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刚柔并济
苏莫顿时喜笑颜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细缝，狼吞虎咽将苏清儿盛给他的一大碗蛇羹尽数吃完，连碗底都恨不得舔舐干干净净。
然后端着如同清洗干净一般的空碗再度一脸谄媚地盯着苏清儿，说道：“刚刚吃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尝，在给我老头子来一碗吧！最后一碗！”
苏清儿看着没有一点点强者风范，反而像一个只会嚷嚷着要吃饭的稚童一般，没好气地说道：“碗拿过来。”
“好嘞。”苏莫摇头晃脑如同领到赏的孩童一旁，小跑着过去。
待到三人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食物全部吃掉之后，苏莫摸了摸有些发胀的：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细长的竹牙签剃了剃有些发黄的牙齿。
“拿出你最快的速度，用出全力的八极掌来打我。”苏莫随意地站着，摆出一个满是破绽的姿势。“放心，就你小子那几下还伤不了老头子我。”
苏衍听到苏莫说得话，微不可察地偏过脑袋朝着苏清儿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将碗碟收拾好的苏清儿轻轻点了点头，得到苏清儿的肯定后，苏衍右脚微微脚尖前点，腰身稍稍弯曲，双手摆出一个八极掌的起手姿势，浑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嗯。”
苏莫看到苏衍这般架势，眼神一种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小子无礼，请莫老指教。”
“行了，打架就打架，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磨磨唧唧地跟个娘们似的。”突然想到苏清儿还在场，万一以后清丫头生气了，自己可就没有口福了，苏莫连忙赔笑着说道，“当然，我说得娘们可没有包含清丫头的意思。”
“解释就是掩饰，苏爷爷，你说是吧？”苏清儿一脸微笑地说道。
“额……苏小子快出手。”苏莫不敢接腔，转移了话题，对着苏衍大喊道。
苏衍长呼一口气，眼神一屏。一掌打出，带着强劲的掌风朝着苏莫扫了过来。苏莫却只是横移一步，手掌轻飘飘地拍打在苏衍打出的手臂之上，苏衍顿时感觉手臂之上传来千斤重力，只此一下，便让苏衍疼痛不已，吃痛地叫了起来，挽起袖子发现胳膊上被拍打处早已变成通体青紫之色，稍稍肿起。
苏莫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悦地说道：“招式老套，速度慢，力量弱，修炼了这么久的八极掌，如此不堪入目。就你这种水平，还想去跟人苏白一较高下，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看你小子生得一副精明的样子，没想到是这般榆木脑袋。要不是看在清丫头的面子，老头子才不愿意指点你这不堪重用的庸才。”
听着苏莫毫不留情地批评，苏衍心中有些不服，要不是……
“苏小子，不服气是吧。”苏莫人老成精，自然看出苏衍内心所想。
“是，倘若不是莫老比我实力强了不少，我不信您能避开刚刚那一掌。”
“哈哈哈，清丫头，听到没，这小子居然还能说出这般天真的话语。”苏莫听完苏衍这番话，嘲笑道，“倘若此时站着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一个生死仇家。难道你指望你的敌人会因为你的实力弱小，对你网开一面吗？等到你修炼有成在来找你一决生死吗？”
“告诉你，方才不是我老头子手下留情，你小子那条手臂早就废了。”
苏莫突然使出与苏衍刚才那一掌，力道，速度，威力分毫不差的八极掌朝着苏衍拍了过来，苏衍同举掌迎击，只是这镜像的双掌相对的结果是苏衍被一掌击退数步，浑身力气被打散，手臂忍不住颤抖起来，体内更是被震得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让他难受无比。
“这该又怎么说？”苏莫冷峻地声音响起。
“刚柔并济。”
苏衍仔细地感受了两掌相接的情况以后，开口道。
“哼，算你小子还有几分资质。这八极掌不光追求大开大合，威力刚猛。同时在掌劲之中增加一份柔劲，刚柔并济之下，不光招式能有变化，不至于一眼被人看出路数。更能在出其不意之间，增强八极掌的威力。”
经过实战演练和苏莫耐心地解释之后，苏衍自然也不是愚笨顽固之人，自然明白过来刚刚自己的一番言词有多么冒失可笑。
“是小子年轻，方才失言之处妄莫老请勿见怪。”苏衍躬下身子朝着苏莫毕恭毕敬地说道。
“行了，吃人嘴短。老头子也不能白食你辛苦所得，仔细感受一番发力，过几日我再来检查检查。”苏莫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服用了那枚蛇形果，那么在生服下那黑畜牲的内胆对你肯定大有裨益。”
苏莫直挺起腰身，龙行虎步，脚步迈动之间暗合四方八极之意，矫健的身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难以捉摸，挥舞出阵阵破风声的双臂，真可谓称得上势如雷霆，大开大合，动如猿猴，灵巧无比，状若猛虎，刚猛勇烈。一招一式之间节节贯通，延绵不绝，这几分看似不起眼的柔劲的加入却再丝毫不破坏原本八极掌威力的情况下，使其看上去刚柔相济，威力比苏衍那掌之前要强大了数倍不止。
苏衍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莫老的身影，将那稍稍变动过的招式牢牢记在心中，仔细推演甚至在这般如同神游状态下不自觉的演练起来。
“嗯，不错。”
看到陷入沉思状态下不自觉地演练八极掌的苏衍，似乎真正领悟到了八极掌的精髓所在的样子，苏莫暗暗点了点头，这小子，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一番演练，苏衍双眼之中异彩连连，从那神游状态中清醒过来。
看到苏莫指教彻底结束之后，苏清儿这才上前说道：“难怪当时苏爷爷您特意叮嘱我留下那枚大补的蛇胆，不要同蛇羹炖在一起。”
“额……”
苏莫有些尴尬地看着苏清儿，说道：“我只是怕那枚蛇胆的苦味会影响了蛇羹的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苏爷爷良苦用心，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当然是我老头子良苦用心，喂，苏小子，你说是不是？”苏莫见到自己差一点点就能树立起一个光辉睿智的智者形象，连忙解释道。
“是…是吧！”
“是就是，什么是吧！苏小子，别给我在这打马虎眼，还想不想让我老头子好好指点了。”
“哦，原来还是颠倒黑白，仗势欺人的苏爷爷。”
“清丫头，我怎么会呢？臭小子，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躲在边上偷笑。”
———
苏家一处内院。
内堂之中，一位正襟危坐，相貌普通，脸上无须，双眼锐利，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高居主座之上，此人就是苏白的父亲，掌管苏家财政的苏烈。
左手边一位相貌俊美，气质出彩的青年便是苏白。而右手边一位相貌模样与苏烈相似的少年便是苏烈的二子，苏白同父异母的弟弟，苏冲。
“大哥把我喊来就是为了讨论那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苏衍吗？”苏冲有些不满地说道，兄弟二人虽然不是一母同生，加上苏冲母亲在生下苏冲便离开人世，好在苏烈正妻待苏冲视如己出，故而两人自幼关系密切。只是不幸地时，几年前的一次变故，因故身亡。
“白儿，为父知道你生性谨慎，但是那苏衍的名声为父也算是有所耳闻，只是为父不解，为说会说他会是冲儿的大敌？”苏烈虽然名字中有一个烈字，但却少有意气用事被情绪左右，即是出现，大多也不过是苏烈故意为之。
苏白摇了摇头，说道：“短短一年之间，便偷偷摸摸修炼道凝气五层，甚至连那极为难以修炼的八极掌都小有成就，这人不可因为流言而小看，尤其是他准备参加这次苏家族比还像我发起挑战。苏当，倘若你对上他，切不可鲁莽大意，否则会吃大亏的。”
“一年时间突然到凝气五层，没想到“废物”之名下居然隐藏着一个如此了不得的天才人物。”苏烈赞扬道，突然偏了偏头，一脸眼含深意得看向苏白。
“只是可惜啊，他已经被苏清儿提前拉拢过去了。”苏白摇了摇头，其实苏白早在苏衍进入灵技阁那一天就稍稍注意到这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倘若不是为了……以他苏白的傲气，自然不屑于对一个刚刚突然凝气五层还受了伤的少年出手。
“哼，再了不起也不过只是凝气五层，倘若遇到了我……”苏冲一脸不屑地说道。
“唉，既然能让你哥哥提起，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你万万不可这般轻敌大意。何况一个小小少年居然能有这般隐忍，可见心性不一般。”苏烈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个小儿子不知道跟谁学得这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父亲大人，你和大哥也太过小心谨慎了。这般不入流的实力，不值得你们这般看中。”苏冲依旧我行我素，自傲地说道。要不是长久以来对父亲和大哥的尊重，恐怕苏冲早就走人了。
“你……”
“好了，父亲不必生气，二弟说得也没错。就算这苏衍是个天才又如何，没有相对应的资源辅助，我想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苏白自信地说道，“而且孩儿我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死死压制住他。”
说完，苏白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从丹田之处出现一层淡淡地光晕缓缓将苏白全身覆盖，这真是踏入凝气八层。
原来，苏白那日前往山谷一方面是想寻些上品药材，毕竟就算是他在苏家的地位，也不能无限制的持续供应上品灵药。另外一方面就是感受到在瓶颈的他，想要寻求通过与这山脉中凝气八层甚至九层的灵兽战斗一番，激发自己的潜力。果然，在同一只凝气九层接近凝气圆满的血虎交手过后，虽然在废了一番手脚，还稍稍因为其倚仗自己厚实强硬的防御皮毛反击之下，受了些许轻伤，不过好在苏白不仅将这血虎一举击杀获得了一株真正的上品灵药，更是因此突破。
一但苏白再度作出突破，离那真元境就只差一步之遥。到时候，苏烈一脉的地位定然更加尊荣，甚至苏白一直觊觎的那少族长的位置也未必不能收入囊中。
待到那时候，苏白便能够完成母亲的遗愿，以告慰其在天之灵。所以这一次族比第一的位置，非他莫属。苏白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如同野兽般凶狠地目光，与平日那温润的样子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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