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玉村
拒北城虽然名城,但其实整座城池占地方圆几万里,更是贯穿了无数大山大河。一座城池却比一些小一点的帝国还要来的庞大,恐怕也是天下少见吧。城中各种村镇交杂,乡道官道四通八达。自这座城诞生之日起便有人族居住于此,奉命守住这道防线,更有许许多多的人族在这里定居,世世代代,默默无闻地守护着这座矗立于裙月山脉,睥睨妖族的城。千万年下来,城中的居民换了又换,有的是不想再承受战争的摧残而搬走的;有的是因为战争而举族灭亡的,他们宁可全族灭亡,也决不愿后退半步;当然也有许多新鲜血液注入到这座城中......千万年的发展,这座城也愈发的像一座城,各种设施建设与其他大陆上的其他城池并无差别,而不是一座沾满鲜血的冷血堡垒,当然城中居民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氛围也仅限于休战时期了。
白玉村,只是拒北城中普普通通一个小村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面山水环绕,风景优美,看上去就好像那些帝国大家族子弟经常去往踏青游玩的山水美景村落。但这村落却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美好单纯。
他位于拒北城的最北。
“星天大陆,狭义上所说的修炼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炼体,另一种是炼星。含义很简单,前者是在修炼自身体魄,后者则是运用星辰的力量。而各自都有十境划分,其中炼体十境与炼星十境的前三境其实都是一样的,分别为冰肌境,玉骨境。”
“可为什么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方式,却有相同的修炼境界呢?”
“很简单的道理,即使是炼星一途,也需要有着一定的身体体魄才行,这样才能将身躯作为载体,引下星辰之力并运用。所以无论是哪一种修炼方式,都需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作为奠基。好,今天得内容就到这里,明天再接着讲解广义上的修炼体系。”
村中一个简陋的学塾之中,一名双鬓微白,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青色儒生服饰的中年男人正在对着一群面孔稚嫩的学童讲解着有关修炼的知识。
“先生再见!”听到老师下课的命令,孩子们鱼贯而出,就连那些昏昏欲睡的也马上打起了精神冲了出去。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相较于让他们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听课,实在是比让他们在外面疯玩一整天困难的多。
看到这一幕,教书先生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先生姓张,名北辰,在这里教书也不知道多久了,可能这些孩子父亲的父亲也曾在这里上过学,挨过戒尺。所以村子里的人,无论是杀猪的屠户,还是商铺的小贩,见到这位平易近人的教书老师,都会尊称一句张先生。
“张先生,你需要的竹笔我做好了!都是按照您说的步骤,用的是我从瑶山上砍下来的竹子做的笔杆,而笔锋则是用的白玉山上的野兔身上的尾巴处的毛做的。张先生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当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讲堂后,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只做工精细的笔,头发却乱糟糟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应该是有几天的时间没打理了。皮肤黝黑,这种肤色一般出现在那些长期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工作的劳工身上,但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明亮,仿佛有光芒洋溢出来每个看着他眼睛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眼睛之中的希望,一种对生活的希望,对未来的希望。
中年先生拿起笔看了下,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么快就完成了?”张北辰有些不敢相信。
这支笔看似做法简单,与普通毛笔的做法并无太大差别,可这支笔所需的材料,却大不一般。瑶山之上的竹子并非一般的竹子,这座山是村中除了白玉山之外最高的一座山了,历史悠长,山上的生物长年累月受到星辰之力的照耀,自是非同一般。单说这竹子便比一般的竹子更加坚韧,想砍掉一截便已是难事,更别说将它做成笔杆。
白玉山,更是不一般。这座村子名字的由来,便是因为这座山。山上的野兔也诞生了几分灵性,寻常人可能费个半把天也抓不住一只。更不必说白玉山与瑶山一个在村子的最西边一个在村子的最东边。
“的确是我要的笔。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完成了,那这样吧,再给你五个铜钱,一共十五个铜钱。”中年儒生说道,他看了看他这身打扮,应该是刚做完笔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了。
年幼孩童却连忙说道:“不行,张先生,说好了十块铜板就是十块铜板,哪有临时抬价的说法。”
看着他一脸坚决的拒绝,中年儒生似乎早已习惯了,从身上拿出来十个铜币,丝毫不在意他脏兮兮的手,把十个铜钱放到了他的手里。
“行吧行吧。把钱拿好别丢了,赶紧回去洗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叫花子。”
“我本来就是叫花子!没有人要的孩子难道不是乞丐还是什么?”听到这,稚童黯然的说道,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胡说!谁说你没人要的!你爹他......唉不准再这样说!”中年儒生难得有些怒意。
“好的先生,那我先回去了!先生再见,下次还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一定要找我哦!”
“等一下,江北。下次你可以进来坐着一起听课,不用站在外面听。”中年儒生其实知道基本每次开课他都会站在窗口专心致志的听他讲课。
“那不行,我没有交钱就来听课,那那些叫了学费在这里上课的学生会怎么想。”稚童边跑边说道。
“唉,什么怕别的学童乱想,其实只不过怕那些家长有意见,不想让我难做罢了。”看着他跑出去,中年男子无奈的摇摇头。
等到他的身影几乎消失后,中年儒生喃喃道:“江北,别怪你父亲,他也是有苦衷的啊。”中年儒生似乎想起了一些旧事,自嘲一笑。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