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约
糟糕！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那把魔剑。
“喔，很会闪嘛。”伯特熟练的挥舞一下魔剑。
天啊，真是危险。
要是剑身再推进几毫米，就会被我身上随时带有的微弱反魔法给毁成碎片了。
既然是这把所谓的代代相传的魔剑，也就是传家宝吧。
即使再怎么没用，把人家这么重要的东西毁掉，多少还是会让我的良心受到苛责。
只不过……
「这玩意就是魔剑吗？」
“正是，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吧，这种有别于现代的魔法，是真正的太古魔法，没错，这就是蕴藏魔性的古剑，太古时代的产物──魔剑希德鲁翁！”
……这玩意儿是魔剑啊。
这啥呀，就叫魔剑……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与这种东西相比，太古时代满地都是的木棒蕴藏的魔力还比较多。
说是太古时代的产物，还如此笃定。
应该是买到假货了吧？
真正的魔剑拥有自己的意志，甚至会以那庞大的魔力侵蚀持有者。
现代，就连“魔剑”这样的词汇也变得相当廉价了吗？
悲哀啊。
“唉……”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剧烈的暴风吹出，魔剑希德鲁翁的火焰随即消失。
“呃……咦咦？”
伴随着伯特那粗俗的悲鸣，观众席上也传来惊呼。
“……难、难以置信……！那家伙把魔剑希德鲁翁的火焰给灭了……！”
“居然灭掉了据说直到世界末日都不会熄灭的太古之焰……而且甚至看不出来有展开魔法阵喔……！”
“我的天……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把能够……弑神的魔剑给灭掉的……”
听到观众席上的声音，我忍不住笑喷。
「噗！」
就这种东西也能弑神？
这要是能弑神才有鬼啊！
嗯……好像之前他使用的“魔炎”也说能烧死“神”……
“神”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什么低级玩意都能弑神？
看着笑唧唧的布尔斯。
伯特咬牙切齿，他怒瞪过来。
“你这家伙该不会用了封印魔法……！”
又来了……
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要说我用了魔法呢？
你值得我用魔法吗？
我轻轻摇头。
「没什么，只不过是吹口气把火给吹熄罢了，即使是这把剑蕴藏的些微魔力，我想也只要数年就能再次点燃吧。」
伯特露出苦涩的表情。
“……封印魔法加上强制魔法，看来你确实累积了惊人水准的魔力，但你所会的魔法只有封印和强制，可是它们似乎并不适合战斗呢，所以你打算如何突破这件噬魔鬼甲？”
你到底自以为是到什么程度才会认为我只会这两种魔法？
不，这个连魔法都算不上。
我看向他身上穿着的有着鬼头图案的铠甲。
虽然这副铠甲看来只要轻轻摸一下就会粉碎，但这么他估计都会一起死。
真是难办啊！
我郁闷的说道：
「这种东西，就算突破，似乎也没办法自豪呢。」
伯特顿时冷笑两声。
“喔，你怕了吗？”
我又怎会怕？
我用一只手直指地面。
「不，我想到一个有趣的提案，其实要是按身份和实力来看，我跟你本来就不该用相同的条件比试。」
伯特警戒似的瞪着我，抬起魔剑对着我。
我对着他说道：
「让我们来比场让步赛吧，接下来我将大幅度防水，不，是放海，嘛，这都不重要，总之接下来我一步不动、不展开魔法阵、话语与呼吸也不夹带魔力，别说手脚，就连眼睛与头发也不用，甚至不眨眼地打败你。」
伯特乐了。
“哈哈！要虚张声势也给我适可而止吧。还是说这是你输掉时的借口？看样子你的魔法并不适合战斗，是……”
突然伯特感觉到嗓子一甜，温热的东西反了上来。
“噗……”他吐血了，伯特眼球里布满血丝，看着地面上的血液，不敢置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是……”
「听见了吗？」
伯特盯着我。
“……什么……？”
「我吞咽东西的声音。」
我将魔力注入喉咙，透过喉头的滚动产生的远超魔族耳朵辨识的巨大声响，用这股冲击波震荡着伯特的身体。
尽管他穿着噬魔鬼甲，可他的铠甲却说不上是什么上等货色。
反魔法的魔法阵虽然能抵挡带有魔力的东西，而声音却阻隔不了。
伯特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脸皱起来。
“咳……哈……”
「听不明白吗？那你就用身体感受吧，你会明白的。」我咽下一口唾液。
咚！
伯特全身喷血跪在地上，接着向前倒下。
「嗯……真让人困扰，这么弱的话，要是我一不小心脉搏加快，周围的人岂不是全死光了？」
我准备转身离开，背后却传来叫唤声。
“给我……等等……”
伯特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然而他毕竟伤成这样，身体不听使唤，只能在地上爬行。
我停顿一下脚步。
「立刻接受治疗的话应该还有救吧？投降吧。」
他露出癫狂的表情。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你这魔王族的耻辱……就连给敌人最后一击也不敢，还真亏你继承了末日魔王之血……”
他说的魔王族是指魔王的血统吗？
说什么继承血统。
我就是末日魔王本人啊。
「别说太多胡话，会死喔。」
伯特发出撕裂般的声音。
“杀了我。”
我烦闷的皱起眉头。
「就算你这么说，但像你这样的无名小卒，实在不值得我杀。」
伯特眼神凶狠的叫嚣道：
“哈！做不到的吗？那就想办法让我投降啊。先说好，我可是死也不会投降的！”
原本想说只要命令他投降，这件事立刻就结束了。
不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打算使用强制魔法吧？来啊，试试看吧！谁叫你不这么做的话，就没办法让我投降的垃圾呢！哈哈哈，喝哈哈哈哈哈哈……呃啊！”
我一脚踩住伯特的头，把他的脸压在石板地上，让他来了一个脸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呀嘞呀嘞，你太嚣张了呢，居然打算沉浸在这种无聊的优越感之中，真是让人不齿的家伙。」
不过，他倒是说了个有趣的提议。
「假如不使用强制魔法，就连要让你投降都办不到……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我说的没错吧……杂碎……！”
尽管被踩着头，伯特仍不甘示弱地回嘴。
以小瘪三而言，他算的是相当到位的反派角色。
当然也是被揍得最惨的角色。
「嗯，这是段有趣的余兴，我就接受这个挑战吧，只要不使用强制魔法让你投降就算我赢，如果办不到，就算你赢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滑稽的家伙，说这种大话，你办得吗？我可是死也不会投降喔……！”
我在眨眼间发动“契约”的魔法。
上头记述着假如我无法在不使用强制魔法的情况下让伯特投降，我就得投降的条件。
“契约”的效果是绝对的。
术者及在契约上以魔力签字之人皆无法违背这项契约。
伯特毫不迟疑地签字。
“笨蛋……就算你再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投降……你尽管后悔吧……嘻哈哈哈！”
我将食指移到伯特的额头附近。
“啊？你是打算……”
接下来，按在他的头上。
「怎样………………」
巨大的力量撞在他的脑门上，两者相碰产生的爆裂冲击波让伯特整个人灰飞烟灭。
而我的手指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但这样就死了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你有多脆弱了。」
不过……这样就算我输了。
没办法。
我用指甲割破食指尖，滴下一滴血液。
这是“复活”魔法。
金色法阵极速展开。
伯特全身遭到重新构筑，以无伤的状态复活。
而且我还帮他稍微强化了铠甲与剑。
观众席那边传来潮水般的声音。
“什么……？那是什么魔法？应该死掉的伯特复活了……！”
“居然能让死者复活了……？这种魔法实在超乎常识！”
“……能从死神口中夺人的魔法吗……？太可怕……”
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是让伯特死而复生。
观众席那边就骚动起来了。
要是无法使用这种程度的魔法，一旦死掉可就真的是死了。
“什么……我这是……？”
伯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怎样？死过一次的感觉如何？有没有一点想投降的心情？」
“笨……笨蛋……谁要投降……”
「真是倔强啊，我在让你体验一次死亡的痛苦吧。」
我眨了一下眼，在眼皮与卧蚕撞击的瞬间，无匹的力量迸出，伯特的身体炸裂成血雾。
「咯哈哈，不小心又杀掉了呀。算了，只要在三秒之内使用“复活”，就能毫无风险地让他死而复生了，死了就死了吧。」
我平静的说。
宛如退潮一般，观众席“唰”地安静下来，死了就死了？这是有良知的魔族的能说出来的话？
不理会冷场的观众席，我再次滴出一滴血，复活魔法发动。
“咦……！”
凭借“复活”起死回生的伯特望着我，额头上流出冷汗。
没办法，生物死了，在复活之后会承担死亡时的痛苦。
他已经死了两回，深入灵魂的痛楚应该刻在了他的身上。
嘛，接下来就以不会留下心理创伤的程度，试着稍微威胁他吧。
毕竟他是我的子孙啊。
「虽然你说死也不会投降，但你该不会以为一辈子只会死一次吧？」
我的魔眼盯着他，散发出冷冽的气势。
伯特没有回话，直打哆嗦。
「好啦，要我再问一次吗？想投降了吗？」
伯特瞬间露出害怕的表情，却还是以细微的声音说道：
“谁、谁要──呃啊……！”
我想说只差临门一脚了，便用牙齿相碰的巨大波动，再杀了他一次。
虽说能复活，但“复活”要使用一滴血还真是麻烦。
伯特全身再次被重新构筑，这次他一脸恐惧地看着我。
「话说回来，这个“复活”魔法有个很有趣的哲学议题呢，靠“复活”死而复生的人，究竟是原本的人死而复生，或是重新创造出一个相同的人呢？对于这个议题，你认为是哪一边呢？你死过很多次了，应该明白吧，告诉我。」
我把手指对着他，问道。
伯特的牙齿喀喀作响，嘴唇颤抖不已，脸上毫无血色。
“你、你这……你这家伙……居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喔，没兴趣吗？那么我就再杀你一遍吧。」
闻声，伯特浑身一抖，赶紧向后爬了爬，声音颤抖的说：
“你、你……别这么轻易地说杀就杀啊……”
我哈哈大笑，露出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相当爽朗的笑容。
「你怎么了？讲出来的话突然变得这么温驯，反正就算被杀死也不是真的死，不要怕。」
我随口说道，接着将指尖对准伯特的额头，想要点点他的额头，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你……要干什么……？你、你……稍、稍等一下……？”
「嗯？」
我皱起眉来。
糟糕，手指滑了一下，点在他头上的力量大了一点点，他的脑袋顿时爆炸，不小心杀了他。
我也真是的，似乎仍不习惯转生后的肉体。
亏他刚刚好不容易要说些什么了呢。
算了，反正复活就好。
我抱着这种想法，使出“复活”。
“你、你这家伙……！就叫你稍等一下了吧！”
「咯哈哈，抱歉，手滑了。」
伯特牙齿紧咬。
“你笑什么笑？该死的家伙，谁受得了被手滑杀掉啊！”
「喔，挺有精神的嘛。既然如此，我就再杀你一次。」
我把手指再次移到伯特的额头上。
他随即畏缩了起来，眼睛丧时失去神采，身体上的痛苦他已经承受不住了，他摆摆手，叫道：“……稍、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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