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狂只觉千夜无邪身体一僵,空气都似乎冷凝了起来。
她想,她知道靠近的这队人马是哪一家的了。
从怀中掏出一个火纹面具,将脸遮住,千夜无邪还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望着那个被簇拥在中心的红色软轿中的红衣男子,月轻狂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千夜无邪面沉如水,这个昔日自己最信任最疼爱的人,如今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耀武扬威,他居然只觉得好笑。
柳玉儿已经灵力不继,正虚弱的坐在地上,柳二手中的剑往下滴着血,却还在不断的挥舞着,紧紧的护着柳玉儿,眼中满是悲痛,带来的这么多兄弟,却因为这场突发的意外损失严重,他柳老二还有何面目回去面对家主?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野狼和柳家队伍中人的尸体,但狼群闻到了血腥味更加疯狂,源源不断的疯狂攻击让人疲于应对。
“给我杀,杀呀!饭桶,酒囊饭袋!平时养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柳玉儿眼见狼群离自己越来越近,慌不择言。
柳二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他实在是太失望了,当初因为柳家对他有恩在先,他带着跟着自己多年的兄弟追随柳家家主,便是为了柳家死,他也无话可说,但是,柳家小姐这般的话,真是太伤人心了。
“闭嘴!”柳二再也忍不住,低声吼到。
柳玉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指着挡在身前的柳二,“你,你居然敢吼我?你以为叫你一声二叔,你就真的是我长辈了么?一个下等人而已,还敢对本小姐不敬,回去定要向爹爹如实禀告!”
月轻狂摸着鼻子,望着气愤的柳二,忠仆还要遇明主,不然,恐怕只能是这种结果。
柳二又挥出一剑,刺穿了一只狼的咽喉,这才回身注意到才出现的队伍,望着那明晃晃的千夜二字,柳二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喜悦,有救了!
猛地将柳玉儿提起,一把抛到了千夜家的队伍之前,回身一剑划过一只狼的嘴角,朝着那眼看便要支撑不住的兄弟冲了过去。
柳玉儿正要破口大骂,没想到一抬眼居然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眸子,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健硕的胸膛,肩膀上绣着的千夜二字是如此明显,眼中的怒火立刻化成了绕指柔,一骨碌的爬起来,眼中满是欣喜,“小女子柳玉儿,不知这位千夜公子……”
百里堂温润的眼透过了柳玉儿,直直的看向那个坐在树下的影子,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但是,可能么?身后的软轿上自家的主子不是正休息着么?
手腕一转,一把透明中带着血红色的匕首出现在手中,足下一点,人已经朝着狼群中冲了过去。
柳玉儿望着那个在狼群中轻松游移的影子,心中装满了崇拜,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啊,不知道这是千夜家的哪位公子,如果能够和自己……想到这里,柳玉儿溅了血的脸通红一片。
千夜无邪看着百里堂犹如黑豹一般的影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似乎又进步了些,不过,他居然都没有发现问题么?!
头狼似乎发现了敌人的强大,朝天仰吼一声,野狼叼同伴的尸体,缓缓退走。
柳二看着剩下的不到十个兄弟,颓然的坐倒在地。
百里堂手中的匕首没有一点血迹,甚至黑衣都没有凌乱的痕迹,将匕首一收,朝着悲痛的柳二走了过来,“本来便有生死,何必伤痛。”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柳二是何反应,转身准备离开。
月轻狂打量着百里堂,外表温润,实则无情,这样的人会是个好帮手,不会变心的好帮手,因为,他没有心。
“二叔,我们跟着他们好不好,好不好嘛。”柳玉儿看百里堂居然和柳二说话,那样好听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柳二身边,拽着柳二的衣袖撒起娇来,似乎忘记了前一刻她是怎样的言辞犀利。
柳二长叹一声,对着柳玉儿恭敬的抱拳,“玉儿小姐,你做决定就好,柳二只不过是一介下人,没有资格过问小姐的事情。”
柳玉儿狠狠的跺脚,该死的,叫他一声二叔,还拿起乔来了!
转向百里堂,声音无比的悲痛,面上却一点悲色都没有,“公子,希望公子收留玉儿,玉儿必当感激不尽,待出洛寒,定当重谢!”
百里堂正要拒绝,那软轿上的男人却出了声音,“让他们跟着吧。”
“是,主子。”
“既然主子说了,你们便跟着罢。”
百里堂手一挥,几个人从队伍中分出来,上前拉起了柳二和剩余的人。
主子最近似乎有些奇怪,不过,主子的性格一向琢磨不定,他也猜不出主子下一步要做什么,既然让他们跟着,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月轻狂和千夜无邪这个时候才有了动作,谁都没有发现,就在刚刚,那么多的野狼,居然没有一只靠近他们所在的地方,即便是从身边经过,也是远远的绕开。
千夜无邪望向月轻狂,她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撒在地上之后野狼会不敢靠近?她,似乎有很多秘密,不过,他不急,他可以慢慢的发现。
直到千夜家的队伍再次停下,柳二才注意到一点伤都没有受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柳玉儿一路都围在百里堂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找他们两人的茬都忘记了。
夜里的落寒山脉比白天更加危险,伺机而动的野兽闪着贪婪的眸子蠢蠢欲动,偶尔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气氛恐怖而诡异。
百里堂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不声不响的跟在队伍之后的两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带面具的男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夜半的时候,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安然睡去,柳家一行士气低落的人也都疲惫的靠在一起,柳二默默的守着。千夜无邪和月轻狂背靠着,坐在远离火堆的位置。
月轻狂幽幽的望着天上的月,月色清明,家在何方?弯起唇角,她从来都没有家,从前是,现在也是。
一只毒蛇从树顶落下,朝着月轻狂弓起了身体,不断的吐着信子,骇人的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泽。
柳二正要拔剑,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柳玉儿按住了他的剑柄,眼中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犹豫了下,柳二最终还是将剑收了回去。
月轻狂眼睛一闪,略微有些失望。
毒蛇抬起了脑袋,下一刻朝着月轻狂张开了长着毒牙的大口。月轻狂手腕一转,那把水晶一样的匕首出现在手中,手指灵活一转,匕首在手指间轻巧的划过,将那择人而噬的毒蛇牢牢的钉在了冰地上,正是七寸之处,毫厘不差。
百里堂身体一僵,却不是为这精准的手法,而是那把象征着特殊意义的匕首,为什么那东西会出现在她的手上?主子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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