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似喜当爹
此时皇宫里
皇帝将手中的刺绣狠狠的向地上一摔,冲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吼道:“墨容锦,你有没有出息,身为一国太子,你居然跑去跟大臣府中的女眷比女红,你是想气死我?”
跪在地上的太子并不服气,拾起地上的刺绣放进怀里说:“儿臣还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了,父皇你管得未免太快宽了些。”
这话无非是火上浇油,皇帝从桌上拿起一个锦盒,用力往太子跟前一摔。
一只金子做的小老虎从盒子里滚出来,皇帝弯腰将太子怀中的刺绣抢过来扔在一旁,硬生生的将小老虎塞在太子手中,咬牙切齿的说:“就算你是孺子,是朽木,朕也会将你教的明明白白,为你打下璞玉后路。
垣国屡屡犯我边境,你给朕拿着虎符,领兵打仗去。”说完直起腰,愤愤的走出寝殿,太子在原地不甘的跺了跺脚,随后也离开了。
不对,这是朕的寝宫,朕干嘛要走 ,想到这皇帝又折返回去。
另一边的良城
良城在书房里的案前坐着,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竹简,粗麻布的衣裳早被他换去,如今的良城浑身散发着翩翩公子的气息。
“小宝贝,你看我拿回来什么了。”芸暮似坏里抱着一只兔子飞扑向良城。
良城眼睛也没抬一下,便稳稳的接住芸暮似,而后在她的小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接过兔子说:“这是第几个了,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个小家伙,养不过来的。”
芸暮似粉色的眸子巴巴的瞅着他,嘿嘿一笑说:“我不是看小宝贝每日都坐在这看书,怕小宝贝太寂寞了嘛。”
良城拿起手边的兔子面具为芸暮似戴上,满脸宠溺的说:“出门别忘了,似似生得如此漂亮,怎么能让旁人瞧了去。过几日我便要进京赶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
还没等良城说完,芸暮似便从他的怀中跳出,准备继续出去野:“安啦,安啦。”话刚说完就直接翻墙出了府。
良城望着芸暮似出去的方向,手抵住下巴痴痴的笑着:“幸好似似你不是大家闺秀,我倒也不必担心你的安危。”而后继续读着竹简。
第二日
从府中出来的芸暮似在县城的大街上到处闲逛,而一旁几个妇人见到芸暮似的面具和打扮,突然提高音量,大声讨论:“听说了吗,当朝丞相,就是芸丞相好像病了 ”
另一个妇人附和道:“是吗,这是为何?”
“芸丞相的长女芸暮似,芸小姐不见了,芸丞相一时心急就病倒了。”
芸暮似压根没听妇女们在说什么,看了看一旁的摊位,摊位上写着几个大字:天下第一画。这个倒让芸暮似提起了兴致,指尖在摊位上轻轻的敲了敲说:“来,给我画一张。”
摊位前的人吆喝了一句随后说:“那烦请姑娘将面具摘下,让我瞧瞧。”芸暮似一脸无所谓的摘下,而摆摊的人见到后却愣住了:“姑娘你生得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啊。”
芸暮似把玩着摘下的面具,淡淡的回答:“是吗,我觉得还好。”不一会儿小贩便画完了,递给芸暮似还挺自豪的说:“我画的传神吧。”
芸暮似接过看了看,戴上面具笑着离开:“哈哈哈哈哈哈,天下第一画不过如此。”小贩被芸暮似银铃般的笑声,勾得脸通红,趁着小贩没反应过来,方才两个妇人一齐拥上前抢走了摊位上的画。
而小贩则是一脸茫然:“那姑娘都不喜欢,怎么还有人抢着要。”小贩话音刚落,从帘子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一边吃着饼一边问道:“刚刚有人找我画画吗。”小贩心虚的嘿嘿一笑说:“师傅你想多了,没人来。”
幸好那副画被那两个大娘抢走了。
此时抢走画的两个大娘来跑到深巷里,两人撕下脸上的面具,两个男人打扮成女人的模样,一脸兴奋的盯着手中的画,那画面说不上的诡异。
白裙子里套着夜行衣的男子说:“八两,老爷让咱们找小姐这么多天,可老爷一直让小姐戴着面具,你说小姐是不是奇丑无比。”
另一旁穿着紫裙子被叫八两的男子回道:“怎么会,芸夫人如此貌美,老爷当年也是墨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小姐又怎么会丑了去。再者说,小姐光顾的那个摊位,画人的手艺一绝,半斤你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笑,将画展开,而后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合上,周围的空气也都安静了下来。
穿着白裙的半斤魔魔怔怔的将画再次打开,手一挥说:“啊呔,八两你瞧介个妖猴长得真像人。”
紫裙子的八两看向白裙子的半斤一笑尬之。
“八两,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会,那个面具是老爷专门派人打造的,一般地方买不到,别人打不过小姐,所以抢也是不可能的。”八两的语气十分肯定。
“但是这个长得像猴一样的是我们小姐?”
紫裙的八两拍了拍半斤的肩膀,无奈的说:“认命吧,赶紧带我们倾国倾城的小姐回去吧。”
“你指的是一个人掀翻一个国家的倾吗。”
紫裙八两见半斤这么问,思量了一会儿坚定的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不情不愿的在一条街道里找到了芸暮似,两人并没有直接冲过去认亲的打算,选择趴在墙的一角向里望去。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后路过一位有着富贵公子气质的人,那人还牵着一位年龄不大的小女娃娃,女娃娃拉了拉那人的手,小手指头指了指偷窥的半斤八两说:“哥哥,你看那边有两个姐姐,看背影瞧着就是个大美人,哥哥你快去,这样我就有小嫂嫂了。”
而被妹妹叫着上前搭讪的男子,虽然嘴上说着不好,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向半斤八两走去。
男子走到半斤身后,轻轻拍了拍半斤的肩膀说:“两位姑……”半斤八两应声回头,两张俊朗的少年面孔看向男子“姑……咕咕咕咕……”男子看到后装作若无相其事的样子拉着女娃娃跑走:现在的人都什么恶趣味。
而原地的半斤八两则是一脸茫然:哪来的鸽子精?
随后再次看向巷子里的芸暮似: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堆肉包,蹲着递给地上的乞丐,乞丐年龄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被头发遮住的棕色眼睛瞧了瞧芸暮似手里的包子,没好气的说:“不吃旁人给的不干不净的东西。”
芸暮似看了看手里雪白的包子,疑惑的问道:“这不是挺干净的吗?”乞丐冷哼了一声,而偷看着的半斤对八两说:“你看咱们小姐人虽然丑了点,但还是很善良的。”
半斤刚说完,芸暮似就抓住乞丐,将肉包硬塞在他的嘴里,乞丐没法说话,只能呜呜直叫表达他的愤怒,芸暮似并不理会,将乞丐扛在肩膀上就往府邸的方向走。
这一幕让半斤八两看得清清楚楚,八两转头说:“半斤你可以收回刚才的话了。”
半斤想了片刻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告诉小姐,让小姐回府呢?”八两郑重其事的回答:“如果在外面被小姐揍死,老爷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半斤不是很同意八两的说法,严肃的问八两:“老爷不是说我们脸皮厚给小姐当鞋底都怕崴了小姐的脚吗。”八两面无表情的说:“老爷没在夸我们,还有我们现在得跟上小姐,找个合适的时机带小姐回去。”
不一会儿芸暮似便带着乞丐回到府里,小乞丐一脸嫌弃的望着芸暮似说:“你这个怪人,把我带回来做甚,还带着个怪面具。”
芸暮似听后摘下面具打量着乞丐,乞丐见到芸暮似的真容脸略微红了一下:长得还挺好看的,但还是差强人意。
正当乞丐这么想着,芸暮似上手就扒开他的旧衣裳,乞丐死拽着衣裳,慌慌张张的问:“你,你扒我的衣裳做甚,你这个怪人,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芸暮似头一歪,手也顺便松开,一脸我做错了什么的样子盯着他,乞丐回望芸暮似粉色的眸子,脸比之前又红了一些。
芸暮似开口说:“我见你浑身都脏兮兮的,想帮你洗洗,这个时候隔壁的大娘会送水,所以那边的净房刚好有热水。”乞丐看了看身旁的人儿,将衣服拉了拉说:“你带我去,我自己洗。”
芸暮似带着乞丐来到净房,乞丐见到芸暮似也要跟进来,迅速把门拉上,将芸暮似关在外面,“这个小乞丐还知道害羞,有什么嘛,我将小宝贝都看了个遍的。”芸暮似一边嘟哝着一边从卧房里将良城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净房外,向里面大喊:“衣裳给你放门外了,还有我叫芸暮似,你叫什么。”乞丐用极小的声音答道:“杜梓俞。”芸暮似压根没听到,便若无其事的去一旁的藤椅上晒太阳。
杜梓俞洗完,拉开门便见到门口放置的衣裳,他低下身子拿起这深蓝色的衣服看了看:这衣服做工细致,这上面的绣鹤更是一绝,她哪来的男子衣服?可进来到现在也没见到一个人。
一阵穿堂风吹过,杜梓俞停止了乱猜快速将衣服穿上,高梳的黄棕色头发,黑腰带束在腰间,一股侠客气质油然而生,穿戴好后他便四处寻找芸暮似,终于在院中的藤椅上看到了她:阳光撒在她淡蓝色的秀发上,长睫毛上像是被撒上了点点金光,粉嫩的嘴唇与院中的桃花相称。
芸暮似的睡颜让杜梓俞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离不开:芸暮似你若不开口说话,还真会让人觉得你是个大家闺秀。
杜梓俞笑着,打算将芸暮似抱回屋内,正当杜梓俞伸手时,一道剑光从他眼睛闪过,杜梓俞抬头一看:一半墨发被玉冠束起,另一半墨发散在背后,穿着白色精致的刺绣衣裳,五官俊美得棱角分明,一身的书生气的良城执着一把长剑指着自己。
“你想碰她?”良城的语气里满是冰冷,蓝色的眸子里浮出一丝怒气,与他的书生打扮着实不符,良城本来想着早些回来陪似似,却没想到她竟与外男在一起,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几个时辰前
良城在芸暮似出府不久后便乘车去京城赶考。
京城的主考官见到良城立马行礼道:“太子殿下,您为何会在这?陛下不是让您领兵除乱了吗?”良城并不想多说话,将答好的试卷甩在主考官的脸上,主考官慌忙接住楞了楞,瞧着卷上隽秀的字迹:治国之道通明,构思精巧,这也不是像太子能写出的佳作。
望着良城远去的背影,主考官看了看右下角的署名:良城。而后摸了摸头思索着:若非双生子天下又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可除了太子殿下,陛下再无其他儿子啊。
从头到尾良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淡然的看了看主考官一眼,便急着回家陪似似,一进府邸便见到这幅景象,良城没忍住便拔出了防身的剑。
杜梓俞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的移开剑,有些心虚的说:“在下只是一名游历江湖侠客,公子莫要误会。”
良城收回剑,不屑的说:“侠客?游历到我府中还穿着我的衣裳?”杜梓俞低头看着衣服懊悔:这芸暮似和他什么关系啊,我是不是入了狼窝。
良城见杜梓俞一点可信度也没有,准备处理掉时,腰身突然被环住,良城先是楞了楞,随后在杜梓俞的目光下转过身去,低头亲了亲身后人儿的眼角,“似似,吵醒你了?”语气里满是温柔。
芸暮似摇摇头问:“你们在做什么?”没等良城说话,杜梓俞抢先一步说:“多谢芸姑娘相助,刚才这位公子想……”杜梓俞装作害怕的看着良城,退后一步说:“这位公子……想杀了在下。”
芸暮似听后心里有些不高兴,质问一般说:“小宝贝,可确有此事?”良城倒也不否认,点了点头望着芸暮似。
一旁的杜梓俞见两人互相的称呼和举止都如此亲密,就算他是傻子也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对我恨不得将我按地里,还挺双标,那我便让你尝尝被自己娘子讨厌的滋味。
芸暮似小眉一皱,对着良城说:“小宝贝你不能欺负他,他是我的儿子。”杜梓俞一听这话惊讶得直盯着芸暮似,同样疑惑的也有良城。
芸暮似指了指杜梓俞说:“你是我捡来的,理应叫我一声爹爹。”杜梓俞一脸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这种的不是都以身相许吗?
杜梓俞尴尬的笑笑说:“姑娘莫要开在下玩笑了,在下是有爹爹的。”杜梓俞在藤椅上躺下,无所谓的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本是史部尚书杜大人的儿子,我爹他官位不高却和周家作对,这次将周家惹急了,我家便被抄了。
亲人什么的都已经不在了,爱也罢恨也罢,与我们家相干的都不在了,只我一人死里逃生,身无分文多亏得芸姑娘相救。”
芸暮似听后将腰间的钱袋解开扔在他身上,而良城并没有对此动容,用力踢了一下躺椅让杜梓俞从上面摔了下来,而后冷冰冰的说:“你会武功,若是想复仇便自己考进朝廷,自己扳倒周家。”
疼啊,这人真的是,山上的笋都让你夺完了。
芸暮似虽不知为何良城会知道杜梓俞会武功,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杜梓俞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前自己打算浑浑噩噩过下去,认为自己周围的人都不在了,自己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杜梓俞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在良城的目光下飞身上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站在上面笑嘻嘻的说:“多谢公子提点,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哈哈哈……”随后便消失在两人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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