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道走法
“你真的决定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林叔身下的老黄牛猛然开口。
“嗯！就是他了。”林叔在小镇旁深林中，盘坐在老黄牛身上，任由老黄牛慢悠悠的散步。
“他有极大概率会死的，而且他也不是最好的人选。我倒觉得那个小胖子挺不错的。”深林中极其幽静，只有老黄牛踏在地上的牛蹄声。正值夏日，却连蝉鸣声都没有。
“一人走法，一人走道。小胖子走法，苏阳走道！你觉得如何？”
“法道分离？可以是可以，当初圣人也有这样的打算，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头老黄牛来头极大，甚至能追溯到圣人少年时期。“我觉得你这样分不好，苏阳走法，小胖子走道。”
“我这辈子算是栽在苏家父子俩手里了，苏阳走道！他跟苏家有着仇，他必须得走圣人之道，才能彻底镇压苏家的那些老不死的。”没有人比林叔更清楚苏家的恐怖。
“圣人之道并不是那么好走的，苏阳并没有圣人的道心，强加于人，恐怕要出大问题！”老黄牛停了下来，“走圣人之道，只怕是限制住了他。圣人之法，通天地晓阴阳，却没有诸多限制，他能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
“说了这么多，我们都太多虑了，他究竟是走法还是走道，这终究要看他们自己的抉择，要看圣人的意思。”老黄牛咧嘴一笑，漏出两颗大板牙，十分恐怖，不在去想这件事。
“准备下吧，现在就开始吧。”林叔只留下这句话，人却消失不见，只剩下老黄牛安安静静地在一片草地上吃草，不久，蝉鸣声又响彻深林。
苏阳被梦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没有睡意，走出了小镇，“这梦境究竟是真是假，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一样。”苏阳自言自语。
梦境实在太真实了，他梦见母亲却看不清母亲的脸，母亲抱着幼儿时的他，被困在大阵之中，杀阵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则是林叔，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大阵外的黑影逐渐逼近，母亲直接抱着幼儿时的苏阳强行冲出大阵，阵法道纹化为天地异象，将母亲的身体活生生磨灭，母亲化为血雾，却送出了苏阳，苏阳的母亲用血与骨将苏阳送出大阵。
“苏家！”苏阳对月大吼，悲恨之情全融入这大吼声之中，惊起树林中一片飞鸟。“我苏阳此生必灭苏家。我与苏家不共戴天！”
苏阳泪眼朦胧，突然看见一头老黄牛缓慢向他走来，这里已经不是小镇了。苏阳变得十分小心谨慎，山里有不少修炼成精的妖怪，慢慢向后退。
老黄牛邪魅一笑，想跑？没门。在苏阳眼里，这老黄牛的笑是相当猥琐与恐怖的，苏阳转身就跑。老黄牛，刹那间便来到苏阳背后，一蹄子直接踢晕苏阳。叼着苏阳的衣领，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吕胖子也是心里烦躁，他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事没有做。他在沿着小溪旁走着，突然惊觉水里有东西，水中有双巨大的眼睛盯着他，吕三秋的腿肚子打颤，想跑发现腿跟长在地上一样，胖子哭丧着脸，被水中的庞然大物吞入腹中。
苏阳头疼欲裂，从昏睡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小镇外，头上的疼痛提醒着苏阳那不是梦，他此时心中有诸多疑问，却不敢再待在小镇外。苏阳突然停了下来，“这，这是怎么回事？”苏阳面前还是那个小镇，可是小镇中却空无一人，小镇地面的上灰尘预示着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苏阳深吸口气，平静下心中的惊慌，仔细的观察着小镇周围，随即略微心安，这不是自己居住的小镇。苏阳不禁打个寒颤，这难不成是一个鬼镇？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身后传来一阵蹄声，苏阳僵着身子，毛骨悚然，不敢回头看。
“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胆子这么小啊。”一只蹄子搭在苏阳的肩膀上。
“妖族前辈，你抓我来这儿干嘛。”苏阳哭丧着脸看着身旁的老黄牛，这牛都会说话了，绝对是妖族的高手。
“不知好歹，当然是要送你一份大机缘，大造化。”老黄牛又咧嘴一笑，自认为很温和的一笑，差点吓哭苏阳。
“前辈，我想回家。”看着眼前阴风阵阵的小镇，他没觉得这头牛有多靠谱。
“不想找苏家报仇了？”老黄牛似笑非笑的看着苏阳。苏阳心里一惊，这头牛连自己与苏家的事都知道吗？
“请前辈赐教。”此时苏阳终于知道眼前这只老黄牛没有开玩笑，认真的抱拳请教老黄牛。
“你小子还算上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老黄牛用蹄子在地上划来划去，画出了一副阴阳图。“当年文圣自葬在深山中，合道天地，为了福泽后世之人，将大阵藏于整座山脉之间。这十二个小镇，全部都是建立在阵法之上的。”
老黄牛又指了指前面那个小镇，“这是大阵的阴眼，藏着文圣的法，而阳眼则藏着文圣的道。趁小胖子还没醒，你赶紧选，决定权在你。”
“请前辈讲一讲法和道的区别。”
“文圣的法，就是文圣修习的功法，所收集的功法，所创建的功法。文圣的道，是他自己感悟开创出来的道，他走出来的道，他的经验感悟全在他的道里。”
“我能不能两者都走？”
“不行！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二选一，贪多嚼不烂，你会困死在某个境界的。”老黄牛一脸严肃。“我倾向于你学法，他的道果，道心与你不符合。你选道还是法？学道你一路顺畅，走向圣人境，寻仇易如反掌，可这一辈子也许就只能到圣人境了。学法这一路你坎坷不平，随时有性命之忧，是否能成圣也是两说，却能走出更广阔的路。”
“我学道，圣人便足矣镇压苏家，那我必要学道向苏家寻仇。”苏阳很是坚定，他急于向苏家复仇，尤其是在梦境之后。
“果然如此，虽说选择权在你，可真正的决定权却还是由圣人所决定的。”老黄牛早就清楚苏阳的选择，可还是叹了口气，“去吧，进到小镇中，圣人残存的意志会指引你，无论是学道还是学法。”
“谢谢前辈！”苏阳向老黄牛行了一礼，大步走向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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