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变
回到自己家里的司晨脑海中不停的品味着先生说的话,感觉就像喝着一盏茗茶,愈来愈香浓。蓦然想到能说这这等传世之言的先生不是一般人。入夜,司晨没有休息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但是身上的荧光如约而至,意识慢慢的从身体里消退,深邃的呼吸伴随着身体的轻微抖动,相互矛盾着。三更时分,逐渐睡去。
伴随着鸡鸣,司晨睁开眼。愣着半晌起身收拾行囊准备出发,走在自己熟悉的道路上,看着左右依然还紧闭着房门,露出的点点烛光告诉着主人家已经醒了。站在小镇口,静静的看着每一个细节,良久转身慢慢走去。
一身布衣,脚上穿着已经布满灰尘的鞋子。斜跨的包袱,以及背在身后的竹编草帽。少年随意挽起的头发随着身体摆动,一张坏坏的笑脸,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唇上粘着一片叶子,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风逐渐大了,单薄的树干随着风向扭动,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乌云也从远处袭来,一股不安涌上心头,突然,北方远处五里外,卷起大片灰尘,隐约的叫骂声传来,一朵水花落在脸上,抬头看着寻找,转瞬间万朵花开落地,随后暴雨骤降,赶忙带起背着的草帽看向北方,骤降的大雨已经压制了灰尘,数不清的人影策马狂奔,马蹄的步伐惊人的一致,人数众多身后还背着武器,由远到近,司晨躲在一株足可以挡住身影的树后,吵杂声一闪而过。领头的是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脸上的刀疤一贯而下,即使遮挡着也能看见。身上的血腥味连暴雨都无法压制,丝丝缕缕的飘进司晨的口鼻。瞬间觉得有些反胃,虚张着嘴好像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声响逐渐远去,只有地上杂乱的印记说明有一队人马呼啸而过。
这是山贼?这个方向?“不好”司晨大叫一声,遂即运起功法在后边狂奔,可是,人力有尽时,远远的已经把人落了一大截。天上的暴雨不停,落在地上的雨水慢慢汇集成水流,一道人影穿梭而过,迅速朝着不远的镇子靠近。“再快一些,再快一些”这个时候镇子里的人都已经起了,应该在劳作,书孰里的同窗们和先生正应该在讲书,富贵宅子里的小姐们应该在玩耍,先生说过,山贼没有人性,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不能让乡亲们受到伤害,加速,加速,加速。林中奔驰的司晨速度又提高一成。
镇子外,山坡上,山贼已经到达。此刻镇里的人们还不知道灾难已经降临,已经重复着日复一日的习惯。
山贼头领望着坡下的镇子,轻蔑一笑“杀,男的一个不留,女的全带回山上。金银财宝统统不留”下达了命令之后坐在马背上,双手交叉搭在胸前貌似已经势在必得。身后的众人听到指令“驾!”一个一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下去,此时长期坐在镇子口的守卫放下手里的坛子,打了个酒嗝。坚硬的地面传出震动,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奔袭而来的山贼,眼珠子瞬间瞪圆,一个激灵,转身跑回镇子。镇子口处有一个铜锣,用来预警以及发布大小事宜,之前落满的灰尘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一只颤抖的手已经握住了木槌,仿佛酝酿了良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敲响它“山贼来了,山贼来了,山贼。。咳。来了,山贼来了”不断的叫喊,手里的铜锣敲的连绵不断。街上的路人,摆摊的商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哄散跑开。手里的物品,街边的摊位直接放弃跑回自己的家里,似乎回到家里会给他们一丝安慰?
书孰里的先生听见啰响脸色一变,扔下手中的书籍,招呼着孩子们起往书房,书房里有一个密室,平常放一些珍贵的书籍。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跑进书房,推开了两个并在一起的柜子,“进去都进去”招呼着孩子们往里走,自己则转身回到卧房,快步走到床边,掀开了床板,里面赫然放着一长方体木盒。轻轻的抚摸着,仿佛恋人一般,遂即打开木盒。是一把剑,剑长两尺一寸,拔出,剑身玄铁而铸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此剑名秋霜,回鞘。转身离开,顺便带走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回到书房安抚好孩子们把柜子移回原处。走出了书孰,确认了镇口的方向,亦步亦趋。
镇里的人们逐渐适应了危机,有经验的人们迅速的组织起来。男人们拿起自己趁手的武器,锄头,菜刀,爬犁,镰刀,铁锤。。。女人们遵从男人的嘱咐关紧了房门。依靠着,并祈祷着。少时,男人们自发的走在街道向着镇口走去。一位已经花甲的老人对着跟随在自己身旁的儿子说道“山贼屠戮成性,即使不抵抗也会杀人,既然要死人那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如果能打跑他们那就更好了,告诉他们咱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打不过,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对,就得干他们,这群王八羔子以为咱们好欺负,当猪宰,我得让他们知道,咱们是猪,野猪,你敢咬我,我崩掉你的牙”旁边的铁匠也跟着附和。此时这里的男人们仿佛热血上头,为了自己的家,为了家人,什么都不怕了。
众人来到镇口,远远的便看见镇外一袭白衣,赫然是书孰里的先生。
先生端坐在椅子上,身体坐的笔直,左手旁,剑伫立。光是从远处看就是一把绝世好剑,右手拎起酒坛,香醇的美酒灌进嘴里,豪爽的动作让身后的人们惊异,一向注重斯文的先生会如此豪放。雨停了,先生的脸上满是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如严冬初雪落地,像是秋日里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山贼们顺着下坡的加速,近乎一刻钟已经来到镇子口。看着挡在门口的老人很是诧异,往常人都跑的比兔子快,这次怎么反而有人来送死。山贼众人勒马停下,互相对看。
此时,先生扔掉手里的酒坛,坐直了身体,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纹路似乎都少了,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暴喝: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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