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为正义独找真相 抹黑风各坏鬼胎
股湄打电话来, 说道:「新哥, 许久没见了! 上次多得你的提醒, 歌顿避过一劫。他想和我约你出来吃饭道谢!」
我说道:「不用客气! 你近来好吗?」
她说:「要的, 我们就这个星期六中午吃饭吧! 到时大家谈近况。」
我说:「我们许久没见了! 我想叫杜金贵一起出来吃饭, 好吗?」
她犹疑一下, 说:「好的, 那么你先约他吧! 」
回到家后, 我打电话给杜金贵, 说了约会一事。
「我不去了! 你们吃吧!」杜金贵说。
「因为她喜欢歌顿林上歌, 不接受你, 是吧?!」我直接了当说。
他立即沉默了, 我后悔太直接说话。
「是的, 她喜欢歌顿! 更令我不高兴的是, 原来他们在参加比赛前已经认识了。 他们是一齐报名的。」他缓缓地说。
「他们早已经认识了, 也不是问题。 你还有机会的。」我试试开解他。
「应该没有机会了。上次她怂恿我和她一起叫你去富万基查看, 原来都是为了歌顿。 她知道那个银行周总和李伟山熟识, 想为他收取多些消息, 以及歌顿也有投资爱雪梦, 所有事都是为了帮他。」他说。
「那个银行周总找了肥仔蔡回到上班, 有没有加害歌顿? 」我问。
「有, 但给歌顿识破了, 反令自己无法容身。 于是肥仔蔡找打手偷袭他, 刚好那天下雨, 帮助了歌顿, 一个打七个。 」他说。
「那是什么回事? 」我很感兴趣问道。
「肥仔蔡如何加害歌顿, 我不太清楚, 大概是文件上做手脚, 却给歌顿识破了, 当着周总面前拆穿, 周总亦没法偏袒, 惟有调他做闲职。 于是肥仔蔡含恨找打手偷袭他, 刚好那天下雨, 帮助了歌顿。
当时我也在场, 原来咏春的马步除了「二字箝羊马」之外, 还有「前箭后弓马」。 此马步是一个前脚直如箭, 后脚曲弓成斜直线的侧身马, 而且讲求内气下沉及中正, 是传统武术的精髓。
当晚大雨滂沱, 地面湿滑, 对方虽然七个, 歌顿却如履平地, 侧身马左右转身及向前滑行, 使出连环日字冲拳。那七人中打到跣倒的就有四人。 肥仔蔡被他打到飞起。 」他说得眉飞色舞。
我说:「我们就这个星期六中午吃饭研究马步吧! 到时大家可以谈近况。」
「不去了! 近日我的确比较繁忙。」他缓缓地说。
挂断电话之后, 我也想推掉这个约会。但如何说好呢?
第二天中午, 约了良叔午饭。 因为上次撞坏了电子顺风耳, 他帮我修理好, 我就请他吃饭, 取回电子顺风耳。
谈笑中提到改良我的火柴铁棍。 他说:「不只求打造一支精钢铁棍, 更要造一支会伸缩, 可长可短而且有弹性, 可以靠它跳高的精钢铁棍。 你用起来方便, 轻巧, 有效又不易被人察觉。」
「好呀! 你几时帮我打造这支精钢铁棍?」我兴奋地说。
「这支精钢铁棍要花时间设计。」他眼看远处说, 已经开始思考, 然后行出门口抽烟。
他知道我不抽烟, 并且对烟敏感。
午饭时间不长, 吃完道别, 就赶回公司。
繁忙工作了一个下午, 下班后, 正准备去见钟太, 她打算计算一下盈利, 谈论未来策略。
自从股神低价承接配股, 再加码买1成之后, 爱雪梦持续上升。 今个月初, 爱雪梦已经升到60元了, 爱雪梦累计升了近一倍, 股神20亿投资赚20亿元。 我们两人都赚到笑口常开。
突然看到肥仔蔡就在前面街头, 竟然和李伟山在谈话。 我立即拿出电子顺风耳, 放到耳朵边。
「你看清楚, 是这个吧? 你最好到现场确认。」李伟山拿着一张相片说。
「不用了, 我看清楚, 就是这个歌顿(Gordon), 林上歌, 哼! 你手下照得很清楚。 你们小心! 他懂咏春拳的。」肥仔蔡说。
「好的, 这样吧, 我手下等他出餐厅, 就扑上去, 男女都斩。你最好到现场远望…」李伟山说。
我不再听, 立即打电话。
「喂? 是股侠新哥吗?」股湄问。
「你和歌顿现在在那里?」我直说。
「我和歌顿在中环天之目日本餐厅, 什么事?」她问。
「我现在过来, 你们小心!」我说完就挂断电话, 驾驶电单车直奔天之目。
富万基都是在中环, 但中环去中环可能走路比坐车快。十分钟时间才到天之目日本餐厅门, 却见四个大汉拿着用布遮掩的硬物, 行入店铺内。 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其中一人竟是富万基的同事, 我生怕他认出我来, 所以不除彩色太阳镜头盔, 再披上银灰色大遮光罩布, 扮一个月光股侠, 跟随入内, 并在空桌拿了一对长筷子。
带头那大汉好像入来查看过的, 直行歌顿面前就斩。
我在后面稍远, 惟有一支筷子飞出, 本来想打中他手腕, 令他的刀脱手, 但却打中他手肘处。
虽然打中手肘, 仍有力令刀斩偏两三公分, “咚”的一声, 牛肉刀在歌顿肩膀擦身而过, 砍在椅背。
歌顿向后跳开, 股湄在旁, 吓到尖叫。四周的人客亦向外逃生, 场面混乱。
三个人齐向歌顿斩去, 双手拿起木椅横扫过去。
另一方面, 我和另外一人打起来。 他用牛肉刀左砍右劈, 我拿起一支不锈钢大汤勺跟他过招。
「警察来啦! 走!」突然有人说。
跟我过招那人立即往外跑, 我也追着他来打。 跑到门口, 我就驾驶我的电单车离开。
离开不到一条街, 果然见到警车驶到。
我戴着彩色太阳镜头盔, 再披上银灰色大遮光罩布, 一个心中的“月光股侠”模样, 无拘无束, 在公路奔驰, 心情很愉快。
愉快是因为我帮了股湄, 救了歌顿。 更加重要的, 是我相信自己已经财务自由了。
想起突然间自己的股票市值, 因为爱雪梦而澎涨了这么多, 一时间自己都不能接受, 心情都在亢奋, 下意识地驾驶电单车回到屯门码头海滨。
下车后, 我由蝴蝶邨, 行过去海岸边, 双脚浮浮, 蹒跚脚步, 行到尽处, 站上木栏, 口中不断细细声叫:「啊! 财务自由了吗?」
同时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海风很大, 吹得银灰色大遮光罩布飒飒作响。
看着大海, 想着爱雪梦业绩公布后开股东周年大会, 我也抽空到场。 整个大会都很正常。
爱雪梦股息除净后, 上个月辗转上升。
今个月初, 爱雪梦已经升到60元了。原本投入560万元, 持有12万股, 后来再投入620万元, 增加20万股, 合计32万股, 现在市值去到32万@60元等于1,920万元。就算减去借来的620万元, 都有1,300万元。另外还有其他股票约200万元…………。
用以前3万多元月薪来计, 一年支取月薪40万元, 十年支取月薪400万元。 30年才用完1200万元。 我可以超过30年不用工作了!
「先生, 你有没有事呀?」一个途人问我, 原来许多途人也站住望着我。
「有事!」
「什么事看不开? 需要幚你吗?」
「钱! 应该不需要了!」
那人听后说:「我只能帮助你这一点! 珍惜生命呀!」, 他拿起一块石头, 压着一张五百元纸币在地上, 怕被风吹走, 然后就走了。
我看着那人, 很奇怪! 为什么你会看不出我财务自由呢?
看看自己衣着样貌, 应该怎样改变自己的形象呢?
我还需要工作吗?
就在这时, 钟太电话来了。
「你应承吃饭, 为什么现在还未来? 」
「有点事阻滞, 现在太晚了, 明晚吧! 」我说。
「明晚? 再约吧! 」她说完就挂断了。
然后清脆铃声又响起, 阿婷打电话来。
「你又和钟太吃饭吗? 」阿婷说。
「本来我应承了她吃饭, 但因事爽约。」于是简单说了。
「你小心点呀! 」她说。
「我还需要工作吗? 」我问。她知道我股票的情况。
她说: 「当然还需要工作啦!」
「为什么?」我说
她说: 「没有钱就当然努力工作, 但有钱后就不努力, 不工作! 想变成废人吗?」
我说: 「有钱后不是不努力, 不工作, 而是想做自己要做的事。」
她说: 「有钱后也要到富万基工作, 因为这是你想做的事, 而且你有任务。」
「是的。」我说
我心想: 基本生计已经解决, 现在可以向更高的目标进发。
我将那五百元以无名氏名义捐给慈善机构。
当晚回家后, 股湄给我电话说道:「新哥, 今次又多得你提示, 歌顿又避过一劫。我们一定要约你吃饭道谢!」
原来她认出我, 惟有说道:「没什么? 等我约定杜金贵再说吧!」
之后, 我每天努力如常工作, 从工作中找乐趣。晚上研究股市。
市面上突然多了一些上市公司的评论报告, 而且指出那些公司账目做假及混乱。那些上市公司的股价大幅下跌, 上市公司董事则反驳及澄清。
这两天许多职员都投诉, 会议室的八爪会议电话机失灵, 有时许多杂音, 叫我去修理。 我虽然不熟, 也试去看看。
查了半天, 发现有人加装了配件入机内。 我不动声色, 就将其中一条电线切断, 下午八爪鱼会议电话机就回复正常了。 下班后, 我故意躲在一小房, 留意旁边的会议室。
果然新来那一位职员任生, 姓名为任道生, 放轻脚步行入会议室。我待一分钟后走入会议室, 他给我吓了一跳。他手上有一块芯片, 我立时伸手去抢, 他好像用咏春小念头, 手腕一番, 避过我抢, 我左手再一拳, 他侧身避开, 然后我脚一蹚, 他避无可避, 跌倒在地。
「原来是你!」我说。
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 我是为了正义而来做事的。 丰南气化上市的账目其实有做假成份的, 而协助他上市的保荐人兼包销商就是富万基。」
「真的吗?」我说。
「是真的, 我给你看我真正的名片。」
「葛禾污泥研究服务有限公司!」我读出来。
「对! 我们公司原来的业务是梳浚污泥, 清理航道的, 后来发现股市上面的污泥更多, 所以改为发展股市污泥报告, 好令股民知道如何避开污泥。」
「啊! 原来是正义的朋友! 你刚才的芯片收了什么数据?」我问。
「丰南气化的财务董事何万长, 来了这里几次开会, 我知道他一定是谈账目做假的事情, 所以暗中混入富万基公司, 调查真相。那芯片是他们会议的罪证。」
「但我不接受以正义为借口, 去进行一些不合法的行为。人人都说自己正义，就可以胡乱做自己喜欢的事吗？」我说。
就在这时, 罗经理走进来, 他问: 「你们在做什么? 」
「我刚来不久, 日间怕影响工作, 所以晚上跟员工联系, 了解公司文化。」任道生说。
「你们不要谈得太晚, 看更坤叔九点都要下班了, 要锁门的。」罗经理说。
「知道!」任道生笑着说。
罗经理走了之后, 我对他说:「我要听里面的录音。」
他说:「可以啊!」
我们在会议室用耳筒听内容。 原来里面有几个会议, 一个是丰南气化的盈利不足, 比去年大幅倒退, 李总与会计师商量如何用成本来调整, 美化账目, 增加盈利, 包括少报报废物料, 减少拨备, 虚增物料来货价, 物料重复计算, 加大吸纳人工及厂费入成本内等等。
另一会议是一间上市公司配售股份予基金, 还有一会议是林总的南生药堂要上市, 各人商量如何做大利润。
「原来丰南真的业绩倒退了, 怪不得频频来这里与保荐人开会。」我说。
「其实这只半新股丰南, 上市时的账目, 已有做假夸大盈利。 今次业绩很难做好, 所以丰南的账目不容易过审计师那一关。 丰南去年才上市, 追究起来, 所以保荐人也有一定责任。」
「那么我怎有可以帮到你?」
「我拿回这块芯片, 加上其他数据, 揭穿他账目的虚假, 令股民小心。」任道生说。
「好, 你拿去, 我等着看你的新报告。」我说。
「我们出这份报告时, 一定分发给你看。」他说。
过了两天, 听到其他职员说, 那个任道生今早即辞即走, 工资也不要了。 我心想, 他已回他公司写报告, 很快就揭露你们的恶行了。
又过一周, 罗经理叫了我入他办公室, 入到他的办公室, 有另一人坐在里面, 罗经理说道:「这位是我们客户, 丰南公司董事何生。 你那晚与那个任道生说些什么?」
「没什么啊! 他想了解公司的文化, 公司愿景, 使命等。」
「他有没有要求你提供我们公司或客户公司的文件, 机密数据或透露一些敏感数据给他?」罗经理问。
「没有, 机密资料都不会在我手啦!」我说。
他想想都有道理, 就说: 「此人是鄙卑小人! 混入我们公司, 专门偷取本司及客户的重大数据, 然后沬黑我们的客户。」
「他如何沬黑?」
「他辞工之后, 我们发现他取走一些敏感资料, 他收集一些数据之后整理, 又杜撰一些情节, 够材料的话, 就先行沽空, 然后放他们的抺黑报告上网, 令客户的股价下跌, 相信他见到跌得满意了, 就平仓, 从中取利。 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没有呀! 你怎知道是他?」
「因为他的姓名在那份报告的最后显示出来。」
我下班后上网也查看到那报告, 任道生的姓名果然在内。
报告指出丰南气化的毛利率比同行偏高, 又指出丰南有许多客户和供货商, 其实均为关联方, 丰南靠许多关联方作为客户购买产品, 做大营业额。并且由那些供货商, 减低了成本。
其实我有任道生的电话号码, 我打电话给任道生。 他邀请我去喝夜茶, 大家沟通了解, 我于是应约当晚见面。
我去的目的是要了解真相, 究竟葛禾污泥公司有无沫黑丰南公司, 而丰南公司又有无做假账目及财务报表?
「小新, 罗经理和那何生问你什么?」我们叫了饮品之后, 开始讨论。
我复述今天对话后, 问他:「他说你取走了一些敏感数据, 是吗?」
「也不是什么敏感资料, 主要是一些关于调查的资料。 我们需要基本数据就够了, 主要凭我们的专业判断及推论写出来。」他说。
「咦? 你认识你后面那些人吗? 他们暗中望着我们。」他突然说。
我往后一看, 几个彪形大汉, 装着看报纸, 其实都在注视着我们。
我用左手食指左右摇摆, 示意不认识, 再用食指向右边一指, 右边就是大门。
他微微点头, 然后我拔足飞奔出门, 任生紧跟我后面。
他们也敏捷, 一个人已经挡在门前, 并且一个右钩拳打来。 我拿起筷子筒一挡, 那人立时缩手。 然后我手一拨, 筷子从筒内如箭般150度散射出来。 他们急忙挡格。
「请两位留步, 听我说。」其中一人说。
我记得他就是丰南董事何万长, 相信要打也不怕他们, 便停下来。
「请你不要沫黑我们公司, 我们公司已经找律师研究控告你毁谤, 并且也会揭穿你们的真面目。」他说。
「我们没有毁谤, 你们的账目内, 的确有不正常的比例和数据, 你可以提出证据指出我们的错误! 至于你说揭穿我们真面目, 我们的真面目就是天使化身, 正义的朋友。」
「呸! 你们不先沽空就是正义的朋友, 现在你们是金钱的朋友。」那何生道。
那何生拿出一张清单, 说道:「这就是你们最近一个月的沽空清单, 任先生你私人的沽空记录, 我们也查到。」
「任你怎么说。」任生笑笑口离开, 我也跟着, 他们今次没有阻拦。
「先生, 你们的饮品未买单!」店员说。 我转到收银台支付了才走。
刚刚行出来门口, 任先生已经走了, 却听到一个人在讲电话。
「不给钱, 谁会为你宣传。 哈哈!」那个人拿着电话说。
不给钱不会为你宣传, 那么不沽空会不会出正义的报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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