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夕阳西下,染红了一片天空。
刘乾看着街道纵横交错的月安,无聊的一栋栋的数着房子,话说好像只有来时的路上热闹一些,等到了这里进城以后自己好像就没做什么了,从头到尾一直陪着吴理在看热闹呢。现在只需要等游子安去除掉那条蛟龙,事情应该也就尘埃落地了吧。老先生一开始就算到这里了吗?刘乾托腮思考。
最早的谈判,来时的围杀,到达之后情况的变化,最后的结果。之间的的细节。。。刘乾敲着脑袋一点点的想着。想了想,长长的哈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柚子都跟着月安回来了,自己想这么多干嘛,以后让他去想,就当锻炼他了,反正他喜欢多想一点。
“那个人叫柚子吗?”刘乾身后突然响起了吴理的声音。
刘乾诧异地回头,看向吴理“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
“嗯,还好。”吴理慢慢的挪到了刘乾的身边。“他就是那位城头的白衣?也就是老先生的弟子?”
“对。”刘乾回到。
“那看来我早见过他了。”吴理挠了挠头,想到了以前那位说书先生身边的那个木讷阴沉的少年。
“有说头?给我讲讲?”刘乾好奇的看着吴理。吴理就把许久之前的事情讲给了刘乾听。
一个说书先生,带着一个阴沉木讷的少年四处游走说书,而自己对老先生的江湖故事一场不落下,也是四处跟随完全听完的故事。普普通通,没什么波澜,完完全全的家常话语。
刘乾听完,会心一笑。
“我给你讲讲那位先生之前的事情?”刘乾一开折扇,笑吟吟的说道。
“好。”吴理点头。
一个皇子与一国丞相之子的故事,二人的老师先前是同一人,当的是同窗,丞相之子天资聪慧,年纪小小玉谋第一,后随一起南迁,在其身为丞相的父亲操劳过度呕血而亡之后,把自己的姓氏从幼改为了游字,之后在南越国生死存亡之际,给出了长巾十三策,之后销声匿迹。之后便是缄默不言。长巾十三策吴理知道,死了很多人。
随后又是吴理接过了话头,“之后,便来到了这里,求死。却遇到了那位老先生,因此可以转为修心。再之后衡国灭亡,却又要。。。”说到这里吴理看了一眼刘乾“东山再起。”刘乾干脆地说到。吴理接着说“再之后的之后,便是现在,又被卷入了两国之争,但却没有站队,而是顺着本心与亏欠只为了护住这月安一城的百姓独自与两国相争。在你来之前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应该是三里铺的那个以人血作为引子饲养的东西吧,血腥味太重了,因此与现在住在城主府那位相争已久,但此时我师父为了某种极深的目的却参与了进来,两位都意识到了,而城主府那位明显知道的更多,于是两人便都想在某种程度上借用我师父的威势?我师父也默认了。于是便有了种种小小的无伤大雅,我师父也不在意,却实实在在对双方各有利益的算计。直到我师父“莫名其妙”的带着我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切才开始真正的开始复杂起来。城主府内位,直接就在我身上压了一笔,而白衣又引我来了这座城门楼,在这里踏出悟道第一步,或多或少的引导我见到了你。后你随我又入城修心入道,此时师父已走,就算我带着你来了,但城主府那位依然势大,白衣又是种种算计之后,已觉无望,兵行险招,便要求死来换着一城百姓安康,涉险私自与那位王女搭上了线,因为一些原因将她引到了我这里。至此城主府那位胆色所限,有所颓势。而那位白衣意料之外的是,在最终城头之上,我赢,他见了你,见了老先生在许久之前下的一步旗,城主府之人亦然见到,使得它诸多算计全盘推翻,由胜转败。结果,白衣修心大成,月安举城可活,我道心有成,你也在绕了一个大大的弯子之后可顺利接过这座月安,实现复国的第一步。至此事了。”吴理聚精会神地说完后,看了同样听得聚精会生的刘乾一眼。
“说得好!应该就是如此。”刘乾回过神,比了一个大拇指,同时用扇子敲了敲手掌心,信誓旦旦的说道“但老子进城这件事,其实和他没关系,就是因为你。”吴理也挠了挠头,下一刻和刘乾相视而笑,冲着刘乾愿意进来,他就信刘乾说的话。
“柚子全名叫游子安。”刘乾说道。“接下来,他还会在月安,都会没事。”
“嗯,多谢了。”吴理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城外的森林与散落的人家心不在焉的说道。
“要走了?”刘乾在一旁问到。
吴理转头看着月安城之中的一座座房屋,找来找去,不见半个兵丁,最后才慢慢的点头回到“嗯,马上就要走了。对了,可以的话你记得请那些守城墙的官兵喝两顿酒,你请一顿,我请一顿,我的钱你先帮我垫着,以后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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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三里铺雾气已然散去,神清气爽。
游子安从三里铺慢慢地走了出来,眼神有一些疲态,手里拎着一条细细的丝带,嘴角有些微红,一身白袍也有些损坏。游子安迎着初日伸了一个懒腰,好了,完事了。
突然身前走出来一位黑衣的青年人,身侧跟着一个长相灵秀的小童。“出来了?”游子安看到来人,就把手里的丝带直接揣进了长袖之中,笑呵呵地回答道“出来了。”
孩童好奇的看着游子安,黑衣青年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额头,孩子便收回了视线。黑衣青年问道“值得吗?”
游子安正色回到“我要有个交代。”
黑衣青年若有所思“你说我早一点认出那个小瘸子是不是就不会输了?”
白衣回到“你不送那块玉佩,刘乾不会进城,你就不会输,我应当就会死。”
说到这里黑衣悄悄地看了一眼孩童,笑着摇了摇头。丢下一句“这条线上的其它两座城也一并拿去。”随即转身而去。孩子怯生生地回头,以口型对游子安说了一句再见。游子安对着孩子做了一个鬼脸,笑着挥挥手。
这都多少年了,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脸。也不知道先生看到之后会不会接着要他多走走,散散心。
游子安回过身,又见到了那位卖酒的汉子,递出了那根丝带说道“亡魂的引渡,就麻烦了。”汉子接过丝带瞥了一眼游子安“真不知道那个老书生还活着的话看到自己这两个弟子是什么想法。”
“先生应该会大骂一顿吧。同门之争,怎可分生死。”游子安自言自语道。
汉子摇摇头“都无所谓,只要这月安城安定就好。”汉子从背后解下一个粗布包裹。
游子安笑而不语。
汉子拿出一杆幡子,幡布上印有三个奇异古朴的符号,汉子将其迎风举起,手腕反转着一挥,三里铺顿时涌出成百上千的亡魂,入幡而去,引渡超生。事了,汉子收幡而走。
游子安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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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理拄着一根粗制的木杖子站在三里铺的街口,看着三里铺的天空已经重归清明,缓缓吐了一口气,去有些牵连身上的伤势,疼得呲牙咧嘴。
学东西还挺快的。
突然看到地上有一个酒壶,弯腰捡起,看了看,摇了摇,有酒水声,便会心一笑将残酒倒入了土地,随后将其放回原地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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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问了身边的黑衣青年一句“哥哥,你和游哥下棋输了吗?”
黑衣青年摸了摸孩童的头,笑着对孩子说“玉佩交到他手里就是我们赢了。”
孩子便低下头握着衣角不说话了。
他有点想吃冰糖葫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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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安再次回到城头之上,得知了吴理早已离开,对着刘乾大叹可惜,还没拜谢恩人,恩人就走了。刘乾把吴理的话重复了一遍,游子安也就笑呵呵的不怎么接话,一直等到刘乾说完。在转身进屋后,游子安发现屋里少了几本书,确定少的几本书全是演义小说后,便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买一本来补上,那几本可都是自己喜爱的书且还都没看完,有品味啊,也是个爱书之人。
转念一想,他既然这么喜欢看书,不放以后买书买两本?等下回有机会见面就全送给他,就当还人情和赔罪了?主意不错。还有什么比读书人送书更合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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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刚要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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