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入京信深似海
京信设计院简直就是全国设计人员梦想中的地方，我虽然设计工作干的相对较晚可是京信的传说我听了很多，尤其我以前是在技术层面的底层工作过的，我是非常明白办公室跟外头出力的人有多么大的差距；22岁来单位的时候领导让我们学好技术，如今33岁了我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曾经学技术同事坐在办公室，似乎外面有人打个喷嚏他们都能心脏脱落一样
如今我终于成为正式员工我也终于明白我曾经的领导，大贤哲这个整个单位都讨厌的人为什么能做到挣钱不要脸，他爬到那个位置就是因为曾经吃了苦，他就要在那个位置挣钱，即便在那个位置不挣钱也不要在回原来的地方去遭罪，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
京信也有大量的机关部门，他们具体负责什么很难说，这一点跟我们单位一样，这些坐机关的人具体能干什么很难说，但是在那个位置你就要尊敬他，毕竟你的顶头主任对他们这些人说话也要很客气；今天是我们第一回来到京信设计院G省分公司一个跟我们省公司平级的单位，而给我们开会的人基本都是一些个机关的人，生产部门只有蔡主任一个人，而所有单位各项指标各项政策都是机关部门的人宣贯的，蔡主任只是做了简单欢迎演讲，当然也谈不上演讲，只是简短的几句就欢迎了我们，他的发言不到机关人员的十分之一，可以说基本就没说什么主要的东西
在大会议室开完会议之后我们就在208小会议室的门口等待着，机关的一些人员据说主要是人力部门的人要跟我们单独谈话，在来京信的一个月之前我们就填了一张表格其中有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能否出省工作；而负责谈话的京信人力部门的主任是章重，这个人传说很多居人说他是蔡主任的得意弟子，而且脾气非常的不好，我的同学在他的地市以合作人员的身份工作过，可惜啊，被臭骂了好几回之后干脆不干了
有好几个在那张表格里填上自己可以出省工作的人，其中就有小涛，他进入208以后聊了很长的时间，后来我才知道他主要聊的除了薪资待遇的问题意外还有最主要的是，能否在出省一段时间以后调动至京信的机关工作，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章重在劝每个人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预言的艺术，据说劝大明子的时候直接说道：“你在的那个地市我以前也是干过的，那个建设主任事太多了，我看那你不如也出省工作得了，出省现在不像以前了高铁多快呀”
大明子只是一句：“孩子还小我也四十岁的人了，我出不去”
等到了瘦猴那里，章重说的就更多了：“我看你这么年轻正是应该出去的时候，你说你动过手术，痔疮手术多大的事情呀，没几天就好了，如今的高铁这么快我看你周一去周五就回来了，实在不行你跟你妻子可以一起出去嘛”
最好笑的还是小庄，他一进屋章重就说道：“出去吧”
小庄一听当时就懵了，于是他转身就要出去
章重一看急忙说道：“哎，我不是叫你出去，我是叫你出省工作”
小庄自然也有他自己不想出去的理由，他今年十月的时候才结完婚怎么可能出去呢，一个县城小镇的人在城实里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家庭，而且他打算今年直接把孩子要了；出省工作的确待遇上很高，可是出省之后很难回家，如果在G省已经安家了那就真的不要随便出去了，毕竟事业跟家庭相比还是家庭更重要一些，钱对于很多人来说再怎么重要也不如好好的一个家呀
可是我不同，我没结婚而且怎么看我如今也不像是一个能够结婚的人，原生家庭的各种条件根本就无法支撑我组建新的家庭，而且我在这个省真的算是呆够了，其实还有一样，我真的想跟我目前的团体说声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跟章重说的很简单：“我能去”
“你能当负责人吗？”
“我没当过负责人”
“好的，等我通知吧”
最后确认了有五个人出省工作，其中老高跟小魏是因为地市对他们两个有投诉所以才最终导致他们俩无法留在G省工作，但是我们依旧没有马上被安排任何工作，毕竟我们手头的项目还没有完全结束，而且京信对我们的接收还有很多工作有待研究之中，此时我们很是确认的一件事就是，主任俊姐不去，有三个三级副经理不去，当然他们三个基本都已经资深了只是差几年就退休的那种了，而中层的小干部中只有一个人没去就是芦管家，对于这些我们都不奇怪毕竟他是俊姐唯一的跟班，而且是在当年俊姐多少受了些打压的时候就忠诚的跟在身边的那种人；唯一跟着我们来到京信的领导只有一个人就是秃子，另外一个就是大欣姐，只不过大欣姐一直就没有评上三级经理而已
过了没有几天终于章重给我来了电话，说完我就去了T省，跟我一起坐高铁去的还有国栋，小海跟小魏主要是开会T省工作的启动会议以及年终总结会议，这一天我们单位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吃散伙饭，小海跟小魏率先回去了，国栋本来是不回去的结果他老婆来了电话于是他连夜回去了，只有我留下吃了与新同事的第一顿饭，只是一来到餐厅我看到的是一共四桌，唯一坐着领导的桌上居然没有坐满，其余的桌上明明只能坐下十个人却好像都坐了十五个人的样子
反正我谁也不认识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让我吓了一跳的是这的人喝白酒居然用的是四两的酒杯，我当时一想这出了省以后真的是不一样这的人酒量都太好了
一个身材高瘦长者一副文静的笑脸的男人拿起酒桶问道：“喝点吗”
“倒吧”然后面前的酒杯就被倒满了，很快大家的面前的酒杯全都满了，然后喝了三口之后我发现，这些人光举杯不喝酒而我半杯都已经喝没了，我趁机看看周围众人坐落的位置心中无奈的感慨了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另一边，单位的散伙饭据说吃的非常的悲壮，俊姐谈到单位的众多同事多年来的感情，不仅流泪，尤其是说道动情之处更是痛哭不止；问题是那天最痛苦的人真的不是损失巨大的俊姐而是芦管家，他不仅要伺候着众多领导还要陪着俊姐哭，你要知道没有眼泪硬挤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这马屁拍的也是难为芦管家了
然而我们来到京信的马上就遇到了一些想不到的事情，先拿我们这些出省的员工来说吧；出省的员工可以按照五百元标准开发票，至于你住什么宾馆这就看你能否找到能开出发票的宾馆了，而且出差每天还有100元的吃饭补助以及80元的打车补助，这个是所有员工都有的，除了这些出省员工还有每天100元的驻外关怀
T省的员工报销标准是300元一天的标准，的确公司规定是500，但是T省主任只同意一天300元，具体原因后期T省的员工告诉我们是因为T省的折扣过低这几年的收益少，为了节约成本不得不如此
而国栋也因为这件事情调回了G省，临走之前还跟当地的负责人大吵了一架，为了这件事情章重把我们剩余的四个人着急起来开了一个会
章重首先说道：“你们年轻人来到一个新的地方，首先是要学好技术长能力，而不是一来这里就要挣钱，还有我跟你们说你们来到我们这里，我们肯定是不能让你们抱团的，我们必须把你们打散了，不可能让你们团结起来拉山头的”
虽然单位里有很多人看不惯章重的这种说话以及做事情的方式，但是毕竟我是一个出身工程维护单位的人，我所接触的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要比他更加虚伪，或者更加能装B，如此实在的一个人真是难得呀，这个会议刚刚开完我们回到了T省项目组的办公室中，正好看到了T省的主任张牧群
牧群主任一开口就说了我们那100元的驻外关怀，要根据我们出差的天数和来到京信设计院的工龄，外加上乘一个0.8或是更低的一个系数，也就是说第一年我们这个钱有或者是没有很难说，至饭补加上车补必须等到我们跟京信签上合同以后才能报销，那个时候自然就给了，而在这之前我们的所有出差费用要自己垫付
但是过了不到两周之后大家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京信设计院没有招待费用，也就是说你邀请甲方人员吃个饭，或者领导来了你跟领导吃个饭是要自我垫付的，没有报销，就算是G省的这些人每天可以开四百元的发票招待几回人也就没了，而且千万不要带着司机道下面的地市的区县出差，一旦涉及道这些司机吃饭和住宿的费用是要设计人员承担的，这些个司机吃设计员的已经习惯了，也就是说出去虽然有挣钱的机会，但是你要能攒下来算你的钱
当然，国栋这个从T省回来的人居然连出差的机会都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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