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生难破炼体
姜煦仓皇跑回家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方才众人嫌弃的神色、讥讽的笑声仍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
“啊！！！”姜煦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头发，发出一声声痛苦嘶吼。
门外，姜武和许云芝相依静立。听着姜煦那痛苦的叫声，早已哭成泪人的许云芝更加揪心。她一只手手轻轻搭在门上，想进去却又犹豫不决…
“我的煦儿…”
姜武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他伸手搂住许云芝，满脸愁容：“这难道就是阿公所说的…命数？！”
“不！我不管那什么可笑的命运，我要煦儿好起来！一定要想办法让煦儿好起来！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许云芝抽泣着不停地摇头，她眼里满是血丝，带着不甘、带着愤恨！
姜武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似在思考着什么…
“姜兄、云芝！”
姬临和夏婉也来到门外，看着一痛哭、一惆怅的两人，不免心生悲意。上天…何其不公？
“煦儿这事…或许并非无解！”姬临语出惊人，可能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两人重新回神。
闻言，两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姬临身上。许云芝急促地问道：“姬临，难道你有什么方法？！”
…
“还记得…五年前大哥送给煦儿的天阶筑体丹吗？”姬临看向姜武，追溯起往日旧事。
“你是说…筑体丹可以治好煦儿？！”姜武的目光明都亮了几分，追问道。
“我也不敢肯定…但不妨一试！”
姜武没有一丝迟疑，立刻转身去寻取筑体丹。许云芝则一脸忐忑…她多么渴望…不断幻想着接下来的结果。
…
“姜煦哥哥是生病了吗？”姬月小脸露出纠结之色，弱弱地问了一句。
许云芝红着眼眶，摸了摸姬月的脑袋，努力挤出笑容，声音却还有些哽咽：“你的姜煦哥哥…只是生了一点儿小病，等下就好啦…”
夏婉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许云芝，随后说道：“月儿，你进去看看姜煦哥哥好不好？说不定他会开心一些呢！”
姬月激动地跳了起来：“月儿早就想进去啦…看娘亲你们都没动，月儿也忍着的…”
夏婉轻笑一声，拍了拍姬月的肩膀：“傻丫头，去吧！”
…
姬月轻轻推开了房门，跑了进去…
姜煦此刻正坐在床头，一脸呆滞、双目无神，好像灵魂都已被抽走了…
姬月轻手轻脚走到了姜煦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庞，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姜煦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哦？”
听到姬月的声音，姜煦身子猛地一震，从失神中回归。脸色有些惊讶，也夹着几分迟疑…
顿了许久，他有气无力地回应：“我…我没什么…”
姬月眼珠子转了几下，似在思考着什么…
“喏，姜煦哥哥，吃颗糖果就会开心起来啦！”姬月伸出小手，摊开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颗灰纸包裹着的糖果，正是之前姜煦送给姬月的那一颗！
姜煦一愣，目光一阵波动，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了…我不喜欢吃！”
“哦…知道啦！”姬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收回糖果，很是珍惜地放在衣兜里。
…
姜武和姬临四人此时也走了进来…
“煦儿！你没有事的，只是…生了点小病！而他们只是因为没见过这种病，才有些惊讶而已…”许云芝走到床边坐下，将姜煦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姜武取出一个黑色木匣子轻轻打开，一颗淡金色的丹药躺在匣子中。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药香四处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好香哦，姜煦哥哥吃了这颗糖果一定会好起来的！”姬月琼鼻抽动几下，一脸认真地说道。
“药力如此浓厚，看来煦儿的残脉有弥补的可能！”饶是姬临曾见过天阶筑体丹，也不禁感慨道，这一颗丹药的品质比之前他所见都要好！
“快给煦儿服用吧！”许云芝催促道，眼底透着无尽的紧张和期待。
姜武小心翼翼地把筑体丹递给许云芝，生怕一丁点药力流逝！许云芝取出金色丹药，转而轻柔地对姜煦说道：“煦儿…吃了它你就会好起来的！”
姜煦面露迟疑，可看着众人眼里的期待，他还是缓缓接过丹药，犹豫片刻后便一口吞下！
众人都凝神静气、神色紧张地盯着姜煦，不放过他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
“煦儿，有什么感觉吗？”许云芝吊着一口气，问道。
可姜煦只木然地摇了摇头。
姜武看了看姬临，眼里带着询问，但姬临此刻也是眉头紧皱、一脸不解…
就在这时，姜煦面色开始变得赤红，额头上青劲爆起，细密的汗珠开始沁出！
“娘！我好热…好热！”姜煦躺在床塌之上不停地挣扎滚动，一声声痛苦的嚎叫让人心疼！
他猛地一抓扯开了上衣，露出胸口上那一大块骇人的紫黑色印记！
“煦儿！你怎么了煦儿？！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许云芝心急如焚地喊叫，她想去抱住姜煦…可又怕适得其反，只能揪心地看着他受苦…
姜武同样急迫，连忙问道：“姬临，这种情况你以前见过吗？！”
姬临脑子飞速运转，检索着他曾阅过的所有典籍古卷，可仍旧无果…
“一般来说服用筑体丹后，会全身燥热、多汗，进而排出体内沉积的杂质，净化经脉、提升血气…可煦儿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床塌之上，姜煦的神色变得更加痛苦，凄厉的喊叫声震颤着众人的心！他全身上下包括脸颊…都已经变成可怕的黑紫色！
许云芝带着哭腔，不停地安抚着姜煦：“我的煦儿…”
“到底该怎么办啊？！”
“让我来试试吧…”一旁紧锁眉头的夏婉犹豫着开口。
“我的本源灵力属性阴寒，或许可以缓解缓解煦儿的痛苦！”
“只能如此了…”
夏婉一刻也没耽搁，双手掐诀，低声念道：“履霜！”
道道湛蓝色的冰雾之气从她掌心涌出，缓缓渡入姜煦体内…
姜煦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片蓝色水汽之中…片刻后，他胸口的黑紫色渐渐淡去，他也停止了挣扎、神色略微缓和…
“呼…”
夏婉长出一口气收回了灵力，身体轻颤一阵！
姬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随即让她安坐到木椅上…
“婉儿，辛苦你了，先坐下调息一下吧！”
“毕竟你的灵力……”
“我无碍…煦儿没事就好！”夏婉像是不愿提及什么，开口打断了姬临的言语…
此时，姜煦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安静地沉睡过去…
“不知…此药是否奏效？”姜武看着躺在床上的姜煦喃喃道，但愿只是药力过猛…
…
姬临顿了顿，神色凝重：“为今之计…只有请求姬合老祖出手了！”
…
姬族，挂着金色牌匾的那一座中心阁楼，最顶层…
一名老者正端坐在大堂之上，他双目紧闭、神色和润，苍颜白发显出一派仙风道骨之象！
他的前方站着两名男子，一个腰板笔直地挺立，另一个则微微欠身，带着恭敬！
“晚辈姬临，此番前来打扰到老祖清修，还请恕罪！”
两人正是姜武和姬临，他们为姜煦一事而来，那名老者则正是轩辕三脉祖姬合！
姬合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扫过两人，略微在姜武身上停留了一片刻。他嘴角带着和煦的笑意：“呵呵呵…老朽闭关数十载，甚是苦闷！如今有尔等出色后辈前来拜访，便是求之不得…何来打扰一说？”
“老祖言重了！我等不肖子孙谈何出色，倒是此番前来还有一事得劳烦老祖出手…”姬临恭恭敬敬，道明了来意。
“哦？何事？”姬合眼睛微眯。
姬临遂将姜煦一事全盘道来…
…
“我对那个孩子尚有些印象，天生残脉…可惜，可惜啊！”姬合一脸无奈，摇头叹道。
“老祖，难道您也……”
姬合又悠悠开口说道：“灵脉乃是修士灵气的来源之处和运行之所，没有了灵脉，修士便无法化气、聚气…形如废人！
况且灵脉是与生俱来且外力无法改变的！唯有己身不断突破桎梏，方有一线机会提升灵脉等阶！
而灵脉的优劣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修士所能到达的高度。但如这般残脉，恐怕只能…终生止步炼体了！”
…
“打扰老祖清修了…”姬临再度弯腰行礼，脸上带着不甘和伤感…
姜武一声长叹、双目无神，姬合的一番话好似将他的心彻底掏空了一般！
姬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当两人准备离去之际，姬合却突然开口：“姜小友，不知你腰间所佩可是神农剑？”
姜煦面无表情，他仿佛对所有事都已丧失兴致：“正是…”
“老朽生平别无所好，唯独对灵剑莫名亲近…从小便苦练剑法，终得先辈器重、执掌轩辕剑！
老朽也早就听闻轩辕、神农乃当世两大神兵，可惜却只得见其一……不知姜小友可否将之借予老朽瞻仰几日？”
姜武拱手，语气冷漠：“神农剑乃先祖所传，曾言不得入外人之手，还请前辈见谅！”
“无妨，无妨…是老朽唐突了！”姬合脸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
“那晚辈便先告辞了！”说罢，姜武和姬临便转身离去…
姬合看着远去的二人，眼睛微微眯起…一抹杀机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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