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祭祀
“神仙花”是这一带很早就有的传说。
据说，在雷神山的山顶上，有一个神仙洞，洞里住着一个老神仙，老神仙飞升后在哪里留下了一朵绮丽的花，时隐时现，人们叫它“神仙花”，据说谁要是吃了它便可成仙。
“雷神山”是当地的圣山，每到阴天下雨，山顶必会电闪雷鸣，数不清的闪电会从那片区域上空打下，好似要将大山劈开一样，轰隆声亦是不绝于耳...
传言那是仙人在做法，绝对不能打扰。
因此雷神山顶是不允许人们上去的。据说会亵渎神灵，是要受到惩罚的。
雷神山顶上流淌着一条“天河”，“天河”流经此处，便从千米高空飞流直下，形成了“雷神瀑布”。
“雷神瀑布”流域土壤肥沃，水质甘甜。供养着周边好几个村落，是当地人们的生命之源。
每到冬季断流的日子，人们便会汇聚在与之相连的“莲花山”山顶，举行祭拜活动。
雷辰在很小的时候也被父亲带上去过一次。
据说那次刚上去不久，便哭闹了起来，鼻孔出血，全身抽搐。
后被雷毅赶忙带下山，去大善人那里医治。
也是从那以后雷辰便开始在“十二寒窝”里治病，被其他孩子称为“怪胎”。
“什么神仙，什么鬼怪，我到要上去一看究竟！”雷辰的眼神中充满了光芒。
那个美丽的黄昏之后，雷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待腿伤已无大碍后，又开始了更加艰苦的训练。
他比平时起的更早，在深潭打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还开始了一些攀岩技巧的锻炼，但凡附近的崖壁他都要试着上去，为此也采到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这一阵子可把大善人乐坏了。
“嗯...嗯...不错...不错...，就当你给我的补偿了…哈哈…“老人捋着长长的白须，看着一屋子的药材，高兴的乐开了花。
“也许这朵花并不真实的存在，但我依然要替你去把它摘下。”一天的锻炼结束，雷辰望着雷神山喃喃自语道。
在雷辰看来这不只是他要给雷香儿的生日礼物，也是他要将自己变得更好的动力。
有时候年轻人的想法就是这么奇怪，但正因为这样才证明他们可爱，他们年轻。
时光在雷辰一天一天的努力中度过。
树叶由绿色慢慢变成了黄色，随风落下，布满山间。瀑布也由宽广的银龙变成了细细的小蛇，再到渐渐的停止了爬动。
天微微亮，村子里的人们便三五成群的向着莲花山的方向汇聚。
莲花山也是一座人迹罕至的高山，只有每年祭祀的时候山顶才会热闹一些。
这天一大清早，雷毅便收拾起来，将祭祀用的贡品装进背篓里。
“辰儿，父亲出发了，你在家里照顾好母亲。”一边说着，雷毅一边提起了背篓。。
其实村子里不论老少，只要身体允许，都是可以参加祭拜活动的。
“父亲，这次让我去吧！”
“我已经长大了。”
“而且，您看我现在结实的很。”
雷毅顿住了身体，看向儿子。此刻他正目光坚定的盯着自己。
自从儿子那次参加祭祀出了事，雷毅就再也不允许他靠近那个地方。
雷毅知道也是自那以后儿子的身心都受到了打击。
看着只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儿子，雷毅心里涌起了各种滋味。
这么多年了，孩子受的那些苦他都心如刀绞。
雷毅知道自己儿子长大了，不应该一辈子都活在那顶斗笠之下...
“好吧，这次你去。”雷毅将提起的背篓放到了雷辰面前。
“但是一定不要强求。”雷毅关切的补充了一句。
“嗯，父亲。”雷辰背起背篓向父亲深深的点头。
莲花山高千米，山路蜿蜒盘旋，正常人要爬三四个时辰。
雷辰带着斗笠，低头只看着脚下的路，并没有理会一路上三五成群的人们，健步如飞的在山路间穿梭着。
虽已入冬，汗水却布满了雷辰的额头，但此时的他倍感舒适。
转过一个急弯，再猛登了几块略显陡峭的大岩石，眼前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山顶很广阔也很平坦，四下望去，最先看见的是不远处的几个人，聚集在祭台旁边议论着什么。
雷辰对祭祀的事没什么兴趣，转过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山顶中心地带，有一个很大的天池印入了眼帘，虽是寒冬腊月，池水非但没有结冰，反而有大团的热气正在向上升腾，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大片的绿色荷叶躺在池面上，慢慢走进，仿若置身于仙境。
早就听说过这里的奇观，但是亲眼见到后还是让人感叹不已。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莲花仙池’吧。”
雾气特别大，笼罩住了整片视野，根本看不出仙池到底有多大。
但是越走近雷辰越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里面的水温应该很高吧。”雷辰喃喃自语道。
刚弯下身想要触摸一下池水，忽然一阵晕眩感涌了上来，摇晃着身体差点摔倒。
“怎么了，雷辰。”就在这时一阵香气拂来，扶住了雷辰。
“腿伤要是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雷香儿有些责备道。
“呃...我没事了，香儿姐...谢谢你，嘿嘿...”雷辰傻笑着揉了揉脑袋。
“没事就好，祭祀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雷香儿拉着雷辰的胳膊向祭台走去。
不久山顶上便聚集了上百人，大人们在祭坛前摆放了各种食物，雷辰也把背篓里的祭品摆在了旁边。然后跟随着雷香儿站在人群后面。
村长雷牧在祭台下唧唧呜呜的不知道着些什么。一会双手伸天，一会双腿伏地，大人们也都跟着照做着。
雷辰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对面的“雷神山”山顶处。
一条洁白宽广的冰河躺在上面，断崖处垂着一根根又尖又粗的冰柱。冰尖下方，隐约间好似真的有一个山洞，雷辰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一些，但实在是太远。心想不管那朵花有还是没有，自己都要去一探究竟。
正在雷辰沉思间，一双手有力的推在雷辰侧臂上，弄了雷辰一个踉跄。
“闪开，怪胎，别挡着我。”雷俊突然出现，轻蔑的盯着雷辰。
旁边还有几个同伙低声叫嚣道。“怪胎，离香儿姐远点...”
“砰”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在几人耳边响起。
雷辰毫无预兆的伸出一拳，重重的击在了雷俊的鼻子上。
“哎呀...”胖子捂着鼻子惨叫了起来。
“看什么看，给我打他啊！”胖子焦急的喊到。
一伙人这才回过神来，围住雷辰一拥而上。
雷辰毫无退缩，使劲挥舞着双拳。一时间噼啪声四起，拳脚也不断地击打在雷辰身体各处。
“什么嘛，说打就打起来了。”一旁的雷香儿看的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不许胡闹”站在后面的一些大人们发现了动静，赶紧上前阻止。
“正在祭祀呢，这么神圣的时候怎么可以打闹呢。”大人们厉声呵斥道。
几人又在地上撕扯了好一会才停手。
雷辰从地上爬起来已是鼻青脸肿，但眼神看起来却没有多大波澜。只是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颊。
反观其他人，好似拴着绳子的恶狗，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雷辰。
雷香儿走到了雷辰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什么烧了。”
“有些人是不能太给脸的。”雷辰默默说道。
雷香儿转头看向雷俊等人，眼神犀利的说道:“别再找雷辰麻烦，不然，你们知道的...”说罢握了握拳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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