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询问
“喂，差点出意外了，你俩知不知道？”
“对对对，你俩知不知道？我觉得要是真生事儿了，就让塔纳托斯去。”
“为啥我去？你不是天天说自己功劳大吗，你咋不去。还有你，阎摩，有点啥事就你喊的最凶。”
“哎哎我怎么了，你俩这么笨，反应又迟钝，可不得我着急吗？”
。。。。。。
努哈只感觉脑袋疼的厉害，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三个绿色的光团在他脑子里一直吵个不停，说的话音调怪异。努哈从未听过这种语言，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听懂。
他略微动了动身体，诧异的是，身体已经不疼了。他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来，发现身上的衣服整洁而舒适。他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松软的床上，整个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洗脸盆，不远处有一张圆桌，上面放着一个水壶和几个杯子。
看到水，他感到口渴起来。他走到桌子旁边，搬个椅子坐下来，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处。
“哟，你醒啦，状态还不错嘛。”说这话时，男人挑了挑眉。这个男人估摸着有三十多岁，脚蹬黑色高帮鞋，下身穿着黑色工装裤，上身穿的黑色皮夹克已有些年头，正敞着胸，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衣，满脸胡子不经打理，头顶留有黑色卷发，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刘海堪堪遮住他的眉毛，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邋遢。
男人盯着努哈一声不吭。努哈感到十分不自在，不敢看对方。
“孩子，你在这足足睡了十天。”男人掏了掏耳朵说。他不等努哈回应，就自言自语地接着说：“你先休息一会儿，记住，别乱动。我等会再来找你。”说完，他就出去了。
男人再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手里还带着很多食物。他脱下皮夹克，随手搭在一张椅子背上，露出消瘦的身材，又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到努哈对面，翘起二郎腿，抱着胸，说“是这样，我是市警察厅的秘密探员，代号箭蛇，我现在正在追捕一个在逃罪犯，这人会易容的魔法，极度危险。”
说完，这人指了指努哈的手臂“手臂上的三个方框印记，就是这个逃犯的特征。”莫名其妙的话加上这人独特的烟灰嗓音让努哈又惊又怕，他顺着“箭蛇”先生的手指，看向自己的手臂，一脸茫然。
“箭蛇”先生挑了挑眉，咂咂嘴巴，摇着头说：“我要是你，既然想逃脱嫌疑，至少应该向探员解释一下胳膊上的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
努哈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只得撸起袖子。努哈显然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只见他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一块三个方框的印记。印记呈黑色，像是哪个家族的族徽，这个印记如此特殊，以至于他从未见过。他惊恐地看着探员，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突然回想起之前和以诺一起逃课的情形，每回都是以诺用谎言帮助他们免遭惩罚。努哈脑子里不停想着“要是以诺的话，他会怎么做。”
探员先生显然是被这孩子的勇敢惊住了，心下想着，一般这么大的孩子被他这么一唬，早就应该嚎啕大哭了。
探员挑了挑眉，撇着嘴说：“好吧，问点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努哈强作镇定“我这个印记是别人给我画的，那天我在外面玩，有个人就抓住我，在我手上画了个这个东西，他肯定是那个犯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想混淆视听。”努哈低着头说。他并没回答探员现在这个问题，反而回答起上一个问题。
探员怪异地看着努哈，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挑了挑眉说：“原来如此啊，好，很好。那么现在，孩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努哈。”努哈抬起头说。
“不是教名，是真名，哪个民族？叫什么名字。”探员耐心地说。
“我就叫努哈。”努哈不知教名种族什么的，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就叫努哈。
“哦，好，努哈，你家住哪？”
“斯达特福利院。”
探员听到这个名字时突然颤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具体位置”他说。
“我不知道，我就只知道是斯达特福利院，对了，我们区好像叫安什么区来着，朴利警官跟我们说过。”
探员放下二郎腿，端坐在桌前，盯着努哈的眼睛说：“八月六日，你在福利院吗？”
“嗯...”努哈陷入回忆之中，仔细想六日是哪一天。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惊喜的表情“在，那天以诺跟我说过两天就能吃到肉了，我们那每个月八号都吃肉。”
探员看到面前的孩子如此天真，似有感觉如此询问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有些欠妥，语气转为温柔“以诺？”
“啊对，他也是我们福利院的。”
“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那天就跟往常一样啊。哦对，那天米佛尔把我们都叫去祈祷室去了，米佛尔是我们的教父。”努哈天真地说。
“叫去然后呢？”探员像是不经意地问。
“叫去之后...我记不清了，我睡着了，醒了就不在那了。”
再之后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努哈把后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探员，不再隐瞒。
问答结束后，探员起身给努哈倒了杯水，又摊坐在椅子上说：“你很不错，小子。不过啊”他把头抱在脑后“撒谎呢，是门技术活，很显然，你还不够格。你撒谎的时候会用手摸耳朵，眼睛往左看。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个多余的动作千万不要有。还有，谎言是为了解决矛盾。”他顿了顿说：“不是为了制造矛盾。”
“很显然，我不是什么探员，你也没见过什么罪犯。而你呢，对胳膊上的印记一无所知。但那不代表咱们就相安无事了。”
他再次端正坐姿，身体前倾，严肃地说：“以后，你就得跟我走了。”
“我叫盖德尔，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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