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里漂流
感受到黑影离去的气息，内海之处，强撑在空中隐藏的万里鸠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抱歉了，小主人，臣以后不能侍奉左右，以后的路，都要靠自己一个人了。”
他看了看怀中的东西，这哪是什么小主人，不过是一块半人大小的树枝。
“小主人，不是你天资愚笨，而是老臣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天，将你身上的木灵笨源压制，除了同族之人，世上再无人知道你是木灵族人了。”
“小…孤鹰，老太婆……万里来了。”说罢万里鸠从空中落入死海，溅起些许浪花。
死海之外，黑影速度之快，乍人惊舌，不多时已落在之前交战的小岛之上。
“哼，不管你是调虎离山也好，声东击西也罢，绝对力量面前。一切皆是徒劳尔。”说罢大手向下一压，庞大的海岛在这一压下发出咔咔声音，而后轰然倒塌，沉入海底。
放眼看去，除了海岛沉没的地方留下一个漩涡，已经没有了原来存在的痕迹。
“如此这般，才合我意。”黑影怪笑道，才飞身离去。
石洞在海岛上，方暗在石洞中，小琯在方暗旁。
只不过这时的她，安稳的沉睡，海岛下沉的轰隆声，也没能吵醒她，万里鸠离去时，没有带走她，而是将她打昏放到石洞之中。
万里鸠知道自己不是黑影对手，更不能逃脱，他只希望再看见自己葬身内海之后，就此离去，更没想到黑影心思缜密，回来将海岛击沉。
一切的所作所为，将要变得徒劳无功。海水显示漫过海岛的一侧，而后漫进了石洞中。
方暗沉睡的意识中，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仿佛有一种力量在耳边呼唤，睁开眼，睁开眼。
方暗睁开眼，看见的是眼前的女子，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在梦中，唯一和他说话的女子。
“今天学了功法，可是又忘记了…”
“今天很努力的学功法，还是忘记了唔”
“今天…”
不知不觉中，方暗已经把她当成了最熟悉的人，一个一直未曾开口对她说话的朋友。
这是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事？
方暗统统没有去想，他唯一在意的是，假如不再想办法，眼前的女孩就会死去。因缺少呼吸，木小琯的脸色已经出现惨白，再过不久，就会完全失去意识。
自己为什么可以不用呼吸？能在水底下清醒？方暗没有太多在意这些。而是俯身，将空气一口一口送入小琯口中，才一触碰，胸前的黑色光芒闪动起来，将昏沉的海底照亮。
有庞大的生物，仰天长啸，寻着这光芒前来，速度之快瞬息而至，微小的鱼类，见了这光芒，也不约而同的变得暴戾起来，一条条在水中互相厮杀吞噬。
深海内如同地震，弱小的鱼类被一只强大如山岳的锯齿兽一口吞没，包括方暗两人。没有咀嚼，囫囵吞枣下方暗只感觉来到了一处粘稠的空间内，是这巨齿兽的肠胃之中。
“呼…”脸上，皮肤上，被粘稠覆盖，让方暗意识清醒了许多，放目看去，怪兽的肠胃如同一个巨大的空间管道，通向极远处的下方，数不清的细微生物，在胃液的腐蚀天，不断消失，除了方暗自己，非但没有感觉到生机的流逝，反而进入这锯齿兽体内，免于在死海溺亡。
找到一处凸起，将小琯放下，方暗这才思考起所有的前因后果来，自己去游泳，而后来到这里，被人所救，而后救自己的人被人追杀，只留下了经常陪自己说话的这个女孩。
将目光放在小琯身上，这还是方暗第一次认真打量，睡去的女孩眉眼如初，平静至极，宛如沉浸在不知名的梦境中，外界的凶险，与她无关。
“万伯伯，鹰姑姑”，小琯大叫，而后从睡梦中惊醒。“不要，不要。”
“小琯，以后的路，唯有靠自己了。去落雪界，找到落雪界主，她会助你。”万里鸠的话还在耳边，再睁开眼时，四周景物变换，厮人已逝。
木小琯斌没有哭，甚至连声音也逐渐转无，因为身旁的方暗，坐在一旁，睁眼看着她。
方暗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他并没有这种经验，从出生开始，就很少有人和他说话，更不要说安慰之类的话语。
现在他的第一本能是饥饿，饥饿这种感觉在有意识之初就开始围绕着他，有时候方暗会想，假如没有饥饿这回事，自己的烦恼应该会接近于无。
可一个人越是想避免什么，就会越是来什么，腹中的饥饿，不得不让方暗的意识从冥想中抽离出来，环目四顾，锯齿兽体内不停有食物送进来，有比一人高的庞然大物，也有无数细小的鱼类。
方暗看中了后者，细小的鱼类，即便生吃，也勉强能果腹了。
看准时机，放手一抓，鱼类落下速度之快，将方暗右手砸出血痕，同样的，一只看不出名字的小黄鱼也出现在方暗手中。
顾不得其他，送去口中囫囵吞枣大嚼起来，入口苦涩，有浓烈的腥味传入口鼻，不过对于此刻的方暗来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遵循生命的第一本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小琯还沉浸在悲痛中，对于眼前的事情不闻不问，对于悲痛这种事，方暗早就已经麻木了。
将一条小黄鱼递在小琯面前。
“吃。”
这是方暗对小琯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很久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主角不爱说话装逼格，作者字数很难混，所以放心，下个剧本会改的）
小琯伸手接过，才是咬了一口，原本煞白的面色更加白了，不出意外，将整条鱼都吐了出来。
方暗没有在意，而是注视这条锯齿兽的动向，在其体内，光线暗淡。没有时间的分别，锯齿兽一直保持极快的速度前行，有时会发出剧烈的抖动，那是在和别的猛兽厮杀，直到一次比以往更加剧烈的抖动传来。而后方暗只感觉速度变慢，最后变的静止。
以往源源不断从外界落入锯齿兽胃中的生物变少了，直至于无。
“难道。锯齿兽被更加凶狠的猛兽杀死了？”方暗在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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