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章 乞丐托孤
“欢迎惠顾，您要典当还是赎回？”
“典当”
此刻八九典当行的柜台处有一位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老伯听到来声抬头看去，却正巧与慕霈瑾撞上了视线，看着眼眸中透出的光，老人家眼神一愣，片刻后，仔细观察过去，一看竟是身着一件乞丐服的小丫头。
就这样，两人大眼看小眼，一句话也没说，慕霈瑾眨了眨泛酸的眼睛，问道：“掌柜的，你看我干什么，我是来典当物品的，可不是典当我自己的。”
“当然，当然，只是好奇，你这小娃子，想要典当什么？”老者回过神问道。
“我要典当这个玉佩，你们这收吗？”慕霈瑾从怀里拿出玉佩向前递了过去。老人家眼睛刚打过去，扫到上面的玄武图腾，又是一愣。看着半天没有动作的老者，慕霈瑾有些急躁，毕竟这东西据鉴凛来看，价值斐然，生怕玉佩出现什么问题。
“老伯，你怎么了？你们这到底收不收，不收的话，我就要去别的地方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如果八九当铺不收的话，那慕霈瑾也就不可能在去别的地方典当了，毕竟这块玉佩成色这么好，也难保其他见到的人没有坏心思。
之前犹豫的时候，慕霈瑾就想过，自己如果不典当这块玉佩的话，也可以挣到钱财，但操作困难，加上周期长，慕霈瑾没办法等那么久，自己虽然是魂穿，但就目前这几天的感受来看，自己以前的病症好似跟着自己的魂而来，明日便是十五，慕霈瑾感受到近日的虚弱，就明日也如以前一般，这样的话，没有了之前鉴凛给搞来的薰香以及药浴，就怕身体日况下降，再加上自己乞丐的身份，到那时，妥妥的变惨。
“收收收，不过小丫头，这玉佩上雕刻的可是玄武？”
“当然。”
“你这玉佩从哪里来的呀？” 老伯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说，你们八九典当铺不问出处，有价值就收，没价值就不收嘛？怎么今还非得问我从哪里来的？这东西是我家祖传的。”慕霈瑾心里打鼓，但面上却不显露一丝，眼中却透漏出再问便不当的信息。八九典当铺的掌柜的一看，连忙说。
“我们八九典当铺当然是不问出处，只看价值的。你这玉佩确实不易估价，这样吧，你是想怎么典当，直接变卖还是暂时典当？”
“你这暂时典当时限多久？”
“我们这暂时典当年限分为1年、3年、5年、10年，1年，5年，10年，利息不等，时间越长，利息越高。当然，若在规定的年限内有了充足的钱财，则可以提前赎回物品，利息截止到还款的当天计算，如果超过赎回期限，则默认为卖方不予赎回物品，则物品归我八九典当铺所有。”
“那我暂时典当，典当时限1年的话，这玉佩，能给多少钱？”
“这东西还真是不容易估价，就从玉的品相、质量来看，此为顶级和田玉，玉质如脂，入手凉气宜人，此为上品，就从这雕工来看，手法细腻，技艺高超，实乃大师之手，这技法加上这品质，我可以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银子，这...”慕霈瑾沉思了一会，认为这个价格也还可以，刚想答应。便听见旁边掌柜的声音。
“呵呵呵，小娃娃，不是银子，是一千两....黄金”
“嘶，黄金？”
“对的，这种玉的品质加上大师级别高超的雕刻技艺，完全值得这个金额。”
慕霈瑾思考了一下，眼神一转，掌柜的，你只是说了品质和雕刻技术，你还没说这上面的玄武呐，玄武作为守护图腾，我看大街上处处都是他，有镇宅，神灵保护的功效，这顶级的养人玉佩加上栩栩如生的玄武，仿若神灵保护，就冲这个，价格上就能比你现在给的要多吧。”
“你这小娃子，确实聪慧，玄武做为守护图腾，当然有这自身的价值，我之前说不易估价也是因为这个图腾，一千两黄金确实估的是这个玉和技艺，但这神灵守护之意，我却是无法估价。”
慕霈瑾听到这，想了想，便对掌柜的说道：“这样吧，既然你无法估价，我给你个价格，你在多加五百两的黄金吧，不多不少，正式你给我价格的一半，我相信这神兽的瑞祥之意怕是能抵得上这大师的高超的技艺之术。”
“嗯........可以。那咱们就开票吧。”
“等一下，能把这一千五十两的黄金兑成银票给我吗？。”
“当然。”
“来，你拿好当票凭证和你的银票。慢走”
“掌柜的，你留步吧。”说罢，慕霈瑾便走出了八九当铺，看着慕霈瑾的身影出了店面，老掌柜瞬间收起笑眯眯的笑靥，面无表情的对着空气说了句：“八九，跟上她，确定落脚地。”
瞬间，门口处的灰尘好似飞扬了一丢丢，就那么一丢丢，而转身回到里面的老掌柜的则吩咐小二照顾店面，他自己却拿着那块玉佩从后角门快步走了出去，跟着他的步伐，走了大概一刻钟，只见，掌柜的敲了敲一座府邸的侧门，与门口的伙计对了个面，说到：“李掌柜”
“我要见季管家，有急事。”
“好的，你先进来。”
李掌柜站在角门处等了一会，便见不远处有一位年纪大概有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快步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叫着：“李掌柜怎么了？听人说，你有急事找我。”
“季管家，我有急事向王爷汇报。”
“王爷出去了，说是傍晚回来。怎么了？”
“是这样，刚刚有一个乞丐，拿着一块雕刻着玄武的玉佩来八九典当行典当。您看，就是这块....”
“哦？雕刻玄武的玉佩？”听到这的季管家，拿过那块慕霈瑾刚刚典当的玉佩，仔细看了看，说道：“确实是玄武。这乞丐竟然敢典当带有护国图腾的物件，想来也是胆大的狠”
“我看了，那女子，怕是不知道不能在配饰上雕刻护国图腾，在典当的时候，我特意套过她，她竟说大街上处处有图腾，我认为，她可能是因为在大街上随处看见了镇宅、护平安的图腾，认为拿出带有图腾的配饰，也没什么关系。”
“女子？”
“没错，一个女娃娃，看样子大概刚刚成年，”
“人呐....知道在哪吗？”
“我让八九跟着呐，等有落脚之处，我让八九亲自过来禀报。”
“好，等八九回来，让他直接来王府。想来那时候王爷也回来了。”
“好的，季管家，那我就先回去了。”
“快回去吧。”
看着，李管家离开的身影，季管家收起自己笑眯眯的样子，紧捏着手中的玉佩。没错这就是夜王府，而这个名为季管家的人，则是夜王府的当家管家，从夜王爷年轻的时候便跟着夜王爷，照顾王府的各项闲杂事项。
等到晚上，夜锦裔回到了王府，刚一进门，便看见听见消息行色匆匆而来的管家。
“季管家，怎么了？”
“王爷，下午八九典当行的李掌柜来了。”
“李掌柜，他来干什么？怎么又收到什么不外出的珍品了？”
“李掌柜这次收到了一块玉佩，一块上面雕刻这玄武的玉佩。”
听见这话的夜锦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眯着眼，说道：“雕刻玄武的玉佩？”
“没错，王爷请看，这就是那块玉佩，我看了，这玉佩是顶级的和田玉而且这图腾更是雕刻的栩栩如生，可以看出雕刻人的技艺至少达到宗师级别了，就这手艺，这个五兽大陆怕是也没人能达到。”
夜锦裔摸了摸手中的玉佩，沉思片刻，问道：“典当的人呐。”
“李掌柜，让八九跟着呐...八九还没回来。”
“行，等八九回来了，让他过来找我。”
“好。”
而此刻一边的慕霈瑾则带着一个白胡子的大夫，走进了城隍庙的门。
“喏，就是这个老爷爷，大夫，你给他看看。”说罢，看着早已回来的乞丐们，慕霈瑾拿出自己买的一些个干粮，一人分了些，毕竟霈瑾还需要这些人的消息，回过神看见小乞丐眼神中透着警惕。
刚刚一进门便看见小乞丐正喂自己的爷爷喝早上的婆婆丁的水。因为说是，有增强身体健康，可以泄火，早上爷爷喝过之后，小乞丐感觉今日也不怎么咳嗽了，便觉得是有功效的，晚上又再次尝试尝试。
“小乞丐，你让开，让这大夫给你爷爷看看。”
小乞丐一听便急忙让开，小乞丐扯了扯慕霈瑾的衣角，“姐姐，我没有钱，找大夫给爷爷看病，没有钱付诊费的。”
“别担心，姐姐我有钱”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小乞丐看的眼睛都直了。
“姐姐，那个，你给爷爷治病的钱，等我长大了，挣钱了，肯定还给你。”小乞丐认真的盯着慕霈瑾说道。
慕霈瑾一看小孩子认真的眼神，便说道：“好，等你长大，挣钱了，到时候再还给姐姐。”
“姑娘，咱们借一步说话。”问诊的老大夫看完之后，收起自己的家伙什，转身跟慕霈瑾说道。
“大夫，这边请”
“我也要去。”小乞丐执拗的说道。
慕霈瑾盯了一会，好，领着大夫走到了庙外的那颗大槐树旁，问道，“怎么样？”
“唉，这位老者本常年饥饿，身体营养跟不上去，再加上之前曾经胳膊受过伤，还没有正确接骨，现在胳膊长的不对，如果想要治疗的话，就需要把受伤的胳膊重新打断，然后正确接骨，但，目前这位老人家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承受不住这种疼痛，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拿药材吊着他的气，只能这样，而且再次期间绝对不能受到刺激或是剧烈运动，否则，真的就是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没了。”
“不可能，今天，我爷爷还好了不少呐，不之前强了不少，跟我说了好多话”小乞丐红着眼眶争辩道。
大夫看了看小乞丐，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爷爷是有牵挂的，就目前来说就是再熬，或许你就是让他熬下去的动力，他放心不下你呀。”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不会死的，姐姐，姐姐，你不是有钱吗？能借给我吗？我给爷爷买药，他一定可以撑下去的，你借给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还你。”
“唉，你别着急，放心吧”
“大夫，这是十两的银票，这样吧，您这边有什么珍贵的药材，或是对他有帮助的药，你就出方吧，这钱先给你，每日如果你不方便过来的话，我们便过去取，如果钱用完了，当时我在续给你，你就用吧。”
“那....好吧。我也只能给他开些养气补血的药材，帮着他吊着，但能吊到什么时候，就看造化了。不过，你们要有些心理准备。”
“好，那大夫，我就不送您了，你慢走。”
“好，留步，稍后我开完方子，便让我店里的小学徒给你送来。”
“好。”
霈瑾回过头，看着眼眶红红，极力忍耐眼泪的小乞丐，说：“好了，平稳平稳心情，你爷爷还在屋里等你呐，开心点，这样爷爷才能放心呀。”
“嗯。”
“那....你先等等，我先进去。”
“好”慕霈瑾独自一人走进了城隍庙，其他的乞丐看见是慕霈瑾，都在感谢，顿时，慕霈瑾变成了这个城隍庙最受欢迎的人，安顿了其他人，慕霈瑾边走到了生病的爷爷的身边。
闭着眼睛的爷爷感觉到旁边有人过来，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定眼一看，是慕霈瑾：“丫头，是你呀，我孙儿呐，没跟你进来？”
“爷爷，你要找他吗？我帮你去叫他。”说罢便向外面走去，打算叫小乞丐回来。
“不不不，我不找他，我找你，他没进来更好，这样也方便说话。”
“爷爷，你想跟我说什么？”慕霈瑾蹲下身体，视线跟爷爷持平。
“丫头，虽然我有时候浑浑噩噩，但是自从你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非常人，我从没见过穿着破旧衣服，脸上花的看不清本来面貌的小姑娘，有这么一双明亮单纯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我命不久矣....”
“老爷爷，你说什么呐，你还能活好久呐。”
“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现在完全就是靠自己吊着一口气，我那个可怜的孙儿，还没有一定，我自己没法放松，自从你来了之后，你所有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你不嫌弃不觉得累赘，我想把我的孙儿托付给你，他跟在你身边，我还能放心，不然的话，真怕这孩子偏执起来，扭得狠，我怕他走下坡路，虽然我们是乞丐，但我们也不偷鸡摸狗，坑害别人，我就希望，我的孙儿可以正直的长大，这样，就算我死了，我也能放下心了。小娃子，老头子，就这一个愿望，我希望你可以帮帮我，行吗？”
“老爷爷，你放心吧，这孩子，我也很喜欢的，我看也是个正直的孩子，他不会走歪的。”
“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老爷爷死死的攥着慕霈瑾的手。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肯定不会亏待他的，我也一定将他向正直的路上牵引着，你放心吧，好好吃药，好好养病，你还要看着他长大成人呐。”
“好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这孩子重情，我将他托付给你的事情，你不要跟他说，不然，他会觉得我不要他了，等有机会了，我会亲自跟他说的。”
“好”
沉闷的气氛，被小乞丐门外叽叽喳喳的话语击的粉碎，“爷爷你和姐姐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我就是给你爷爷送点干粮，你爷爷得补充食物，你快来照顾你爷爷吧。”
“谢谢姐姐。来爷爷，喝口婆婆的水就这干粮吃。”
“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爷爷你吃吧。”
慕霈瑾走到一旁，看着相互照顾的爷孙俩，慕霈瑾不由感叹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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