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攻城
青衣老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声。
这一幕令他似曾想识。
那年秋天傍晚,晚风起,院子里铺满了林间飞扬的枯黄叶子。
他和老寻就站在檐下,倚靠在一起静静的看着院子中间席地而坐的少年。
一年的时间里,少年不动,不听,不看,不闻,甚至不想,只是静坐。
许久,突然少年紧闭的嘴微启:“什么是剑修?”。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而变的苦涩许多。
少年话音刚起两个老人就赶紧稳正身形,难得少年向他们请教,他们必许保持老辈人该有的端正与庄严。
只是半响过后他们就沉默了,不是这个问题很难,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对少年来说,他问的问题就好比一个健步如飞的成年人问别人如何走路,一名百发百中的射手问旁人怎样开弓。
在他们看来,少年自己就是一位很出色的剑修。
一会,少年再次开口:“荒古初始无剑道,孤执三尺立世间。当年祖父一句话让不少剑修穷尽一生,追求剑道力量极致痴迷而不能自拔”。现在少年的声音已然变的正常。
“可,,剑道怎么仅仅是力量?开剑气,聚剑灵,灵动境界每位剑修就拥有了剑灵。万物生长,以灵为尊,人的追求尚且有不同,那每一道剑灵所追求的怎么能都是一样的?”
“武修是在凭自身感受世界,而剑者更是在用剑与这个世界沟通,,,道就是自然万物,剑道就是在用剑呈现自然万物”。
两个老人一直傍听着,在这个世间没几个比这个少年更懂剑,没几个人有资格与少年论剑。他们只是感觉少年现在的境界与一年前相比变的不同了。
“你现在到什么境界?”,青衣老人开口问。
“境界?不知道”,少年摇摇头。
“一年多没碰过剑,都不知道现在一剑还有几分力量,但,,,,我觉的现在我的剑能够可以改变一些东西!”。
“改变什么?”。青衣老人问
“我从被你们救后就一直在这涂山,在这观里修习剑道”。
两个老人再次沉默,这又是一段往事。
“剑与剑道都在涂山,我剑代表的就是涂山,所以我能够改变的也是涂山。”
“今天我想试试剑证涂山。”
少年说完后起身,太久未动而导致起身时身体里的骨头咯咯作响。手向观里一一探,一柄长剑破观而出,飞到少年手里。
剑握在手中,少年顿时一股熟悉感由然而生。
旋即剑体下垂,片刻后握手之剑一紧,长剑一翻,一股剑意由剑体向院子四周荡开,覆盖整个院里。
青衣老人与老寻感受到这股无形剑意皆是一惊,身体不由的向后后退半步。
片刻整座知守观被剑意覆盖,最后一整片涂山被剑意充斥。
秋季的涂山一片金黄,满山尽带黄金叶。
可下一刻秋气昂然的“金色”涂山瞬间被“绿色”席卷。不管是树上的还是地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变的崭新翠绿。
涂山已然成了“夏季”。
“这就是我的涂山剑意”。
青衣老人与老寻看着满山的绿叶不禁心里一声叹服,刚才在剑意穿过他们身体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破坏力,但却真的改变了涂山的自然面貌。
一剑寒霜化睛暖。
没有一丝力量的一剑却拥有改天换地的能力。
一剑涂山的秋季变成了“夏天”,就好像秋天过后是夏天才是正常顺序,叶子从黄色变成绿色才是合理。
此时此刻,这里是涂山,这是涂山的剑意,这是涂山的,,,,法则。
“法则!”,两位老人异口同声惊叹问道。
“你在什么境界?”,这是问第二次。
“不知道,,,,不过肯定没越境!”,少年酒脱回道,回头冲两人一笑。
“这一式有名字吗?”,一旁老寻问。
“就叫•秋返•怎么了”,少年想了想说。
“这一式确实令我们一惊,只是,,,”。老人话语止声。
“向您请教”。少年第一次的涂山剑意,自然知道还不够完美。面前的两个人在世人的眼中皆是圣人,以他们的阅历有着绝对的资格对他指正。虽然在平时他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你这个名字取的实在不怎么样。”
少年:“,,,,”。
看来平时不尊重是对的。
不过,至此以后,涂山长青。
一记晚风,确切的说是来自遥远南方的一道剑意把青衣老人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此刻涂山满山的绿叶已经尽数变成枯黄之态。
青衣老人向南方远眺,只见南方天边剑意冲天。
“南宫辞这小子是在拼命啊!”,青衣老人皱眉说道。
下一刻青衣老人觉查到除了剑意,今夜南方的天空也格外璀璨。
“秋雨也,,,!”,青衣老人一声惊叹。
“到底出什么事了!”
伴月草庐,一位青涩少年伏案于一位老人面前做着工课。老人已经睡着了,但少年却未露出丝毫不敬。
面前的老人他一直称呼先生。老人是他的先生,是世人口中的圣人。圣人弟子,仅平这一点他在同龄人中便有着足够的底气。
风吹开了草庐的窗户,少年一惊,回头着先生依旧在安睡,旋即放下了提起的担心。
他起身关上窗户,可当转身他惊讶的发现沉睡的先生已经不见了。
其实在风吹开窗的那一刻老人就已经醒了。
同一时刻,青云宗内,天书院中。
宗主,院长也在弟子和学生们的惊厄的眼神中消失。
世人不并知道知守观,青云宗,伴月庐的具体地址,只知道它们遥远的并不相通的四个地方。
可一下刻,四个遥远的地方的四个人一同站在了知守观的观门口。
一同眺望着南方,谁也没有说话。
被知守观青衣老人唤作南宫辞的少年缓慢的抬起手中剑,似乎与之前相比长剑沉重了几分,然后剑指向黑袍。
剑体上除了紫色剑气外,更萦绕着一股源源不断从北方而来的“秋寒”剑意。
因这一剑他将整个涂山的叶子再次褪成黄色。
南宫辞向前再行半步,手中挥出。剑挥出这一刻,其剑刃把少年面前的空旷处划出了一条黑线。
此刻的世界已然不能承载他这一剑,剑挥时空间被裁出了一条裂缝。
当然,这并非少年的本意。
剑意犹如一记“弯月”随着辞收剑时从剑体中迸发出,速度就如一颗向上冲飞的流星直奔向黑袍。
“弯月”在向上攀升的时候,其两端再次将空间划出了两条“笔直的黑线”。
面对南宫辞直袭而来的剑意,黑袍缓缓伸出袖袍下的枯手,张开五指,挡在胸前。
黑袍五指刚张开,辞的剑意瞬发而至。剑意在距离掌心还有一寸距离时停了下来,两者相抵产生的冲击将黑袍的衣服吹扬起嗖嗖作响。
手掌与剑意相抵停顿片刻后,剑意再次向前进半寸,黑袍向后退了半步。
“咳咳,,,你们还真是能人辈处啊”。
黑袍底下忽然传出桑老枯涩的声音,但因为袍子遮当的原因,并不能看到黑袍的表情。
旋即黑袍另一只手也伸出,双掌相叠,向前一推。两者再次相碰,剑意竟摧枯拉朽般暴开,以黑袍为中心,化为一圈剑意向四周斩去。
渐渐,剑意消散,只见天空和地面之间的空中有一条分明的“黑线”。
南宫辞神色凝重的看着此刻的情形。自己拼尽全力却不伤对方一毫这幕他之前想过,可当现时摆在他眼睛时,即使脸上再如何必淡定依旧隐藏不了心里的一震惊。
与黑袍之间的这场战斗可能本来就是蜉蝣撼树。
两者的差距太大。
但即便如何他们还是要上,原因如果连他们都后退了,这个世间还有谁都上呢。
南宫辞握紧手中的剑,准备迎接黑袍的进攻,只见下一刻天空之上的黑袍消失了。
南宫辞先是一惊,紧接着觉的背后一惊。他眼神向后一撇,只见一只枯手从身后伸出直袭他的颈部。
很普通的一只手,但他却真切的感受到了毁灭的味道。
南宫辞身体迅速下弯,枯手抓了个空。
一直在地上的灰袍老人见状,脚一用为,然后身体扶摇直上,瞬发间就出现在了黑袍后背。双手掌心中聚集着堪比星辰的光芒,用力轰向黑袍后背。
南宫辞脚步一转身体一翻,直面黑袍,手中剑毫不犹豫夹杂着风声刺向黑袍。
南宫辞与灰袍老人攻势凛冽,前后夹击黑袍。
可当长剑和手掌就快要碰到黑袍时候却停滞了下来。
南宫辞和灰袍老人觉的黑袍周围的空间犹如令他们深陷沼泽一般,即不能进半分也不能退半寸,身体被周围空间死死挤压不能动弹。
黑袍双手背后,身体里涌出一股黑雾,与先前天空中的黑云如出一辙。黑雾顺瞬间便将黑袍笼罩,且有将两人吞入之势。
见状,南宫辞与灰袍老人皆心中一沉。
就在黑雾快要吞入两个人的时候,南宫辞只觉的背后一只手拍了拍自己,旋即向后将他一拉。
南宫辞眼前一阵恍惚,下一刻便见到了远处的那片黑雾。
显然他已经站在距离黑袍的远处,旁边站的是灰袍老人,看来他们脱险的方式相同。
他们两个人同时查觉背后有人,二人一起回头。
一位麻衣老者站在他们中间,旋即他们就一切明白了:
道尊大人出手了。
“道尊大人!”。
麻衣老者从两人中间穿过说:“秋雨,辞,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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