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尖脸
他一定是和大胡子打架时丢了白手帕。顾胜伟紧紧抓住笼子的木栅栏，回头一看，却只能看到一串长长的牛车。过了一段时间，当它转弯时，他能看到更开阔的视野。
他看不见丁字路口了，舰队已经在远处开动了。
顾生伟抓得太紧，指节都变白了。他茫然回首，不敢相信家里的秘密手稿就这样消失了。
“你们是不是。。。看见一块白布了吗？”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顾盛伟转过身来，问笼子里的其他孩子。
然而，没有人回答，甚至没有人抬头看这个新来的人。顾生伟不知道是因为语言障碍还是单纯的不愿意。
“一片白色…”
顾生伟试图用手展示白手帕的大小，但他越来越不自信地说。所有的孩子都瘦得皮包骨头。他们对一块布根本不感兴趣。
“他们不明白你说的话。”
牛车走了一段距离后，角落里的一个少年终于开口了。
这个少年大概和顾生伟同岁。他长着一张尖尖的脸，很漂亮。和其他孩子相比，他的衣服很干净。笼子很小，但他一个人占据了整个角落。他手里拿着一根稻草棒，好奇地盯着新来的人。
“白手帕，一块白布。你看见了吗？”顾生伟急忙问。
那个尖脸少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这很重要吗？”
顾生伟失望地坐了下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们要去哪里？”过了一会儿，他不知不觉地问道。
“翡翠城”
顾生伟认识这个城市。它是西部地区的主要城市。作为一个交通枢纽，它吸引了许多商队聚集在那里。这是一个盛宴的天堂，但地狱的生活使用匕首和剑。他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突然想：“金鹏堡不是在城外吗？”
顾生伟抬起头来，正好碰到了这个尖头少年的目光，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可以吸引少年的持续关注。
“你认识我吗？”顾胜伟带着一丝愤怒问道。只有笼子里的两个人会说中原话。然而，顾申伟却没有交朋友的心情，因为他已经成了奴隶，也失去了顾家至关重要的秘籍。
“一个有钱的孩子。”那个长着尖脸的少年嘲笑道。他的语气轻佻而充满讽刺。
“你在说什么？”他的头上突然冒出一股怒火，不过在很大程度上，这个尖尖脸的少年并不是这种愤怒的真正根源。
“没什么。一到玉城，我们都会被卖了，但没人会再收买你当少爷。我善意地提醒你，从一个年轻的主人变成一个奴隶是不容易的。奴隶们有自己的生活规则和方式。你需要我的建议吗？”
顾生伟点点头，因为他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把屁股洗干净。”
这个尖脸少年一本正经地说了这话，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变成了疯狂的笑声，一直持续下去。
顾生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对他那放肆的笑声感到不舒服。他逐渐意识到那是污秽的。然而，进攻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在他有限的、奢侈的生活经历中，他从未学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这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用他的话占了便宜，变得更加无耻。一阵哄堂大笑之后，他假装很严肃地说，
“别紧张。像你这样的少爷看起来很清白。我们到了翡翠城，一定会有人排队买你的。你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哈哈，你的屁股会很忙的。”
那无疑是一种侮辱。
顾神伟跳过去，向那个尖尖的少年猛扑过去，但他绊倒在中间的孩子们。他们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大叫，这引起了一个警卫的注意。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拿出一根棍子，在笼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幕中随意回击。
孩子们很快就分开了。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些成功，顾生伟也一样。然而，角落里那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却无法用棍子够着。
他脸上最尖刻的不是笑。卫兵走后，他发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声，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顾生伟没想到整个世界都会有这样一个烦人的人。除了金鹏堡的刺客，他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就像他恨这个尖头脸的少年一样。
顾生伟并不是这个尖脸少年调侃的唯一目标。他总是沉默一会儿，然后突然大声嚷嚷。他含蓄或明确地讲述了成为奴隶的悲惨经历，这激起或吓坏了听众的哭泣。
这个尖脸少年会说几种语言。笼子里的孩子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他几乎可以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说话。他甚至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和手势来配合他的耸人听闻的谣言。
“有些师傅甚至喜欢吃孩子，尤其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每年，这些奴隶贩子都会挑选出一批肉质最嫩的孩子，卖给有这种特殊爱好的富人。他会宣布你不听话，你和你的主人顶嘴，计划逃跑。然后他会把你绑起来，把你的屁股洗干净。他会折磨你，一边切你的肉吃，一片一片。他会烤或煮。吃奴隶的方法有很多种。主人吃了你，你还活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个尖头脸的少年露出两排白牙，伸出舌头，舔了舔牙齿。”“把屁股洗干净”是他最喜欢的口头禅。
他不会停下来，直到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哭了。然后他会因为满足而做短暂的呼吸。
不久之后，顾生伟就习惯了这个尖脸少年的刻薄和喋喋不休。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个晚期病人。既然知道最后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他就放弃了求生的决心。如果他有什么期待的话，那就是死亡很快就会到来。
白天和夜晚，商队移动得很慢。奴隶们偶尔被放出来解救自己。顾生伟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抵抗，甚至没有试图逃跑。他完全失去了信心。就连神的旨意也抛弃了他，不再给他任何暗示。
商队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欢快，因为翡翠城就在他们面前。那里会有有钱的买家，兴高采烈的妓院，还有上等的酒。一切都在等着他们。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进入了金鹏堡，这意味着没有更多的危险。
然而，这种情绪在第三天中午被打破了。那时，商队只需一天就可以到达翡翠城。剩下的路更加平坦，绿色植物增多，村庄也出现了。它看起来不像一个土匪会出现的地方。
这时，一伙强盗出现在商队前面。后面的人看不见实际情况，但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路上有一些强盗。”
“这里怎么会有土匪？”
“金鹏堡的杀手在哪？他不是在为我们带路吗？”
“别担心。我们有这么多人。只有几十个强盗。”
“大头头针？它是大头钉。哦，我的上帝！”
顾生伟也对经常出现在恐怖故事中的大头大脚有些印象。那些故事太离奇了，以至于顾生卫一直把他当作神话人物，甚至没想到他是真的。
“结束了。大头王最爱吃孩子。不管你屁股干净不干净，他都会吃的。”
这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脸色苍白，用四五种语言重复了一遍。他的表情不像往常那么轻浮，声音颤抖，这使他的话显得更有真实感。
西域的孩子们都听说过铁山大头王的故事。一经提醒，他们都陷入了恐慌。有些胆小的孩子甚至蜷缩在草堆里，浑身发抖，甚至不敢抬头看。
一开始和贸易大篷车说话的不是大头大王本人。当整个商队被吓死时，一个可怕的声音传了进来。
“别害怕。我是至高无上国王的朋友。我不在他的地盘做生意。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想买点东西。”
“大头山”的商人更想买些“大头针”。没人敢回答他，怕那是强盗的俚语。一旦有人向小鹿走去，他得到的可能是一把快刀。
在大头王的手下把两大包闪闪发光的银器扔在地上后，商队的头目大胆地问：，
“您想买什么，大人？我们有……”
“奴隶。”
听了这话，商人们一起退了三步。他们都挤在一起，想知道是谁冒犯了这个大恶魔，以至于他想从他们那里买东西。
大头大王竟然会是一个普通的买家，这确实出乎意料。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妇女从土匪大篷车里走出来，带领一个小分队检查每一个奴隶笼子。然后，她让团队拖出她喜欢的孩子。
商人们松了一口气，但是奴隶们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害怕。这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一开始被惊呆了。然后他在干草堆里摸索，捡起两把灰，抹在脸上。
他的举动提醒了大家。就连沮丧的顾生伟也加入了抢灰团，尽全力让自己成为最丑、最不起眼的人。
瘦骨嶙峋的女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孩子们的伪装。不管他们脸上的灰烬有多厚。她只是瞥了一眼笼子，选了两个孩子。
顾生伟下定决心，自己从笼子里跳了出来。这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瘫在角落里，抱着安全的希望，但一个强盗最终把他拖了出来。
那个瘦小的女人很快就完成了工作。最后，她选了10个男孩和10个女孩。他们都在10岁左右。被雪山剑客龙飞渡追赶的两名少年也被选中。
“处女男孩和处女女孩的肉是最柔软的。我们一定要把屁股洗干净，等着被吃掉。”
这个长着尖脸的少年这次只会说中原话。接着，他失望地跟着顾生伟，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朝他们的新主人走去。
大头头蛇一直在商队的最前面。顾生伟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从未见过他。这时，他大胆地抬头看了一眼。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很害怕。他想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大头王骑着一匹黑马。他的上半身几乎和正常人一样高。他的名字很适合他，因为他的头像桶一样大，蓬松的头发让他的头看起来更大。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古代容器，上面刻着一个道铁（一种神话中的凶猛动物）。他有着巨大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就像一尊刚从庙里出来的雕像。
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紧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的黑马也不一样。它比一匹普通的马大一圈。它长着浓密的牙齿和凶猛的眼睛，就像一头凶猛的食肉兽。
顾生伟有点相信大头钉吃人的传说。身后那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大头王的商队有许多马。十几匹马立刻被牵了出来。新来的男孩和女孩被迫骑上马，自己或和别人一起骑马。
这个长着尖头脸的少年决定和顾生伟在一起。他和谷神伟同骑一匹马，从后面缠着腰。无论顾生伟如何努力摆脱他，少年都不肯放手。
铁山匪徒买了足够的人，所以他们把马转向东边，飞奔而去。路上还剩近万两银子，够买几十个奴隶了。商人们仍然震惊不已。虽然大头王不见了，但没人敢拿钱。
加载中,请稍侯......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