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萝莉的请求
余霜躺在床上,身上缠满砂布，许多地方印出红色血迹。他气若游丝，伤势令人不忍卒睹，若不是胸口间歇会起伏一下，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
余霜的屋外站着一名少女，看着余霜的情形。她紧咬嘴唇，抓着门的手在发抖。
“要是你觉得有罪恶感，可就大错特错了。”沈煜从她身后说话。落樱没有回话，就只是看着余霜。
“这小鬼是想夸示自己的实力，才会主动插手管这件事。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可就搞错事情对象了。”落樱的背影表现出并不接受沈煜的说法的样子。
“他没有生命危险，他大概是第一个跟魔餮单挑还能活着回来的人吧，所以江云子那个臭道士说他是天才少年，倒也没有吹牛。”
“你这个人！”落樱猛然转身，使得头发都乱了，洒在空中的水滴或许是泪水吧。她出声叫喊而张大的嘴并未合拢，好一阵子不说话，就只是瞪着沈煜，握得拳头发抖。
“你看到他那样，一点都不为所动？”落樱低吼了出来。
沈煜听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于是朝余霜看了一眼。
“我没想到他傻到会这么乱来，看错笨蛋的个性是我的责任。”
“你这是在自责吗？还是假装在自责？”
“我为什么要自责？我只是在分析状况，这样才能把这次经验学到的教训用在下一次。”
沈煜的话里看不出情绪有任何动摇，让落樱不明白该怎么回应才好，又没办法继续瞪着他，只能让乱飘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望向地上。
“对不起。”
“为什么要突然道歉？”沈煜歪着脖子问。
“你来这里探望他，就说明还是关心余霜的。”落樱轻轻说道。
沈煜歪歪嘴笑了笑。
“我已经可以预见你今后的人生进度表了，你会被无聊的男人骗，不是被玩腻了抛弃，就是被卖去做某种特殊行业。你解释别人行动的角度太过善意了，你多半相信性善说吧，但我比较喜欢性恶说，想也知道人性本恶会比较有意思。”
“可是你却来探望余霜。”
“你以为来病房的人都是出于善意来探望病人？像我之所以去探望楼下开黑钱庄的大叔，就是为了让他把我的债一笔勾消。你要学着从偏门一点的角度来看事情。要是只从正面看，就只看得到装出来的样子。至于我来见这小子的原因呢……」
沈煜大步走进屋里，不等落樱进来就粗暴地在她眼前把门甩上，然后迅速从袖口中掏出一阵黄色灵符贴在了门上。
“你做什么？”落樱吓了一跳，然后想要推开房门，然而一触碰到门框，就被一道强大地阻力弹开。
“悬镜洞的止戈，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得算在损耗里，下次记得补上。”沈煜指了指灵符说道，接着他走近睡在床上的余霜身边，抓住他胸口，强行拉他起身，在他耳边大吼：“喂，给我起来。”
沈煜抓着他衣服甩了他几巴掌，打得余霜的头无力地左右摇动。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魔餮为什么跑了？你用什么方法，做了什么事？你现在该做的事，可不是在床上睡懒觉啊。”
落樱见打不开门，立刻发出信号找来了太一门执事长老。
“沈煜，你在里面做什么？赶快出来！”长老在门卫怒吼道，他身旁有几名弟子准备强行打开房门，都被止戈灵符阻挡住。
执事长老脸色铁青，顾不上其他，亲自出手，一道掌心累轰在房门上，房门四散炸开，却见那灵符依旧漂浮在众人眼前。
“这里有伤患诶，你们小声点。”沈煜抱怨道。说着又毫不留情地摇晃余霜的身体，让众人无比惊怒。
“喂，给我起来！再怎么说你都跟魔餮正面对打，还不残不缺地活着回来了。你输得一塌糊涂，却没有被它吃掉，还留着一口气。这是为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沈煜摇着余霜摇了好一会儿，看出他没有要醒的迹象，于是目光朝四周扫过一圈。
“你们找到他的时候，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沈煜朝着身后大声说道，同时把余霜的屋子得乱七八糟。
“什么都没有，你先出来！”长老有些气急败坏。
沈煜取下灵符塞入怀中，然后皱着眉头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众人顾不上其他，立刻冲进房中观察余霜的伤势。
“沈煜，你太过分了！”落樱俏脸气的发白。
“那是这么轻易就会死，他跟魔餮对峙时候早没命了。”沈煜不以为然地说道。
沈煜有些失望地准备离开，忽然他眉头一挑，停下脚步，转身对落樱问道：“余霜使用的那柄灵剑呢？”
“灵剑？没有看到，现场只发现了余霜。”落樱回答道。
“难不成被他收回体内了？”沈煜作势要再去打扰余霜，被房中众人狠狠按住。
“你不要乱来啊！”
“竖子，欺我太一门无人耶？”
“放心啦，我哪里会乱来？我像这种人吗？我出去就是。”沈煜耸了耸肩就要离开，众人这才送了口气。
“……赤炼……”
让沈煜停步的，是个小得几乎听不见的说话声音。
“你说什么？”沈煜转过身去，看见余霜勉强在床上坐起上身。
余霜也不顾长老的阻止，痛苦地继续说话：“我的赤炼毁了，这才活了下来。”
沈煜想跑到余霜身边，但被落樱紧紧抱住。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你的灵剑？”
余霜无力地坐起上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用……赤炼自爆，打伤了……魔餮。”
余霜只说到这里，似乎就筋疲力尽，失去意识倒下，一旁立刻有人开始为他治疗。
“自爆？”沈煜被从房间赶了出去，喃喃说着这句话。
“不应该啊？魔餮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受伤？”沈煜喃喃自语走在山间石阶上，落樱就从后面追来。
“沈煜，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落樱强行拦在自言自语的沈煜身前。
“还有三天才是月盈之时，这期间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受伤甚至死去，我想请求想办法让我今天就能启动封印。”
“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死？”沈煜先发制人打断她的话，但落樱照说不误。
“要是放着魔餮不管一直到三天后，根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牺牲。”
“你放心吧，肯定不会比这世上意外死亡的人多。”
“连余霜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落樱摇摇头，说出了决心。
“你一定有办法，求你帮助我，让我做祭品封印魔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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