家!这说明确实还有活路。不行,万一他们来个调虎离山就惨大了!这是医院,他们是不能强压病人的。医生都是大骗子,说是让去考,一到他们家一趟床,门锁一上,那才喊天不灵,喊地不应的。
“红叔、兰姨,让我回学校住吧。要是您们不放心,我就在闫老师家住一晚。”野鸣赶紧说。
“你想干麻!”红叔脸一沉:“你说在医院会做恶梦,我跟院里申请让你回家住,你又耍花样!”
野鸣担心着:“红叔,你说让我考的,不会……”
“你这家伙!”红叔明白了,好笑起来:“你现在情况还好,要是平时,听听课也罢,可要高度紧张几小时,就难说了。”
瞅,是不是!野鸣赶紧说:“红叔,我不紧张的。那些破题,我们就像炒剩饭,天天炒,焦黄焦黄的,很香的,没料再要加。”就赶紧瞅一眼闫老师:“闫老师,你说是不是。”
这个大情种!闫老师想着野鸣说只进场数脚趾,就成全了:“红医生,野鸣功底很扎实,明天应该不费劲,明年当然也不成问题,可毕竟得等一年。明天就让他去试试吧。”就对野鸣说:“野鸣,如果觉得不好,就申请退场,晓么。”
野鸣笑了:“那是当然,没命还考。”
兰姨见闫老师也这么说,插了一句:“老红,那就让野鸣去吧,明天让吴医生帮忙盯着。”
“嗨……”红叔想想也是,就说:“好吧……”
红雁却喊了起来:“痞子,我们就明年考吧,我怕……”
“你明年吧,”野鸣一听红雁说明年考,赶紧装着上气:“我可不能,我妈我姐盼着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红雁更气,又求着:“芳姨和姐姐我劝着就是。”
雁子……野鸣瞅着红雁真可怜,心里真不是味,忙笑:“好雁子,不要生气么,你不会不晓,理综和英语,难过我吗。红叔、兰姨和老师都说没事,你就别拦好不好。明天只要有丁点不对,我就先退场,这样总成吧……”说着,跟小狗狗一样巴巴地瞅着红雁。
“好吧……”红雁闹不过,点点头。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