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意气素霓生义气
张明远煞有介事的端详了那青年脸庞半天，又摊开其手掌观察，稍倾摇头晃脑，装模作样道：“我观你印堂发黑，掌纹稀乱，恐怕流年不利犯小人。从掌像上看当在这几日了结，一劳永逸无后患；又见你眉心不展，眉宇暗淡，似有烦心事。”
那青年一惊，像见到一头怪物似的紧紧盯着张明远，生怕错过什么，半晌道：“您猜的对，确实有烦心事，但不知如何解决。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鄙人范进举，。”其实张明远早在接触那青年时，就细细观察过，感知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虽学问深厚，但眉宇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因此断定他必有烦心事，才出言相诳说会看相，其实他哪懂这个。此时见他开口承认，心下暗暗舒了口气。对付迂腐秀才，信口雌黄还真好使。
张明远听了他的姓名，想起《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章节，心下暗暗发笑，天下还有父母给自己孩子起这样的名字，不过配上这副迂腐穷酸样，倒也不辱‘范进举’这个名字。笑道：“我叫张明远，你说说心中的难处吧，我免费给你指条明路。”
范进举忙弯腰作揖，一脸虔诚，声音苦涩道：“鄙人家住县城中心。有一妹妹，年芳一十七。只因生的端庄秀丽，知书达理，不知何时被县中一无赖痞子盯上，整日纠缠不休，害得妹妹整日以泪洗面，父母皆忧烦不已。作为兄长，无力为妹妹出头此是难处一；吾与小妹同在本县一中就学，今年同时高考，不知我二人是否都能考中，此是烦心事二；父母工作收入微薄，生活拮据，家境贫寒，难以支撑我兄妹二人同时上学，此是烦心事三。不知有何解决之道？”
张明远耐着性子听他碎碎叨叨好不容易说完，心头稍稍放松，伸出一根手指对范进举说道：“你兄妹二人的高考结果全在这个手势。”
范进举抬头看了看，不明所以，说道：“不知张兄作何解释。”
张明远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兄妹二人高考结果就在此，你自诩才高，应当能理解我这一指含义吧。待成绩发放时再来验证。”范进举自诩见识颇高，不愿丢掉文化人面子，忙露出心领神会样子。
张明远看他煞有介事的穷酸样，差点笑出来，心道：“这迂腐秀才，我哪会看什么相。一根手指代表含义多了，一人考上，是一根手指；一人考不上，是一根手指；两人一起考上，是一根手指；两人一起考不上，也是一根手指。哎，骗骗穷酸秀才还真好玩。”
“哥，救我.....大坏蛋，放开我....”忽听一声凄厉叫喊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妙好，面容秀丽的高中女生奔了过来，躲在范进举身后。
远处六个毛发五颜六色，穿着流里流气的无赖痞子奔了过来，边跑边说：“尼玛，我大哥看上你，想请你吃饭是你的福分，不识抬举....”说话间跑到了三人面前。
范瑞虹兀自气喘不已，连声哭泣，声音透着绝望，指着那六人哭道：“哥，他们又欺负我。”张明远刚要安慰几句，心下一动，想道：“先看看这秀才如何处置危机，要不收了这秀才后，今后遇见危机，不会灵活处置也是麻烦事。”当下站立不动，任由范进举出面。
范进举拱手，文绉绉道：“不知几位有何贵干？为何追逐吾妹？”张明远听他如此说，心下一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客气，直接上前海扁一顿不就行了。
染成绿毛的痞子嘻嘻一笑：“我说范大秀才，你酸不酸，整天之乎者也的。我大哥看上你妹妹了，想请她吃饭，有问题吗？”
范进举气得面红耳赤，说道：“你们这群无赖，平日就会欺凌学生，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敢当何罪？我要告你们。”张明远哑然失笑，这不是电视上穷秀才经常说的话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旁边玩耍的学生见这发生了争执，纷纷涌来观看。当见到几个痞子后，都皱了皱眉，躲在一边，唯恐殃及自身。
痞子群中顿时哄然大笑。
一个红毛走出来，双手叉腰，学着范进举话语，摇头晃脑说道：“尔等有所不知，你妹虽有些姿色，但也谈不上端庄秀丽，也非什么大家闺秀，不过一介淑女耳。我大哥不计前嫌，青眼有加，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你应该高兴才对，何必愁眉苦脸，甚是可叹，又可气！”那青年文化不高，说话文绉绉的，配上摇头晃脑，让人忍俊不禁，人群中哄然大笑。
范进举气道：“你这厮，实在可恶。”说完就要去揪那红毛衣领，谁料身单力弱，反被红毛一把捉住，就要摔出去。
红毛突然感到手腕一紧，甩范进举的力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使不出一点劲，回头一看，见一陌生人正攥住自己手腕。不觉一慌，便要破口大骂：“尼.....”话未出口，便被狠狠摔到一旁，半天起不来。
“小王八蛋，啰里啰嗦”，接着转向范进举说道：“和这群疯狗痞子废什么话，打就行了。尼玛，找揍”边说边冲入痞子群，拳打脚踢放翻一地。张明远最恨这些欺弱怕强的宵小之辈，因此专往要穴招呼，下手较狠，力道较大，非要让他们在床上躺半年不行。
旁观众人突见剧情大反转，只一瞬间六个痞子就翻了一地，均呆若木鸡，默不作声，“这是谁啊？挺能打”。尤其几个女生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张明远，张明远被盯得心头一阵发毛。
范进举兄妹更是吃惊不已，以往遇到此类事，都是自己好言相劝，苦苦哀求，散些钱财度过。本以为今日更难善罢甘休，谁想有个不怕事的替自己出头。让他们如做了一场梦似的，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谁是你大哥？”，张明远揪住红毛衣领问道。
“那......褐.....色头......发”，红毛冷汗直流，周身上下剧痛不已，着实被他打怕了，忙说道。
张明远走到褐色痞子旁，一把将他攥起，狠狠地扔在地上。又攥起又扔在地上，如此三次。扔的那痞子直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上器官都快震出来了。哭泣道：“大哥，饶命啊，我尼玛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我吧。我尼玛今后再也不敢了。”
张明远气急败坏，恨不能宰了他，说道：“你就是纠缠范瑞虹的痞子？”
褐毛哭丧着脸，忙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哪敢纠缠瑞虹姐姐啊！是县城的‘南街十三鹰’老大‘天霸鹰’逼我们六人找瑞虹姐姐的。”
张明远一听，心中有了计较，提起褐毛，‘咣咣.....’扇了十几个大嘴巴子，觉得不够解气，又狠狠踹了几脚。大声问道：“尼玛，县城还有哪些痞子帮，都尼玛给我说。”
褐毛今日算是遭了大罪，以往都是欺负别人，哪受得了这份痛苦。当下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经褐毛交代，整个县城共有七个痞子帮，其中以‘南街十三鹰’、‘西街十八豹’势力最大，痞子最多。‘南街十三鹰’占据南街开元网吧，大概二十人左右。‘西街十八豹’经营西街帝国小吃店，大概三十人左右。这些人平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还没有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来。
不过听褐毛交代，这两帮人平日不和，一见面就打个不停，不是你伤我就是我伤你，结怨甚深。还得知‘南街十三鹰’计划联手敲诈自己辛苦经营的联合制药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又将褐毛扔了出去。
张明远心道：“决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必须除掉这些杂碎，至少要让他们消停个十年八年的。”当下大声对众痞子说：“都尼玛快点给老子滚蛋，告诉你那‘天鹰霸’杂碎，老子迟早要端了他。”
众痞子听闻，哪还敢再待片刻，恨不得立刻就溜，忙起身摇摇晃晃滚了出去。经过此事，这六人果然在床上躺了半年多，伤愈后再也没力气欺负良善了，均老老实实的做起了好人。后来被张明远招入联合制药厂，算是有了正经事做。多年后再次遇见张明远，纷纷对其感激不已。
范进举待痞子走后，往前一步，拱手作揖，流涕道：“多谢大侠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范瑞虹亲眼所见张明远‘青衫空拳，谈笑间痞子灰飞烟灭’，心花怒放之余，早已对张明远崇拜的五体投地，朦胧间暗生情愫，恨不能自己也有这样的哥哥。但想到张明远毕竟不能时时出手相救，心中多少有些悲苦。不觉又双目通红，弱弱说道：“谢谢你”。
张明远微微一笑：“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在担心以后这些人阴魂不散，还来纠缠你？放心吧，我好人做到底，这几天找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些疯狗痞子，保县城十年八年平安无事。”
范瑞虹睁大妙目，不可思议盯着张明远，问道：“你还准备收拾他们，他们的人可多了。”
范进举摇头道：“张兄，不可，不可，这痞子帮人多势众，力量着实不小，不可肆意为之，况.......”
张明远听得范进举说话头都大了，忙挥手打断他，说道：“他有人手，我有手段。放心，不碍事的。”当下将心中所谋策略一一说给范进举兄妹。直说的范进举大喊：“如此甚妙.....”，范瑞虹情绪激动，满脸通红，连连说道：“明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小妹尽力而为。”
张明远低头不语，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接着说道：“进举，敢不敢和我一起行动，办了这些痞子。”范瑞虹拍手叫好，激动之情现于脸色。
范进举摇头晃脑，连声说：“大丈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为民除害当尽绵薄之力......”又说个不停，直说得张明远只是发笑，鸡皮疙瘩起落个不停。
范瑞虹一拉范进举衣袖，说道：“行了，大秀才，你的志向我们都知道，你酸不酸啊。”范进举摸摸脑袋，咧嘴傻笑。
引得张明远、范瑞虹狂笑不已，笑声直冲破云霄，散落整个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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