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山下有个张道士
次日清晨，天空依然是那样蔚蓝，云朵还是那样洁白。千丈高的通明山上，此时却是站满了人形精怪，只因为这通明山的山大王，其第九子今天下山，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众树精藤怪但是化了形能走路的，皆来送行。
不过此时的赤明却跟随着他父亲通明大王来到了通明山后山。
赤明很疑惑，后山一向是山神清修之地，没有山神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前来。看着一旁一脸严肃的父王，赤明开口问道：“父王，前面乃山神大人清修之地，为何带孩儿前来？”
通明大王伸手摸了摸赤明的脑袋，轻声说到：“我就是带你来见山神的。”
赤明跟在通明大王身后，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这通明大王对这深邃的山洞作揖行礼道：“通明山山主柳长青，携九子赤明前来拜见山神大人。”
话音刚落，只见从山洞内吹出一阵大风，伴随大风而来的是一声苍老且荒凉的长叹：“唉，你进来吧。”顿时就瞧见原本漆黑的山洞变的通明一片，一眼过去，竟然能看见那山洞内画满密密麻麻的秘符玄文的墙壁。
通明大王在外前面，赤明紧随其后。行走在深邃的山洞之中，赤明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东西惹的山神不满。他从小就被灌输一个理念。“山上有山神，水中有水神，平地之上亦有土地神，所有神灵在自己所管辖区域内，有绝对的统治力，凡亵渎神明者都会随山神喜好，随意杀之，以儆效尤。”
跟着通明大王走过狭长的隧道，忽然发现前方有光，随后又行约三十来步，眼前豁然开朗。在这狭长的隧道后面竟然有一个高达百丈的巨型溶洞，溶洞内的钟乳石形状怪异并且比比皆是。最让赤明感到惊讶的是，在这山洞的四个角上竟然各有一根巨大的盘龙石柱，石柱顶上分别雕有饕餮、混沌、梼杌、穷奇。这四大凶兽，每只口中皆咬着一条纯黑铁打造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则是伸向溶洞深处不见踪影。
赤明随着通明大王现在这溶洞入口，突然“哗啦啦”的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从溶洞内部传来。赤明听闻，微微抬头朝前方望去。这时一位男子从深处走出，他赤裸上身，浑身肌肉棱角分明，体态消瘦但是丝毫掩盖不了眉宇间所散发的英气。
这人大手一挥，在其面前凭空出现三个黄色蒲团。他自己坐了一个，又对前方站着的通明大王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坐吧。”打过招呼，山神缓缓闭上双目不在动作。
通明大王见了，对山神行礼后便走上前去占了一个蒲团盘腿而坐。与此同时，一直跟随在通明大王身后一言不发的赤明也在山神的示意下在通明大王身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坐上蒲团的赤明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身旁的父王通明大王坐在那闭目养神，自认为现在开口的话可能不合时宜，便学着通明大王的样子也盘腿闭目起来。
一时间整个溶洞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溶洞内钟乳石上的水珠落在地上“嘀嗒、嘀嗒～”，溶洞内纤细的河流“哗哗、哗哗～”，头顶上那四大凶手咬着的锁链“哗啦啦、哗啦啦～”。三者的所发出来的声响，如配合默契的乐者，张开他那动人的歌喉，嗓音清脆悦耳，为这本来寂寥的溶洞增添一丝趣味。
良久，通明大王睁开闭着的双眼，看着正前方赤裸上身的山神缓缓开口道：“山神大人！”
对面的山神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道：“长青，不知不觉你来通明山已有300于年了。你当此山山主时，整个通明山地界风调雨顺，山下村民五谷丰登，是大功德啊。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以你的资质，可能不用千年时间，便可以上接天帝法旨，在世成神做一个永享荣华的神明。你真的要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么？”
此时赤明也已睁开双眼，听到山神所言，十分疑惑又带着恐慌的看着自己的父王欲言又止。
通明大王一脸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山神，认真的开口道：“禀山神，我意已决，还请大人成全。”
“好。”山神说道：“但是看在你劳苦功高，将通明山地界经营的如此，我便给你个机会，为你保留一缕魂魄，至于他日如何，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如果你可愿意？”
通明大王文言，对面前的山神行了个跪拜大礼道：“多谢山神大人慈悲。”
一旁的赤明听到自己的父王的话，内心一怔，刚想说话，就看到通明大王甩来这个不用质疑的眼神，随即便打消了问话的念头。
山神看到赤明如此，哈哈一笑，缓缓开口道：“长青，这就是你的第九子吧，看起来不错，根骨奇佳，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谢山神大人夸奖。”赤明闻言很是高兴，毕竟从没有人这样直接的夸奖过他，像羊老，金花婆婆那些，都是摸了摸他的头说句“不错”就没下文了。
“不过心性还是有待提高，这么一夸就没个正形了。”山神此话一出，赤明微笑的脸庞瞬间垮了下来，但是山神没有管赤明怎样，看了一眼通明大王后开口道：“长青，你带他来的意思我已明了。”说完又将头转向赤明：“你根骨不错，竟然在这年级就能修入道二层的凝神显意境界，距离第三层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但是你心性显然不够，长青带你来，想罢是准备让你下山行成人礼节了吧。既然如此，我就罚你现在开始，除非到了必要时刻不得使用法力步行出通明山地界，你可认罚？”
赤明想要辩驳，但是看到通明大王的目光，也是无奈的朝山神拜道：“孩儿甘愿受罚。”
山神见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等你出了通明山地界，我也就管不了你了，到时候随你怎样。
但是现在你不要有侥幸心理，这整个通明山地界没人能逃出我的法眼，我会关注你的，如果不听话，我会抓你回来，你以后也就别想出山了。”
说着山神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和一根紫色竹杖递给赤明说道：“你将要下山，但山下却不太平，这一任人皇魄力极大，是个狠角色，你将来见了，需得小心行事。这本是《无垢天宝束身经》，是这通明山上一任通明山主供奉于我的，虽不是什么神功秘诀但也是个不错的辅法。而这根紫竹杖，是我当年用的，也算是一根不错的法器，现在一并赐给你防身，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生修炼，早日修成大道。”
赤明见了，连忙拜谢，接过山神手中的《无垢天宝束身经》和紫竹杖说道：“多谢山神大人恩赐，我必定不让山神大人失望。”
“恩。”山神见了，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们的事就这样吧，回去吧。”说罢，山神闭目入定而去。
通明大王见山神不在说话，领着赤明对其行礼后，便出了山洞。
就在他们出了山洞后不久，盘坐于山洞内蒲团之上的山神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微微一笑。
通明大王在洞外，对手持紫竹杖的赤明说道：“山神的话你要牢记，他是为你好。前山的那些人我会打发走，你现在就顺着这后山山脊下去吧。在山下有个张道士，他在这通明山地界也算个能人，你下山后先去找他吧，见面后你就跟他说“天神座下客，通明山上真，洞中度七日，世上过千年”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跟你其他哥哥一样，大丈夫在外得靠自己，下山后不得说是通明山山顶之人，违反的话，以后便不要回通明山了。”
赤明闻言，知晓通明大王意已决，自己也能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通明大王的面带慈祥的脸庞，想到他在山洞内如交代后事般的对话，眼中不由闪出泪光说道：“孩儿知道了。”
看到赤明的模样，通明大王不由的心中一紧，咬牙转过身去冷身说道：“走吧！”
赤明对着通明大王的背影拱手行礼道：“孩儿告退。”说罢，将《无垢天宝束身经》揣好，拄着这杆紫竹杖就朝山下走去。
通明大王听到慢慢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喃喃道：“我儿通明，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你好生保重。”说完，便驾云朝山前飞去。
拄着紫竹杖，身穿淡青袍的赤明行走在这山巅之上，看着一旁飘荡而过的云彩，原本沮丧的心情得到了安抚。镇定心神，看了一眼两侧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内心微微有些发凉。刚才在山神洞中，通明山山神已经明确的说了，在他的地界不允许是用法力，违背的话，将永世被关押在通明山上。这对他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孩来说，可是比死都难受的惩罚。
他原本那引以为傲的法力得手不到施展，只能普通凡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山下走去，不过有一点还能接受的是。修行有两条路，一条气道，一条力道。气道为通天大道主修元神，求得元神得道，力道只有那些野蛮的妖物才会修行，主要是打磨肉身，求一个肉身不灭。所以一般修炼气道的修士都瞧不上力道修士，认为力道只有未经教化的野蛮异物才会修行。
不过赤明在修炼通明大王传给他的长青决时，由于对身体要求比较高，所以跟着羊老修炼过一段时间肉体。但是，通明山毕竟是修法力为主，力道只是辅助。赤明又贵为通明山的九公子，且从小讨人喜爱，自认为有气道这一条通天大道走，对力道都不带正眼瞧的，也就没人舍得让他受力道打熬肉身的痛苦，只是修行最基本的肉身，用来打磨练功意志。
一直从清晨走到正午，赤明终于从这八百丈的通明山上走了下来，浑身汗如雨下，将身上的青色长袍打的湿透，树叶落青丝，灰尘黏汗水，面色红中带白，说不尽的落魄。拄着紫竹杖前行，远处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弱不禁风的要饭乞儿。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准备去寻找那通明大王跟他说的那位张道士，突然听到前方有吵闹声传来，就声音嘈杂程度而言，人肯定不少。
拄着紫竹杖脚步又快上几分，一直来到一座茅草屋前，只见在这茅草屋的院子内站了约二三十人，有男有女，将这个矮小的茅屋堵的是水泄不通。人群之中坐着一位身穿道袍披头散发，手上抓着一个黄葫芦的老汉。
一行人围着老汉指指点点，“老王啊！你这样不行啊，你看看别人家的女儿不是学刺绣就是练书法。再看看你家雹子，成天就知道到处找人打架，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管管？”这话一出，旁人连忙附和“对啊，赵大哥说的对，你家的雹子太不像女子了，该管管了，天天带着我们儿子女儿出去打架，你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怎么安心。”
躺在地上那被称做老王喝了一口黄葫芦里的老酒，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也希望我家女儿是个温柔贤惠，端庄大方的女子，但是她硬生生给活成这样我也没辙啊。”
就在此时，一声“老头，你还想不想喝酒了。”从屋外传来，众人听到这声音，面色大变，站在院子里的人们大声喊到“不好了，张雹子来了，大家快跑啊。”顿时人群轰然而散，个个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条腿一般。原本坐在地上喝酒的张道士也连忙站起神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看着门外满身灰尘的女子。
只见门外有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抓着比她自身还高的笤帚，看着从茅草屋里跑出来的众人大声喊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啊，打架有什么不好的？说的好像你们一个个小时候谁没打过架，还好意思说我？”还没等说完，这女子抱起手上的笤帚就追着面前的众人打去，一时间鸡飞狗跳，哀嚎声不止。
一直追赤明这，这叫叫雪儿但动作如泼妇的女子站住了脚步，抱着笤帚看着面前的赤明，带着疑惑的问道：“你这乞儿也是跟他们一样过来找本小姐麻烦的，但是我不记得有打过要饭的啊？”
赤明闻言连忙拱手道：“这位小姐，我只是受人所托来这找一个张道士，刚好路过此地听到这里吵闹就来看看，你若不便，我现在就走。”说完连忙拄起手中的紫竹杖跟随人群远去的方向迈步就走。
看到赤明离去，抱着笤帚的女子略微思考一番后一路小跑拦在赤明面前，叉着腰说道：“本小姐今天大发慈悲带你去见那个张道士，你跟我来。”说完，也不管赤明什么反应，一只手拉住后就朝茅草屋走去。
此时，茅屋内的老王已经来到门外，笑容中带着讨好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看到她进屋连忙上前讨好笑嘻嘻的说道：“雪儿啊，有没有累着，渴了没有，饿了没有？要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做。”但是被他喊做雪儿的女子没有理他，这才看到她拉着的赤明眼神中闪烁起寒芒但是看到他手中的紫竹杖时，寒芒瞬间消散不见笑眯眯的看着赤明问道：“你是哪位，跟我家雪儿什么关系？”
“呦呦呦，现在不叫雹子了？”雪儿放开赤明，走到茅屋前讲笤帚放好，拿起旁边漂浮在水缸里的水瓢舀了一瓢一饮而尽，喝完又坐在水缸边缘指着赤明对老王说道：“他是门口碰到的，说是要找一个叫张道士的，我们这村子里就我们一户姓张的，而且你还是个道士，我想应该是你吧，就把他带过来了。”
张道士闻言上下大量着赤明，这时的赤明青色长衫上沾满灰尘，一头青丝也散乱无章，还有几片枯黄的树叶盖在头顶，拿着一根满是淤泥的紫色竹杖如果不是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和眼神中所散发出的那种天真的稚气，还真容易将他和其它乞儿混淆。良久，张道士开口道：“你是谁？”
看到这张道士的谄媚、严肃频繁切换的状态，赤明很是怀疑通明大王让他找的张道士到底是不是他，虽如此但也还是对其拱手道：“我叫柳赤明，受命前来找一个叫张道士的，不知是不是阁下。”
“既然是受命来的，那就应该是找我的没错。”张道士说着就蹲在地上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老酒，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道：“坐吧，这里没外人，不用那么客气，你的礼太多，老头子我可受不了。”
听得张道士这么说，可把赤明给高兴坏了。本来就刚从山上纯靠肉身步行下山，到现在还没喝一口水，只想着找到通明大王让他见的人再想其他，现在人一找到，意志力一松懈，浑身顿时酸痛起来。现在听到这张道士让他坐下，大大咧咧的在石凳上坐下，手中的紫竹杖放到一边，双手轻轻揉起已经酸胀的腿来。完全没有刚才那股书生气，整个一自来熟嘛。
看到赤明这般模样，坐在水缸上的雪儿双眼一眯嘴角勾起。蹲在院中的张道士却是愕然，完全没想到刚才还是那样彬彬有礼的赤明，竟然也是这么大大咧咧的性格，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本正经的看着坐在石凳上揉完大腿揉小腿，揉完小腿揉脚掌的赤明说道：“说吧，那人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早点离去吧。”
“别啊。”赤明连忙起身摆手，想起了他父亲说的对面前的张道士开口说道：“那命我来的人让我给你带句话，天神座下客，通明山上真，洞中度七日，世上过千年。他说你听到这句话后，就会知道了。”
闻言，张道士猛然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酒壶差点掉在地上，赶忙站起身来看着赤明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没了，他说跟你说这话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赤明回答道。
坐在一旁的雪儿看到张道士这副模样，迈步走上前来，拍了拍张道士的背，语重心长的安慰道：“老头，你怎么了，吃错药闹肚子了？”说完又将目光转向赤明说道：“看老头这样，应该是知道你这号人，这样吧，你就跟我混，明天我这飘雪帮和那大虎帮有场硬仗，你也一起去吧，虽然看你瘦不拉几的样子，但是起码能撑撑人数。”
赤明看到这位雪儿的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那张道士此时神情也恢复如初，带着微笑朝赤明和雪儿说道：“雹子～不对，雪儿，走，今天来了客人吃点好的，你去把昨天抓到的野鸡宰了，我陪客人坐会。”
“好嘞。”雪儿眯眼笑了，哼着小曲就朝屋后走去。
张道士领着赤明进屋，给赤明倒了杯茶，自己则是继续喝着他那黄葫芦里的老酒，直到听到从屋外传来野鸡的惨叫声这才开口道：“你是柳长青的第九个儿子吧，时间真快啊，他这通明山大王来了也有两百年了。”
听到这话，赤明终于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就欲起身行礼。但是还没等他从座位上站起，就被张道士一手压在了凳子上说道：“以后记住，礼节只给那些值得你行礼的人做，至于我这种过客散人就算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先在这住下吧，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
“恩？那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别处可去”赤明对张道士的话表示不解，但是看到他那严肃的表情便不询问。这时他灵光一闪而过，口中蹦出一句：“那雹子是什么意思？”
闻言，张道士脸上露出苦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呡一口，听着屋外传来的炒菜声缓缓说道：“这是18年前的事了，那天雪天神降下鹅毛大雪，我本来在家温酒，突然心血来潮，感到一个宝贝与我有缘，便在大雪天出门。一直走到土地神庙前发现一个棉被包裹的婴儿。雪中见小女，庙前一顽童。这是个好兆头，我便给她起名叫雪儿，但是就在我抱起她的那一瞬间，鹅毛大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婴儿拳头大小的冰雹。所以～”
“所以我另一个名字就叫雹子。”一句女声从门口传来。
闻言，张道士浑身一哆嗦，僵硬的转身看着一手提着无头的野鸡，一手拿着正滴血的菜刀，浑身鸡毛鸡血遍布，说不出的滑稽。看着雪儿尴尬的笑了笑。
雪儿拿着菜刀指着张道士大声说道：“老头，我了告诉你，我的名声就是被你叫坏的，天天雹子雹子的叫了十多年。现在都没人知道张雪儿是谁，只知道村门口树林中住一了个张雹子。我罚你今天不能喝酒，你认错不？”
“认错，我认错。”张道士连忙说道。
听到张道士这话，雪儿也是点了点头，转身会厨房继续做饭。
良久，雪儿端着一碗香喷喷的大碗鸡放在桌上。
张道士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大碗鸡口水直流，伸手就要去抓。
雪儿见了顺手就拿起手上的竹筷打在张道士的手背上，愤愤说道：“用筷子。”
“好，好，雪儿说的对。”张道士说着接过她手上的竹筷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塞去，嚼了几口眼神越来越亮对雪儿竖起大拇指说道：“雪儿，看来我真没白疼你，你做饭的手艺又进步了。”
赤明也夹了一块放在口中一嚼，瞬间鸡肉的鲜嫩可口配合着香料的芳香从鼻腔中喷涌而出，所有的味蕾在同一时间绽放，每嚼一口眼神就亮一分，越吃越好吃，越吃越喜欢。
没一会，雪儿又端来几个菜，自己也在座位上坐下眯着眼问赤明道：“好吃不？”
“好吃！”
“嘿嘿。”雪儿狡黠的目光一闪，看着赤明说道“那你会打架不？”
赤明被这话问的一愣，呆呆的挠了挠头看着面前带着期盼的雪儿轻声说道：“打架没打过，但是以前练过一段时间武。”
“好！”雪儿从座位上站起，拍了拍赤明的肩膀说道：“吃了我的东西，你就是我的人，从现在起就是我飘雪帮的右先锋，明天跟我去打架。”
吃饭的功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酒足饭饱后，雪儿领着赤明来到屋旁的一间空置的房间，对赤明说眯眼笑道：“你就住这里吧，明天我来叫你。”
进了屋，将紫竹杖倚着墙头放好，盘腿坐在床上，掏出那山神大人给他的《无垢天宝束身经》发起了呆。
他想到：“山神只是让他在这通明山地界不能使用法术，但是除了法术外，自己还跟随羊老修炼过肉体，再者，自己不可能永远在通明山，到时候那就是纯靠法力去闯，所以现在可不能停下修炼。”又看着手上的这本《无垢天宝束身经》心想：“山神大人说的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但是对我来说想来应该是个宝贝。”遂翻来书籍修炼起来。随着赤明的修炼，这片树林中的灵气慢慢朝他所居住的房间聚集而来，形成一股小型旋风在他房屋周围徘徊。
与此同时，躺在里屋的张道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但是旁边那屋的雪儿却是打了个喷嚏，眯糊着眼愤愤说道：“这还没到立秋呢，哪儿吹来的凉风。”说完又裹紧身上的薄毯继续睡去。
加载中,请稍侯......
精彩评论