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听少爷讲故事
看了看凑过来的守一，又瞥了一眼在地上的大汉，张晓鸽想了想说：“看他一时半会儿倒是也起不来，那我就和你们说说所为这灵修的等级。不过…我可要好好想想，从何说起呢？”
守一一使眼色，心儿原本还惊讶的小脸儿马上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张大了渴求知识的眼睛望向张晓鸽，与此同时，苗回默默地又给张晓鸽的茶碗里添了奶茶。四周原本畏惧的警卫队成员尽皆纷纷以张晓鸽为圆心凑近了半步，显然，即便有一个身为身为的队长，作为普通人的他们想要听到关于灵修的信息也是不容易甚至不可能的，尤其是从一个甚至都不用完整的一招就能将队长打败的大人物的嘴里。
抬手喝了口茶，很满意的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张晓鸽继续说道：“虽说有些事情可能你们听了也只是当一个故事，但是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再说，这世界即便灵元纪已经开始了近二百年，对于人类来说，属灵的应用依然处在新生的爆发期，而一个新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奇迹。”先灌了一碗毒鸡汤，张晓鸽暗自观察着每一个眼中都明显写着希望二字的听众，心中暗想：二叔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不管能不能实现，画个饼总没错，反正也不要钱。
“那么，我们就从波粒二象性开始讲起吧。”看着周围几脸懵逼的表情，张晓鸽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在灵元纪开始之前，那个时候人类就已经发现世界上的任何物质从微观世界来讲，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我们正在喝的睡，睡觉用的床，还是我们自己。就这样理解吧，你和你的衣服，用刀切成最小最小的颗粒之后，就能混在一起了。同时人们发现，即便被切成最小最小的粒子，他还是能够向外发射能量，那就更不用提我们这些从颗粒被组装起来的人了。因此，回到我们人类来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既是你自己，同时又是一种能量。当然，前面的论证你们不用管，我也只是嘴碎说了出来…这不是重点，你们记住结论就好了。”
“意思就是，我们和属灵是一种东西？”一阵迟疑的疑问从其中一个警卫队成员口中传出。
“不，东西指的是宏观世界也就是我们能看到的这些，他经过了微观世界复杂的物质与力的作用和组合之后呈现在我们面前，显示出彼此之间‘不合作’的状态。通俗地举个例子，刚刚你们队长打我的那一拳如果我躲不过去，”众人看着明显露出揶揄笑容的张晓鸽，表情都古怪起来，“他也只会把我打飞，如果他打得动的话，”众人古怪的神色愈加明显，“而不是直接和我合为一体。”
“合体？”众人古怪的神情在这一刻难以掩饰的浮现了出来，同时心中原本的畏惧莫名消散了很多。三少看着这些警卫队员，心中想起也不过就是一天前，自己心态的变化，不约而同地想到，跟这样一个“老仙”，倒真的是挺好的。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同为物质态的两者是不合作的，除非他们的融合程度达到微观领域。那么，进一步来说，如果一个是物质态，一个是能量态的话呢？”张晓鸽问道，大家已不像刚才那般拘谨，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
“会…变异…”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却是瘫在地上的队长不知什么时候稍微缓了口气，在此刻也参与进了讨论。警卫队的队员们方才想起他们还晾着自己的队长在地上，此时纷纷上前把队长扶到座位上。
张晓鸽没有表态，只等队长做好，看他似乎想要解释刚刚的事情，当即右手微微下压，示意这件事稍后再谈，只继续着刚刚的话题说道：“你说的是其中一种情况，但更大概率能量态和物质态相接触时会出现隔离的情况，也就是互不干涉互不影响。不过当能量态的物质强大到一定程度，那么他就会对于物质态的物质产生影响，这种影响可能是击穿或者变异。而之所以你会下意识的觉得能量态会导致物质态的变异，是因为属灵就是这样一种能量态物质或者叫做波，属灵波。以人类为例，属灵波在接触到人体的同时，有一定概率会和人体进行交换，现在更熟悉的词叫做激发。当人体被激发后，原本稳定的状态被打破，而人体为了保证自身的生存，就会进行持续的与外界能量态物质的交换，换言之，人体从原本自给自足的自身稳态变成了需要和外界环境持续接触的动态稳态。”张晓鸽稍稍一顿，用比较低沉的语气说道：“那么，如果人体无法在被激发后与外界发生交换呢？这个时候，人会死。而这种有风险的激发，就是最初的灵触，也是现在大多数普通人如果想要成为灵修所必然需要承担的风险。”
队长听到表情明显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那这个风险大吗？”
“这个要问你们的队长。”张晓鸽笑着把问题抛给队长。
“很大，关于灵修我所知道的事情远没有公子如此透彻和渊博，但正如公子所说，这种灵触的经历可能是唯一我更有发言权的。”显然是张晓鸽刚才的讲解也将队长带入了讨论的氛围，尽管有些回忆不是那么美好，在现在他也还是坦然地说了起来，“当年我因为家乡饥荒，被迫逃难来到呼伦。在逃难的路上家里人都死了，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跟着难民潮来到了当时呼伦的中心海城。当时的海城对于是不是接纳我们这批难民展开了极大的讨论，因为在这种地方虽然没有人权但人还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但另一方面大面积的难民带来的资源消耗在当时也是不容小视的。于是，在经过了上层激烈的讨论后，海城决定临时开放灵堆对所有难民进行灵触，如果能够成为灵修就可以获得进入海城活下来的权利。当时大家没有别的选择，就被安排进了一个类似古罗马竞技场的地方。”
咽了口口水，队长继续说道，虽然没有很多情绪，但让人心疼的往事让众人看队长的眼神中又都多了些东西，“当我们所有人都进入之后，突然在竞技场之外升起了一层不知道有多厚只能分辨出是银色的金属墙，将整个场馆包在里面。与此同时，竞技场的地下突然裂开大概半个竞技场大小的裂口，从裂口可以看到他也与封闭场馆的材料相同，是银白色的金属板。”
“是铱，能隔绝属灵的金属！”心儿在一旁插话道，张晓鸽点点头，没过多解释只是示意队长继续讲下去，心儿见状也吐了吐舌头。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相比公子比我知道的更多，但当时，随着裂口的出现，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头晕和疲劳的感觉涌上来，同时皮肤开始发红仿佛像是要烧起来一样。”队长微微皱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过我还算好的，旁边有很多人头痛到不行，在抱头倒地的同时头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落；有的人浑身的皮肤不只是发红，而是开始溃烂，从嘴巴里吐出红色的棉絮一样的内脏碎块；有的人开始大小便失禁，同时有不住的呕吐知道身体只剩一张皮…所有人都在求救，在祈求把我们放出去，然而没有任何应答。”其他人都听呆了，队长也仿佛陷入了回忆，“太惨了，即便是我从家里面出来逃荒的路上都没有见过这么惨的场面，简直是人间地狱。当时的我怕极了，也难受极了，一边求救，一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等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那个场馆里面求救地声音越来越弱，活着的人越来越少，满地都是尸体，是污血，是不知道什么的碎块和排泄物，但我的身体却仿佛没有之前那么难受，眼前仿佛看到了一种淡淡的绿色的气团，随之身体一阵清凉，同时感到身体里仿佛蕴藏的无穷的力量。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开了，地面的裂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一群穿防护服的人进来把幸存者了带出去，其中就包括我。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最后被处理到了哪里，但这辈子我都忘不掉那人间地狱一样的场景。”
队长说完了，现场沉默了片刻，连张晓鸽都一脸严肃的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张晓鸽开口道：“这就是灵触，而通过人体直接暴露在高密度的属灵空间中被直接激发，在高死亡风险的筛选后选出能够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而不死的人，这些人被被称作，灵奴，他们被激发了身体的某种天赋，并且能够凭借这些天赋变得比其他人更加强大。其实在将近两百年的属灵研究中，有些大家族或者社团已经掌握了一种能够显著降低灵触风险的手段，那就是灵启。利用低密度属灵和铱金属制造的检测仪器在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幼生期可以在生物体最亲近自然的时期预先对于资质进行检测，从而有针对性的部署灵触，进而大大降低风险。不过这种方式有着巨大的局限性和高昂的成本，因此并没有得以普及。”
看到大家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张晓鸽摆摆手说：“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这种不公平不只体现在你们现在看到的阶层之间，更是时代之间的不公平。你们要知道，在没有发明出灵启的那些年里，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大家族，大社团的先行者们，正式通过最原始的灵触，在面对极大可能会死亡的情况下选择了对未来的探索，也正是他们的探索才造就了如今这个时代。”简单解释了几句，张晓鸽继续之前的话题，“当灵奴被激发了自身的天赋的同时也拥有了更进一步的潜力，但这种潜力同样是需要进行进一步激发才有可能的，这就是灵媒。这与资质无关，但是通向更高层次的毕竟之路。而经过灵媒之后的灵奴，被灵修界成为灵体。简单来说，灵奴只是灵修中的蓝领，而灵体，才真正是灵修的一员。这一点，应该连你们的队长都是不清楚的。”
“那什么是灵媒呢？灵奴都有机会进行灵媒吗？”仿佛是对队长先前的遭遇有所同情，心儿看到队长此刻面露犹豫，于是帮他问了出来。
“是的。”随着张晓鸽的回答，队长的眼中猛的爆发出一阵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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