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龙——白仙座
第六章：白龙——白仙座
“陈叔，小孩子只是无意的，您就别追究了。”陆雨护着小孩看着老陈。
“不是，他怎么能说仙鹤门的弟子是坏人呢？”老陈张口仍是一脸责问。
“是啊，这话不是在说我们都是傻子吗？还把自家孩子往仙鹤门里送。”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无外乎都是指责小孩。若小孩口中的“坏人”是旁人还好，仙鹤门那可是惹不起的存在！
流言蜚语有时会比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更让人害怕，更让人感到刺痛。
“说够了吗！”陆离看着姐姐皱眉的样子冷声喝道。
霎时间，所有人感觉自己进了冰窖一般。韩青意外地看了眼陆离，之前他还真未注意到这个少年。这一眼，正与陆离对上，顿时觉得面前站着的是一头嗜血的孤狼，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阵阵发疼，额头上一滴汗水滑落韩青那英军的脸庞。
“小离。”陆雨看着弟弟冰冷的样子，娇嗔道。
“让这孩子自己选吧！”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随着声音，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是一位老人。白发苍苍身形伛偻，拄着一根拐杖颤颤悠悠的走来。
“小陆子，行了，别吓他们了。”老人走到人群中间，对着一脸漠然的陆离摆摆手。
陆离好似没有听见的样子，仍旧是一脸冰冷地盯着韩青。
“怎么？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都不给了？”老人笑道。
听见老人这么说，陆离才转过头去。老人是村子里唯一的医师，同时也是村长。年龄辈分颇高，陆离小时候也被老人救过几次。
“郑老！”老人的到来，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又是七嘴八舌的说着指责小孩的话，言语中对陆离的不满只字不敢提。
“行了！都少说两句。”老人将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我都看到了，这小孩无父无母，至于是跟着小陆子还是进仙鹤门，让他自己选吧。”
“老人家，这孩子可是参加过测试的，而且我们掌门也亲自传音给我，让我把这孩子带回去，您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不会不清楚我们仙鹤门的规矩？”韩青一脸平静地说道，比起陆雨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还是门派的命令更重要。
“你也不用吓唬我老头子，仙鹤门的规矩我老头子还是知道的，这孩子只是参加了资质，并未到入门选拔的地步。”郑老对于韩青的话丝毫不在意地说道：“若是这孩子选了小陆子他们。测试的费用，我老头子出了。”
“郑老，这……”
“行了，都闭嘴，真以为我老头子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吗！”众人刚想开口都被老人一句话喝退。
众人的想法不外乎是等着孩子进了仙鹤门蹭点关系，这种苦日子，他们真是过够了，谁人不想锦衣玉食，妻妾成群，走出去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对自己。此时被郑老提到内心的想法，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
“孩子，你告诉爷爷是想跟着小陆子还是想进仙鹤门呢？”郑老慈祥地看着陆雨身后地小孩问道。
小孩，沉默着。看着小孩低头不语的样子，韩青心里焦急万般，门内长老怎么还没来？一双眼睛在远方和小孩身上来回徘徊。
“我……”小孩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我……姐姐，走。”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能听到。
“那小弟弟，我们走吧。”陆雨笑着站起身，拉着小孩的手转身要走。
“姑娘。”韩青慌乱中，一把抓住陆雨的胳膊。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韩青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量踹在胸口，整个人噔噔噔，连退五步。
“你，该死！”陆离一脸杀意地看着韩青，右手伸向腰间却抓了个空。
陆离一愣，才想起来斩秋刀放在家里的墙角。一愣神的功夫，老陈他们很有默契的退开，仙鹤门的几个弟子拔出背后的宝剑指着陆离。
“小子，你这是找死！”
韩青一脸铁青地拨开其他弟子，脸色凝重地看着陆离，手伸向背后，宝剑缓缓出鞘。
“丫头，你带这小家伙先回去吧。”
“郑爷爷。”
“回去。”郑老将拐杖在地上一杵不容置疑地说道。
陆雨看看郑老一脸严肃，又看看陆离，无奈的她只能带着小孩先走。
“拦住她们。”韩青一声令下，其他几名弟子提着宝剑向陆雨追去。
陆离动了！速度极快！一拳打在身边的一个弟子身上，夺过宝剑连斩三剑。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三名仙鹤门徒胸前一条细长而又鲜红的红线，在他们洁白的衣服上显得极为刺眼。
三名弟子并为死去，就算陆离的攻击也只能击伤，身为商国数一数二的势力其门下弟子的实力还是挺强的。
“死来。”韩青看着陆离一双冰冷的眼睛，忍住心底的一阵恐惧，大吼一声。
长剑如云，缥缈莫测。这是仙鹤门的弟子极为熟悉的一套剑法——云中鹤，韩青身为内门弟子，自然对这套剑法更加熟悉。
场外，老陈他们早已退的很远，只是却并未散去，将陆离他们围在中间，而陆雨在众人身后听着场内的兵器声干着急。
陆离不急不缓，以剑为刀，对韩青的每一击都应对的恰到好处。两三朵白云，一只仙鹤飞舞。陆离极不习惯用剑，每一次还击都显得十分别扭，韩青越战越凶。像一个战胜了恐惧的勇士，剑影绵绵，似漫天遍布又像孤云独去一般。
“韩师兄，杀了他。”负伤的几名弟子坐在地上，疗伤之余不忘为自己的师兄呐喊助威。
大约一刻钟左右，陆离隐隐有落败的迹象。
“哥哥……”突然陆离耳边传来一道弱小的声音喊道：“哥哥……刀，打……坏人。”
陆离微微愣神，韩青抓住机会，宝剑闪过。烈日下一道明晃晃的剑影晕眩陆离的眼睛，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陆离本能侧开身子，宝剑顺着他胸口划过。那身天蓝色练功服上被韩青的宝剑割开一道细长的缺口。
陆离退后几步，那道声音是那个小孩的，他的怀中抱着那把古朴的斩秋刀。陆离一把抓过，甩手扔掉长剑。
刀鞘用黑色的粗布包裹着，极为朴素。刀入手，陆离给人的感觉更加冰冷死寂。
“咕噜。”面对此刻的陆离，韩青突然觉得陆离比刚刚更加危险。
斩秋刀出鞘，烈日下明晃晃，寒气逼人。
“鹤唳九霄！”韩青不敢大意，爆喝一声，宝剑袭来。
刀者，霸也。可陆离的刀却狠辣无比，每一刀好似有千钧之力，招招催人断魂。多年的生死，刀与血之间游走，他懂得如何以最简单的方式取人性命，就好像一位资深的屠夫一般。
当陆离拿到斩秋刀的那一刻，韩青就输了，无论刀剑。但凡有一丝恐惧，胆怯和畏惧便随之而来，三者相辅相成。韩青哪怕使出自己最强的招式也变得畏首畏尾，鹤唳九霄完全没有那种飘然的感觉。
陆离的刀不算太快，却总是出现在韩青难以防备的地方。
当啷啷！宝剑落地！
韩青已经没有力气在握住宝剑，浑身鲜血淋漓，伤口不深，却疼痛难忍。刚刚最后一击的时候，韩青就觉到浑身的疼痛侵入意识。
跌倒再地的韩青大口喘息，看着陆离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他提不起一丝力气。一番交战中，陆离的杀意已经沸腾，整个人像一头黑夜修罗一般带给人无限的恐惧。
老陈等众人看着陆离一步步走向韩青，颤颤巍巍地。想要阻止，但一切言语都在陆离冰冷的眼睛肿丧失。
韩青感觉到冷！很冷！是那种死亡临近的冷！
眼前慢慢失去光彩，黑暗笼罩，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恐惧更加蔓延。他不想死，可却说不出一句求饶。
“竖子！胆敢伤我仙鹤门人！”
陆离刀落之时，一声惊雷似在天空炸响。斩秋刀被什么东西给震开，在韩青面前划，一缕黑发掉落再地。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是一位年仅四十左右的男子，只是，两鬓斑白，额头上很深的皱纹，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上绣着三只金鹤。
“白长老！”几位仙鹤门弟子恭敬而又激动地喊道。
金鹤齐飞逐红日，白龙独座掌中星。
这是仙鹤门里一直流传的一句话，金鹤、红日、白龙、掌中星这四个是仙鹤门里的四大供奉，而眼前这人便是白龙——白仙座。
白仙座几步到了切近，看着地上疗伤的三人以及浑身是血的韩青冷哼一声：“一群废物，真是丢我仙鹤门的脸。”
面对白仙座的指责，几人羞愧的低下头，一语不敢发。
“我仙鹤门弟子如何得罪阁下，竟下如此狠手！”白仙座怒目瞪着陆离。
“他，该死。”陆离冷冷地说道，右手紧了紧手中的刀。在白仙座身上，他感觉道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若是你杀不了呢！”白仙座对于陆离并未放在眼里。
“必死！”陆离说完，刀已经挥出。
白仙座冷哼一声，轻轻一掌。陆离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大山撞上，五脏六腑仿佛已经错位。陆离猛吸几口气，压下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气血，借着斩秋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看着白仙座风轻云淡的样子，对于力量重新燃起了渴望，深深的，印在灵魂上的渴望。
“小离！”
陆雨终于挤进了人群，看着陆离苍白的脸色，急忙搀着陆离。
“蝼蚁始终是蝼蚁。”
“你说的小孩就是这个？”白仙座不再去管陆离，指着郑老身边的小孩冲韩青问道。
“白长老，就是他！亮起了六十四根羽毛！”韩青已经醒转，虚弱地说道。
白仙座的目光在小孩身上停留很久，转头又看到搀扶着陆离的陆雨，不由得一声惊叹，双眼中闪过流光。
“小姑娘，看着他这样很担心吧？”白仙座一双眼睛在陆雨身上停留许久，缓缓说道：“不如你拜入我仙鹤门，我便放了这个小子如何？”
“你……”陆离面红耳赤地瞪着白仙座，眼中的杀意汹涌而出。
“哼！”白仙座毫不在意陆离的威胁，反倒是很轻蔑地瞥了眼陆离：“由不得你！”
说完，白仙座手里多了两根绳子，分别捆在陆雨和小孩的身上。陆离看着一点一点被拉近白仙座的姐姐，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恨自己，恨自己软弱无力，除了睁眼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在危难之际却只能看着！
杀了你！陆离撑起颤颤巍巍的身体，举刀砍去。白仙座轻蔑一笑，手指微动，陆离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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